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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单旧事:1982 年香肉包案纪实

北京的西单,如今是鳞次栉比的商场与川流不息的人群,可若回溯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那片还没被彻底改造的老街区里,藏着一段让老北京人至今提起来仍心有余悸的往事。早年间北京有句谚语,“东四西单鼓楼前,前门外边赛过年”,但凡在皇城根下生活过的人,多少都听过这句形容京城繁华地标的老话。西单作为其中之一,解放前便是商贾云集的热闹地界,到了八十年代,虽没了旧时的梨园茶社,却多了几分市井烟火气 —— 小饭馆、杂货铺、修鞋摊挤在老街巷里,清晨的豆浆油条香混着自行车的叮铃声,傍晚的路灯下又满是下班回家的人影。

可谁能想到,就在这片日日升腾着烟火气的繁华背后,曾经发生过一件震惊京城警界,却又因种种原因被尘封多年的大案。说它大,是因为案发后,住在西单附近的老街坊们几乎都有耳闻,哪怕过了二三十年,再提起时仍能说出几句当时的细节;说它小,是因为案件的调查范围被严格控制,相关资料多年不见天日,除了亲历者和办案人员,外头知晓全貌的人寥寥无几,日子一久,便渐渐被新的城市记忆覆盖,成了老人口中 “不能细提” 的旧事。

那是 1982 年的初夏,也有老人说是 1981 年深秋,具体月份已没人能说清,只记得天刚热起来,早晚还带着点凉。西单北大街还没改造,十字路口往北走,能看到一座老牌楼的遗迹 —— 我小时候那牌楼就拆得只剩个底座了,但八十年代初,那地方还保留着几分老西单的模样。顺着牌楼往西拐,有一条窄窄的胡同,胡同口开着一家门脸极小的包子铺,掌柜的姓冯,四十来岁,中等身材,脸上总挂着点憨厚的笑,街坊们都叫他 “老冯”,至于他的全名,如今已没人记得。

这包子铺小得可怜,屋里横七竖八只能摆下两张条桌,还是那种刷着红漆、边角都磨白了的旧桌子,客人多的时候,只能端着碗蹲在门口吃。铺子是 “前店后场” 的格局,前面卖包子,后面的小院子里支着案板和大笼屉,老冯一个人既当掌柜又当伙计,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和面、打馅。他做包子有个特点:打馅的手艺一绝,肉汁多且肥实,一口咬下去能溅出油来;可发面的功夫却差了点意思,包子皮总带着点酸味儿,卖相也不好看,褶子捏得歪歪扭扭,像是没睡醒揉出来的。

即便如此,包子铺的生意也还算过得去。老街坊们图个方便,早上上班前绕过来买两个,就着豆浆能对付一顿;附近工厂的工人中午也爱来这儿,花一毛五分钱买个肉包,比食堂的窝头香多了。老冯一天也就做三百来个包子,上下午各蒸几笼,见天能有百十来块钱进账,在当时也算是个不错的营生 —— 要知道,1982 年工人的基本工资才一百块钱,加上津贴也不过一百六,老冯这小铺子,养活自己绰绰有余。

出事那天,天刚蒙蒙亮,也就五点来钟,正是老北京人说的 “鬼呲牙” 的时辰,街上还没什么人,只有清洁工扫地的 “沙沙” 声。老冯起得比平时还早,趁着天凉快,手脚麻利地揉面、调馅,六点不到,第一笼包子就出锅了。热气裹着肉香从笼屉里冒出来,氤氲了整个小铺子,他把包子一个个摆到竹制的托盘里,又从抽屉里拿出昨晚收的毛票,数了数,脸上露出点满足的笑,刚准备坐下歇会儿,就听见胡同口传来自行车的 “叮铃” 声。

骑车过来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衫,下面是条灰扑扑的运动裤,脚上蹬着双沾了泥的白球鞋,一看就不是讲究人。他骑车的姿势晃晃悠悠,像是没睡醒,远远看见老冯的包子铺,忽然来了精神,脚下使劲蹬了几步,“吱呀” 一声停在铺子门口,车都没支稳,就冲老冯喊:“给我拿四个包子!”

“哎,好勒!您等会儿啊!” 老冯连忙拿起油纸,夹了四个热气腾腾的肉包递过去。

那年代的小铺子都讲究 “先吃后给钱”,一来二去都是街坊,没人会赖账,老冯也没多想,看着男人接过包子就往嘴里塞,只当是个饿急了的路人。可没想到,那男人吃包子的方式却让老冯皱起了眉 —— 他把包子底下垫的草纸一揭,反手拿着包子,用指甲抠着包子底,把里面的肉馅挑出来吃,包子皮则随手扔在铺子门口的土坡上,嘴里还嘟囔着:“这皮硬得跟石头似的,谁吃啊!”

老北京人都知道,八十年代初有这么股不良风气:有些人吃包子只吃馅、不吃皮,觉得皮 “没滋味”,浪费粮食不说,还显得格外挑剔。后来九十年代的《北京晚报》有个叫 “刺梅” 的栏目,还专门画过漫画讽刺这种行为。老冯本就是苦日子过来的,最见不得糟蹋粮食,当下就忍不住说了句:“哎哎,同志,您吃包子归吃包子,别糟蹋粮食啊!”

这话一出口,那男人立马就炸了,把手里的包子往桌上一摔,指着老冯的鼻子骂:“我就这么吃了,怎么着?你好大的脸,还管得着我?”

老冯的脾气也不算好,平时街坊们客气,他也客气,可遇上这种不讲理的,火也上来了,当即瞪着眼回嘴:“你怎么说话呢?我这包子皮是差点,可也没到不能吃的份上吧?”

“没到不能吃?” 男人冷笑一声,拿起一个包子皮扔到老冯面前,“你自己尝尝,这玩意儿活人能咽下去吗?你这包子没吃死人就算不错了,我要是回家肚子疼,非抄了你这破地方不可!”

这话可戳中了老冯的痛处 —— 他一直知道自己发面手艺不行,平时也避讳别人提,如今被人当众揭了短,还被咒 “吃死人”,顿时气血上涌,脑子一热,顺手就抄起案头的刮板朝男人砸了过去。那刮板是和面用的,上面还沾着面和油,“啪” 的一声打在男人的白衬衫上,顿时印出一片油污。

男人也没想到老冯真敢动手,愣了一下,随即就红了眼,推着自行车就往铺子里闯,嘴里喊着:“你还敢打我?今天我非拆了你这铺子不可!”

老冯见他要闯进来,也慌了神,转身就从案板底下抄起一根大擀面杖 —— 那擀面杖是枣木的,足有胳膊粗,平时用来擀包子皮,此刻却成了防身的武器。男人往前一扑,伸手就想夺擀面杖,老冯急了,也顾不上多想,双手攥着擀面杖,朝着男人的头就砸了过去。

男人下意识地一低头,可还是慢了半拍,擀面杖 “啪” 的一声正中他的后脑。只听 “扑通” 一声,男人像袋粮食似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冯这时候也慌了,手里的擀面杖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他愣了几秒,才蹲下身,推了推男人的肩膀,嘴里念叨着:“你这不是找事吗?怂了吧?” 见男人没反应,他还以为对方只是晕过去了,想着等会儿人醒了,再好好 “教育” 他几句,让他知道别随便跟人撒野。于是,他费力地把男人扶起来,拖到铺子里的一张条桌旁,让他趴在桌上,远看就像是有人早上没睡醒,趴在那儿补觉。

安顿好男人,老冯又捡起地上的擀面杖,擦了擦上面的灰,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卖包子。可他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客人跟他说话,他都有点心不在焉,别人声音稍微大一点,他就吓得一哆嗦。好在早上人不多,没人注意到铺子里趴着的男人,也没人追问刚才的冲突。

就这么熬到上午八点多,老冯的包子卖得差不多了,他回头一看,那男人还趴在桌上没动静,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走过去,用手推了推男人的后背,只觉得触手冰凉 —— 那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他又晃了晃男人的胳膊,对方的手软软地耷拉下来,像没了骨头似的。

老冯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颤抖着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又摸了摸对方的颈动脉 —— 没气了,人已经凉透了。

“完了,出人命了。” 老冯脑子里 “嗡” 的一声,一片空白。他知道,人是死在自己手里的,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条人命他都跑不了。那时候的法律严,出了人命,要是被公安局知道,肯定得吃枪子。“不行,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刚才的情景 —— 天刚亮,街上没几个人,铺子里也没客人,应该没人看到刚才的事。

想到这儿,老冯咬了咬牙,把男人的尸体往肩上一搭,拖着就往后院走。后院很小,堆着柴火和几个旧酱缸,他找了一块油毡,把尸体卷起来,塞在酱缸后面的门洞里,又用柴火堆挡了挡,确保从外面看不见。做完这一切,他又回到前店,把地上的油污擦干净,把男人扔在地上的包子皮捡起来,扔进灶里烧了,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继续守着铺子,可心却一直悬在嗓子眼,连端碗的手都在抖。

那天白天,老冯过得像个惊弓之鸟,每听到一点动静,都以为是警察来了。直到傍晚,街上的人渐渐少了,也没人来找麻烦,他才稍微放下心来。关了铺子门,他把男人的自行车也推到后院,藏在柴火堆后面,然后就开始琢磨怎么处理尸体。

“找地方埋了?” 他先是这么想,可转念一想,西单这地方人多眼杂,带着尸体出门,肯定会被人发现;“砍碎了一点点往外带?” 也不行,夜里老出门,容易引起怀疑,万一遇上巡逻的警察,更是自投罗网。他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急得满头大汗,眼看天越来越黑,后院里只剩下虫鸣声,一个邪恶的念头突然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

“干嘛不把他变成包子馅?这一卖出去,不就跟我没关系了吗?你都吃到肚子里了,还能来找我不成?”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老冯自己都吓了一跳,可随即又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转身走进后院,把油毡卷拖到案板旁。此时尸体已经开始僵硬,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后院的门窗,确认没人能看见,然后就解开油毡,把男人的衣服剥下来,扔进灶里烧了,接着就拿起菜刀,开始了残忍的取肉过程。

后院里只剩下菜刀砍骨头的 “咚咚” 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老冯把尸体砍成几块,小心翼翼地把肉从骨头上剔下来,内脏则扔进一口大铁锅里,架起柴火熬成黄色的油脂 —— 那时候没什么精炼油,很多人家都用这种熬出来的猪油炒菜,老冯想着,用这油调馅,还能掩盖肉的味道。剩下的骨头和残渣,他则挖了个坑,埋在院子西南角的酱缸底下,又把酱缸挪过去压在上面,确保不会被人发现。

等这一切都做完,天已经快亮了。老冯把剔下来的肉用清水洗了几遍,切成小块,放进一个大盆里,然后就像平时做包子馅一样,开始调馅。可他心里还是没底,怕这肉的味道不对,被人吃出来。于是,他鼓起勇气,用手指蘸了一点肉馅,放进嘴里尝了尝 —— 那味道确实不对劲,跟猪肉差远了,带着点说不出的腥气。

他赶紧打开一桶猪油,倒了大半桶进去,又抓了一把花椒面,撒了一大碗料酒,使劲搅拌均匀。再尝的时候,已经尝不出人味了,反而带着一股浓郁的香味,比平时的猪肉馅还香。老冯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第二天凌晨四点,老冯像往常一样蒸包子,一大笼屉一大笼屉的包子出锅,热气裹着 “特殊” 的香味,比平时更吸引人。开门营业后,很快就有客人上门,有人还说:“老冯,你今儿这包子怎么这么香啊?” 老冯笑着打哈哈:“嗨,今儿调料放得足,您多吃两个!”

没想到,自从用了这 “香肉” 馅,包子铺的生意竟然越来越好。以前一天卖两百多个包子,如今一下子翻了倍,有时候不到中午就卖光了,还有人专门从老远的地方来买。老冯一开始还提心吊胆,可看着钱匣子一天天鼓起来,一天能赚三四百块钱 —— 这在当时可是笔巨款,比工厂的技术工人工资还高 —— 他心里的恐惧渐渐被兴奋取代,甚至开始琢磨:“这‘香肉’这么受欢迎,要是用完了可怎么办?”

没过三四天,第一批 “香肉” 就用完了。看着空荡荡的冰柜,老冯又开始犯愁:“总不能再等有人来闹事,再杀一个吧?” 他坐在铺子里,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眼神渐渐变了 —— 以前看人像看街坊,如今看人像看 “食材”,心里盘算着 “这人肥不肥”“肉多不多”。

就在这时,胡同口传来 “砰砰” 的弹棉花声 —— 那是一对外地来的夫妻,前几天刚在胡同口支了个摊,男人姓李,大家都叫他 “老李”,女人跟着打下手。这几天,胡同里的住户差不多都找他们弹过棉花了,眼看活不多了,估计过两天就要走。

老冯看着老李,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些外地人在这没根基,要是把他们变成‘香肉’,也不会有人知道。” 他眯起眼睛,开始盘算怎么下手。

第二天中午,老李收拾好工具,打算跟媳妇商量换个地方 —— 西单这地方的活干完了,离秋收还有两个月,要是能再干几条街,就能多攒点钱,回家收麦子。他直起腰,刚想跟媳妇说话,肚子却 “咕噜” 叫了起来 —— 从早上到现在,他光顾着干活,还没吃饭。

“我去买几个包子吧,隔壁老冯的包子挺香的。” 老李跟媳妇说了一句,就拿着饭盒往包子铺走。这几天,他也常来买老冯的包子,觉得味道不错,还实惠。

“李师傅,又来买包子啊?” 老冯看见他,热情地迎了上去,接过饭盒,特意挑了几个格外大的包子放进去。

“老麻烦你,” 老李憨厚地笑了笑,“你这包子确实好吃,比家里的馒头香。”

“客气啥,你们在这干活,也算街坊,相互帮衬是应该的。” 老冯一边包包子,一边跟老李闲聊,“来北京多久了?”

“春天来的,打算九月前回去,家里还等着收麦子呢。” 老李话不多,眼睛一直盯着饭盒里的包子,显然是饿坏了。

老冯笑了笑:“行,不耽误你吃饭了。对了,我家还有两床棉被要弹,你晚上八点多过来帮我拿走,顺便给你留几个包子,你一起带回去给嫂子。”

老李一听,不仅有活干,还有包子吃,顿时乐了:“哎,好嘞!我晚上准到!” 说完,就端着饭盒兴冲冲地回去了。

看着老李的背影,老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今晚又有‘食材’了。”

到了晚上,月上枝头,胡同里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昏昏暗暗的。老李拿着饭盒,带着秤砣,准时来到包子铺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来了?” 老冯探出头,笑着把他迎进院子,随手关上了大门,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人看见,才招呼老李:“进来吧,包子在厨房呢,你先吃,吃完咱们称棉花。”

老李也没多想,跟着老冯走进厨房。厨房里摆着一个大大的肉案,周围放着各种刀具,靠北墙的大铁锅里还冒着热气,不知道在熬什么。一大盘包子摆在案板上,旁边还有一缸茶水,飘着小叶花茶的香味。

“吃吧,别客气,不够还有。” 老冯指了指包子,转身就往外走,“我去把棉花抱过来,你先吃着。”

老李饿坏了,也没客气,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点头:“冯掌柜,你这包子真是越做越香了!” 他吃得急,没一会儿就吃了三个,还拿起饭盒往里面装了几个,想着带回去给媳妇吃。

就在他扣饭盒盖的时候,突然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重东西砸了一下。他闷哼一声,眼前一黑,手里的饭盒 “哐当” 掉在地上,包子撒了一地。他想回头看,可身体却不听使唤,“扑通” 一声倒在了案板旁,最后看到的,是老冯手里拿着那根枣木擀面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眼神冰冷得吓人。

“对不住了,谁让你这么好骗呢。” 老冯低声说了一句,又举起擀面杖,朝着老李的头狠狠砸了几下,直到确认老李没了呼吸,才停下手。

处理完老李的尸体,老冯又想起了老李的媳妇 —— 要是她找不到老李,肯定会到处打听,万一查到自己这儿,就麻烦了。于是,他擦了擦手上的血,整理了一下衣服,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到胡同口老李的弹棉花摊前。

“嫂子,老李呢?” 老冯笑着问。

老李媳妇正坐在摊前缝补衣服,见是老冯,连忙站起来:“冯掌柜啊,他不是去你家弹棉花了吗?走了有一会儿了,怎么还没回来?”

“嗨,他说让我过来叫你,” 老冯一脸自然地说,“今晚他就想把棉花弹完,让你把铺盖卷收拾收拾,搬到我家后院去,省得来回跑。他现在正在院里称棉花呢,你赶紧过去吧。”

老李媳妇也没怀疑,连忙收拾好东西,跟着老冯往包子铺走。刚进厨房,她就看见地上撒着的包子,还有案板旁的血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当家的,你在哪?”

她刚想喊,老冯就从门后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那根擀面杖。“你…… 你想干什么?” 老李媳妇吓得往后退,可身后是墙,退无可退。

没等她反应过来,老冯就举起擀面杖,朝着她的头砸了下去。几分钟后,厨房里彻底没了动静,两具尸体并排躺在案板旁,鲜血顺着案板的缝隙流到地上,染红了一片。

有了上次的经验,老冯处理尸体熟练了不少。他没有立刻剔肉,而是把两具尸体砍成大块,用酱油和盐擦了一遍,防止腐烂,然后放进后院的大冰柜里 —— 那冰柜是他前几天刚买的二手货,本来是想用来存猪肉的,现在倒成了藏尸的工具。内脏依旧熬成了油脂,骨头和残渣则埋在酱缸底下,和上次的 “废料” 埋在一起。

第二天凌晨,老冯又开始做包子。这次他在馅料里加了桂皮粉和花椒水,调出来的肉馅鲜红发亮,香味比上次更浓。开门后,客人依旧排着队买包子,没人知道这香喷喷的包子里,藏着怎样的罪恶。

接下来的几天,包子铺的生意越来越火,每天都能卖光五六百个包子,老冯的钱匣子也越来越满。可他并不满足,看着冰柜里的 “存货” 越来越少,他又开始琢磨新的 “货源”—— 他想到了郊区的小煤窑,那些地方有很多外来的矿工,都是背井离乡的人,就算消失了,也没人会在意。

就在老冯盘算着去郊区 “找货” 的时候,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走进了包子铺。他叫田守本,是缸瓦市附近一家小医院的喉科主任,行医二十多年,经验丰富。那天医院不忙,他四点就下了班,推着自行车回家,路过西单时,想起同事说过这有家包子铺味道不错,就打算买几个回去当晚饭,省得老伴再做饭。

还没走到包子铺,田守本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 那香味有点甜,还带着点腻,不像猪肉的香味,反而有点像…… 他心里咯噔一下,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走近一看,包子铺前排着长队,大家都在抢着买包子,他也没多想,买了十个包子,就骑车回家了。

田守本住的是老式四合院,院里还有两家邻居,赵奶奶和何先生。夏天天热,街坊们都喜欢在院子里吃饭、喝茶。他回到家时,老伴已经在院子里摆好了桌子,还晾好了绿豆汤。“今儿怎么买包子了?” 老伴笑着接过包子,把绿豆汤端了上来。

“同事说这家包子好吃,我就买了几个,省得你麻烦。” 田守本坐下,拿起一个包子,用手撕开 —— 包子馅很足,上面还挂着一层淡黄色的油膜。“这油怎么是黄的?不会是坏了吧?” 他皱了皱眉,咬了一小口。

刚嚼了两下,田守本就觉得不对劲 —— 这肉的味道很怪,有点甜,筋膜也比猪肉软,虽然香,却没有猪肉的腥味。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钻进他的脑子里:“这味道,怎么跟死人身上的味有点像?”

田守本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他工作的医院有个地下室,被改成了临时太平间。那时候小医院条件有限,太平间没有冷藏设备,只能暂时存放尸体,时间一长,尸体就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甜腻味 —— 那是尸体腐烂前的味道,很淡,一般人闻不出来,但田守本经常从太平间门口过,对这味道印象很深。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老伴见他发愣,连忙问道。

“没…… 没什么。” 田守本摇了摇头,把嘴里的包子吐了出来,“这包子味道不对,你别吃了。”

就在这时,邻居赵奶奶领着外孙女买菜回来了,看见田守本一家在院子里吃饭,就走了过来:“田大夫,吃什么呢?这么香?”

“赵奶奶,您来了。” 田守本站起来,把手里的包子递了过去,“您尝尝这包子,我总觉得味道不对劲。”

赵奶奶接过包子,撕开尝了一口,皱了皱眉:“是有点怪,说不上来是什么味,不像猪肉,也不像牛肉。”

两人正讨论着,院门口传来自行车的 “叮铃” 声,是丰盛派出所的民警王刚。他刚下班,路过这里,看见田守本和赵奶奶在说话,就停下车打了个招呼:“田大夫,赵奶奶,您们在聊什么呢?”

田守本眼前一亮,连忙把王刚拉过来:“小王,你来得正好,我跟你说个事。” 他把自己买包子、闻味道、尝味道的经过,还有自己的怀疑,一五一十地跟王刚说了。

王刚是个年轻民警,虽然经验不算丰富,但警惕性很高。听田守本说完,他也觉得不对劲:“田大夫,您是说这包子馅可能有问题?”

“我不敢确定,但这味道太怪了,跟太平间里的味道有点像。” 田守本严肃地说,“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把这包子拿去化验一下?要是真有问题,可就麻烦了。”

王刚点了点头:“行,田大夫,您给我几个包子,我今晚就送到局里去化验,明天给您答复。”

田守本连忙拿出几个包子,用油纸包好递给王刚。王刚接过包子,也没多耽误,骑着自行车就往派出所赶。回到所里,他把情况跟所长汇报了,所长也很重视,当即带着他去了北京市公安局,找到了负责刑侦工作的老梁。

老梁是北京警界的 “八大名探” 之一,办案经验丰富,听所长和王刚说完,他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大案:“新中国成立这么多年,人肉案没几起,要是真像田大夫说的那样,这案子可不小。” 他当即安排人把包子送到化验科,还嘱咐化验科的人尽快出结果。

那时候的化验设备比较落后,只能一个样品一个样品地比对,直到第二天中午,化验结果才出来。老梁拿着化验单,手都有点抖 —— 化验单上写着:“检测物内含有糖类、脂类、蛋白质、水、无机盐、核酸,其中脂类与人体构成物相吻合的几率为 88%,初步判定为人体组织。”

“真的是人肉!” 老梁倒吸一口凉气,当即召集所长和王刚,还有刑侦二处的干警,成立了 “714 案件侦破小组”—— 因为案发当天是 7 月 14 日,所以定名为 “714 案”。市局领导也很重视,批复道:“批准成立 714 案件立案侦破小组,务必使生者居其安,死者铭其墓。”

714 小组成立后,第一个目标就是老冯的包子铺。根据王刚的描述,田守本买的包子就是从老冯的铺子里买的,老冯的嫌疑最大。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也为了防止老冯再害人,小组决定先派人监视包子铺,确认老冯没有帮凶后,再伺机抓捕。

可没想到,监视的第一天晚上,老冯就不见了 —— 他带着一个年轻男人,推着自行车出了胡同,往火车站的方向走了。负责监视的干警顿时慌了,以为是自己暴露了,老冯要潜逃。小组紧急召开会议,年轻干警们都建议发布全国通缉令,可老梁却摇了摇头:“我觉得他不是潜逃,而是去‘找货’了。你们想,他的包子铺生意这么好,‘货源’肯定不够用,他应该是去郊区找新的目标了。而且他带着一个男人,说不定是把人骗回来当‘食材’,咱们只要在包子铺附近守着,他肯定会回来。”

老梁的判断没错。那天老冯是去了延庆的小煤窑 —— 他之前就听说那里有很多外来矿工,都是没根没底的人,容易下手。到了煤窑,他在广场上摆了个 “招收学徒工” 的告示,写着 “管两餐,交手艺,月薪 200 元,可带家属”。很快就围过来一群人,老冯挑来挑去,选中了一个叫大栓的年轻人 —— 大栓脑子有点慢,人也老实,老家在偏远山区,就算消失了,也没人会找。

老冯带着大栓,坐火车回到了西单,此时已经是傍晚五点多。他不知道,714 小组的干警们早就埋伏在了包子铺周围,就等着他回来。

“目标回来了,大家注意隐蔽,别暴露。” 老梁通过对讲机,跟周围的干警们下达指令。

老冯带着大栓走进包子铺,简单安排了一下他的住处 —— 让他睡在厨房的案板上,然后就去后院忙活了。大栓饿坏了,老冯给了他几个包子,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还觉得这包子味道特别香。

晚上九点多,胡同里的人渐渐少了,714 小组的干警们也做好了抓捕准备。可老梁却迟迟不下令 —— 他担心大栓是老冯的帮凶,要是贸然行动,可能会伤及无辜;可要是再等下去,老冯说不定会对大栓下手。

就在这时,厨房里传来了大栓的叫声:“师傅,这冰柜里是什么啊?”

老冯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冲进厨房 —— 原来大栓睡不着,看见冰柜的门没关好,就想帮忙关上,结果拉开冰柜门,看见了里面的人腿。

“没…… 没什么,是猪肉。” 老冯强装镇定,可眼神里的慌乱却藏不住。

大栓也不傻,刚才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明明是人腿,不是猪肉。“你…… 你是坏人!” 他吓得往后退,想往外跑。

老冯一看要暴露,连忙从门后抄起擀面杖,朝着大栓就砸了过去。“住手!” 就在这时,厨房门被踹开,王刚和几名干警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手铐。

老冯愣了一下,随即就想反抗,可干警们已经冲了上来,把他按在了地上。“你们是谁?放开我!” 老冯挣扎着喊。

“我们是警察,你涉嫌故意杀人,跟我们走一趟!” 王刚掏出手铐,“咔嚓” 一声铐住了老冯的手腕。

与此同时,其他干警也冲进了后院,找到了冰柜里的人腿,还有酱缸底下的骨头和残渣。老梁看着这些证据,脸色凝重:“这案子,比我们想象的还严重。”

老冯被带到了市局,714 小组的审讯工作也随即展开。老梁知道,老冯心理素质好,普通的审讯肯定没用,于是决定用 “蹲守” 的办法 —— 把老冯关在审讯室里,不打不骂,也不审问,就这么耗着他,让他慢慢失去耐心。

老冯被关了整整一天,没人跟他说话,也没人给他好脸色。一开始他还能硬撑着,可到了第二天晚上,他就熬不住了 ——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精神也越来越差。就在这时,老梁带着几名干警走进了审讯室,坐在了他对面。

“姓名?年龄?籍贯?职业?” 老梁的声音很严肃,不带一丝感情。

老冯抬起头,看了看老梁,又低下了头:“冯某某,45 岁,北京人,厨师。”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老梁继续问。

“我…… 我没犯罪。” 老冯还想抵赖。

老梁冷笑一声,把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 —— 照片上是冰柜里的人腿,还有酱缸底下的骨头。“你还想抵赖?这些证据我们都找到了,你杀了三个人,还把他们做成包子馅,你以为我们不知道?”

老冯看着照片,身体开始发抖。他知道,自己的罪行瞒不住了,再抵赖也没用。“是…… 是我干的。” 他叹了口气,终于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 从第一次失手杀了骑车人,到后来杀害老李夫妇,再到去煤窑骗大栓,所有的细节都一一说了出来。

根据老冯的交代,干警们又找到了更多的证据 —— 骑车人的自行车、老李夫妇的弹棉花工具,还有老冯藏在床底下的钱匣子。经过核实,老冯一共杀了三个人,分别是骑车人、老李和老李媳妇,大栓因为干警们及时赶到,幸免于难。

1982 年 8 月,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对老冯进行了公开审判 —— 因为案件影响恶劣,虽然没有公开案情细节,但还是依法判处了老冯死刑,立即执行。

行刑那天,天气阴沉,老冯被带到了刑场。他看着远处的城墙,心里满是悔恨 —— 要是当初没有一时冲动,要是当初没有生出那邪恶的念头,自己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随着一声枪响,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老冯伏法后,714 案的相关资料被封存,除了办案人员和少数知情人,没人知道这起案件的全貌。附近的街坊们只知道包子铺关了门,老冯被警察抓走了,至于发生了什么,没人敢多问 —— 那时候消息传播慢,加上警方封锁了消息,很多人直到几年后,才从当初负责办案的民警嘴里,断断续续听到一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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