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柴房门口,随着 “吱呀” 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一条缝。南宫白露紧闭着眼,屏住呼吸,连睫毛都不敢颤动 —— 他不知道进来的人长什么样,是男是女,只能靠听觉判断对方的动作。
很快,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动作很轻,没有恶意。紧接着,一道模糊的声音传进耳朵,对方接连说了几句话,可那些话在南宫白露听来,全是叽里咕噜的音节,没有一个能听懂;再加上音调平缓,他连对方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来。
南宫白露心里只愣了一瞬,随即就释然了 —— 他早就做好了异世界语言不通的准备,此刻反而更镇定,依旧保持着装晕的姿势,连呼吸都维持着平稳的节奏。那人见他没反应,又站了一会儿,便转身轻轻带上房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直到确认人已经走了,南宫白露才缓缓睁开眼,眉头紧紧皱起:语言不通是个大麻烦,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盘问?他在心里快速盘算:“装傻子?怕被当成累赘;装乞丐?说不定会被赶出村;装哑巴好像最保险,不管问什么都比划,再‘阿巴阿巴’应付,先混过这关再说。”
刚打定主意,柴房的门突然又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两个人 —— 都是颇为壮硕的中年汉子,皮肤黝黑,手上布满老茧,一看就是常年干农活的人。南宫白露想继续装晕已经来不及了,两人进门时,目光刚好和他对上。
其中一个汉子快步走到他面前,弯腰看着他,嘴里说了一句:“叽里咕噜安达鲁卡斯哇里卡吧。” 南宫白露立刻按照预想的方案,先是故意愣了愣,然后举起被绑着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摇了摇头,接着张开嘴,发出 “阿巴、阿巴、阿巴” 的声音,脸上还带着几分 “茫然无措”。
两个汉子先是一愣,对视一眼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转身快步走出柴房,到院子里大喊了几句,随后便匆匆离开了南宫白露的视线。
没等多久,那两个汉子就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人 —— 是位稍微有些老态的中年人,看起来有五十多岁。这人身材格外高大,差不多有一米九,即便上了年纪,浑身的肌肉依旧线条分明,充满力量感;最特别的是他的头发,既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而是少见的土褐色,若不是眼角和额头的皱纹刻着岁月的痕迹,很难看出他已是中老年人。
等这人再走近些,南宫白露才发现他的异常 —— 他是个残疾人:左脚从脚踝处缺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打磨光滑的木棍,像是拐杖又像是假肢;左手也从手肘以下断掉,空荡荡的袖口随意系在腰间。更让人心头一震的是,他的右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眼角延伸到下颌,好在处理得还算平整,没有太过狰狞,只有离近了才能看清痕迹。
看到这人的瞬间,南宫白露心里一紧 —— 光是这高大的体型就自带威慑感,再加上身上的伤痕,一看就知道他绝不是普通村民,定有不一般的经历。
可接下来的画面,却超出了南宫白露的预料:中年人走到他面前,原本严肃的表情渐渐柔和下来,最后竟露出一个格外慈祥的笑容。这笑容像一缕暖阳,瞬间驱散了周围的压迫感,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亲切感。当中年人抬起仅有的右手,轻轻放在南宫白露的脑袋上时,南宫白露甚至没有半点抵抗的念头,只觉得像是长辈在关心晚辈,温暖又安心。
手掌落下的瞬间,南宫白露只觉得脑袋微微一沉,随即就恢复了正常。可下一秒,一个温和慈祥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孩子,不要怕,我是这个村的村长,你是怎么走到这里的?”
南宫白露彻底懵了,猛地抬头四处张望,柴房里除了他们几人,再没有其他人。这时,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用找了,我就在你面前,我是战士精神力强点,能和人进行简单的精神沟通。”
南宫白露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眼前的中年村长,眼睛瞪得溜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异世界,居然会遇到能直接用精神交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