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饮见人来得差不多了,站在台阶上,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今天为我家小露接风洗尘,酒坊里的秋露白管够,大家都放开了吃,放开了喝!”众人顿时欢呼起来,小院里瞬间热闹非凡,碗筷碰撞声、谈笑声、孩子们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浓浓的烟火气。南宫白露看着眼前的一切,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心中无比踏实——这就是他的家,是他在这异世界最温暖、最安稳的港湾。
宴席正酣时,院中的红灯笼被晚风拂得轻轻晃动,暖光洒在满桌的菜肴上,油光锃亮的红烧野猪肉、汤色乳白的山鸡汤冒着袅袅热气。
垚叔端着半杯琥珀色的秋露白,迈着微醺的步子凑到南宫白露身边坐下,粗糙的手掌在他坚实的肩上重重拍了拍,酒气混着笑意喷在他脸上:“小露,跟叔说说,去学院的路上顺不顺?前些日子听走商的讲,天南城那边不太平,有土匪袭扰商队,你没遇到危险吧?”周围几位正在夹菜的叔伯也立刻停下筷子,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浑浊的眼眸里满是真切的关切,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
南宫白露连忙拿起桌上的酒壶,给垚叔空了大半的酒杯添得满满当当,酒液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笑着将路上的经历简要说了一遍——从月牙城出发时对学院的满心期待,天南城传送阵突发意外时的惊险,姜国东篱城遇到林文轩的波折,再到玄武学院里修炼、参与竞技场事务的日常。那些被追杀、陷秘境的生死一线,都被他轻描淡写地带过,只在讲到林文轩时,语气沉了几分:“林大哥是个好人,为了救被拐的孩子,跟人贩子拼命,最后却落了个身败名裂、尸骨无存的下场,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他说着,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筷子,指节微微发白。
“这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张春饮放下手中的酒杯,杯底与石桌碰撞发出一声轻响,他叹了口气,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小露有机会一定要帮他洗清冤屈,将凶手绳之以法。”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呛得他咳嗽了两声。垚叔也跟着重重摇头,攥着酒杯的手青筋凸起:“那些人贩子就该千刀万剐!丧尽天良的东西!小露你记住,以后有能力了,一定要帮林小子洗刷冤屈,不能让好人寒了心。”其他叔伯也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叮嘱他在外要多加小心,遇事别硬拼,实在不行就往村里传信,众人一定想办法帮他。
当南宫白露轻描淡写地提及自己已经晋升为撼地境下品战士时,垚叔惊得差点把手中的酒杯摔在桌上,酒液溅出几滴洒在衣襟上都浑然不觉:“你小子这天赋也太变态了!叔当年在学院多年才是魔术师,再加上战场上拼杀多年,都还没突破!”一位断了条胳膊的老战友,用仅存的左手摸着山羊胡,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这孩子打小就机灵,上次我教他认矿石,就说了一遍特征,他立马就能分清,悟性高着呢!将来肯定比我们这些老骨头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