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林砚眼睑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他缓缓醒来,周末的慵懒气息弥漫在房间。意识回笼的第一时间,他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点开了与苏晚的对话框。
「今天要在家多陪陪我妈说说话。」他键入文字,语气是难得的平和与报备,「可能不会及时回复消息,但看到了肯定会回。」
消息发送成功,他放下手机,起身洗漱。冰凉的水扑在脸上,彻底驱散了睡意。
另一边,苏晚也被手机提示音唤醒。看到林砚的消息,她心头一暖,随即泛起一丝细微的疼惜。她是知道林砚家庭情况的,那个重组家庭里,母亲是他唯一的情感寄托和温暖来源。他能主动提出陪伴母亲,让她觉得这个看似冷漠的少年,内心始终保留着一片柔软的角落。她很快回复:
「知道啦,你好好陪阿姨,不用急着回我。正好我今天约了朋友出去逛街,想买几件新衣服。」她附上一个可爱的表情,表示理解和支持。
林砚洗漱完毕,走出房间。母亲正在厨房准备早餐,身影忙碌却透着一种温婉。他走过去,罕见地没有直接坐下,而是靠在厨房门框边,看着母亲。
“妈,”他开口,声音带着刚起床的微哑,“你最近是不是用了什么保养品?感觉好像又变年轻了。”
林母闻言,诧异地回过头,看到儿子一本正经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来:“瞎说什么呢!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
“我说真的。”林砚走上前,帮忙将煎好的鸡蛋端到餐桌上,语气依旧平淡,却透着一丝难得的认真,“快教教你儿子,以后好用。”
这略显笨拙的“甜言蜜语”让林母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久久未散。餐桌上,母子俩的氛围比平时轻松融洽许多,林砚难得地主动聊了些学校里的趣事(自然是经过筛选的),逗得母亲笑声连连。
饭后,继父和弟弟也陆续起床。林砚脸上的柔和瞬间收敛,恢复了惯常的疏离,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不再有交流。母亲看着这泾渭分明的气氛,眼神黯淡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这无形的隔阂如同坚固的壁垒,她知道,短时间内难以改变。
午饭后,继父带着弟弟出门了,家里只剩下林砚和母亲。他又陪母亲看了会儿电视,聊了会天,直到母亲有些倦意回房休息,他才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重新拿起手机,屏幕上有几条未读消息。除了苏晚发来的几张逛街时试穿衣服的照片,问他哪件好看外,还有夏沫发来的几条语音,点开是雀跃的声音分享着周末的琐事,以及一句黏糊糊的“好想你呀,砚哥哥”。林砚简单地回复了苏晚,选了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评价道「这件温柔」;对夏沫,则只回了一个简短的「嗯」,表示已阅。
正准备放下手机,一条新的好友申请提示引起了他的注意。验证消息栏里,只有一个“刘”字。林砚眼神微凝,点了通过。
几乎是瞬间,对方的消息就弹了过来,带着一股熟稔的嗔怪:
「小弟弟,你不礼貌哦~怎么还把姐姐删了呢?」后面跟了个委屈的表情。
林砚面无表情地回复,理由直接:
「是你说话不太正经,被我女朋友看到了,才删的。」
刘姐那边似乎完全不以为意,很快回复,语气依旧轻佻:
「哎哟,原来是小女朋友吃醋啦?不说这个了~小弟弟,你是哪里人呀?告诉姐姐呗。」
不等林砚回答,下一条带着明显挑逗意味的消息紧跟而来:
「姐姐这几天没看到你,真是心痒难耐呢~好想再尝尝你的味道。」配上一个垂涎的表情。
林砚蹙了蹙眉,没有理会这句露骨的话。
刘姐却不依不饶,继续发动攻势:
「姐姐很厉害的,要不要和姐姐试试?保证让你……迷恋上那种感觉哦。」话语间的暗示露骨而大胆。
林砚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出的、充满欲望的文字,眼神里掠过一丝厌烦。他没有再回复任何一个字,直接长按对话框,选择了“不显示该聊天”,将那片喧嚣暂时屏蔽。
他放下手机,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简洁的运动服换上。柔软的布料贴合着少年修长而隐含力量的身躯。他需要一些事情来驱散这纷杂信息带来的烦躁感。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林砚拿起钥匙和毛巾,径直出了门。他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在力量的释放与汗水的挥洒中,健身房那规律而充满挑战的环境,或许正是他现在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