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刚被防护罩的蓝光晒成淡金色时，阿萤已经把超市的玻璃擦得能照见人影。浅粉色的劲装沾了点露水，她对着玻璃理了理发梢，发间别着的银蔷薇发卡闪了闪——这是云千羽用三枚金币换的，说“配姐姐的新点心”。收银台后的展柜里，新做的蜂蜜糕冒着热气，甜香漫过自动擦地机器人，逗得圆滚滚的机器在原地打了个转。
“阿萤姐姐，签到！”云千羽抱着个大纸箱冲进超市，黑色劲装的肘部沾了草屑，显然是刚从花园的吊椅上滚下来的。他把纸箱往地上一放，里面滚出几个彩色的塑料零件：“今天奖励是‘组装式零食架’！能摆棒棒糖和巧克力，比货架上显眼！”
煤球从纸箱缝里钻出来，嘴里叼着个灵核收纳盒，项圈的蓝光随着呼吸起伏。它把盒子往收银台上一放，“喵呜”似的叫了声——这是它新学的讨赏声，每次送完东西都要演一遍，换阿萤手里的肉干。
云千雪站在自动分类货架前，银灰色劲装的腰间别着本皮质账本。她指尖划过虚拟屏上的进货单：“萧翎，昨天进的牛肉干快没了，补十袋上来。对了，系统说今天有特殊客人，能解锁新机器。”
萧翎穿着深黑色作战服，正把一摞能量棒摆上货架，闻言抬头：“特殊客人？什么样的？”他拿起块蜂蜜糕尝了尝，眼里漾起笑意，“阿萤的手艺又进步了，甜得正好。”
【每日签到成功！奖励：组装式零食架x2，卡通零食罐（印着小熊图案）x5，灵核兑换加速卡x3（单次兑换时间减半）。】
【系统任务发布：接待指定客人（携带孩童的母亲），完成3笔灵核兑换，解锁“智能零食机”（可自动售卖薯片、果冻等）。】
阿萤看着任务提示，指尖点了点“孩童的母亲”：“会不会是王嫂？她昨天说孩子总吵着要甜的。”她拿起零食架的零件，试着拼了个底座，彩色的塑料在晨光里像块糖。
第一个来的是住在2号楼的李婶。她挎着个竹篮，篮子里的布包鼓囊囊的，见到阿萤就笑：“闻着香味来的，给我来两块蜂蜜糕。”她打开布包，里面躺着五颗低级灵核，灰扑扑的晶体上还沾着点泥土，“这是攒的，换50金币，再买袋白糖。”
阿萤接过灵核，用识别器扫了扫，屏幕跳成“纯度合格”。她数出50金币推过去，又多放了块蜂蜜糕：“李婶拿好，新做的，给孙子尝尝。”李婶笑得眼角堆起皱纹，往阿萤手里塞了把晒干的野枣：“自家晒的，比糖甜。”
超市渐渐有了人气。穿工装的大叔换了20金币，买走两袋牛肉干；戴眼镜的老先生用1颗中级灵核换了100金币，只买了本《植物图鉴》；还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踮着脚够零食架上的棒棒糖，被云千羽一把抱起来：“想要哪个？哥哥帮你拿！”
阿萤坐在收银台后，听着灵核碰撞的脆响，看着小姑娘叼着棒棒糖跑向门口，忽然觉得这末世的日子，也藏着不少甜。她把李婶给的野枣放进小熊零食罐，罐子“咔哒”一声合上，像锁住了份暖。
日头爬到防护罩正上方时，超市门口传来孩童的哭闹声。阿萤抬头，只见个穿碎花裙的女人抱着个小男孩站在门口，孩子正扯着她的衣角哭：“我要糖！要上次那个会转圈的糖！”
“是她！”阿萤碰了碰云千雪的胳膊，“任务里的客人！”
女人抱着孩子走进来，脸上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孩子吵着要零食。”她打开随身的布包，里面躺着七颗低级灵核，“换70金币，想买点孩子能吃的。”
“您看看这个。”阿萤指着刚拼好的零食架，上面摆着棒棒糖和巧克力，“这个水果糖是果汁做的，不粘牙；还有这个果冻，里面有果粒。”
小男孩的哭声停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棒棒糖。女人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那就来两根棒棒糖，再要袋果冻。”她接过找零的金币，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还攒了些灵核，想换点面粉，给孩子做面条。”
阿萤接过她递来的五颗灵核，用了张加速卡，兑换瞬间完成。“面粉在那边货架，新到的，很白净。”她看着女人牵着孩子走向货架，小男孩手里的棒棒糖转个不停，映得他脸上一片甜。
【叮——指定客人任务完成！“智能零食机”已解锁，存放于储物间。】
虚拟屏弹出提示时，阿萤正好收完第三笔兑换。云千羽已经冲进储物间，抱着个银灰色的机器跑出来：“阿萤姐姐！是零食机！能出薯片和果冻！”
机器有半人高，正面嵌着块屏幕，上面滚动着零食的图片：番茄味薯片、草莓果冻、巧克力威化……看得小男孩直拍手：“妈妈！我要那个黄袋子的！”
女人笑着刷了枚金币，零食机“咔哒”弹出袋薯片。小男孩撕开包装，咔嚓咬了一口，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比上次的糖还好吃！”
零食机刚摆到超市角落，就围了群孩子。云千羽站在旁边当“讲解员”，指着屏幕上的果冻：“这个是草莓味的，里面有真正的果肉！”他转头看到公告栏前站着个穿风衣的女人，正对着招租海报出神，赶紧跑过去：“阿姨要租房吗？1号楼有间带阳台的，能晒孩子的零食罐！”
女人笑着点头：“我和女儿刚到这儿，想找个安稳地方。”她从包里掏出100金币，“先租一个月，麻烦了。”
云千羽乐呵呵地拿来合同，指着“别墅禁入”的条款：“这是我们住的地方，不能进哦，其他地方随便逛。对了，超市新到了零食机，您女儿肯定喜欢！”
女人接过合同，眼里闪过惊讶：“还有卖零食的？末世里可少见。”她牵着个扎马尾的小姑娘走进超市，小姑娘一看到零食机就眼睛发亮，拽着妈妈的手不肯走。
阿萤笑着递过颗草莓糖：“尝尝？免费的。”小姑娘接过去，剥开糖纸塞进嘴里，含糊地说：“谢谢姐姐。”
午后的阳光透过防护罩，在地板上织出光斑。阿萤和云千羽蹲在地上拼零食架，彩色的塑料零件散落一地，煤球趴在零件堆里，把红色的卡扣当玩具扒来扒去。
“这个是插这里的！”阿萤拿起个黄色零件，往零食架的侧栏一按，“咔哒”一声卡得正好。云千羽不服气，拿起个蓝色零件往相反的方向按，结果零件“啪”地弹开，砸在他的额头上。
“笨死了！”阿萤笑着揉了揉他的额头，“看清楚再动手。”
萧翎和云千雪坐在吊椅上，看着两人斗嘴。萧翎手里拿着本《末世植物志》，云千雪则在翻零食机的说明书：“原来还能自定义价格，我们把薯片定成3金币一包吧，比黑市便宜一半。”
“可以，”萧翎合上书，“等下把零食机搬到广场上，孩子们放学就能买。”他看向超市里打闹的两人一狗，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这样才像个家。”
零食架终于拼好了。阿萤把棒棒糖插进架上的小孔，彩色的糖棍像片小森林；云千羽往卡通罐里装满巧克力，小熊图案对着门口，像在招手。煤球叼着个果冻跑过来，把粉色的果冻往阿萤手里一放，又“喵呜”叫了声——这次是真讨赏，眼睛直勾勾盯着肉干罐。
夕阳把防护罩染成橘红色时，零食机已经在广场上安了家。几个孩子围着机器叽叽喳喳，有的刷金币买薯片，有的踮脚看屏幕上的果冻，笑声漫过围墙，惊飞了几只停在墙头的麻雀。
阿萤坐在超市门口的藤椅上，数着收银台里的灵核，已经攒了满满一盒。云千羽跑过来，手里拿着包番茄味薯片：“阿萤姐姐，你尝尝！比能量棒好吃十倍！”
阿萤接过薯片尝了尝，脆生生的带着点酸，确实比干硬的能量棒讨喜。她看着广场上的孩子举着零食奔跑，忽然觉得这智能零食机不止是台机器，更像个藏着甜的小魔法，把末世的苦日子烘得暖了些。
云千雪走过来，手里拿着件叠好的外套：“起风了，披上。”她指着零食机，“今天靠它赚了二十金币，够买两箱水果糖了。”
萧翎锁好超市的门，作战服上沾了点孩子的手印。他把组装式零食架搬进储物间：“明天进点，孩子们肯定喜欢。”
夜色漫上来时，小区的路灯亮了。智能零食机的屏幕还在闪，像只醒着的眼睛。阿萤抱着煤球往别墅走，身后传来零食机“咔哒”出货的声音，还有孩子满足的欢呼。她忽然想起云千羽说的“家”，或许就是这样——有暖烘烘的点心，有甜丝丝的零食，有身边人的笑，还有藏在防护罩里的安稳。
明天的太阳升起时，零食机还会在广场上等着孩子们，蜂蜜糕还会在展柜里冒着热气，灵核还会换成金币，串起这小区里的朝朝暮暮，甜得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