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斜挂檐角时,居住空间的暖炉正旺。云千雪忽然从梦中惊醒,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坠痛,她攥着锦被低呼出声,萧翎瞬间惊醒,藏青色里衣的身影扑到床边:“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疼……”她的声音带着颤抖,额头已沁出冷汗。萧翎立刻按响床头的铜铃——这是早就约定的信号,铃声穿透夜色,七铺的灯次第亮起。
阿萤提着药箱第一个冲进来,水绿色襦裙外罩着棉袄,手脚麻利地铺好产褥:“萧掌柜别慌,我带过产,稳当!”松伯端着刚炖好的参汤进来,莲心跟在后面抱来干净的棉布,两人都红着眼眶,却不敢多言,只默默在旁候着。
云千羽和团团守在产房外,湖蓝色短打的身影急得转圈:“怎么办怎么办?姐姐会不会有事?”团团蹲在他脚边,黑豆眼瞪得溜圆,忽然蹦出一句:“系统提示!能量波动异常!可能是双胎!”
产房里的痛呼声与鼓励声交织,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一声响亮的啼哭突然划破寂静——“哇——”
“生了!是个小子!”阿萤的声音带着喜悦。萧翎刚松了口气,又听见一声细嫩的啼哭紧随而至,清亮如莺啼:“还有一个!是个丫头!”
他冲进产房时,正看见阿萤抱着两个红通通的襁褓。云千雪累得脸色苍白,却睁着眼睛望着他,唇角漾着虚弱的笑。萧翎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声音哽咽:“千雪,辛苦你了。”
“看看孩子……”她轻声说。阿萤把襁褓递过来,哥哥在左边,眉眼像萧翎,刚触到父亲的手就蹬了蹬小腿,哭声更响;妹妹在右边,眉眼像云千雪,闭着眼睛吮着手指,安安静静的。
“哥哥叫念安,妹妹叫念雪,”萧翎低头吻了吻云千雪的额头,“都随你,平安喜乐。”
晨光漫进产房时,虚拟屏忽然自行亮起,系统3.0的声线带着前所未有的雀跃,却又刻意压低了几分:【检测到双胎降生,符合“双生羁绊”条件,自动触发“传承绑定”……绑定成功!】
光屏闪过两道微不可察的金光,一道钻进哥哥念安的襁褓,一道落在妹妹念雪的眉心,转瞬即逝。云千雪正昏昏欲睡,萧翎忙着给她掖被角,竟都未曾察觉。
只有系统在虚拟屏后激动地“蹦跶”——它有徒弟了!按照更高维度的规则,这对双胎将在一岁后觉醒“小小系统”,届时它便能正式收徒,带着师徒三代一起完成更高阶的任务。但现在,这个秘密必须藏好。
【签到奖励自动发放:“双胎成长礼包(含连体衣、双摇篮、双倍奶粉)”、“产后修复全套方案”、“游乐园基础图纸(未来开店用)”,任务:今日妥善安置双胎,完成商铺“喜蛋”派送,奖励“双胎智能监护仪”+“积分1000点”,当前排名:稳居第1位】
七铺的伙计们抱着喜蛋往巷子里派送时,念安已经开始“大闹天宫”。阿萤刚把他放进摇篮,他就蹬掉了小被子,小手抓住摇篮边的流苏往嘴里塞,嘴里“咿咿呀呀”地哼着,劲头十足。
妹妹念雪则乖乖躺在旁边的摇篮里,闭着眼睛睡觉,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偶尔咂咂嘴,安静得像幅画。
“这俩孩子,性子差太远了,”青禾端着小米粥进来,看着念安揪团团的尾巴(熊猫毛绒玩具),忍不住笑,“念安随小羽哥,调皮得很。”云千羽凑过来看,被念安一把抓住手指,攥得紧紧的,他乐得直笑:“这小子,有力气!”
松伯提着炖好的鲫鱼汤进来,把汤碗递给萧翎,又看了眼旁边帮忙晾尿布的莲心,沉声说:“丫头,把这些尿布晾到暖棚里,那里温度高,干得快。”莲心点点头,抱着木架往外走,红了的耳根却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被这新生的喜悦烘的。
云千雪醒来时,萧翎正笨拙地给念安换尿布。小家伙不老实,一脚踹在他脸上,萧翎非但不气,反而笑得眉眼都弯了:“这小子,跟我小时候一样皮。”
她看着这一幕,心头暖得发胀。萧翎换好尿布,走过来坐在床边,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饿不饿?松伯炖了鲫鱼汤,给你补补。”
“孩子们都好吗?”她轻声问。萧翎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都好,念安在啃摇篮,念雪在睡觉,一个像小老虎,一个像小猫咪。”
他忽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以后,我们就是四个人了。”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云千雪的脸颊微热,点了点头,眼底的笑意比鲫鱼汤还浓。
日头升到头顶时,巷子里挤满了来贺喜的客人。有人送银锁,有人送布料,还有孩子扒着产房的门缝往里瞅,被爹娘笑着拉开。
烧烤店的炉边,石夯正烤着“双喜红果串”,火苗站在旁边收钱,藏青棉袄的袖口沾着糖霜:“石夯哥,今天的喜蛋送了两百份,巷尾张奶奶说要给念安做虎头鞋呢!”
三楼奶茶店飘着“双枣莲子羹”的香,晚樱正往羹里加红糖,阿澈举着试喝碗喊:“免费尝啦!沾沾小掌柜的喜气!”
火锅店的铜锅前,松伯往汤底里加了党参,莲心推着车送锅,火红围裙的带子扫过客人的板凳:“慢用,今天所有汤底都加了喜气,喝了保准来年添丁!”
双胎智能监护仪启动时,光屏上分出两个小窗口,分别显示着念安和念雪的状态——体温、呼吸、哭声分贝,一目了然。团团趴在光屏上,看着念安的哭声分贝飙到“高”,而念雪始终是“静音”,忍不住咋舌:“这反差,也太大了!”
系统在虚拟屏后偷偷观察着两个小家伙,心里已经开始规划未来的“师徒任务”:念安适合冲锋陷阵,念雪适合精密计算,简直是天作之合。但它不能说,只能等着明年此时,给云千雪一个大惊喜。
萧翎看着监护仪上的数据,忽然对云千雪说:“等他们长大些,就把游乐园建起来,让念安有地方撒野,念雪能安安静静地看风景。”云千雪笑着点头:“再建个小书房,教他们认字。”
念安的“破坏力”渐渐显露。他不仅揪坏了团团的毛绒尾巴,还把萧翎递过来的拨浪鼓啃得全是口水,最后竟抓住妹妹的小手不放,念雪被弄醒,也只是委屈地瘪瘪嘴,没哭。
“这小子,护妹呢,”阿萤抱着念雪,看着念安攥着妹妹的手晃,忍不住笑,“长大肯定是个疼妹妹的。”云千羽凑过来,被念安一把薅住头发,疼得“哎哟”叫,却舍不得推开:“轻点!我是舅舅!”
商铺里,青禾和小竹正往货架上摆双胎用品——连体衣、双奶瓶、小鞋子,青禾拿起一双虎头鞋笑:“小竹你看,这双给念安,那双粉色的给念雪,正好。”
夕阳把产房的窗染成琥珀色时,萧翎抱着念安,云千雪搂着念雪,一家四口靠在软榻上。念安已经累得睡着,小眉头还皱着,像在梦里打架;念雪则醒着,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父亲,小手偶尔碰一下他的胡须。
“你看他们,”云千雪轻声说,指尖划过女儿的脸颊,“真好。”萧翎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又分别吻了吻两个孩子的额头,声音低沉而郑重:“以后,我会护着你们三个。”
路过的伙计们都放轻了脚步,看着这一幕,心里都暖暖的。石夯对火苗说:“等他们满月,咱们烤全羊庆祝!”火苗笑着点头:“再做个最大的红果串!”
夜幕漫过屋顶时,七铺的灯次第亮起,产房的暖光最是柔和。
松伯在厨房收拾,莲心给他递过干净的抹布,他接过,沉声说:“明天给云掌柜炖鸽子汤,补元气。”莲心点点头,转身去给摇篮换温水袋,动作麻利又细心。
晚樱和阿澈在奶茶店盘点,阿澈数着今天的莲子羹销量,忽然笑:“晚樱姐,好多客人说明年也要生双胞胎,沾沾喜气呢。”晚樱敲了敲他的脑袋:“赶紧干活,明天还要早起送甜汤。”
青禾和小竹在商铺整理双胎用品,小竹忽然说:“青禾姐,后天腊八,按日历该熬腊八粥,我带点红豆、绿豆来?”青禾笑着点头:“再加点桂圆,给云掌柜补补。”
两个孩子都睡熟后,萧翎轻轻把他们放进双摇篮。智能监护仪的绿光柔和地照着,念安的小呼噜声和念雪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像首稚嫩的夜曲。
云千雪靠在他怀里,听着孩子们的动静,眼皮越来越沉。“系统今天有点奇怪,”她迷迷糊糊地说,“好像特别高兴。”萧翎拍着她的背,轻声说:“大概是为我们高兴吧。”
他不知道,虚拟屏后的系统正激动地规划着未来——等念安和念雪一岁,它就要拿出“师徒帖”,正式收徒。到那时,云千雪会知道,她的系统不仅能开店,还能带徒弟,而这对双胎,将继承他们的事业,在更广阔的世界里,续写属于七铺的传奇。
帐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摇篮上投下细碎的影。萧翎低头,吻了吻云千雪的发顶,又看了看摇篮里的两个小家伙,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春水。
明天的太阳升起时,七铺的喜蛋还会继续派送,念安会继续调皮,念雪会继续安静,而那个关于“师徒三代”的秘密,会像颗埋在土里的种子,在往后按日历走过的日子里,悄悄发芽,等着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给所有人一个天大的惊喜。
双胎的到来让七铺变得更热闹了。念安满月时,萧翎真的建了个小型游乐园,小家伙在里面爬来爬去,把摇摇马啃得全是牙印;念雪则喜欢躺在软垫上,看哥哥疯跑,偶尔被逗得咯咯笑。
云千雪的产后恢复很好,偶尔会坐在游乐园旁的软榻上,看萧翎陪孩子们玩,手里翻着系统新发布的“双胎早教手册”。系统总在她看手册时“多嘴”,推荐这个玩具、那个绘本,她只当是系统变贴心了,却不知这是它在给未来的徒弟“备课”。
松伯依旧每天炖汤,莲心依旧帮忙打理,两人之间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照,纯粹而温暖。伙计们都把念安和念雪当自家孩子疼,石夯的烤串总留两串不辣的,晚樱的奶茶总多放两勺糖,青禾的小零食总备双份。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按部就班,却又处处是新的欢喜。系统藏着它的秘密,双胎慢慢长大,云千雪和萧翎守着这方天地,等着那“小小系统”觉醒的一天,等着看这对龙凤胎,如何带着七铺的烟火,走向更辽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