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孔雀王军队乱成了一锅粥。
前军被秦弩射得哭爹喊娘,中军被延伸射击打得晕头转向,后军还没搞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就被溃退的同伴冲得七零八落。
战象受惊,在阵中横冲直撞,踩死踩伤的士兵比被弩箭射死的还多。
孔雀王站在战车上,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稳住!都给本王稳住!他们人少!冲上去就赢了!”
话是这么说,可看着那些在二百步外就被射成刺猬的士兵,他自己心里也发毛。这仗没法打啊!连人家城墙都摸不到!
就在这时——
“轰隆隆……”
大地开始震颤。
不是战象的那种沉重脚步声,而是另一种更加整齐、更加密集、更加……令人心悸的震动!
孔雀王猛地转头,看向震动传来的方向——华氏城的侧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
一支骑兵,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从城门中汹涌而出!
阳光照在那支骑兵身上,反射出刺眼的金属光泽——那不是皮甲,不是布衣,那是全套的、铮亮的、造型奇特的金属铠甲!
铠甲覆盖了骑士的全身,甚至连战马的重要部位都有护甲保护。头盔的面甲放下,只露出一双双冰冷无情的眼睛。骑士们手持特制的长矛——矛尖比寻常长矛更长、更窄、更锋利,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为首的将领,身材魁梧,面甲掀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不怒自威的脸——正是蒙恬!
“大秦铁骑!”蒙恬高举长矛,声音如同雷霆,“冲锋!”
“风!风!风!大风!”
五千铁骑齐声怒吼,声震四野!然后,这支钢铁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已经乱成一团的孔雀王中军侧翼,狠狠撞了过去!
城墙上,凌哲正扒着垛口看得津津有味,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掏出来了,镜头对准了城下的战场——当然,他没开直播,只是习惯性录像记录“工作成果”。
【位面直播间弹幕:
-“卧槽!重骑兵!这画风不对啊!”
-“说好的古代印度战争呢?怎么变成全甲骑士冲锋了?”
-“降维打击啊这是!”
-“孔雀王:说好的冷兵器互殴,你掏出了中世纪全装骑士?”
-“凌哥这外挂开得有点大……”】
刘邦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凌哲身边,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指着城下那支正在砍瓜切菜的钢铁洪流:“凌、凌兄弟,这就是你之前跟我说的……你发明的那个什么……板……板甲?”
凌哲收起手机,一脸“基操勿六”的表情:“对啊,板甲。咋样,比你以前在沛县看到的那些皮甲、扎甲强吧?”
“强?这他妈是强的问题吗?”刘邦激动得家乡话都出来了,“这简直是神仙穿的玩意儿!你看你看——那孔雀王的兵,刀砍上去‘铛’一声就滑开了!箭射上去直接弹飞!这还打个屁啊!”
确实,城下的战况已经完全一边倒。
孔雀王的士兵们惊恐地发现,他们的武器对这些黑甲骑兵根本造不成有效伤害!刀砍上去最多留下一道白痕,箭矢射中就直接被弹开!而这些骑兵的长矛,却能轻易刺穿他们的盾牌和皮甲!
更可怕的是,这些骑兵的冲击力太强了!重甲加持下,他们就像一辆辆人形坦克,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孔雀王的阵型被这支钢铁洪流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然后迅速扩大、崩溃!
“怪物!他们是铁打的怪物!”
“打不赢的!跑啊!”
崩溃,从局部迅速蔓延到全军。
孔雀王看着自己精心打造的大军在这支突然出现的“铁怪物”面前不堪一击,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撤!快撤!”
再不撤,老本都要赔光了!
城墙上,难陀王的残兵们已经彻底看傻了。
如果说刚才的弩箭是“超视距打击”,让他们震惊;那现在这支钢铁骑兵,就是“贴脸碾压”,让他们恐惧!深深的恐惧!
一个年轻的残兵哆哆嗦嗦地问旁边老兵:“叔、叔……这、这些秦人……到底是、是什么来头啊?”
老兵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声音发颤:“不、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难陀王他……怕是引狼入室了哦……”
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凌小子——”
凌哲转头,看到道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斜靠在了城墙台阶上,手里还拿着他那标志性的拂尘——不过拂尘的毛已经秃了一半,据说是上次跟刘邦打赌输急眼了扯的。
道长捋了捋他那稀疏的胡子,一脸痛心疾首:“你说你,有这才气,整天不用在正道上。搞这些打打杀杀的玩意儿倒是积极得很。就不能研究点长生不老药、点石成金术什么的?再不济,把你那‘斗地主’的规则改改也行啊!老夫跟刘邦这几天输得裤衩都快没了!”
刘邦一听不乐意了:“哎哎哎!道长你说话凭良心!昨晚是谁一把‘春天’赢了我三十个铜钱的?你那拂尘的毛是怎么秃的,心里没数吗?”
“那能一样吗!”道长眼睛一瞪,“老夫那是凭本事赢的!凌小子这规则有问题!明明‘王炸’最大,他非说有什么‘癞子玩法’,把老夫都给绕晕了!”
凌哲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这仗打得正激烈呢,你俩在这讨论赌债和斗地主规则?
他干咳一声:“那个……道长,赌场无父子,输了就得认。再说了,我这铠甲设计得不好吗?你看蒙将军他们多威风!”
道长瞥了眼城下——蒙恬已经率领骑兵杀穿了敌阵,正在追击溃兵,所向披靡。
“威风是威风……”道长嘀咕道,“但跟老夫有什么关系?老夫只关心,这仗打完了,之前欠的那笔赌债,是不是该一笔勾销了?毕竟老夫今天也出了力的——刚才敌军冲锋的时候,老夫可是在心里默默念了《清静经》给他们超度的!”
凌哲:“……道长,你那《清静经》是给自己静心用的,不是超度经文。”
“差不多嘛!”道长理直气壮,“都是道门经典,一念就灵!再说了,你看他们不是‘安静’地躺下了吗?”
刘邦在旁边补刀:“是被射躺下的吧?”
“你闭嘴!”道长恼羞成怒,“刘邦你别得意!你那笔欠老夫的五十个铜钱,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我什么时候欠你五十个了?明明只有三十个!”
“利息!利滚利!懂不懂!”
“你这是高利贷!违法的!”
“在大秦,老夫的话就是法!”
凌哲扶额。
得,这俩活宝又开始了。
他转头看向城下——孔雀王的军队已经溃不成军,蒙恬正率领骑兵衔尾追杀,估计能抓不少俘虏。王离依旧站在城楼最高处,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战场,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而宫里……难陀王估计还在做他的“盟友好兄弟一起发财”的美梦呢。
凌哲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二十七分。
嗯,按照这个进度,中午前应该能结束战斗。下午就可以“处理”难陀王的问题了。晚上……说不定还能赶得上跟王离将军汇报工作,顺便提一提“加班费”或者“项目奖金”的事儿?
毕竟,自己又是设计弩,又是设计板甲的,还提供了“里应外合夺取华氏城”的整体方案……这绩效,怎么也得评个“S”吧?
想到这里,凌哲心情好了不少。
他收起手机,拍了拍还在跟道长扯皮的刘邦:“行了行了,别吵了。这样——等会儿仗打完了,我请客,咱们吃顿好的。道长你那赌债……打个八折,行了吧?”
道长眼睛一亮:“七折!”
“七五折,不能再少了。”
“成交!”
刘邦:“……那我那三十个铜钱?”
道长大手一挥:“看在凌小子的面子上,利息免了!就还三十个!”
刘邦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凌哲看着这俩活宝,无奈地摇摇头,又看向城下逐渐平息下来的战场。
华氏城,算是拿下了。
但凌哲心里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
孔雀王朝这么大一块肥肉,大秦不可能只满足于一座华氏城。接下来的扩张、治理、同化……还有得忙呢。
而且,自己这个“穿越者兼技术顾问”,怕是别想清闲了。
“唉……”凌哲叹了口气,小声嘀咕,“这破班,真是加不完啊……”
【位面直播间弹幕(仅凌哲可见):
-“凌哥:我想摸鱼。”
-“老板(嬴政):不,你不想。”
-“打工人の悲哀,穿越了还是打工人。”
-“不过凌哥这KpI完成得漂亮啊,估计能升职加薪?”
-“升职?怕不是更多的活儿在等着他……”】
凌哲看着弹幕,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打工人的命运,到哪里都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