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怪物展现出来了极强的攻击性。
一靠近芋圆就像是激活了什么系统，想要将其撕成碎片。
但是明显房屋内的东西对她们的吸引力更强，如果芋圆退到房屋门口附近，她们立刻就会舍弃芋圆，转而涌向房屋外。
芋圆不敢想，如果她和林侑鱼一起进入房屋内，并且同时陷入了沉睡的结局。
恐怕……以她们在屋内陷入沉睡的时间，早够那些怪物将她们分食百次。
林侑鱼是不死之身，但是她说过，她很怕疼。
一旦芋圆死了，现在毫无战斗力的林侑鱼就会被这群怪物分食千百次。
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无论如何，她也不想让林侑鱼承受。
所以，林侑鱼在里面沉睡了一天。
它也就在外面苦苦支撑了一天。
还好那些怪物虽然没有办法彻底杀死，但是受到致命伤后也会释放死亡能量，让它能补充点体力。
好在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林侑鱼醒了。
而那些怪物的攻击性也降低了不少。
还突然变得像是无头苍蝇那般到处乱转。
很快，它们就挪着沉重的步伐散去。
芋圆没有拦截它们。
等它们走远，化成小黑点，芋圆就将银白色沙暴散开，迅速奔向林侑鱼。
“鱼！”芋圆两眼泪汪汪。
林侑鱼抓着芋圆来回翻看，满脸担忧：“你现在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芋圆很配合林侑鱼的检查。
确定小家伙状态良好，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受到重伤。
林侑鱼松了口气。
“我进去之后都发生什么了？”林侑鱼赶紧追问情况。
芋圆决定从头讲起。
林侑鱼进入房间后，就陷入了沉睡。
房间内的原本平静的能量一下变得狂暴。
就像是一台在运行复杂程序的老电脑。
林侑鱼进去没过几分钟，芋圆的探查范围内突然出现了一群怪物。
那些怪物有着和人相似的躯体，穿着宽松的破烂衣服，皮肤的颜色呈现诡异的灰青色。
它们不像是有理智的样子，像未开智的动物那般，全凭本能行事。
攻击手段不多，无非就是撕咬。
但是打起来挫败感很强。
完全没有正反馈。
即使将他们的躯体切碎成七份，他们也能缓慢复原。
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林侑鱼思索片刻，开口：“它们的眼睛怎么样，你有留意到吗？”
芋圆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没见过他们的眼睛，它们没有眼睛，眼眶里是空的。”
“它们的皮肤除了颜色有点奇怪以外，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林侑鱼问的比较委婉。
她感觉芋圆描述的生物和她刚才看到的人有些相似。
狂热而盲目。
盲目……目盲，无目？
还没等林侑鱼想明白这中间的关系，芋圆略带犹豫的声音传来：“有的。”
“它们皮肤的质感很奇怪，我切割在上面像是砍到了金属。”
“但是它们内部是正常的肌肉，器官。”
“刚开始我以为外面是一层类似于盔甲的东西，是系统提供的道具，后来又以为是进化出了这种外皮。”
“但是，人类进化出金属皮肤什么的，太奇怪了……”
“生物进化出金属，就算系统再任性，也不能干出这种事吧？”芋圆嘟嘟囔囔。
好像确实有可能。
“进化出金属皮肤？”林侑鱼重复了一遍芋圆的话。
难不成，这才是它的目的？
林侑鱼感觉自己有点迷糊。
她无法理解银灰色金属球体的想法。
接受那些人类的供奉，为那些人类提供娱乐，提供技术。
看似它什么都没有干，但是它却是那群人类自相残杀的根本原因。
它求的是什么？
那群人代表的是什么？
林侑鱼缓缓蹲下身，抱着膝盖坐下。
芋圆听到旁边没声了，轻轻戳了戳陷入沉思的人。
没反应。
这是又想到了什么吗？
林侑鱼整合了一下目前的信息，结合她和老狗的对话，再加上之前百里熙和她提到过的观众……
一个念头闪过，林侑鱼乱糟糟的脑海中突然变得清晰。
“我知道了！”林侑鱼站起身，马上打开系统查看物品栏。
秘宝券少了一张。
果然！
“芋圆，继续探查四周，探查四周有没有银灰色金属球体，它可能很小。”林侑鱼快步向前走。
“是！”芋圆赶紧开启探测。
芋圆刚开始没问，只是频频看向林侑鱼。
但是还是没耐住好奇心，揪着林侑鱼问她在里面看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
林侑鱼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进去后就看到一群人在供奉一个银灰色金属球体，从球体里源源不断索取东西。
一开始一点愉悦就能让他们得到满足。
后来，人们就开始想要强大的武力，获取胜利。
再后来，人们的武器都变得极其强大，武力已经无法彻底压制住对方，就开始索求智慧。
他们想要更精妙的战术。
人们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为了欲望，一步步踏过道德底线，构建出新的道德和规则。
因为分了两派，杀死敌人，不杀队友，就是有道德。
机械化程度越高，人地位越高的规则，一直延续到结束。
看似秩序与道德被抛弃，一切都是无序的，但是细究内里，会发现这反而是有序，有道德的外在呈现。
“人，很神奇，对吧。”林侑鱼在想明白后，也不由得感叹一声。
芋圆听的懵懵懂懂的：“是啊。”
“芋圆，你觉得那些人类怎么样？”林侑鱼问。
“很坏，为了欲望自相残杀，大祭师说过，这是不对的。”芋圆不喜欢他们。
林侑鱼苦笑：“芋圆，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芋圆想也没想就摇头：“才不是，鱼才不会干这种事情，如果鱼也是他们中的一员，肯定会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法。”
“那么相信我？”林侑鱼不自觉嘴角上扬。
芋圆猛地点头：“鱼就是最棒的！”
林侑鱼轻笑两声。
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吗？
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称得上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