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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乱葬岗的风裹着两重腥气 —— 腐土的酸臭混着本源气的焦涩,在腊月的寒风里滚成一团浑浊的雾,贴在人皮肤上像带刺的冰碴,稍一揉搓就泛起点点红痕。赵承握着玄铁长剑站在岗顶,玄甲肩甲的裂痕里还嵌着半片兽骨,淡红的血珠顺着甲缝往下渗,滴在雪地上晕开细小的红点,转瞬就被寒风冻成冰晶。肩甲上的星纹却泛着倔强的淡红微光,像嵌在黑铁上的火星,映得他眼底也亮着沉毅的光。

掌心的地脉探测仪屏幕烫得吓人,红色光点死死钉在岗底那片被浓黑雾气笼罩的坟茔上。雾里不时传出 “呜呜” 的低吼,像有野兽在坟土下磨爪,每一声都震得脚下的碎骨轻轻颤动,发出 “咯吱咯吱” 的细响,在死寂的乱葬岗里格外刺耳。

“将军,黑雾里的本源气浓度是西郊节点的三倍。” 陈五扶着青铜盾跪在一旁,膝盖陷进半尺深的雪地里。他的盾面布满划痕,星纹在黑雾的侵蚀下已暗得只剩模糊轮廓,声音压得极低,怕惊动雾里的东西,“刚才派去探路的小李,才迈进去三步,灵识就断了 —— 连残识碎片都没传回来,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吞了,连点灰都没剩下。”

赵承蹲下身,用剑鞘轻轻挑开脚边的冻土层。半尺下露出半截泛着银灰的兽骨 —— 是野猪的獠牙,却比寻常野猪獠牙长一倍,像淬了墨的弯刀,骨缝里爬着细密的魂丝,像冻住的蛛网,每根丝上都缠着细碎的灵识碎片,隐约能感应到小李的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是蚀魂兽潮。” 他的声音沉得像冷铁,指尖划过兽骨上的魂丝,丝尖立刻缠上来,被玄甲的星纹烫得缩成一团,“这些东西是用战死士兵的骸骨和本源气拼合的,魂丝是控制中枢,它们的唯一目标就是守住节点石匣,不让任何人靠近。”

话音刚落,黑雾里突然炸开三道灰影。是三只成年野猪大小的蚀魂兽,骸骨外裹着一层粘稠的本源气,像刚从墨池里捞出来,在雪地里拖出三道黑痕。它们的眼窝是空的,却亮着银灰的光,嘴里的獠牙挂着黑液,滴在地上就烧出铜钱大的焦坑,坑边的枯草瞬间蜷成灰屑,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机。

“小心黑液!有强腐蚀性!” 赵承的长剑突然出鞘,星纹剑气带着淡红光,像道赤色闪电,直劈最前那只兽的头骨。剑气砍中骸骨时发出 “咔嚓” 脆响,兽骨裂开一道深缝,可缠在骨上的魂丝却像活的藤蔓,瞬间顺着剑刃往上爬,尖细的丝头往他的灵脉里钻,像要勾走灵气,剑身上的星纹都跟着暗了几分。

陈五反应极快,立刻举盾上前。盾面的星纹与赵承的剑气呼应,织成一道淡红光墙,将另外两只蚀魂兽挡在三步外。光墙与兽爪碰撞时发出 “滋滋” 声响,火星溅在雪地上,融出细小的坑。“将军,别让魂丝缠上剑!会吸灵气!” 他突然想起苏渺分节点前的叮嘱,赶紧从行囊里掏出一小块本源石 —— 石缝里嵌着丝淡金的光,是初代圣女的灵识残片,在雪地里泛着柔和的光,“用残片的光!苏公子说这东西能烧断魂丝!”

赵承立刻将残片按在剑刃上。淡金光与星纹剑气瞬间融合,剑刃泛起金红交织的微光,像裹了层熔金。缠在剑上的魂丝像被烫到的虫子,瞬间缩成一团焦灰,被剑气劈散在雾里。“有用!” 他趁机往前踏一步,脚步在雪地里踩出深印,长剑直刺蚀魂兽的眼窝 —— 那里是魂丝汇聚的 “控核”,剑刃刺入的瞬间,兽的骸骨 “哗啦” 散架,黑液溅在雪地上,烧出一片焦黑。

可黑雾里又冲出七八只蚀魂兽,这次是狼形的,体型更瘦,速度更快,獠牙上的黑液滴得更密,像暴雨似的往岗顶涌。它们的骸骨上缠着更细的魂丝,在雾里几乎看不见,只有靠近光墙时才会显形。

“士兵们!结盾阵!” 赵承的声音在乱葬岗里回荡,带着玄甲军特有的铁血气势。他的玄甲星纹全亮起来,像一团移动的火焰,在雾里格外醒目,“把残片的光涂在盾上,挡住魂丝!我们的目标是岗底的石匣,别跟兽群缠斗,节省灵气!”

士兵们立刻行动。五面青铜盾并排展开,淡金光涂在盾面,像给盾镀了层金,在雾里泛着微光。蚀魂兽的魂丝一碰到盾,就 “滋滋” 烧成灰,黑液溅在盾上也只留下浅浅的印子,被星纹的光慢慢净化。众人推着盾阵,像一道移动的墙,慢慢往岗底挪。脚下的碎骨被盾碾得 “咯吱” 响,偶尔有漏网的魂丝缠上士兵的脚踝,也被残片的光及时烧断,没人受伤,却人人额头冒汗 —— 本源气的压迫感越来越强,雾里的低吼也越来越近。

岗底的坟茔前,终于露出节点的藏身处 —— 是个半埋在雪地里的青铜石匣,约半人高,匣盖爬满魂丝,丝的另一端缠在周围的兽骸上,像无数条黑色的线,将石匣与兽群连在一起。显然这些蚀魂兽都是石匣的 “活守卫”,只要石匣受威胁,兽群就会源源不断地冲出来。

“就是它!” 赵承刚想冲过去,黑雾里突然传来一声震耳的咆哮。一只比之前大两倍的熊形蚀魂兽冲了出来,骸骨是黑熊的,爪子泛着墨黑的光,比士兵的长矛还长,胸口嵌着颗拳头大的银灰 “兽核”,核上的魂丝正往石匣里钻,像在输送灵气。这是兽潮的 “王”,也是节点炸弹的魂丝总控。

“是兽王!杀了它才能断所有魂丝!” 陈五的盾面被兽王的爪子拍中,星纹瞬间暗了一半,盾身裂开一道细缝。他咬着牙顶住盾,手臂青筋暴起,“将军,它的兽核连在炸弹上,别用蛮力劈,用残片的光烧核里的魂丝,不然会引爆炸弹!”

赵承点点头,将残片的淡金光全注入剑刃。他的脚步突然变快,像道红影绕到兽王身后 —— 兽王刚转身挥爪,带起的风刮得雪粒乱飞,他已一剑刺向兽核。淡金光顺着剑刃钻进核里,魂丝瞬间烧起来,发出 “滋滋” 声响,兽王发出凄厉的嘶吼,爪子重重砸在地上,震得坟土都在颤,周围的兽骸全跟着晃动,像要塌下来。

兽核裂开的瞬间,周围的兽骸全散架,黑雾像被风吹散似的慢慢消退。赵承赶紧蹲下身,用剑鞘撬开石匣盖 —— 里面的青铜炸弹泛着黑光,表面的魂丝已经开始松动,像失去了力气。他用残片的光混着星纹灵气,一点点中和魂丝里的本源气,动作轻得像在拆易碎的瓷瓶。

探测仪的屏幕上,东郊节点的红点终于变成绿色,旁边跳出一行小字:“节点安全,剩余倒计时:1 天 6 小时”。比预期少了半天。“君主在远程加速倒计时……” 赵承握紧残片,指节泛白,“得赶紧去皇宫汇合,谢先生和顾婉儿他们肯定也遇到麻烦了,不能让他们单独面对君主的干扰。”

陈五扶着受伤的士兵跟上来,玄甲上的血和黑液混在一起,却没人抱怨。众人踩着雪往皇宫方向走,岗顶的风还在吹,却少了之前的腥气,只有残片的淡金光在雾里飘,像道指引方向的灯。

南郊的废弃祭坛藏在一片枯树林里,光秃秃的树枝像干枯的手指,指向铅灰色的天空。祭坛的石阶上长满青苔,却泛着诡异的银灰,是本源气长期侵蚀的痕迹,踩上去滑得像抹了油,稍不注意就会摔下去,石阶缝隙里还嵌着细碎的骨片,是之前闯入者的残骸。

谢临背着药箱站在祭坛下,花白的胡子上沾着雾珠,冻成了细小的冰碴。他的药箱藤条把手断了一根,用麻绳草草捆着,里面的醒灵草散了几根,清苦的气味在雾里飘得很远,成了唯一能辨方向的标记。掌心的探测仪屏幕上,红色光点正对着祭坛顶端的石桌,桌旁飘着层淡灰的雾,雾里隐约有细碎的光纹在动,像透明的网,轻轻晃动。

“谢先生,这雾不对劲。” 跟来的两个士兵握紧长矛,脸色发白。左边的士兵叫小马,是之前牺牲的玄甲军小马的弟弟,才十七岁,声音带着未脱的稚气,却强装镇定,“我刚才往台阶上扔了块石头,石头刚进雾里,就被缠上魂丝,没两息就变成灰了,连点声响都没有。”

右边的士兵叫周虎,比小马大两岁,手里的长矛握得更紧,矛尖对着雾的方向:“雾里还有声音,像有人在哭,又像有人在喊名字,听得人心里发毛。”

谢临蹲下身,用指尖沾了点台阶上的银灰青苔,放在鼻尖闻了闻 —— 青苔里混着醒灵草的枯屑,清苦的味道还没完全散,显然三百年前有人用醒灵草破过这阵,只是草的灵气早被本源气耗光了。“是‘魂蚀陷阱阵’。” 他掏出母亲的札记,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划过,“你母亲的札记里写过,这阵会用闯入者最在意的记忆做诱饵,织出假幻境,引着人走进来,再用魂丝慢慢吸尽灵识,最后把人变成阵的‘养料’。”

他把剩下的两块残片分给小马和周虎,又从药箱里掏出两包醒灵草汁,用油纸包着,还带着点温热:“这草汁能保你们半个时辰的清醒,要是在雾里看到熟悉的人、熟悉的场景,别碰,别说话,那都是幻境 —— 一开口,灵识就会被阵勾住。”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柔和,“尤其是你,小马,要是看到你哥哥…… 别难过,那不是真的,我们得活着回去,才能告慰他的牺牲。”

小马用力点头,把醒灵草汁揣进怀里,指尖捏得发白:“我知道,谢先生,我不会给哥哥丢脸。”

谢临又叮嘱:“我们分走三个台阶,我走中间,小马走左,周虎走右。每走三步就用残片的光扫一下周围,确认没有魂丝再继续。谁先找到石桌下的阵眼,就喊一声‘醒灵’,别单独往上冲,幻境里的‘东西’会抓落单的人。”

三人分别走上台阶。谢临走的中间台阶,刚踩上第三级,周围的枯树林突然变了 —— 变成了云麓山的药田,四月的阳光暖融融的,田埂上站着个穿灰布衫的老人,手里拿着药锄,正笑着招手:“阿临,过来帮我收醒灵草,今天的草长得旺,能熬不少药,够山下的村民用半年了。”

是他的师父,十年前被影物杀死在药田旁,死的时候还护着最后一株千年醒灵草,说 “这草能救更多人,不能丢”。谢临的眼眶一热,脚步差点迈出去,指尖的醒灵草汁突然洒了点在手上,清苦的味道像针似的刺了下灵识,他瞬间清醒 —— 师父死的时候是冬天,药田早就枯了,哪来的四月暖阳?

“是幻境!” 他握紧残片,淡金光在掌心亮起来。雾里的光纹突然清晰,像张透明的网,网的节点就在祭坛顶端的石桌下,那里泛着银灰的光,是阵眼的位置,魂丝从阵眼延伸出来,像无数条细蛇,缠在台阶的每一级上,只是之前被幻境遮住了。

“找到阵眼了!醒灵!” 他大喊着往上跑,刚跑两步,左边台阶突然传来小马的惨叫:“娘!别走!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吵架!”

谢临赶紧冲过去。只见小马正对着空气挥矛,身上缠满魂丝,皮肤已经泛灰,眼睛闭着,脸上全是泪,嘴里还喊着 “娘,我想你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是小马的母亲,去年冬天病逝的,临走前还在惦记在外当兵的小马,说 “等他回来,我要给他做饺子”。

“小马!醒过来!喝草汁!” 谢临冲过去,捏住小马的下巴,把醒灵草汁灌进他嘴里。又用残片的光扫过他身上的魂丝,丝瞬间烧成灰,像被风吹散。小马的眼睛慢慢睁开,脸色惨白得像纸,喘着粗气:“我…… 我看到我娘了,她站在门口,手里端着饺子,说等我回家…… 我差点就跟她走了,还好草汁的味道救了我。”

“没事了,没事了。” 谢临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是幻境在骗你,你娘肯定希望你活着,好好保护人间,这才是对她最好的告慰。”

这时右边台阶传来周虎的声音:“谢先生!我这边也有幻境!是我牺牲的战友,他喊我过去,我没理他,用残片的光烧了魂丝!”

谢临松了口气,带着两人继续往上走。终于爬上祭坛顶端,石桌下的阵眼泛着银灰光,魂丝从阵眼延伸到石桌中央的青铜炸弹上。炸弹比西郊的更精致,表面刻着星隐古字,每个字都嵌着魂丝,丝里还缠着丝淡黑的气 —— 是蚀魂君主的灵识,像条细蛇,在魂丝里慢慢游动,显然君主在远程盯着这里,只要他们出错,就会立刻引爆炸弹。

“小心点,炸弹里有君主的魂丝,一断就炸。” 谢临将残片的光与小马、周虎的灵气缠在一起,形成一道淡金光绳,慢慢往阵眼里探。光绳碰到君主的魂丝时,发出 “滋滋” 的声响,黑丝开始慢慢变淡,像被光融化的冰,“我们得快点,残片的光撑不了多久,而且……” 他低头看探测仪,屏幕上的倒计时只剩 “1 天 3 小时”,比东郊拆完又少了三小时,“苏公子他们那边,肯定也遇到君主的干扰了,我们得尽快去汇合。”

三人屏住呼吸,慢慢调整光绳的角度,避开炸弹上的古字 —— 那些字是 “魂祭阵” 的引子,碰错一个就会触发机关。阵眼的魂丝终于被烧断,炸弹的黑光渐渐熄灭,探测仪的红点变成绿色。

可就在这时,祭坛的地面突然震动,石桌下的土裂开道缝,浓黑的本源气从缝里涌出来,带着君主冰冷的笑声:“拆得挺利索?可惜啊,你们拆的每个节点,都是唤醒始祖的‘祭品’,拆得越快,始祖醒得越早 —— 你们以为在保护人间,其实是在帮我送‘礼物’。”

谢临的脚步顿了下,心里 “咯噔” 一下 —— 始祖?他翻遍母亲的札记,也没见过这个词,显然是母亲没来得及写,或是故意隐藏了。没时间细想,他拉着小马和周虎往祭坛下跑:“快撤!君主想重新激活炸弹!我们得赶紧去皇宫,把‘始祖’的事告诉苏公子,这比拆节点更重要!”

三人踩着滑腻的台阶往下跑,身后的石桌 “轰隆” 炸成碎片,黑雾里的笑声越来越远,却像根刺,扎在每个人的心里 ——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拆节点真的是在帮君主吗?

北郊的迷雾森林像块浸了墨的厚布,连正午的阳光都透不进来,只能看到眼前三尺远的地方,再远就是浓得化不开的灰雾,连树干的影子都看不清,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雾和脚下的枯枝败叶。

顾婉儿提着青铜残片走在最前,残片的蓝光在雾里泛着柔和的光,像盏风中摇曳的小灯,照亮脚下的枯枝 —— 枝上缠着极细的魂丝,是幻境的 “引线”,像透明的蛛丝,只要碰到活人的灵气,就会触发记忆幻境。这比南郊的陷阱更阴毒,连醒灵草汁都只能撑一刻钟,而且幻境里的 “诱饵” 不是固定的,会跟着人的想法变。

“婉儿姐,这雾里有声音。” 跟来的小士兵叫阿木,才十六岁,是个刚入伍的新兵,手里的长矛握得紧紧的,指节泛白,声音带着颤,“我好像听到我妹妹的声音,她喊我‘哥,别往前走,前面有怪物’,可我妹妹去年就被影物杀了,死的时候才十二岁……”

顾婉儿停下脚步,将残片的蓝光往阿木身上扫。光里的魂丝瞬间显形,像细银线,缠在阿木的手腕上,正往他的灵脉里钻。她赶紧用蓝光烧断魂丝,轻声安慰:“是魂丝引动的‘声诱幻境’,别听,也别想你妹妹,越想,幻境越真实。” 她翻出母亲的札记,快速翻到 “迷雾幻境篇”,里面画着条歪歪扭扭的路线,标注着 “蓝光偏左则左,偏右则右,蓝光直则直,不可偏离半步”,是初代圣女留下的破阵方法,“跟着残片的蓝光走,它会避开魂丝,别自己判断方向 —— 雾里的树都是假的,走偏一步就会掉进幻境囚笼。”

阿木用力点头,把长矛背在背上,双手扶着顾婉儿的衣角,像个怕走丢的孩子:“我听婉儿姐的,不乱动。”

两人顺着蓝光的方向走,雾里的声音越来越多 —— 有士兵的惨叫,有亲人的呼唤,甚至有苏渺的声音,温和得像春风:“婉儿,我找到节点了,就在前面的老槐树下,你快过来,这里的魂丝很少,很安全。”

顾婉儿的心跳漏了一拍,脚步差点停下。她想起在蚀脉峰,苏渺为了护她,手臂被本源气灼伤,至今还留着疤痕;想起在落雪镇,苏渺用守心镜帮她挡住尘影的攻击,自己却被残识缠上。她真的很想快点见到苏渺,确认他安全。

可手里的札记突然掉在地上,书页正好翻到 “幻境破绽” 那一页,上面用红笔写着:“幻境模仿的人,影子是淡灰的,没有灵气波动;真人的影子是深黑的,能看到灵脉的光。”

她赶紧举起残片,蓝光往 “苏渺” 的方向照 —— 雾里的人影穿着苏渺的衣服,却没有影子,身上缠着细密的魂丝,是幻境织的 “假人”。“别装了!” 顾婉儿的蓝光突然暴涨,像道蓝色闪电,劈向假人。假人瞬间散成魂丝,被蓝光烧成灰,雾里的声音也消失了,只剩下风吹树叶的 “沙沙” 声。

阿木看得目瞪口呆,咽了口唾沫:“婉儿姐,你好厉害!我刚才差点就信了,还想喊苏公子等我们。”

“不是我厉害,是母亲的札记帮了我们。” 顾婉儿捡起札记,小心地揣进怀里,“我们得更小心,君主肯定在这附近盯着,他想让我们掉进幻境,耽误时间。”

雾里突然传来 “沙沙” 的轻响,不是风吹树叶的声音,而是魂丝摩擦的动静,像有东西在地上爬。顾婉儿立刻停下脚步,蓝光往身后扫 —— 一道黑影正贴着地面飘过来,是幻境的 “守阵者”,由无数魂丝凝成,没有脸,只有一双银灰的眼,像两团鬼火,手里拿着根魂丝杖,杖顶泛着银灰光,杖尖的魂丝正往阿木的脚踝缠,丝上还带着君主的灵识标记,与南郊炸弹里的黑丝一模一样。

“小心身后!” 顾婉儿将残片的蓝光缠在阿木的长矛上,“刺它的杖顶!那是魂丝的源头,毁了杖顶,守阵者就会散!”

阿木立刻转身,长矛带着蓝光直劈守阵者的杖顶。守阵者想躲,顾婉儿的蓝光突然缠住它的腿,像道蓝色的绳,让它动弹不得。矛尖正好劈中杖顶,杖 “咔嚓” 断成两截,守阵者瞬间散成魂丝,被蓝光烧尽,雾里的灰气也淡了点。

顾婉儿不敢停留,赶紧往前跑。蓝光在一棵枯死的老槐树下停下 —— 树干上有个树洞,洞口泛着黑光,魂丝从洞里钻出来,缠在周围的树上,像张巨大的黑网,节点的青铜炸弹就在树洞里,表面的魂丝正随着雾的流动轻轻晃动,像在呼吸。

“就是这里!” 顾婉儿刚钻进树洞,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本源气味,比之前任何节点都重。树洞里的青铜炸弹比东郊、南郊的都小,却更精致,表面刻着 “魂祭” 二字,魂丝里的君主灵识更浓,几乎凝成了实体,像条小黑蛇,在丝里游动。

阿木守在树洞外,警惕地看着雾的方向:“婉儿姐,你快点,我总觉得雾里有东西在盯着我们。”

顾婉儿点点头,将残片的光与自己的灵气缠在一起,慢慢往炸弹的魂丝上探。她不敢用阿木的灵气 —— 新兵的灵脉不稳,容易被君主的灵识缠上。蓝光碰到魂丝时,黑丝开始慢慢变淡,炸弹的黑光也渐渐减弱。可就在这时,雾里突然传来君主的声音,冰冷又得意:“最后一个节点也拆完了?正好,我在皇宫的地下等着你们,准备好见‘蚀魂始祖’了吗?他可是你们星隐族的老熟人,三百年前被初代圣女封印,现在…… 该醒了。”

顾婉儿的手突然一抖,蓝光差点碰到炸弹的 “魂祭” 二字。她赶紧稳住心神,加快速度中和魂丝。探测仪的红点变成绿色,倒计时只剩 “1 天”,比之前又少了两小时。“阿木,我们快撤!” 她拉着阿木往皇宫方向跑,心里沉到谷底 —— 始祖?和谢临听到的一样,这肯定是君主的终极阴谋,苏渺他们还不知道,必须尽快赶到皇宫,把一切说清楚。

雾里的君主笑声还在回荡,像根冰冷的针,刺在两人的背后。他们跑得很快,残片的蓝光在雾里划出一道细线,像在黑暗里留下的希望痕迹,却不知道,这道痕迹,正把他们引向更大的危机。

皇宫外的护城河结着薄冰,冰面泛着淡灰的光,是本源气染的。寒风卷着灰雾,裹着整座皇城,城墙上的守军早就撤离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城楼,在雾里像个沉默的巨人。

苏渺抱着小宇站在城门下,阿澈跟在身边。三人刚拆完最后一个西北节点 —— 那是个藏在废弃驿站地下的节点,守阵者是个用驿卒骸骨做的蚀魂傀儡,傀儡的核里也有君主的魂丝。此刻小宇靠在苏渺怀里,小脸苍白,三界心核的金红光流弱得像风中烛火,刚才拆节点时,他为了护住苏渺,被傀儡的魂丝缠上,灵识耗了不少。

“赵将军他们怎么还没来?” 小宇的声音带着疲惫,手指抓着苏渺的衣襟,金红光流往皇宫里探,光里泛起极淡的黑,像墨汁滴进清水,慢慢扩散,“皇宫地下有股好强的气,比君主的气还厉害,像有什么东西在睡觉,气里还缠着星隐族的古纹,是‘魂祭阵’的纹!娘的札记里画过,说这阵能献祭灵识,唤醒沉睡的东西。”

苏渺赶紧掏出母亲的札记,快速翻到 “魂祭阵篇”—— 泛黄的羊皮纸上,母亲的字迹力透纸背,写着几行字:“魂祭阵,以七地脉节点为引,以皇城地下中枢为核,献祭三心持有者之灵,可唤醒蚀魂始祖。始祖醒,则两界屏障碎,人间化为蚀魂炼狱。三百年前,初代圣女以自身灵识为锁,将始祖封印于中枢之下,需七节点气与三心灵气,方可解开封印。”

他的手突然发抖,札记差点掉在地上。之前拆节点时,每个节点的炸弹里都有君主的魂丝,现在终于明白 —— 君主的目标根本不是启动异界召唤阵,是唤醒始祖!他们拆的每个节点,都是在帮君主凑齐 “阵引”,把节点的地脉气全引到地下中枢,给始祖的封印 “松绑”!

“我们…… 我们被骗了。” 苏渺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他看着怀里的小宇,又看了看身边的阿澈,“拆节点不是在保护人间,是在帮君主唤醒始祖,我们做了君主的‘帮凶’。”

阿澈的脸色也变了,握紧手里的剑:“那现在怎么办?节点都拆完了,阵引肯定已经够了,始祖的封印……”

“别慌。” 苏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娘的札记里肯定有破解的办法,她不会只写危险,不写解法。” 他继续翻札记,翻到最后一页,发现一行用血迹写的小字,是母亲最后加上的:“魂祭阵,非只能献祭,亦能封印 —— 三心归位,以自身灵识为引,可加固封印,复困始祖三百年。初代圣女能做到,我们亦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 是赵承和陈五,他们骑着两匹快马,马身上的鬃毛都结了冰。赵承的玄甲上,血和黑液混在一起,肩甲的裂痕更大了,星纹只剩一点微光;后面是谢临和小马、周虎,谢临的药箱破了个大洞,醒灵草散了一路,小马的手臂上缠着绷带,显然拆节点时受了伤;最后是顾婉儿和阿木,顾婉儿的青铜残片边缘泛着灰,阿木的长矛尖也断了,两人的衣服都被雾打湿,冻得瑟瑟发抖。

“苏公子!我们来了!” 赵承勒住马,声音沙哑,他从马上跳下来,玄甲的甲片发出 “咔嗒” 响,“节点都拆完了,可君主说…… 说要唤醒什么‘蚀魂始祖’,还说我们拆节点是在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婉儿赶紧跳下马,把在北郊听到的话重复了一遍,谢临也补充了南郊听到的 “始祖” 二字,赵承则说了东郊兽王核里的君主魂丝。

苏渺将札记递给众人,手指在 “魂祭阵” 的字上划过:“娘早就知道君主的阴谋 —— 三百年前,初代圣女把始祖封印在皇宫地下,现在君主想唤醒他。我们拆的七个节点,是解开封印的‘钥匙’,现在节点的气肯定已经引到地下中枢,始祖的封印快撑不住了。”

谢临蹲下身,用探测仪对着皇宫地下。屏幕上的绿色节点旁,冒出个巨大的黑红点,是魂祭阵的中枢阵眼,阵眼周围泛着黑红的光,像颗跳动的心脏,每跳一下,周围的地脉线就亮一下,显然阵眼已经开始吸收节点的气了。“阵眼的气快满了,再过一天,气就会冲破初代圣女的灵识锁,到时候君主只要抓住我们三个心核持有者,献祭给阵眼,始祖就会醒。”

小宇突然抓住苏渺的手,金红光流往阵眼方向探得更深,光里映出丝淡金的光,像烛火般微弱,却带着熟悉的温暖:“我感应到初代圣女的灵识了!她还在阵眼旁,用自己的残识压制阵气,可她快撑不住了,灵识只剩一点,像快灭的灯。”

众人都沉默了。寒风卷着护城河的灰雾,吹在脸上像刀割。皇宫的城门紧闭,里面的本源气越来越浓,阵眼的黑红光透过城墙,映在地上,像道血色的痕。倒计时只剩一天,他们只有十几个人,还都带着伤,灵气所剩无几,可面对的,是即将苏醒的始祖,和虎视眈眈的君主。

“我们不能放弃。” 苏渺握紧守心镜,红光在掌心亮起来,映得他眼底也亮着光,“娘的札记里说,三心归位能加固封印,初代圣女能做到,我们也能。现在的关键,是找到地下中枢的阵眼,在君主献祭我们前,用三心的灵识,给始祖的封印‘加锁’。”

赵承举起长剑,玄甲的星纹重新亮了点,像团微弱却坚定的火:“士兵们!玄甲军的职责是守护人间,从入伍那天起,我们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今天就算战死在皇宫地下,也要守住封印,不让始祖出来,不让百姓变成蚀魂者的食物!”

士兵们纷纷举起青铜盾,淡微光在盾上连成一片,像道微弱却坚定的光墙。小马握紧手里的矛,声音虽小却坚定:“我要替哥哥守住人间,不让他白死。” 阿木也举起断了尖的矛:“我也守,我想让妹妹在天上看到,我在保护她喜欢的人间。”

顾婉儿将青铜残片贴在城门上,蓝光与城门的古纹呼应,城门 “咔嗒” 一声开了条缝:“皇宫的密道在御书房地下,娘的札记里画了路线,我们从密道下去,能直接到中枢石室。”

众人跟着顾婉儿走进皇宫,城门在身后慢慢关上,像关上了最后一道防线。皇宫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在宫殿间穿行,发出 “呜呜” 的声,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唱着悲壮的歌。

皇宫的密道藏在御书房的书架后,书架上的书早就被搬空了,只剩下积满灰尘的书架,轻轻一推,就露出个黑沉沉的入口。密道的墙壁上刻着星隐族的封魂纹,只是纹路早已褪色,只剩淡淡的金色痕迹 —— 是初代圣女当年封印始祖时留下的,三百年了,这些纹路还在散发着微弱的灵气,像在指引方向,又像在诉说当年的牺牲。

众人举着火把往密道深处走,火把的光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无数个跳动的幽灵。密道里很静,只能听到脚步声和呼吸声,偶尔有水滴从头顶的岩石上滴下来,“嗒” 一声落在地上,在寂静里格外清晰。走了约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光亮 —— 是地下石室的光。

石室很大,约有半个操场大,中央放着个巨大的青铜棺,足有两人高,棺身刻满密密麻麻的封魂纹,纹里泛着丝淡金的光,是初代圣女的灵识残片,正和棺里的黑红气对抗。棺周围的地脉线泛着黑红,像血管似的,从四面八方往棺里输送着节点的气,每根地脉线都在轻轻跳动,像在给始祖 “输血”。

“就是这里!” 小宇从苏渺怀里下来,金红光流往青铜棺上探,光里的淡金光与棺上的残识呼应,形成一道细光,“圣女奶奶的灵识快散了,封魂纹已经开始裂了,你看 ——” 他指着棺身的一道纹,纹里的淡金光已经断了,黑红气正从裂缝里往外渗,“再撑不到一个时辰,棺里的气就会冲破封印,始祖就会醒!”

苏渺、阿澈、小宇立刻手拉手,三心的光流 —— 绯红、淡红、金红 —— 像三道彩带,往封魂纹上钻,与淡金光融合。裂开的纹开始慢慢愈合,黑红气也收敛了点,棺周围的地脉线跳动得也慢了。

可就在这时,石室的入口突然传来 “轰隆” 巨响。密道的岩石塌了下来,蚀魂君主的身影从碎石里冲出来,他的身体比之前大了一倍,由浓黑的本源气组成,手里的骨杖骷髅头泛着黑红的光,杖尖的魂丝像毒蛇似的,直往小宇方向缠:“你们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抓你们!本来还想等阵气满了再请你们来,现在…… 正好提前献祭!”

他举起骨杖,本源气像道黑色的瀑布,往三人方向砸:“今天,我就要用你们的三心,唤醒始祖!让整个人间,都变成我蚀魂者的地盘!你们的母亲、初代圣女,都挡不住我,你们也一样!”

赵承和陈五立刻举盾上前,盾面的星纹与君主的气碰撞,发出 “滋滋” 的声响,盾身开始慢慢裂,淡红的星纹光一点点变暗。士兵们冲上来,用身体顶住盾,玄甲被气浪扫中,发出 “咔嚓” 的脆响,鲜血瞬间染红了甲片,小马的手臂被气浪擦到,立刻起了水泡,却仍死死顶住盾,不肯后退一步。

“谢先生!顾婉儿!帮我们稳住封魂纹!” 苏渺的声音带着吃力,三心的光流全用来对抗君主的气,根本没法分神加固封印,“我们要在始祖醒前,守住封魂纹,别让君主靠近青铜棺!”

谢临和顾婉儿赶紧上前。谢临将最后几块残片的光全注入封魂纹,顾婉儿则用青铜残片的蓝光缠住棺周围的地脉线,试图阻止地脉气往棺里输。淡金光越来越亮,封魂纹的裂也愈合得更快,可君主的气太强,赵承他们的盾阵已经开始往后退,士兵们的脸色越来越白,灵气快耗光了。

君主彻底怒了,骨杖往青铜棺上挥,本源气像道黑剑,直劈封魂纹:“我不会让你们得逞!始祖醒了,你们都会死!你们的亲人、你们守护的百姓,都会变成蚀魂者的食物!” 他突然将骨杖插进自己的身体,本源气像疯了似的往棺里灌,“我把我的灵识都给始祖!只要他醒,我愿意当他的‘容器’!到时候,我们合二为一,变成‘君主始祖’,就算是三心共鸣,也杀不了我们!”

青铜棺的封魂纹剧烈晃动,刚愈合的裂又开始变大,里面传来 “咚咚” 的声响,像巨人的心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震得石室的岩石都在掉渣。棺里的黑红气越来越浓,从裂缝里涌出来,缠在石室的地脉线上,像要把整个石室都裹住,变成一个巨大的魂祭阵。

小宇的金红光流突然暴涨,三界心核的气全往封魂纹上灌:“哥哥,阿澈哥,再加把劲!始祖快醒了,我们不能让他出来,不能让娘和圣女奶奶的牺牲白费!”

苏渺和阿澈也将最后的灵气注入光流。三心的光与初代圣女的残识融合,织成道金色的光盾,往棺上压,封魂纹的裂开始慢慢缩小,黑红气也收敛了点。可倒计时只剩最后一个时辰,棺里的心跳声越来越响,光盾也开始晃动,苏渺能感觉到,自己的灵识在快速流失,眼前开始出现重影。

君主的灵识在黑红气里狂笑,声音穿透石室,像冰碴子砸在每个人的心上:“没用的!一个时辰后,始祖一定会醒!你们的灵气快耗光了,撑不了多久!到时候,我会让始祖先吃了你们的灵识,再吃遍人间的灵识,让整个世界都变成我们的乐园!”

苏渺握紧守心镜,看着身边脸色苍白的阿澈和小宇 —— 阿澈的嘴唇已经没了血色,淡红光流弱得像细线;小宇的眼睛半睁着,金红光流也在晃动;再看赵承他们,赵承的盾已经碎了一半,陈五的手臂被骨片划伤,鲜血直流;谢临的手在发抖,残片的光快灭了;顾婉儿的青铜残片也泛着灰,蓝光弱得几乎看不见。

可他不能退。身后是密道,密道外是皇宫,皇宫外是人间,是无数等着他们守护的百姓,是母亲和初代圣女用生命护住的人间。

“我们…… 不能输。” 苏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就算灵气耗光,就算灵识散了,我们也要守住封印,不能让始祖出来。”

阿澈和小宇用力点头,光流又亮了点。三人的手抓得更紧,三心的光与圣女的残识缠在一起,像道金色的锁,死死锁着青铜棺。

石室里的金光与黑红光激烈碰撞,始祖的心跳声、君主的狂笑声、士兵的呐喊声混在一起,倒计时的沙漏还在慢慢流逝。最后的一个时辰,最后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而青铜棺的封魂纹突然 “咔嚓” 一声,裂开一道指宽的缝。黑红气从缝里涌出来,在石室里凝成一双巨大的眼睛 —— 没有瞳孔,只有无尽的黑,眼白是银灰的,正死死盯着苏渺三人,带着三百年的怨恨与饥饿。

始祖的意识,已经开始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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