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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风波过后,林晚的修复工作愈发顺利。她已经完成了赏瓶磕损和裂痕的填补,正在进行打磨工序。用细砂纸轻轻打磨填补处,暖流顺着砂纸注入,让填充物与胎体完美融合,打磨后的表面光滑平整,与原瓶的弧度完全一致,只等釉料静置完成后,就可以进行上釉工序了。

就在这时,苏清月匆匆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林晚,刘振明那边又有小动作了。”她拿出手机,点开一个监控视频,“这是我在晚来阁门口装的隐蔽摄像头拍到的,昨天晚上,刘振明的二徒弟偷偷溜到店门口,想偷看你修复,还想偷取你放在窗边的釉料样本,幸好被巡逻的保安发现,才没得逞。”

林晚抬了抬头,眼里没有丝毫波澜:“他想要,就让他自己找。爷爷的秘方,不仅是材料的比例,更需要用心感受,靠偷是偷不来的。”

“不止如此。”苏清月顿了顿,“我还听说,刘振明找到了我爷爷当年的老同事,想打听你爷爷的修复方法,被拒绝了。他还托人去你老家,想找你爷爷留下的其他秘方,幸好你老家的邻居帮忙阻拦,他才没得逞。”

林晚握着砂纸的手顿了顿,心里闪过一丝怒意。她爷爷的秘方是一辈子的心血,也是林家的传承,刘振明为了赢,竟然不择手段想偷取,这是对传承的不尊重,更是对匠心的亵渎。“他这么急着偷秘方,说明他自己的修复遇到了难题。”林晚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越是急,就越容易出错。我们不用管他,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苏清月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心里满是敬佩:“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你老家帮忙照看,还在晚来阁周围加了监控,不会让他再有可乘之机。另外,我联系了之前被刘振明打压的几位民间修复师,他们都愿意来现场支持你,还有一位修竹编的陈老师傅,特意从乡下赶来,说要亲眼看着你赢了刘振明,为民间修复师争口气。”

林晚心里暖暖的:“替我谢谢他们。其实,我不是想赢刘振明,只是想证明,民间修复师的手艺和匠心,不该被轻视。”

两天后,陈老师傅从乡下赶来了。他已经七十多岁,头发花白,背有些驼,手里提着一个旧竹篮,里面装着自己修的竹编小物件。一进晚来阁,他就握住林晚的手,激动地说:“林丫头,我来给你加油了!当年我被刘振明羞辱,说我是‘野路子’,逼得我关了店,今天我要亲眼看着你赢他,让他知道,民间修复师不是好欺负的!”

林晚握着陈老师傅粗糙却有力的手,心里满是感动:“陈师傅,谢谢您。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陈老师傅看着工作台上的赏瓶,眼里满是赞叹:“这裂痕填补得真平整,跟原胎融为一体,你的手艺,比我当年强多了!刘振明那家伙,就知道靠设备、靠名头,根本不懂什么叫匠心。修复文物,最重要的是用心,不是用仪器。”

他顿了顿,又说:“我听说,刘振明当年修复那件乾隆青花梅瓶,其实是有瑕疵的,他用特殊颜料掩盖了一处细小的裂痕,业内很少有人知道。这种只追求表面完美,不注重文物本质的修复,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匠心。”

林晚心里一怔,没想到刘振明还有这样的往事。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修复理念:修复文物,不仅要还原其形,更要守护其魂,不能有丝毫敷衍。

接下来的几天,刘振明的小动作依旧不断。他先是让人假装顾客,来晚来阁打听修复进展,被张婶巧妙应对;又在网上散布消息,说林晚的修复进度缓慢,可能无法按时完成;甚至让人偷偷拍晚来阁的照片,断章取义说修复环境简陋,会影响赏瓶安全。

但这些小动作,都没能影响林晚。她每天依旧专注地修复赏瓶,给填补处进行最后的打磨,等待釉料静置完成。街坊们也齐心协力,有人帮忙留意可疑人员,有人在网上澄清谣言,有人继续照看店铺,让林晚能全身心投入修复。

距离比试还有七天,林晚调配的釉料终于静置完成。她打开瓷瓶,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釉料细腻如脂,色泽与赏瓶的“胭脂水”釉完美契合。她知道,修复的关键步骤即将开始,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距离比试还有六天,林晚终于开始进行上釉工序。这是修复珐琅彩最关键也最考验手艺的一步,釉色的厚薄、均匀度,直接决定了修复的成败。

她从恒温箱里小心翼翼地取出赏瓶,放在红木修复台上。赏瓶的填补处已经打磨得光滑平整,与原胎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哪里是修补过的。林晚深吸一口气,拿出爷爷留下的羊毫笔——笔毛细腻柔软,是专门用来给古瓷上釉的。

她蘸取少量釉料,手腕悬空,轻轻涂抹在磕损和剥落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给花瓣上色,暖流顺着笔尖注入,让釉料均匀地覆盖在胎体上,与原釉无缝衔接。“晚晚,你这手法也太细了!”张婶坐在一旁守店,看着林晚的动作,眼里满是惊叹,“涂得这么均匀,跟原釉一点差别都没有!”

林晚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专注地涂抹。给古瓷上釉,最忌讳的就是厚薄不均,一旦出错,之前的努力就前功尽弃。她屏住呼吸,目光专注,每一笔都精准无比,暖流在釉料和胎体之间游走,促进釉料与原釉的融合,让色泽更加一致。

不知不觉,一个上午过去了,林晚终于完成了所有修补处的上釉工作。赏瓶放在修复台上,釉色粉嫩鲜亮,与原瓶浑然一体,几乎看不出任何修补痕迹。林晚松了口气,正准备将赏瓶放回恒温箱阴干,指尖的暖流却突然感受到一丝异样。

她心里一紧,连忙将指尖再次搭在赏瓶的侧面。暖流缓缓涌动,仔细探查着胎体的每一处细节。很快,她发现了问题:在其中一道冰裂纹的末端,隐藏着一道极其细微的暗裂,之前清理时因为过于隐蔽,没有被发现。这道暗裂只有头发丝粗细,深约0.2毫米,一旦上釉阴干后,受到轻微震动就可能扩大,导致修复失败。

林晚的眉头微微皱起。这道暗裂太隐蔽了,用肉眼根本无法察觉,若不是她的暖流能深入胎体内部,恐怕就要留下巨大的隐患。她立刻拿出细铜针和软毛刷,小心翼翼地清理这道暗裂里的灰尘和潮气。

这道暗裂比之前的裂痕更细、更深,清理起来难度极大。林晚的手腕稳如磐石,细铜针在暗裂中轻轻游走,一点点将灰尘清理出来,暖流始终包裹着胎体,防止暗裂扩大。“晚晚,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张婶看到林晚的神色凝重,连忙问道。

“发现一道隐藏的暗裂,需要重新清理填补。”林晚的声音依旧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幸好发现得早,不然就麻烦了。”

苏清月也很快赶了过来,得知情况后,脸上露出几分担忧:“还有五天就要比试了,重新清理填补,会不会赶不上?”

“放心,来得及。”林晚点点头,语气笃定,“这道暗裂虽然隐蔽,但不深,清理填补后,只需要两天就能阴干,不会影响比试。”

陈老师傅也凑了过来,看着那道几乎看不见的暗裂,眼里满是赞叹:“林丫头,你的感知力也太厉害了!这道暗裂,就算是专业的检测仪器都未必能发现,你竟然靠手就能感受到,真是天赋异禀!”

林晚笑了笑,没有解释暖流的作用,只是专注地清理暗裂。她知道,这道暗裂的出现,既是危机,也是机遇。能在比试前发现并修复,避免了后续的麻烦,也让她的修复更加完美。

接下来的两天,林晚全身心投入到暗裂的修复中。她用鱼鳔胶混合同款高岭土粉末,小心翼翼地填补暗裂,再用暖流滋养,让填充物与胎体紧密结合;然后重新上釉,打磨光滑。整个过程,她比之前更加谨慎,每一个动作都反复确认,确保没有丝毫差错。

而另一边,刘振明的修复室里却一片慌乱。他的釉色始终与原瓶有差距,修补处的色泽偏暗,而且冰裂纹的填补也不够牢固,反复修改了好几次,都没能达到满意的效果。更让他焦虑的是,他听说林晚的修复进展顺利,甚至已经完成了上釉工序,心里更加没底。

“师傅,怎么办?还有四天就要比试了,我们的釉色还是不对!”大徒弟急得满头大汗。

刘振明脸色铁青,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继续调!就算熬夜,也要调出完美的釉色!我就不信,我一个科班出身的大师,还比不过一个民间野路子!”

他不知道,林晚已经成功修复了隐藏的暗裂,赏瓶的修复进入了最后的阴干阶段。晚来阁里,赏瓶静静地躺在恒温箱里,釉色粉嫩鲜亮,缠枝莲纹清晰精致,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胜利。

林晚坐在修复台前,看着爷爷的修复笔记,心里满是平静和坚定。她知道,这场比试,她不仅要赢,还要赢得光明正大,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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