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渊的灵韵雾霭连日不散,渊岸边的“聚灵台”上,已汇聚了近百种仙界灵兽——玄水麒麟卧在台中央,龙脉灵光滋养着周围的灵雾;蹄云兽群踏动四蹄,灵尘落在台边,凝成细碎的光纹;紫云吞族群盘旋在高空,云气与灵雾交织,化作一道道莹白丝带;连平日里隐于离火峰焰洞的“焰尾狐”、藏在庚金峪矿脉的“金晶鼠”,也被弟子们请来,或卧或蹲,周身灵韵顺着聚灵台的符文,往中央的五灵珠汇聚。
松鼠猴蹲在五灵珠旁,尾巴缠着一缕从灵芝上引来的金纹,不时对着台下的灵兽吱吱叫——它成了“灵韵引者”,凭借天生对灵气的敏感,引导各灵兽释放最精纯的灵韵,避免不同属性的灵韵相冲。之前对生人警惕的“木灵鹿”,就是被它用尾巴上的灵雾安抚,才愿意将木属性灵韵注入聚灵台。
“已集齐六十三种灵兽灵韵,还差三十七种。”灵虚子捧着玉册,册页上的“龙灵破浊阵”图已亮了大半,只剩角落几处符文仍暗着,“最后一批灵兽在青木林,云曦已去接应,最晚明日便能到齐。”
苏辰立于聚灵台边缘,五灵灵刃斜插在台基上,刃身的抗浊灵韵与聚灵台的灵光共鸣,不时扫过台下——暗河入口方向的灵讯符每隔半个时辰便会传来一次消息,凌虚真人率弟子加固的斩浊冰阵,已连续三日挡住浊龙古族的小规模偷袭,只是今日的消息迟迟未到,让他心头隐隐不安。
“凌虚真人那边怎么回事?”苏辰刚捏碎灵讯符,符光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碰撞声,凌虚真人的声音带着喘息:“苏辰!快支援!冰浊龙王派了‘寒浊先锋’,带着‘寒浊珠’来攻!珠子能冻结泉脉,斩浊冰阵的阵眼已被冻住,暗河的寒浊之气正往封渊阵涌!”
话音未落,玄水渊的泉脉突然剧烈颤动,渊底传来“咔嚓”的冰裂声——封渊阵的光罩瞬间泛起白霜,原本莹白的龙泉水竟开始凝结细小的冰粒,光罩上的符文闪烁不定,似有随时崩碎的风险。
“不好!寒浊珠冻住了泉脉根系!”云曦的声音从青木林方向传来,她正带着最后一批灵兽往回赶,玄水剑上的灵光已感应到泉脉的异常,“我看到暗河入口的冰雾冲天,寒浊先锋有三头,每头都扛着寒浊珠,正对着封渊阵的三个阵眼砸!”
苏辰即刻纵身跃下聚灵台,归墟焰在脚下凝成火翼:“灵虚子前辈,你守着聚灵台,千万别让灵兽灵韵紊乱;松鼠猴,你跟我去暗河入口,用灵韵引开寒浊之力!”松鼠猴即刻跳到他肩头,尾巴上的金纹灵光暴涨,与五灵灵刃的三色光共鸣。
赶到暗河入口时,眼前的景象已一片狼藉——斩浊冰阵的三道阵眼全被冻成冰坨,庚金晶的灵光被冰层包裹,无法透出;三头身形比冰甲卫士更粗壮的寒浊先锋,正扛着人头大的寒浊珠,对着封渊阵的阵眼猛砸,珠上的寒浊之力顺着泉脉根系蔓延,封渊阵的光罩已裂开三道细缝,渊底的龙泉水凝结的冰粒越来越大。
凌虚真人浑身是冰碴,左臂被寒浊珠的气息冻伤,正率弟子用淬灵后的长剑砍砸冰层,试图解冻阵眼:“寒浊珠太邪门!砍碎一颗,又会从暗河涌出新的,根本毁不尽!”
说话间,一头寒浊先锋已将寒浊珠砸向封渊阵的主阵眼——那里正是龙泉水脉的核心,若被砸中,泉脉会彻底冻结,封渊阵也会随之崩溃。“拦住它!”苏辰纵身跃起,五灵灵刃凝聚归墟焰与龙泉水灵韵,对着寒浊珠斩去——刃光与珠相撞,冰雾漫天,寒浊珠虽未碎,却被焰光逼退数丈,砸在旁边的岩壁上,冰层瞬间蔓延至丈许。
松鼠猴突然从苏辰肩头跃下,尾巴对着聚灵台方向甩出一道金纹灵雾——雾中带着聚灵台的灵兽灵韵,落在寒浊先锋身上,先锋们的动作瞬间迟滞,身上的冰甲竟泛起一丝融化的迹象。“灵兽灵韵能克制寒浊!”苏辰眼前一亮,对着灵讯符大喊:“灵虚子前辈!引聚灵台的灵兽灵韵过来!借灵韵破寒浊珠!”
灵虚子即刻催动玉册,聚灵台中央的五灵珠突然暴涨,一道莹白灵柱冲天而起,灵柱中裹着百种灵兽的灵韵,如一道流光射向暗河入口。灵柱落在封渊阵上空,化作无数道细小的灵韵光丝,缠上寒浊珠与寒浊先锋——光丝所过之处,寒浊珠上的冰层开始融化,先锋们的动作愈发迟缓,发出痛苦的嘶吼。
“就是现在!”云曦带着最后一批灵兽赶到,玄水剑对着最靠近主阵眼的寒浊珠斩去,剑身上的泉韵与灵兽灵韵共鸣,“咔嚓”一声,寒浊珠应声而碎,化作一缕寒浊之气,被灵韵光丝净化。凌虚真人也趁机率弟子攻向另外两头先锋,淬灵后的长剑穿透冰甲,将先锋们逼退回暗河。
可暗河深处突然传来冰浊龙王的怒吼,一道粗壮的寒浊龙息顺着暗河射来,龙息中裹着数十颗小一号的寒浊珠,对着封渊阵的阵眼砸来:“凡人,敢毁我寒浊珠,今日便让你们的泉脉彻底冰封!”
“灵兽灵韵,凝盾!”苏辰纵身跃至封渊阵上空,五灵灵刃对着灵韵光丝一挥,光丝瞬间凝成一道巨大的灵韵光盾,将寒浊珠与龙息挡在盾外。光盾上的百种灵兽灵韵流转,玄水麒麟的龙脉灵光、蹄云兽的灵尘、紫云吞的云气交织,竟将龙息中的寒浊之力一点点净化。
冰浊龙王见状,怒吼着想要继续进攻,可渊泽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母巢的方向泛着异样的灵光,似有灵兽灵韵顺着暗河渗透进去,惊扰了巢中的龙卵。“该死!”龙王被迫撤回龙息,对着暗河入口怒吼:“三日之后,我必率全族踏平你们的封渊阵,冻碎你们的灵韵!”
暗河入口的寒浊之气渐渐退去,众人瘫坐在地,身上的冰碴融化成水,混着汗水往下淌。封渊阵的光罩虽仍有细缝,却已重新泛起莹白灵光,龙泉水凝结的冰粒也渐渐融化,恢复成潺潺流水。
“总算守住了。”灵虚子捧着玉册赶来,册页上的龙灵破浊阵图已亮了九成,最后一批灵兽的灵韵正顺着聚灵台注入阵图,“明日将最后三十七种灵韵集齐,阵图就能彻底推演完成,三日后便可布阵!”
苏辰望着暗河入口,五灵灵刃上的灵韵光丝仍在微微颤动:“冰浊龙王说三日后进攻,正好与我们布阵的时间重合——它肯定察觉到了阵图的威胁,想在我们布阵完成前破阵。”
松鼠猴跳到苏辰肩头,爪子对着聚灵台方向吱吱叫,尾巴指着暗河——它感应到,母巢中的龙卵因灵韵惊扰,孵化速度加快了,三日之后,不仅有龙王与冰甲卫士,还会有新孵化的浊龙幼崽加入进攻。
“不管它有多少手段,我们都有应对之法。”苏辰握紧灵刃,对着众人说道:“今日休整,明日集齐灵韵后,连夜开始布阵!三日后,我们便在封渊阵前,用龙灵破浊阵,与浊龙古族决一死战!”
聚灵台的灵兽灵韵仍在汇聚,五灵珠与灵芝的灵光交织成一道光柱,直冲天际。暗河入口的斩浊冰阵正在加紧修复,淬灵后的兵器泛着莹白泉韵。所有人都知道,三日后的一战,将是决定仙界与浊龙古族命运的终极对决——而他们,已做好了万全准备。
守护的火焰,在灵韵与泉韵的滋养下,燃烧得愈发炽烈,静待着三日之后的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