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船冲破极北的风雪屏障时,银月率先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 与东海的湿冷、藤渊的温润不同,极北的冷带着 “冻裂灵脉” 的凛冽,连船身的灵脉石都泛起一层薄霜。待船停靠在一片冰封的平原上,推开门的瞬间,寒风裹挟着细碎的冰粒扑面而来,远处一道巨大的黑色裂隙横贯天地,像是将雪原生生劈成两半,裂隙中不断涌出淡灰色的混沌气,在风雪中凝成扭曲的雾团,隐约还能听到风里夹杂着模糊的、类似呢喃的低语声。
“极北裂隙到了。” 轩辕玄风裹紧玄铁披风,手中灵脉监测仪的屏幕亮起红光,数值不断跳动,“混沌气浓度已达‘中危’级别,比预警高出两成,我们得小心,别靠太近。” 他取出三枚 “金灵护符”,递给银月一枚,“这符能抵御低温与微弱混沌气,贴身放好。”
银月接过护符,却没立刻贴身 —— 她掌心的火脉印记突然毫无征兆地发热,金红的光透过指尖隐隐透出,与周围的寒气形成鲜明对比。她下意识抬头望向裂隙,只见一缕混沌气被风吹得偏离方向,直直向她飘来。几乎是本能反应,银月抬手,一道细小的火脉光从指尖射出,精准撞向混沌气 —— 接触的瞬间,灰气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像冰遇热般快速消融,连带着周围的寒意都消散了几分。
“这……” 玄风握着监测仪的手一顿,眼中满是惊讶,“银月姑娘的火脉,竟能直接压制混沌气?之前监测到火脉有净化作用,却没想到克制力这么强!”
银月也有些意外,她看着指尖残留的火脉光,尝试着加大灵力输出 —— 这一次,金红光不再是细小的光丝,而是化作半透明的屏障,从她掌心向前展开,恰好挡在裂隙涌出的混沌气前方。灰气撞上屏障,瞬间被灼烧得烟消云散,连裂隙边缘的薄冰都被火温融化了一小块,露出下方深色的岩石。
“太不可思议了!” 玄风快步走到屏障旁,监测仪的数值开始下降,“这火脉屏障不仅能阻挡混沌气,还能净化周围空气中的残留灰气!若能批量运用,极北的防御压力会大大减轻 —— 银月姑娘,你能尝试控制屏障的范围吗?比如缩小到裂隙口,专门封堵混沌气的涌出点。”
银月点头,闭上眼睛,将心神集中在火脉上 —— 之前她的火脉多是 “被动触发” 或 “无差别释放”,如今要精准控制范围,需要更细腻的灵力调控。她慢慢收缩灵力,火脉屏障从半弧形逐渐缩小,最终化作一道环形光带,恰好卡在裂隙口的边缘,像一道金色的 “塞子”,将混沌气牢牢堵在里面。虽然维持屏障让她的指尖微微发麻,但看着监测仪上稳定下降的数值,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 这是她第一次清晰感受到,自己的火脉能成为 “守护的力量”,而不只是预警的信号。
就在这时,风里的低语声突然清晰了几分。银月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仔细倾听 —— 那声音不是风雪的自然回响,更像是无数细碎的声音叠加在一起,模糊中能捕捉到几个重复的字眼:“暗渊之主…… 苏醒…… 通道…… 打开……”
“你听到了什么?” 玄风注意到银月的神色变化,连忙问道。
“混沌在说话。” 银月睁开眼,火脉屏障因她的分神微微波动,又被她迅速稳住,“提到了‘暗渊之主’‘苏醒’,还有‘通道’…… 可能是指暗渊与极北、藤渊的通道要被打开了。”
玄风脸色一沉,握紧监测仪:“看来混沌的目标不只是突破极北裂隙,而是要彻底打开连接山海界的通道,让暗渊之主出来…… 我们必须尽快把这个消息传回青丘。”
他正说着,目光突然被裂隙边缘一块凸起的石壁吸引 —— 石壁表面不像其他岩石那样覆盖冰雪,反而刻着几行扭曲的符号,既不是轩辕的古文字,也不是五族任何一族的图腾,透着诡异的异域感。玄风快步走过去,从怀中取出石墨与灵脉纸,小心翼翼地将符号拓印下来。
“这是域外文字。” 玄风展开拓片,眉头紧锁,又从行囊中取出另一张泛黄的拓片 —— 那是轩辕先祖从 “渊壁” 上拓下的文字,据说与混沌来源有关,“之前我以为这文字只是上古残留,没想到极北裂隙也有!你看,这两个符号完全一致!”
银月凑过去,只见两张拓片上,都有一个类似 “眼睛” 的符号和一个 “漩涡” 符号,只是极北拓片的文字更完整,还多了几个类似 “箭头” 指向的符号。玄风将两张拓片叠在一起比对,心跳不由得加快:“这些文字可能记录着混沌的来历,甚至是暗渊之主的弱点!我得尽快把拓片传回轩辕,让族中长老解读,说不定能为防御找到突破口。”
银月点点头,收回火脉屏障 —— 长时间维持让她的灵力有些透支,掌心的火脉印记也黯淡了几分。寒风再次卷起,混沌低语又变得模糊不清,但 “暗渊之主苏醒” 的字眼,却像一根刺,扎在两人心中。玄风将拓片小心收好,取出灵脉笔记录下混沌气浓度与文字发现,银月则望向裂隙深处,眼中满是警惕 —— 极北的防御,不仅要挡住涌出的混沌气,更要阻止那个 “即将苏醒” 的暗渊之主,而他们手中的拓片与火脉,或许就是对抗这一切的关键。
远处的灵脉船亮起淡青的光,像是在提醒他们该返程传递消息了。两人转身向船的方向走去,脚下的冰面因混沌气的侵蚀,不时发出细微的 “咔嚓” 声,仿佛随时会裂开 —— 极北的危机,比他们想象的更迫在眉睫,而五族的防御计划,也必须加快脚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