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6章：江小流点烟辨冤见夜叉渡河
江小流蹲在那具旗袍女尸旁边，烟杆在指间转得跟风火轮似的，瞅着陆明远拿镊子扒拉尸体指甲，突然开口：“别抠了，再抠指甲盖都要飞了，真有线索也得靠我这‘祖传烟杆’。”
苏小灵立马凑过来，从布兜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裹着三根黑黢黢的烟卷，烟纸还印着模糊的符咒：“早给你备着呢！我妈说这‘引魂烟’得用陈年艾草混着朱砂卷，比你平时抽的旱烟劲儿大十倍，别抽晕了跟上次似的，醒了还说见着阎王爷跳广场舞。”
陆明远推了推金丝眼镜，手里的显微镜还没放下：“封建迷信不可取，人体记忆储存在大脑神经元里，烟雾顶多刺激中枢神经产生幻觉，能看出什么线索？我看你们就是心理作用。”
“你懂个屁！”江小流把烟卷叼在嘴里，苏小灵赶紧递过火折子，“上次捞那溺死的掌柜，我点烟就见着是伙计推他下水，后来不照样破案了？你那显微镜能看出死人的心里话不？”
火折子“呼”地燃起，烟卷吸入口中，一股辛辣混着艾草的味儿直冲脑门，江小流瞬间眯起眼，烟圈袅袅升起，裹着他的意识往深处沉——眼前的破屋突然消失，换成了黑漆漆的海河水面，风裹着腥气往脸上拍，远处竟飘着个踩浪的黑影。
那黑影高得跟半截铁塔似的，浑身裹着黑布，手里拎着个铜叉，叉尖还滴着黑水，一步一步在浪上走，脚底下的浪花都泛着青黑色，活像刚从恶水里捞出来的。江小流心里咯噔一下：这就是老河神说的“夜叉”？怎么长得比津门码头扛大包的糙汉还凶，牙上挂着的水草都没捋干净，是刚捞完尸没刷牙？
没等他吐槽完，就见个穿旗袍的身影从岸边跑过来，正是那具女尸！她怀里紧紧抱着个青铜匣，跑得鞋跟都掉了一只，嘴里还喊着“圣童不能有事”，声音发颤却没回头。夜叉在后面追，铜叉“哗啦”划开水面，激起的水花溅到女尸身上，她后背立马冒起青烟，像是被强酸泼了似的。
江小流急了，想冲上去拦，可脚像灌了铅似的动不了——这幻境跟焊死了似的，只能看不能动！他眼睁睁看着女尸跑到河边，把青铜匣往水里塞，还摸出个亮闪闪的玩意儿揣兜里，刚要转身，夜叉的铜叉就刺了过来，幻境“哗啦”一下碎了。
“咳咳咳！”江小流猛地呛出眼泪，烟卷掉在地上还冒着火星，苏小灵赶紧踹灭：“咋样咋样？见着啥了？是不是玄水教的人杀了她？”
“不是人，是夜叉！”江小流抹了把脸，后背全是冷汗，“就跟画里似的，踩浪追她，女尸怀里揣着青铜匣，还喊‘圣童不能有事’，最后把匣子塞水里了——对了，她还藏了个亮玩意儿，跟小镜子似的，没看清是啥。”
陆明远突然凑过来，手里举着个载玻片，语气都变了：“你们看这个！我在女尸指甲缝里发现的，不是泥土也不是水草，是种发光的矿物颗粒，显微镜下看是蓝绿色的，地球上根本没有这种成分！”
江小流凑过去瞅了瞅，载玻片上的颗粒确实发着微光，跟他在幻境里看到夜叉脚边的水花似的：“这玩意儿我在幻境里见着了！夜叉踩的浪里就飘着这颗粒，难不成是恶水的源头？”
“不可能！”陆明远皱着眉，又把载玻片放回显微镜下，“矿物怎么会跟恶水有关？除非这种矿物能和水发生反应，产生毒素——等等，你刚才说女尸把青铜匣塞水里了？会不会匣子里装的就是这种矿物，玄水教想靠它污染水源？”
苏小灵突然拍大腿：“我妈秘籍里提过‘恶水之源’！说是什么‘水中精金’，遇水就生毒，难道就是这玩意儿？”她蹲下来扒拉女尸的手，“早知道刚才就仔细看看她指甲，还以为是泥垢呢，差点漏了这么大线索！”
江小流把烟杆往腰上一别，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腕：“这波算歪打正着，我这‘点烟辨冤’还真带出线索了——夜叉、圣童、还有这破矿物，全串起来了。玄水教肯定是想拿这矿物搞事，女尸就是因为知道太多才被灭口的。”
“可这矿物到底哪儿来的？女尸把青铜匣藏哪儿了？”陆明远还在纠结科学逻辑，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画满了问号，“我们连矿物成分都不知道，怎么找源头？”
“找不着就问啊！”苏小灵把秘籍卷成筒，往肩上一扛，“昨天算卦的说玄水教分坛在城郊破庙，他们肯定知道矿物的来路！咱现在就去，说不定还能抓着几个黑袍人问清楚，总比在这儿瞎猜强。”
江小流点头，又摸了摸胸口的护身符——刚才幻境里女尸的惨样还在眼前，这玄水教比他想的还邪乎。他踹了踹地上的女尸（当然是轻踹）：“对不住了姑娘，等咱把玄水教揪出来，再给你烧点纸钱。”
陆明远已经收拾好显微镜，把载玻片小心收进盒子里：“别磨蹭了，越早去破庙越好，万一玄水教转移矿物就麻烦了。不过这次得小心，他们既然敢留暗号，肯定有埋伏。”
“埋伏怕啥？”江小流拎起铁钩，钩子在月光下闪了闪，“咱津门破案团，玄水教的歪瓜裂枣还不够看——再说了，我这‘点烟辨冤’刚升级，再遇着夜叉，说不定能跟它唠两句，问问它哪儿买的水草牙膏。”
苏小灵“噗嗤”笑出声，陆明远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觉得江小流的话不靠谱，但刚才的幻境和矿物总不能是假的。三人收拾好东西，趁着夜色往城郊破庙走，没人注意到，江小流后腰的月牙胎记，在月光下悄悄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