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与西天门交界处的自由贸易市场,原本喧嚣鼎沸,此刻却因凌渊与玉玲珑的冲突而骤然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二人身上。
凌渊眼见各大门派掌门、各方势力代表均在场,心中那股立威的欲望如同野火般燃烧——这正是重振天庭声威、震慑群雄的绝佳时机!
“玉玲珑,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本太子不客气了!”凌渊狞笑一声,掌心法力汹涌,一个半黑半白、流转不息的阴阳轮瞬间凝聚成型,散发出扭曲空间的诡异吸力,直轰玉玲珑面门!
玉玲珑面无惧色,雪山照影剑铿然出鞘,剑身如冰似镜,映照着对方狰狞的脸庞,一道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极致寒霜剑气迎了上去!
“轰!”
两股强大的力量对撞,气浪翻滚,离得近的几个摊位瞬间被掀飞,围观人群惊呼着纷纷后退,生怕被波及。
然而,就在这混乱的顶点,正悠闲品茶的海辰,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他超越常人的龙族灵觉,敏锐地捕捉到了九天之上传来的一丝不同寻常的闷雷声!那雷声并非自然天成,反而带着一种法则被强行扭曲、空间被暗中封锁的隐晦波动!
“不对劲!”海辰心中警铃大作。他毫不犹豫,立刻以神念向身后的十八龙骑卫士下达命令:“收摊!立刻撤离!快!”
命令如山,训练有素的龙骑卫队动作迅如闪电,几乎在呼吸之间便将所有货物收起,化作一道凝聚的流星般的光束,簇拥着夜海辰,以惊人的速度朝着祖龙岛方向疾射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天际,无影无踪!
海辰这突如其来的、近乎“仓皇”的撤离,让剩余的一些人愣住了。
“跑什么?见鬼了?”几个胆大还在看凌渊与玉玲珑热闹的修士嗤笑道,觉得北海龙君未免太过胆小。“不对劲,龙君这样的高手都跑了,必有蹊跷!”燃灯的昆仑派和雪山派部分见多识广的人都逃之夭夭了。
凌渊也看到了海辰离去的光影,一边操控阴阳轮与玉玲珑缠斗,一边不屑地狂笑:“夜海辰!算你这条泥鳅跑得快!”
他的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只见凌渊手中那原本攻击玉玲珑的阴阳轮骤然扩大,黑白二气疯狂旋转,瞬间笼罩了整个市场区域!天色猛地暗了下来,仿佛瞬间从白昼跳到了深夜,那不是云遮日,而是空间被彻底隔绝、光线被吞噬的黑暗!
“怎么回事?!”
“我的法力运转不畅了!”
“不好,快跑啊!”
这下,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惊慌失措地想要四散奔逃,场面彻底失控!
然而,已经晚了。
那黑暗只持续了片刻,仿佛只是一个短暂的错觉。当天光重新恢复正常时,原本人头攒动的市场,变得空空荡荡!除了凌渊和他带来的天兵天将,包括玉玲珑、武当派张云峰、以及那个卖内丹的修仙人类少年在内,大部分还在市场中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凌渊志得意满地站在原地,手中托着一个看似普通的乾坤袋,但袋口隐约还有黑白二气残留。他感受着袋中挣扎的灵力波动,脸上露出了残忍而满足的狂笑。
“回天庭!”
凌霄宝殿前,天帝昊宸和天后看着凌渊献上的乾坤袋,从袋中倒出的几名“重要俘虏”,看着他们被捆仙索牢牢束缚,押解至天刑柱上。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畅快的笑容。
“好!干得好!渊儿!真乃朕的麒麟儿!此番立威,看谁还敢小觑我天庭!”天帝抚掌大笑,多日来的憋屈仿佛一扫而空。
天后也难得地露出了赞许的神色:“我儿果然长大了,懂得为父母分忧了!这些叛逆,就该如此惩治!”
凌渊得意洋洋,指着天刑柱上的三人:“父皇,母后,这便是雪山派掌门玉玲珑,武当派张云峰,还有一个贩卖违禁内丹、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小子!”
天帝目光阴冷地扫过三人,大手一挥:“很好!让这些叛贼、逆党,好好尝尝天庭的刑罚!用抽打天马的杀威鞭,每人先抽二十鞭!朕要让他们知道,背叛天庭,藐视天威,是何下场!”
行刑的黄巾力士领命,挥舞着那条黝黑沉重、带着倒刺的血腥长鞭,狠狠地抽了下去!
“啪!啪!啪!”
鞭子撕裂空气,也撕裂了血肉与尊严。张云峰道长修为虽高,但受空间法宝压制又遭捆仙索束缚,硬抗了十几鞭后,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那人类少年更是凄惨,几鞭下去便皮开肉绽,惨叫连连,不到十鞭便没了声息,生死不知。
唯有玉玲珑,即便脸色苍白如纸,冰蓝的长裙被鲜血染透,她依旧死死咬着嘴唇,甚至咬出了血,硬是一声未吭,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如同万古不化的寒冰,死死地盯着宝座上的天帝、天后和凌渊,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与不屈的意志。
二十鞭毕,除了玉玲珑还强撑着清醒,另外两人都已如同破布般瘫软在刑柱之上。凌霄殿内,回荡着天帝一家得意而残忍的笑声,以及那无声却更加刺骨的仇恨。这一幕,通过某些隐秘的渠道,迅速传遍了各界,激起了更大的波澜与愤怒。
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绝望的气息。这里是天庭关押重犯的天牢最底层,仙力在此地被极大压制。
玉玲珑被粗重的玄铁锁链禁锢在一张冰冷的、散发着霉味的木床上。她背后那二十道杀威鞭留下的伤痕皮肉翻卷,深可见骨,虽然经过了简单的止血,但依旧传来阵阵钻心的剧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处。
她那身冰蓝长裙早已被血污和尘土染得看不出原色,凌乱的发丝贴在苍白汗湿的脸颊上,唯有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牢门打开,太子凌渊在一名低头顺目的女狱卒陪同下,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一种虚伪的怜悯和居高临下的施舍感。
“玲珑,何必如此倔强呢?”凌渊走到床边,伸手想去触碰她的脸颊,却被玉玲珑厌恶地偏头躲开。
他也不恼,自顾自地说道:“瞧瞧这鞭伤,多让人心疼。只要你点头,答应做我的妃子,不仅立刻能得到最好的治疗,还能享有无尽的荣华富贵,地位尊崇。何必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受苦?”
玉玲珑嗤笑一声,声音因伤痛而虚弱,却带着钢铁般的意志:“凌渊,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呕的把戏。我玉玲珑宁可碎尸万段,也绝不会向你,向这天庭低头!”
凌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伪装的和善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阴鸷与威胁:“好!很好!你有骨气!本太子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下次我来,若你还是这般不识抬举……”他冷笑一声,目光在她伤痕累累的背上扫过,“就别怪我用更‘有效’的手段,让你屈服了!”
说完,他示意身后的女狱卒上前为玉玲珑上药包扎。那女狱卒动作机械而冷漠,将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再用粗糙的布条包扎好。整个过程,玉玲珑死死咬着下唇,硬是一声不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
凌渊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变态的兴奋,最终冷哼一声,带着女狱卒离开了牢房。沉重的铁门再次关上,将无尽的黑暗与痛苦留给了玉玲珑。她无力地趴伏在木床上,身体因剧痛而微微颤抖,但眼神却愈发坚定,如同雪山之巅永不融化的坚冰。
蓝馨的寝宫
与天牢的阴冷形成鲜明对比,蓝馨的住处依旧弥漫着芙蓉花的暖香。她的眼睛已然复明,重见光明的喜悦却并未持续多久。微微隆起的小腹,昭示着她已怀孕三月。
然而,预期的封妃旨意并未到来。取而代之的,是天后怒气冲冲的驾临。
“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殿内响起。天后凤眸圆睁,充满了嫉妒与愤怒,她死死揪住蓝馨的衣襟,厉声质问:“贱人!烂货! 说!你肚子里的野种到底是谁的?!”
蓝馨被打得脸颊红肿,嘴角溢血,她跪倒在地,眼中含泪,却按照天帝之前的吩咐,颤声回答:“回……回娘娘……是……是北海龙君夜海辰的……不是陛下的……”
这个答案,似乎稍稍平息了天后的部分怒火(针对天帝的那部分),但转而化作了更恶毒的算计。她松开手,冷冷地俯视着蓝馨:
“夜海辰的?好!很好!”天后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既然如此,你就给我想办法,把夜海辰骗到天庭来!只要你做得好,本宫或许会劝陛下,给你一个名分,让你和你的‘龙种’有条活路。”
她蹲下身,冰冷的手指抬起蓝馨的下巴,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语气如同毒蛇吐信:“否则……本宫若是生气了,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听明白了吗?”
蓝馨浑身颤抖,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她看着天后离去的背影,又低头抚摸着自己微隆的小腹,光明重现的世界,此刻却仿佛比黑暗更加令人窒息。她成了天帝手中一颗棋子,又成了天后用来引诱海辰的诱饵,进退维谷,命运未卜。而那个她被迫指认的孩子父亲,此刻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