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拿到工钱时手都在发抖:“这、这么多?金姑娘,您是不是算错了?”
金汐语笑道:“没错,这是您应得的。月底若是生意还好,还有奖金。”
几位糕点师们听说后,干活更加卖力,对铺子也有了归属感。
然而树大招风,很快麻烦就找上门来。
那日下午,金汐语正在后院查验新到的桂花质量,忽听前厅一阵喧哗。她快步赶去,见几个彪形大汉站在店中,为首的拍拍柜台:
“这地段不错嘛,小娘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知不知道这条街归谁管?”
金汐语心下一沉,明白这是来收“保护费”的地痞。她镇定上前:“几位大哥有何指教?”
“简单,”为首的笑得猥琐,“每月十两银子,保你平安。不然...”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糕点都跳了跳,“怕是哪天灶台就着火了,可惜了这漂亮铺子。”
店里的顾客见状纷纷躲开,妇人们也吓得缩在角落。金汐语正思索对策,忽听门外一个清朗声音:
“何人在此喧哗?”
众人回头,见一位身着提督府官服的人立在门口,腰佩长剑,目光如炬。
地痞们见到来人,吓的面如土色,顿时怂了半截,一个个缩着脖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虞、虞提督...”
“认识我就好,”虞沁词跨进门,“金东家是提督府的贵客,你们也敢来捣乱?店里刚开张不久,我不想染上晦气,否则,你们这些人今日休想走出店门。”
地痞头子连连鞠躬:“不敢不敢,小的有眼无珠,这就走,这就走...”一行人连滚带爬地溜了。
金汐语连忙上前道谢:“多谢督主解围。”
虞沁词微微一笑:“今日赶巧了,尝了你做的桂花糕,奶娘甚是喜欢,我特来买些回去给她吃,这就赶上了,还是我想的不够周到,忘记这茬,应该让人提前警告那些人的。”
“督主不用责怪自己,开门做生意,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这种事少不了。”金汐语连忙说。提督府变相的保护,消息传开,再无人敢来找“金桂福记糕点”的麻烦。
生意越发红火,金汐语却开始思考更长远的计划。一日打烊后,她召集所有人:
“这些日子辛苦大家了。我盘算着,现在生意好,但桂花季节一过,原料就少了。我想开发些其他口味的糕点,四季皆宜,大家可有想法?”
大家面面相觑,还是张嫂先开口:“金姑娘,我会做几样枣泥点心,我娘教的方子。”
“我会做豌豆黄!”“我会做驴打滚!”...妇人们纷纷献计,原来个个身怀绝技,只是从前没机会施展。
金汐语眼睛一亮:“太好了!你们拿出自己的绝活,做出来我吃吃看。”
等大家拿出看家本领做出来后,金汐语吃了以后,细细琢磨了一番,亲手做出了一些。
“大婶们,你们尝尝,我将你们做的传统点心,加以了改良,你们看下口味如何?”
“哎哟,姑娘,可真是巧手,我这驴打滚经你这么一加工,口感更加细腻,味道更醇香了。”
“是呢,这豌豆黄更加酥脆了呢。”
“那好,咱们以后每月推出一种新口味,张嫂,从明天起,你负责试验枣泥系列;王婶,你研究豌豆黄的新做法...”
她又拿出早就画好的设计图:“我还想做一些包装改良,做成礼盒装,可以作为礼品赠送。马上就到了重阳节了,大俞国特别注重孝道,来往要互送礼盒,咱们要大量推出礼盒如何?”
妇人们围着图纸叽叽喳喳讨论起来,个个眼睛发亮。曾经无所事事的她们,如今有了事业和奔头。
一个月后,“金桂福记糕点”重阳节礼盒预售,短短三日就接了三百多订单。这让金汐语有点措手不及,她和周边一户民房商量,租下了他们家的空屋扩大了生产,还招了更多生活困窘的妇人。
生意彻底走上了正轨,金汐语给大家定好了规矩,她给的工钱高,人在大方,人人都专命的干,根本不用她操心,她也就不常到铺子了,只偶尔去视察一下。
开业第三个月的一个清晨,金汐语休沐,她站在店铺前。望着人流攒动的小店感慨不已,这个铺子成了她傍身的底气。门外早早便有排队的家丁和丫环,边等边聊天。
“金东家早!”有见过金汐语的丫环打着招呼。
“早,”金汐语笑着回应,“今天有新品试吃,大家待会儿给点意见。”
张嫂如今升了厨房里的主管,帮着管理其他妇人,儿子也进了学堂读书,整个人精神焕发。见金汐语进来,忙迎上来:
“金姑娘,丞相府又来订单了,说是夫人要宴请重要客人,指名要您亲自设计一套茶点。”
金汐语点头:“知道了。对了,昨天说的给孤幼堂捐赠的糕点都准备好了吧?”
“都安排了,姑娘说你今日休沐,要去孤幼堂,为了保证糕点新鲜,我和几位厨娘们,等当天晚上没客人时,我们就把这些糕点做好了,等姑娘今天送去的时候都是新鲜的。”
“好,各位婶婶们辛苦了。”
“辛苦什么呀,姑娘做的是善事,我们出点力气也高兴。”
金汐语笑笑:“张婶,你等会提前准备好,另派两个婶子跟着我,等到正午过后,我们就出发。”
“好咧,姑娘放心,准弄得妥妥的。”
金汐语望向店内,妇人们各司其职,面带笑容;店外顾客排队等候,充满期待。她想起自己刚穿越来时的不安与迷茫,如今却在这陌生时代找到了归属和价值。
桂花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在这异世的古老京城开出了一朵不一样的花。
“东家,您发什么呆呢?”张嫂笑道,“今天灶上新研制的酥皮桂花糕快蒸好了,您不去看看?”
金汐语回神,挽起袖子:“来了。今天试着加一点茉莉花蜜怎么样?”
“新颖!顾客准喜欢!”
阳光透过琉璃屏风,在店内洒下斑斓光影。金汐语深吸一口满是甜香的空气,心中充满希望。
这只是一个开始,她想着,嘴角扬起微笑。一个融合古今,香甜美好的开始。
初秋的微风带着些许凉意,金汐语提着四大筐糕点,踏进了城西郊外的孤幼堂。这是一处专门收养孤儿和孤寡老人的地方,房子年代都有些久远了,墙上到处是斑驳的痕迹。
但院内打扫得干干净净,院中种了几棵老槐树,枝叶探出墙头,在风中轻轻摇曳。
“金姑娘来啦!”看门的张大爷看到金汐语,笑眯眯地赶紧迎上来,“孩子们刚才还在念叨你呢。”
自从铺子走上正轨后,金汐语每月都会来孤幼堂一次,带些自制的糕点,有时教孩子们认字读书。这是她从前世时期就养成的习惯,只要有时间,就会去孤儿院帮忙,虽然工作忙碌,却从未间断。
院内,几位老人正坐在藤椅上晒太阳。见到金汐语,满头银发的李奶奶颤巍巍地要站起来。
“李奶奶您坐着,”金汐语快步上前,打开糕点盒,“我做了您最爱吃的绿豆糕,不太甜,您放心吃。”
“好,好,有生之年,老婆子还能吃上这么好的糕点,就是死了也值了。”
“李奶奶,瞧您说的,您一定会长命百岁,岁岁吃我做的糕点呢。”
“好,好,我等着。”
另一边,孩子们听到动静,从学堂里一窝蜂地跑出来。
“汐语姐姐!汐语姐姐!我们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孩子们围着她,欢快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