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薇苑安静地度过了两日,期间萧玦并未露面,只是命福伯送来了许多书籍、衣物和用品,体贴周到。凌薇乐得清静,每日里不是看书,便是在院中活动筋骨,或是进入空间整理药材,为面见太后做准备。
这日午后,宫中终于来了旨意,太后召见。
凌薇换上郡主品级的正式宫装,虽依旧选择了较为素雅的款式,但繁复的层叠与精致的刺绣,依旧衬得她气质清华,贵气天成。她只带了影七随行(作为护卫在宫外等候),乘上王府准备的马车,前往皇宫。
大靖皇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守卫森严,一派皇家威仪。凌薇在引路太监的带领下,穿过一道道宫门,走过长长的宫道,目光平静地观察着这座帝国的权力中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抑感。
慈宁宫内,药香弥漫。当今太后年约四旬,但因久病,面容憔悴,靠在凤榻上,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郁结与痛苦。两旁侍立着宫女太监,气氛凝重。
“臣女苏凌薇,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金安。”凌薇依礼参拜,举止规范,无可挑剔。
“平身吧。”太后的声音有些虚弱,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凌薇身上,“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凌薇抬起头,目光沉静,不闪不避。
太后见她容貌清丽,气质沉静,不似传言中那般粗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语气缓和了些:“哀家听闻你医术不凡,在民间救治了不少人。哀家这头风之症,缠绵病榻多年,太医院束手无策,你可有法子?”
“臣女需先为太后请脉,方能判断。”凌薇不卑不亢道。
“准。”
宫女上前,在太后腕上覆上丝帕。凌薇上前,伸出三指,轻轻搭在太后的腕脉上。她闭目凝神,仔细感受着脉象。脉弦而紧,时快时慢,加之太后面色、眼底情况,以及她描述的头痛如劈、恶心呕吐等症状,与她判断的严重性血管神经性头痛(偏头痛)极为吻合,且伴有肝郁气滞。
“太后娘娘此症,乃是长期忧思劳神,导致肝阳上亢,气血逆乱,阻塞脑络所致。发作时头痛欲裂,甚则恶心目眩,平日亦多梦易醒,胸闷胁胀。”凌薇缓缓道来。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凌薇所说症状,与她一般无二,甚至有些细节连太医都未曾说得如此透彻。“你果真有些本事。那……可能治?”
“臣女可先用金针之术,为太后疏通经络,平肝潜阳,缓解眼下痛楚。再辅以汤药调理,疏肝解郁,缓缓图之。虽不能保证根治,但减轻症状,减少发作次数,应无问题。”凌薇语气笃定,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哦?金针?”太后有些犹豫,太医院并非没用过针灸,但效果不显。
“臣女的针法,与太医院或有不同。”凌薇自信道。她结合了现代医学的神经解剖定位与中医针灸精髓,下针更为精准。
“既如此,你便试试吧。”太后被头痛折磨得实在难受,决定信她一次。
凌薇取出随身携带的针囊(实则是从空间取出,做了掩饰),里面是她特意用空间材料打造的银针,比寻常针灸针更细更韧。她先请太后躺平,放松身心。
然后,她凝神静气,出手如电。取穴百会、风池、太阳、率谷、合谷、太冲等穴。她的手法快、准、稳,运针之时,或捻或转,或轻或重,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起初太后还有些紧张,但随着银针落下,一股酸、麻、胀的感觉顺着穴位蔓延,原本如同被铁箍紧紧束缚的头部,竟感觉到一丝丝的松动,那剧烈的、搏动性的疼痛,开始缓缓减轻。
不过一刻钟,太后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许久未见的舒缓神色。
“神了……哀家的头,竟真的不那么痛了……”太后喃喃道,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留针两刻钟后,凌薇缓缓起针。“太后感觉如何?”
“轻松多了,眼前也清明了不少。”太后坐起身,看着凌薇的目光彻底变了,充满了赞赏与感激,“好!好一个靖安郡主!果然名不虚传!哀家这顽疾,就交给你了!”
“臣女定当尽力。”凌薇躬身道。
“来人,看赏!”太后心情大好,“日后郡主可随时入宫为哀家诊治,任何人不得阻拦!”
有了太后这道口谕,凌薇在宫中的地位瞬间变得不同。她不仅凭借医术赢得了太后的初步信任,更获得了一道宝贵的护身符。消息很快传开,那些原本等着看笑话的人,再次被震惊。这位靖安郡主,似乎真不是徒有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