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仅仅带着北夷的队伍走了一段路,习元忠和阎焰还要带着北夷的人去西街驿站。
太子一走,安静下来,习元忠和阎焰不屑和他们寒暄,哈赤也不屑和他们说话,木达尔一路奔波身体早就受不了了,脸色苍白也没精力和他们说话。
“多谢两位将军。”
习元忠摆摆手:“嗐,小事。”
反正西街也没什么好的给他们,他们就是随便安排了下而已。
说实话两国打了这么多年,他们真的没那么好心给他们好的待遇,这次是他们赢了要是输了呢?
现在输了都是这个态度,他相信北夷人只会做的比他们更过分。
木达尔偏头他后面的侍卫端着两个盒子走上前来。
“这段时间麻烦两位将军了,这是本王的一点小心意。”
习元忠和阎焰同时伸手,没有一点犹豫。
看到对方也伸手了,接过盒子的手还隐约有点着急加了点力。
木达尔不解,但是这对他来说是个好现象,这说明大鄞的官员很好收买。
习元忠先拿到,掂了掂好像对盒子的重量很满意,脸上的笑深了些,“那就多谢木达尔王子了。”
阎焰也是同样的动作,抱着盒子朝他们道谢,说话态度好了很多,还对木达尔露出个硬挤出来的笑。
两人出了驿站,翻身上马朝相反方向走去,他们离开后驿站二楼的窗户打开的一角彻底关上。
哈赤大跨步往凳子上一坐,拿起桌上的茶杯倒茶,一饮而尽,嫌弃的咂嘴,“这大鄞就是小家子气,一个茶杯都搞得这么小,一点也没有我们北夷人的豪迈之气。”
木达尔坐下,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轻抿感受着茶香:“本王倒是觉得挺好的。”
说完回味道:“很香。”
“呵,做作。”哈赤不屑冷哼,直接提着茶壶喝。
木达尔看着他粗鲁的动作没说什么,低垂眼睑,手指摩挲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里发生的事习元忠不关心,自有人汇报到该知道的人耳里,他现在只想回家。
成武帝考虑到北夷使臣队伍来了,他没时间休息,提前准了他假,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他要好好休息休息。
“满宝呢?”在街上给他她买了她喜欢的煎饼。
“还在睡,一时半会醒不了。”
韶秋柔接过他脱下的朝服外衫搭在臂弯。
“我给你们买了烧饼。”说着对翠菊道:“你拿去给锦泽他们分分。”
拿出两个,将剩下的给翠菊,“不用留满宝的了。”
这饼就是要趁热吃才好吃,等满宝醒了给她重新买。
习锦满最后还是没吃到烧饼,她一觉睡到下午,人家早就收摊了。
最后答应给第二天给她买,她这才重新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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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三天,成武帝才派人去告知等在驿站里的哈赤等人。
哈赤抓着来传话的人,指着地上刚掉下来的瓦片,“你们大鄞救赎这么招待客人的?”
听声音就知道他有多生气了。
就在这小太监进来的前一秒,哟啊不是他躲的快现在就不睡觉站在这里了,而是坐在床上捂着脑袋了。
侯传脸上笑的恭敬,“自然不是,我们大鄞乃礼仪之邦。”
“那还不赶快给老子换个住处!”
这话侯传没回,笑着望向他,眼神直白。
你是客人嘛!
摸着你良心问问,你是客人嘛!
哦,忘记了,他没有良心。
“你这什么眼神!”哈赤被他眼神刺激到。
抽刀就要砍他,侯传及时躲开,哈赤握着刀的手也被他的手下拉着。
侯传笑容渐冷,袖下的拳头紧紧握着,挺直腰转身离开。
他是侯公公的徒弟,其实他进宫的时候不小了,十二了有记忆了。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是怎么走投无路来到京城的。
他的父母姐姐弟弟都死在了北夷人刀下,全家五口人只剩他一个,他当时正在山上玩躲过一劫,他永远都不会忘高高兴兴带着打猎到的兔子回家时看到躺在血泊中的村民时跌跌撞撞跑回家时看到的场景。
兔子就在脚边他却没了来时的兴奋,余留满心悲痛。
最后膝盖跪肿了,眼泪流干了,他提着菜刀给零星几个北夷士兵的尸体补刀,将他们扔到山上喂狼,埋了全村人,收拾了一点没被找到的银钱踏上前往京城的路。
他的家被北夷人屠了,他再也没有家了。
他恨。
他巴不得北夷人全部死掉。
他知道他没有能力报仇,但是他相信他们大鄞的君主,知道他不是懦弱的君主,也相信大鄞的将领们。
一路想着,到御书房外时侯公公已经等在那里了。
看他脸色不太好,侯公公提醒他:“去洗洗再来御前伺候。”
西街驿站。
哈赤大声咒骂,拿起桌上的茶杯往门口扔去,木达尔进门的时候差点被他误伤。
“你又发什么疯。”轻巧躲开关上门,声音平静,茶杯落地稀碎,碎渣溅起木达尔无视抬脚避开。
哈赤看到是他压着怒意,“这些大鄞人就是木马奴!”
木马奴在他们北夷在的是用来叫最低等奴才的,哈赤私下一直都是这么叫大鄞的,来这之前他就告诉过自己,一定不能易怒易暴,要压住脾气达到他的计划。
他还是嘀低估了大鄞人起人的能力,说来也是奇怪他到京城后脾气好像更坏了,一点不顺心容易暴躁愤怒.
端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嘴壶喝。
西街驿站茶杯四溅,怒吼震天,习家确实热闹温馨一片。
习锦满抱着苹果舔舔舔啃啃啃,最后对苹果的伤害为5%,习锦玉想给她切小块被小家伙抱着离开。
“我可以的。”说着又抱着苹果侧身躲了躲。
“好好好,你自己来。习元忠宠溺的将苹果给她递了递。
“今天有晚宴,有好吃的,留着点肚子。”习锦泽提醒她。
【不仅要吃好吃的我还要赚钱呢。】心声伴随着苹果清脆的咔嚓声。
通过努力她终于啃下一小块了。
习锦满仰头,“我还要穿漂亮的。”
“好好好,娘给你穿的漂漂亮亮的。”韶秋柔点点她的鼻子。
“我要穿叮叮当当的衣服。”她说的是那件习元忠从边关给她带来的民族服饰。
上面用特殊方法绣着银饰吊坠,走起路来相互碰撞叮叮当当的走到哪里就是哪里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