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烽又抓了两次蛇,后面两次运气没第一次好,也卖了将近十五两。
进入腊月,大雪封山了,向烽就也不上山了,整天陪着云乐在家中。
农家的冬月最为悠闲,向烽不出门,浑身的劲都用在云乐身上了。
云乐尝到甜头后,也由着他乱来,两个人最过分的时候,大白天的就进了屋子。
事后云乐想起来都脸红的不行,自己竟然堕落成这样了。
晃了晃脑袋,把不该想的都扔出去。腊月一到,年货就要安排上了。
他们今年新婚,给爹娘还有叔伯家里的年礼要备下,还有舅舅那头也不能少。
他们自己也要招待亲戚,加上自己年三十要吃的,可要多准备点。
“咱们要不找岳父买头猪吧?一部分我们过年加招待亲戚用,一部分过年走亲戚的时候用。”
云乐一听,眼睛亮了,他怎么没想到啊!猪肉可是好东西,过年送礼也好看。
“行,咱们一会回家找阿爹问问。今年买猪,明年就不需要了,等明年母猪下崽,不仅可以卖,自己也能留一头吃呢!”
家里的母猪十月份花了两钱银子配了种,已经怀上了,明年春天,他们就有猪仔了!
两人吃了午饭,歇了一会,拿上钱就往家里走。
“阿娘!阿爹!”云乐和往常一样,进了院子,就开始喊。
得了回应,就往堂屋去。
“三哥!你回来了啊!”
三哥去当账房后,自己就没见过他了,一进堂屋就看见自己三哥在,热乎的叫自己三哥。
云竹也挺久没见弟弟了,看了看他,不仅眉眼还和没出嫁之前一样无忧,还长胖了点,想来没吃什么苦。
“三哥。”向烽也和云竹打了声招呼。
今天云竹回家,云家夫妇也没出门,吃了饭,三个人都在堂屋烤火。
“怎么有空回来了?”周晚慧问云乐。
“我们打算回来和家里买头猪,过年的吃和节礼都能用上。”
云茂山一听小哥儿要买猪,哪能不答应,这两个月看小两口日子过的越来越好,向烽也孝顺他们,有什么好的都想着他们,云茂山嘴上不说,心里可是很满意的。
中午还在和云乐阿娘商量,要不要喊他们俩回来,问问年货准备的情况。
小两口,第一年准备年货,上头又没有老人,他们可不得多帮衬点嘛。
现在听到他们要回来买头猪,准备用猪肉当年礼,就知道他们俩心里是有成算的。
“家里猪还剩三头,一会你去挑。”云茂山说。
“至于价格,现在镇上的生猪价格是十二文一斤,都是一家人,收你们十一文一斤就行!”
云乐听到他阿爹要饶价,还没开口就被向烽抢了先。
“岳父,还是按照十二文,这场雪下了,生猪价格估摸着还会涨,十二文卖给我们就已经很便宜了!”
向烽秋天和冬日在山上收获了不少,没有必要占岳父家这点便宜。
云乐也忙点头,“阿爹,你就听向烽的!本来和家里买猪就是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要是收我们十一文,我就不在家里买了!”
“好,好,就依你们,十二文!”他不再坚持,大手一挥,“走,向烽,跟我去猪圈瞧瞧,那三头都在后头,膘情都差不多,你眼力好,挑一头你最中意的!”
向烽应了一声,跟着岳父往后院走。云乐也笑眯眯地跟了上去。
猪圈打扫得干净,三头大黑猪正哼哧哼哧地在圈里踱步,个个皮毛油亮,脊背宽阔,一看就是顶好的年猪。
向烽仔细看了看,指着靠里边那一头:“岳父,就这头吧。骨架大,膘也足,出肉肯定多。”
云茂山竖起大拇指:“有眼光!这头确是长得最扎实的。”他心里越发满意,向烽这孩子,干活打猎是一把好手,看牲畜也准,自己哥儿跟着他,吃不了亏。
“阿爹,这猪还是放家里喂几天,等雪停了,我让向烽来抓,到时候你们也来吃顿杀猪菜!”
云乐冲着自己阿爹说。
“行,到时候我把屠子喊上,一起去后山热闹!”
买猪的事定下来了,云乐他们也没多留,家里还要做晚饭,带着自己三哥买的山楂糕,一起回了家。
***
“乐哥儿!我去抓猪了!”
“好,记得把钱带上,我拿出来放到屋里梳妆台上了。”
云乐在灶房里面烧水,准备一会杀猪用。
向烽拿了钱,去了云家。云柏也被自己阿爹喊回来帮忙。
三个汉子一起抓猪,三人合力,用粗木杠子穿过捆好的猪蹄,用大秤才将沉甸甸的肥猪吊起来。秤杆高高翘起,云茂山拨动着秤砣,仔细看了斤两。
“三百二十八斤!高高的!”云茂山朗声报数,心里飞快算了一下,“十二文一斤,总共是……三贯九百三十六文钱。”
向烽立刻从怀里取出钱袋,拿出出四贯整钱,硬塞到云茂山手里:“岳父,您拿着,不用找了。”
“这哪成,多了几十文呢!”云茂山推辞。
“不多,一会你还要帮忙招待屠户呢,这钱也是要给屠户的!”
云茂山推辞不过,只好先收下。
周晚慧带着云家两个嫂子和相好的妇人夫郎,先去了后山小院。几个夫人夫郎把热水烧足,再把几个木盆洗干净,准备一会装猪肉和猪下水。
新到家的狗崽转悠个不停,还是它到家后第一次见这么多人哩!
“大福!去,到一边玩去!”
云乐拨开凑在自己身边的小狗崽,把洗刷的脏水倒掉。
院子外面哼哧哼哧的声音传来,猪抬回来了!
后山场地大,向烽没让把猪抬进院子宰杀,免得还要冲洗。
一行人直接在院外的空地上把猪杀了,也不让院子里的妇人夫郎看了。
屠户动作利索,显然是见惯了这场面。
磨得雪亮的尖刀精准地找到位置,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放了血,那猪哼哧几声便没了动静。
早有准备的大木盆接住了滚热的猪血,云乐阿娘在一旁赶紧撒上一把盐,用筷子轻轻搅动,防止凝固,这可是做血豆腐的好材料。
紧接着便是浇开水、褪毛。向烽和云柏提着滚烫的热水,均匀地浇在猪身上,屠户则用刮刀飞快地刮蹭,黑毛褪去,露出白净细腻的猪皮,在冬日的微光下泛着光。
不多时,一头光溜溜的白条猪就被铁钩挂在了临时架起的木杠上。
开膛破肚,更是考验手艺。屠户手法娴熟,刀刃沿着腹部中线划下,小心翼翼,不伤内脏分毫。
下水被取出,屠户拍了下猪肚皮,
“瞧瞧这膘,足有三指厚!”屠户用刀划开脊背上的肥肉,啧啧称赞,“云老哥,你家这猪养得是真好啊!”
接下来便是分割。
屠户按照云茂山和云乐的意思,将整猪一分为二,排骨、肘子、蹄髈、五花肉……分门别类,砍剁得条是条,块是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