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神里府精致的纸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和果子香气。我们刚洗漱完毕,发梢还带着些许湿气,托马便笑着迎了上来,引着我们往会客厅走去。
“神里大小姐已经在等你们了,”他脚步轻快,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愉悦,“知道你们今天醒得早,特意让厨房备了新出炉的樱饼呢。”
穿过熟悉的回廊,再次来到那间雅致的会客厅。与初次来时不同,屏风后隐约传来轻柔的衣料摩擦声,不等我们细看,一道纤细的身影便从屏风后缓缓走出。
神里凌华身着一袭淡紫色的巫女服,外层罩着白色的羽织,领口和袖口绣着精致的冰纹纹样。她那头标志性的蓝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发尾微微卷曲,发间点缀着晶莹的发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额前的碎发整齐地梳向两侧,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丽的眉眼。她的步伐优雅得如同踏在月光上,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既不显得急促,也不会让人觉得拖沓,走到厅中时,她微微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眸中漾起温柔的笑意,随即轻轻屈膝,对着我们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
“早上好,各位。”她的声音温婉动听,如同山涧清泉。
我、荧、娜维娅和派蒙都不由得愣了一下。第一次见面时,凌华更多的是带着几分疏离的端庄,而此刻她的笑容里却多了几分真切的暖意,那份恰到好处的优雅让人一时有些失神。
“早上好,凌华。”荧率先回过神来,笑着回应。
“神里大小姐,早上好!”派蒙在一旁轻快地喊道。
娜维娅也微微颔首:“早上好,神里小姐。”
我跟着弯了弯唇角:“早啊,凌华。”
凌华依次回应了我们的问候,举止间尽是大家闺秀的从容得体。待问候完毕,我忍不住转头看向身边的娜维娅,粉色的猫耳俏皮地抖了抖,眼底闪过一丝促狭:“说起来,同样是大小姐,怎么我家这位就一点都不优雅呢?”
话音刚落,荧便忍不住轻笑起来,点头附和:“确实,娜维娅有时候确实挺……直率的。”
“就是就是!”派蒙立刻飘到我身边,双手叉腰,“上次在海边追螃蟹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呢!”
娜维娅闻言,顿时瞪了我们一眼,脸颊微微泛红:“我那叫爽朗!总比某些人端着架子强吧?再说了,优雅能当饭吃吗?关键时刻还得看行动力!”她说着,别过头去,耳根却悄悄染上了一层薄红。
看到这一幕,神里凌华不由得用折扇轻轻遮住嘴角,发出了一声清脆的轻笑,那笑容如同初绽的樱花,带着几分难得的俏皮,让我们都有些意外。
笑过之后,凌华收起折扇,神色渐渐变得认真起来:“说起来,关于那三位失去神之眼的先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辛苦你们了。”
“其实我们也没做什么,”荧轻声道,“毕竟失去神之眼的伤痛,不是轻易就能弥补的。”
我和娜维娅、派蒙也纷纷点头,心里都有些沉甸甸的。
凌华温柔地摇了摇头:“能让他们重新找到前行的方向,已经是莫大的帮助了。”她顿了顿,目光在我们脸上一一扫过,“之前答应过你们,会满足一个我力所能及的心愿,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了。”
我们四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着相同的想法。我深吸一口气,朝着凌华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其实,我们想要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凌华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们希望能和你做朋友,”我伸出白皙柔软的右手,掌心向上,语气轻快而认真,“现在,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不是吗?”
看着我伸出的手,凌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漾起惊喜的光芒,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指尖微凉,触感细腻而温柔。
“能和你们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她的笑容比阳光还要明媚。
短暂的温馨过后,话题再次回到了那些失去神之眼的人们身上。凌华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轻声说道:“眼狩令带来的伤痛,远比我们看到的更深。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更不能放弃。”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坚定:“之前我曾邀请过你们,一起对抗眼狩令。不知道你们现在……”
“我们当然愿意。”不等她说完,我便立刻点头,荧和娜维娅也纷纷表示同意。
“不过,我们想先见见雷电将军,”荧补充道,“或许能从她那里,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凌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关于这件事,确实需要从长计议。这里毕竟人多眼杂,不如我们去木漏茶室详谈吧,那里相对安全。”
我们都没有异议。于是,在托马的陪同下,我们一行人离开了神里府,朝着木漏茶室走去。
刚一进入木漏茶室,托马便主动说道:“你们先聊,我去外面守着,确保不会有人打扰。”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派蒙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嘀咕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总要来这里集合呀?”
“这里是将军赐予社奉行的封地,”凌华解释道,“只有神里家有权管辖这里,进出的也都是社奉行的人,相对隐秘,不容易被外人窃听。”
娜维娅环顾四周,点了点头:“确实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至少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对了,凌华,”荧开口问道,“雷电将军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于眼狩令?难道她不明白这会给民众带来多大的痛苦吗?”
凌华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下来:“雷电将军追求的是‘永恒’。在她看来,人类的愿望和情感是变化无常的,会成为‘永恒’的阻碍。眼狩令的推行,便是为了剥离人类的愿望,以达成她心中的‘永恒’。”
“那其他奉行呢?他们也支持眼狩令吗?”我问道。
“三奉行中,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是支持眼狩令的,”凌华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只有社奉行,一直在暗中反对。但雷电将军已经封闭了自己的内心,我们的提议,根本无法传达给她。”
“那有没有其他人在反抗眼狩令?”派蒙追问道。
“有的,”凌华点了点头,“在海只岛,有一个以珊瑚宫为中心的反抗军组织,由珊瑚宫心海大人领导,他们一直在公开反抗眼狩令。”
“那你们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娜维娅问道。
凌华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我们还没有做好对抗神明的准备。目前能做的,只是尽量藏匿神之眼持有者,以及支持制作假神之眼的人,让他们能在表面上蒙混过关。”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负责制作假神之眼的正胜师傅,前些天被天领奉行的人抓走了。没有他,很多神之眼持有者的处境会变得更加危险。”
“那我们去救他出来!”我立刻说道,尾巴因为激动而轻轻摆动着。
荧也点了点头:“我和雨欣的动作比较快,适合潜入。”
凌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或许可以去长野原烟花店一趟,那里有人能帮上你们的忙。”
她简单描述了一下长野原烟花店的位置,娜维娅好奇地问道:“我们怎么知道谁是能帮忙的人呢?”
凌华看着娜维娅,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放心,按照你的性格去找的话,一定能认出她的。”
娜维娅愣在原地,脸上写满了“为什么是我”的疑惑,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和荧忍不住笑了起来,拉着还在“石化”状态的娜维娅,朝着凌华挥了挥手:“那我们先出发了,回头见!”
“路上小心!”凌华笑着叮嘱道。
走出木漏茶室,正好看到托马在门口守着,他见到我们,立刻笑着打招呼:“谈完了?”
“嗯,我们要去长野原烟花店一趟。”荧回应道。
“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叫我。”托马热情地说道。
我们和他道别后,便朝着长野原烟花店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很舒服。同样的,其他人也好奇凌华所说的性格和娜维娅很像的人(宵宫)究竟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