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好好珍惜”。
明责的眼神很执着,好像在表达着没你我不能活。
南宫阙有些泄气地看着他,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唇角,“无论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照顾好自己,答应我好吗?”
“......”。
“嗯?答应我?”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因为你老是伤害自己,生气就不吃饭,不睡觉,我很心疼”。
南宫阙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充满了悲伤。
“真的?”
“嗯,所以答应我好吗?”
“........”。
“明责,答应我,不然现在开始我也不好好吃饭了”。
“你敢不好好吃饭试试!”
南宫阙有些生气了:“你看我敢不敢,你到底答不答应?”
明责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半晌,他垂下眸,掩饰住眸中复杂的情绪。
他总觉得这男人今日有事情瞒着他,很想让郑威去查一下南宫阙今天的行踪,但又不敢,担心被发现,关系又会回到冰点。
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答应”。
...........
这时,暗卫进到客厅汇报:“少主,东西找到了”。
南宫阙看着暗卫呈上的物件,眼睛一亮,“竟然找回来了?”
他拿过去仔细端详着。
“是的,费了一些功夫,那猴子不是山庄养的,寻觅起来很困难,少主吩咐找来了追踪专家,花了好些时间排查痕迹才找到”。
暗卫恭敬答道。
明责不喜欢南宫阙和任何人多说一句话,摆了摆手,示意暗卫退下。
南宫阙感动地说:“原来你偷偷吩咐暗卫帮我找了”。
明责拿过他手中的佛牌,帮他戴好,又亲了亲他的唇角,温柔说道:“这个佛牌你一直带着,片刻不离,我知道肯定意义不菲,所以想帮你找回来”。
闻言,南宫阙紧紧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中积聚泪水。
他感动的搂住明责脖子,语气很闷:“明责,谢谢你”。
谢谢你对我的好,谢谢你给我的爱,也谢谢能够遇见你......
后面的话,他只能在心里偷偷说。
明责黑眸怔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突然这么柔软,这些天南宫阙都有些冷硬。
“……你知道吗?你如果没那么霸道,没那么强制,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恋人。”
南宫阙控制不住的说出真实想法,这一刻他好想忘却所有,就这样和明责过一辈子算了.......
“我大概永远都改不了我的霸道和强制了,但是我会在其他方面做的更好,争取成为你心中最好的恋人好吗?”
明责很真诚的保证着。
男人的话一句一句落在他的心上,他知道他的占有欲,给南宫阙造成了许多伤害。
可是他真的改不了,他对南宫阙的占有欲已经刻进了骨血。
伸手插进南宫阙蓬软的发间,明责故意暧昧的语气说道:“阙哥,你搂的这么紧,我会觉得你是在邀请我对你做点什么......。”
南宫阙头埋在他肩上,本来还在神伤,听见他的话,不好的情绪顿时消散,谴责道,“一天到晚就想着做坏事,合理怀疑你以后会出轨”。
“那你把我拴在裤腰带上,看着我点”,明责口气里满是宠溺。
南宫阙抬起头,瞪着他,“你还真想出轨?”
“有这个可能,不如你让我一天24小时都待在你身体里面?”
“........”。
原来站在沙发侧,充当着透明人角色的郑威,闻言,默默的转过身去,少主真是越来越骚了.......简直需要洗耳朵的程度。
南宫阙羞窘得简直想钻地洞,“闭嘴”。
.........
“少主,可以用晚餐了”。
秀姨的出现,解救了现场尴尬的气氛。
南宫阙立刻从明责的腿上跳下来,一阵风似地去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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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餐厅。
顾衍坐在餐厅外围靠湖边的位置,看着平静无波的湖边,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传来一顿嘈杂,神父双手插兜朝他走去,身后跟着三五个保镖。
顾衍微微抬首,目光诧异了一瞬,道:“你来晚了。”
神父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抱歉,有点事耽误了”。
顾衍没说什么,冷不丁伸出长臂,拿住神父脸上的大胡子用力一撕。
“……”
“你这是什么新造型?”他贴到自己的脸上。
神父摸了摸被撕痛的脸颊,淡然道:“我的身份不便在外走动,你执意约在这里,我自然需要乔装打扮”。
“今天找我有事?”
顾衍将大胡子扯下,随手丢在桌上,一双深邃的黑瞳,带着审视的目光。
“你说呢?”
顾衍了然地一笑:“关于阿垣?”
“是。”
“找到他了?”
“嗯”。
“在哪?”
“只知道他去了桐市,现在在哪还不清楚。”
“他去桐市做什么?”顾衍抿了口红酒,“你怎么查到的?”
“我自然有我查探的路径,他用了乔装术,隐藏了踪迹,所以你才查不到”。
顾衍略感意外:“阿垣还会乔装?”
“嗯,没想到他已经把我教的乔装术,运用的炉火纯青,差点连我都要被骗过去”。
神父眼中绽放出骄傲的神采。
顾衍不置可否:“你们这些人会的旁门左道还真多”。
“顾公子自小顺风顺水的长大,自然与我们不同,我们拼尽全力才能活着长大,自然需要有一些保命的手段”。
“你还没说阿垣去桐市做什么?”
“不知道,到桐市之后他又变换了乔装,查不到踪迹了”。
“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你约我出来是想浪费时间?”
“你最近见过付怨吗?”
“付怨?”
“嗯”。
顾衍仔细回想了下,上次因为南宫阙受伤,他去了雾远山庄,给明责暴揍了一顿,但是没看见付怨。
如果那人在,怎么可能不出来阻止他揍明责,而且也不会让他安然无恙地离开山庄,回道:“没见过”。
神父淡淡的’嗯’一声,“估计阿垣是和付怨在一起”。
顾衍皱起眉:“付怨的行踪你查过了吗?”
“查过了......查不到任何”。
“……”
“我记得顾公子和南宫阙是好友吧,何不问问他?”神父端起红酒,品味着。
“我警告你,我只是答应和你联手除掉付怨,你若是敢伤及阿阙,我不会放过你”。
“别紧张,我只是想让你和南宫阙探听一下付怨的行踪”。
“回去之后,我会联系阿阙。就这点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何必约我出来”。
顾衍有些不耐烦,最近因为霍垣不在,两人的枪械生意全部由他一人打理,加上还有自己公司的事,属实让他有些分身乏术。
神父只是笑着,丝毫不介意他的态度。
“前些天,夜刹的首领约我会面”。
“夜刹听命于明责,他约你做什么?”
“不知道,我还没答应”。
“那你说个屁”。
“你还真是和阿垣一样急躁”。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可不像你这么闲”。
顾衍白了他一眼,说着站起身。
神父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你想不想除掉明责?”
顾衍又坐回了餐椅上,示意他说下去。
“听说你最近在筹谋除掉明责?”
“你查我?”
“不是查,是了解,毕竟你是我的盟友”。
“所以呢?你要帮我?”
“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不要轻举妄动,他背靠蒙德利亚家族,还有夜刹,不是你一个排不上号的顾家能开罪的起的”。
神父轻描淡写地说着,长指捻着红酒杯,摇晃着,动作从容又慵懒。
“.......”。
神父稍一掀目,就看到他恼怒又隐忍的样子。
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还是一副淡然自若:“我不想管闲事,但你是阿垣的好友,你若出了事,阿垣会伤心,我不愿看到”。
顾衍目光黯淡,猛灌了一口红酒。
这些是事实,无法反驳,他想和明责抗衡,的确无异于蚍蜉撼树,可他不想让南宫阙继续在明责身边受煎熬,冒着风险也要试一试。
神父又道:“你也不用太着急,我既要除掉付怨,必定也会除掉明责,他们两个一心一体,单独留下谁都会很麻烦”。
顾衍冷嘲了一声:“我开罪不起明责,你就能?”
神父抚摸着手腕上的骷髅头手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比你能开罪”。
顾衍转着酒杯:“需要我怎么做?”
神父笑笑:“现在还没到时候,在等等,你可是计划中重要的一环,所以在这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
“嗯……”。
月色皎洁的雾远山庄。
南宫阙站在床边,看着醉倒在大床上的一滩烂泥,无语的扶了扶额。
晚餐的时候,明责开了瓶红酒,说什么因为他态度的软化,很高兴,值得庆祝一下。
结果喝了几大杯,就醉的不成样子。
南宫阙印象中,虽然明责没有喝过几次酒,但是之前喝得时候,酒量也没有差成这个样子啊!
他不知道的是,明责之前喝酒,都提前服过付怨给的解酒丸,所以才不会醉。
.........
“明责,明责,醒醒,洗了澡再睡”。
南宫阙俯身拍了拍醉成死猪一样的明责,手上用了力道。
可床上的男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无奈的摇摇头,走进浴室打水,打算给明责随便擦洗下算了。
盆里的热水都还没放满,就听到惊人的吼叫声,狂轰乱炸地传来。
“南宫阙!南宫阙,你跑哪里去了?出来!”
明责的吼声从外面传来。
???
南宫阙的目光滞了滞,不是醉的不省人事了么?他进来打个水就醒了?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一道重重地摔地声响起,不是一般的响亮。
他心惊了一下,赶忙关上水,跑出去。
只见明责已经从三米的大床滚到了地板上,一只眼半睁着,躺的四仰八叉,睫毛长得遮挡住视线,薄唇微张,嘴里喃喃着他的名字,“南宫阙,南宫阙……”。
床有一定的高度,还好铺了厚厚的地毯,否则非摔破皮不可。
之前明责看他老是不穿鞋走在地板上,说什么寒从脚起,所以主卧的地板,每一寸都铺了厚毯。
前几天,南宫阙已经搬回了主卧,明责知道他介意被强迫的事,所以换了张新床,他才愿意搬回主卧。
他在明责身边蹲下,好笑地戳了戳醉鬼的脸颊,“明责,你怎么到地板上了?快起来”。
说完,他站起身,抬脚跨过明责的身体,想去拿手机记录下来明责的这副搞笑姿态。
“阙哥,不要走……”。
明责躺在地上出声,声音低哑,没有一点攻击性,很是黏糊,视线却不清楚,手晃了两下都没有抓住他。
南宫阙听得心尖尖一颤,脚步顿住。
“不要走,南宫阙,你不要走,你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
明责躺在那里,喃喃地出声,说话有些缓慢,一直重复地说着让他别走。
“怎么喝醉了还在想着这些?”
南宫阙回到他身边蹲下,心酸酸地说道。
“不许走。”
明责低低地开口,声音醉意十足,像个不讲理地孩童似的,手还在空中乱划着想抓他。
“……”。
这到底是多害怕他走啊?
南宫阙听得想哭。
“你不要走,南宫阙,我不能没有你,我会疯的,别走。”
明责说话已经开始颠倒,喃喃个不停,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高大的身形晃来晃去,他用力地甩着头,想看清面前的人,眼前却只剩下重重叠影。
眼看着他又要倒下,南宫阙连忙扶住他的胳膊,生怕他磕到。
一扶住他,南宫阙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甚至还没有他本身的树脂清香重。
南宫阙不禁蹙眉,“你这酒量也太浅了一点,不过才喝了一瓶红酒”。
他暗暗想着,以后绝对不能让明责在外面喝酒,太容易失身了!
不过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想法,明责的以后,很快就和他没关系了,他瞎操心什么呢?
“南宫阙,你要是走了,天涯海角我都会给你追回来,然后打断你的腿.......”。
明责完全不听他说了什么话,语无伦次地嘟囔着,整个人倒在他的身上,身上的重量都他压在他身上。
南宫阙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压的膝盖一弯,差点倒下,连忙将人撑住,“明责,你好重,比猪还重”。
还好就在床边,他顺势直接将人推倒在床上,南宫阙呼出一口气。
明责重重地倒在床上,还好床够结实。
他双眼一直维持着半睁的状态,好像是醒着的,又好像没醒,直直地看着前面,每一声呼吸都很凝重。
“明责,你清醒了吗?好点了没有?”
南宫阙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今天去上班,没给我发信息,没给我打电话,我好想你。”
明责低声控诉着,一向冷冽的声音此刻透着几分哀怨、委屈。
像是被狠狠辜负了。
“……”。
怎么忽然又提到这茬了?
南宫阙看着他那样子,心口是说不出的难受,“对不起,我今天太忙了,不是故意的”。
“骗子,每次都说不是故意的,每次都要我提醒,每次都骗我,就是没把我放在心上”。
明责侧躺在床上,面向南宫阙站的方向,一双黑瞳没有焦距,透着迷蒙。
“真不是故意的”。
南宫阙好声好气地哄着,在床边坐下。
“真不是.....故意的?”
明责口齿不清地重复着他说的话。
“真的”。
南宫阙无语,怎么喝醉了还不忘质疑他。
“我可以相信你吗?可以相信吗?南宫阙是不会骗我的,可以相信吧?”
明责不断地重复着,眉头拧起,好像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忽然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趴在床边朝地上狂吐,“呕——呕----”
呕出来全是酒和消化了的食物。
“……”。
南宫阙头大地看着明责,被那味道弄得也是一阵反呕,他嫌弃的捂住鼻子,转身快步走进浴室,拿起一条毛巾,拧开水龙头随便打湿。
真是的。
酒量不行还要喝酒,现在还要人伺候!
搞得这么恶心,他怎么处理?
他可是有轻微洁癖的!
南宫阙气不打一处来,真的很不想管,很想马上逃离这个恶臭的房间。
但他的腿,却比脑中的意识更快一步地往外走去,手上握着那条湿毛巾。
一走出浴室,南宫阙就见明责坐在床上,抱着一个大长枕头,一双薄唇张张合合——
“南宫阙,看着我,不许走,听见没有,你得遵守承诺,不能言而无信。”
“……”。
南宫阙听得差点脚底一滑。
这人醉的这么离谱?居然把枕头错认成是他,他和枕头长得很像吗难道?
明责丝毫没察觉到手感不对,继续说道,“南宫阙,你真的没有心,不给我发信息,不给我打电话,坏男人。”
“……”。
怎么又说到这茬了???
“你不在,我白天都没吃饭,一点都没胃口。”
“……”。
南宫阙听的心堵,他今天不过就是去了公司,这人就吃不下饭,那以后他不在了,明责怎么办呢?
“南宫阙,你怎么这么坏?为什么每次一出门就冷落我,每次都是……你能不能多想我一点?”
“……”。
“没有比你更坏的男人了,就是因为你每次都冷落我,所以我才不想放你出去”,明责竖抱着枕头,脸蹭啊蹭的,嘴里说个不停,语无伦次的,又道,“奇怪,你怎么上了一天班,脸就这么糙了?累到了?”
“……”。
你要不要看清楚你抱的是什么东西呢?
南宫阙站在那里,在心里吐槽着,眼神中的爱意,却满的要溢出来了。
他拿着湿毛巾,绕过呕吐物,走到床边,伸手将毛巾盖上明责的脸。
憋着气给明责擦拭,地板上的秽物,熏得他好想吐。
下一秒,他的腰就被明责大力抱住,头靠到他的胸前,蹭着说着:“你快点保证,以后出门会时时刻刻给我发信息,快点!”
“……你坐好别再乱动,我给你擦擦脸。”
南宫阙无奈地看着他,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脸,给他擦着。
明责似乎很不满意这个冷冰冰的毛巾,一个劲地扭头,把整张脸都埋在他温暖的胸膛上,闷闷地说道,“你快点和我保证,快点”,
南宫阙严重怀疑这人根本就没醉,喝醉的人会这么执着吗?
实在无语,不禁道,“明责,你是不是故意装醉,借机和我提要求呢?”
总感觉落入了一个圈套。
“没有,本来就是你冷落我”。
明责低声回道,说得理直气壮。
“公司的事情那么多,我哪里有时间一直看手机”。
南宫阙很是头疼,都解释好几遍了。
这人怎么就只认自己的死理呢!
明责用力地闻着他身上的木松香,一脸满足,然后抬起脸看向他。
即使是不清醒的状态,一脸迷茫,但不能否认,明责还是英俊的惊人,还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和。
明责仰着脸看着他,双眼微睁,睫毛很长很浓密,一眨一眨地,像蝴蝶在煽动翅膀,有理有据地道,“那我的事情也很多,但是我还是会给你发信息”。
“……”。
“你就是没把我放在心上,坏男人”,明责责怪得理直气壮。
“……”。
南宫阙听明白了,这人原来一直都藏着委屈。
合着每次发火,都是觉得受到了冷落,那为什么不能好好表达出来呢?
非得吵一架,闹得不开心。
“南宫阙……”。
“好了,别闹了”,南宫阙不想再让他纠结这件事,转移话题,“你要不要洗澡?”
“不洗!”
“那我不和你睡了,你身上好臭。”
“那我洗!”
“……”。
南宫阙失笑,果然这招很管用,把人推开,转身去浴室放水,水哗啦啦地流着。
向来是明责帮他洗澡,今天反过来了,他有些感慨,明责平时还是给他伺候的太好了。
南宫阙把水放好后,走出去想要扶明责去洗澡,一出去,他就震惊的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