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听闻言,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听风、苏荷和慕凌尘几人所言不无道理。
便不再坚持己见,拱手作揖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慕公子和我师弟跑这一趟了!”
“王爷言重了,此乃草民分内之事,无需如此客气。”慕凌尘面带微笑,礼貌地回了一礼。
“那我们即刻启程吧!齐先生,麻烦你再帮我师兄检查一下伤势。”听风话中有话地说道。
由于他说得比较隐晦,在场的其他人都误以为魏子安之前所受的伤需要重新上药,所以并未太过在意。
说罢,听风转身去准备所需的物品,而齐无寒则陪同魏子安一同走进房间。
然而,当魏子安褪去衣物后,齐无寒才惊异地发现他身上的伤口。“王爷,你这伤势……”齐无寒满脸惊愕,忍不住失声叫道。
“齐先生,莫要惊慌,小声些。”魏子安连忙打断他,淡定地解释道,“方才在回来的途中,遭遇了刺客的袭击。”
齐无寒看着魏子安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口,心中一阵酸楚,仿佛这些伤口都长在了自己身上一般,让他难受至极。
庆王是怎么忍受这些痛苦的!
尤其是当他看到魏子安里面的亵衣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一片时,更是心疼得无法言表。
齐无寒恼怒地对魏子安说道:“你为何刚才一回来的时候不告诉我你受了伤呢?难道你是想就这样流血而死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责备。
齐无寒与魏子安相识已有十五个年头了,尽管他们的身份有所不同,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亦师亦友。
齐无寒看到魏子安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感到十分不满。
魏子安似乎并没有把自己的伤势当回事,他微笑着安慰齐无寒:“我真的没事,只是怕说出来吓到了苏家人。”
然而,他那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语气却让人无法相信他的话。
齐无寒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边继续为魏子安处理伤口,一边叹息着。
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尽量避免给魏子安带来更多的痛苦。
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齐无寒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过去。
他想起了与魏子安相识的那一天。
那时,齐无寒刚刚来到太医院不久。
有一天,他当值时,突然有个太监匆匆跑来禀报,说庆王不慎落水了。
当时,其他的同僚们要么去给太后诊脉,要么去给妃嫔们看诊,都抽不开身。
于是,齐无寒便战战兢兢地跟着小太监来到了朝阳殿。
也就是在那里,他见到了当时只有三岁的庆王。
庆王的头发湿漉漉地散落在枕头上,仿佛刚刚被水浸泡过一般。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周围没有宫女侍奉,显得有些孤寂。
庆王的身材瘦小,苍白的脸庞,毫无血色。
然而,与他瘦弱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经过一番仔细的诊断,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庆王只是受到了惊吓,身体并无大碍。
于是,他向庆王禀报了诊断结果,并准备告退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庆王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他惊愕地转过头,只见庆王正用一种认真而又迷茫的眼神看着他,轻声问道:“太医,我是不是死了更好?”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他的耳边炸响。
他不禁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小小的庆王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虽然他知道后宫生活充满了尔虞我诈和明争暗斗,尤其是对于庆王这样身份特殊的皇子来说,更是如此。
庆王作为圣上的长子,生母却不在身边,而是由皇后抚养长大。
在这深宫内院之中,周围尽是虎视眈眈的人,稍有不慎便可能遭遇不测。
面对庆王那纯净而又无助的眼神,太医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
沉默片刻后,他终于缓缓说道:“活着才有希望啊,殿下。”这句话虽然简单,却是他此刻能想到的最恰当的回答。
自那以后,每当庆王身体不适,便会召见他。
而庆王所经历的种种意外,也让他见识到了后宫生活的残酷与险恶。
中毒、从高处摔下……这些事情屡屡发生,令人胆战心惊。
经历这一连串的磨难,庆王却逐渐变得越来越坚毅。
相应的,对他人的防备心也越来越重。
他学会了在这充满阴谋与算计的环境中保护自己,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如今,庆王对苏家人如此看重,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对于庆王本人以及苏家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未知数。
或许,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吧……
这边,苏荷将听风和慕凌尘叫进了厨房,两人一走进厨房,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桌子上摆满了好几样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
时间紧迫,苏荷来不及详细解释,只是简单地介绍道:“这是铝锅。”她指着桌子上唯一的一个锅说道。
铝锅轻便,导热速度非常快,非常适合在户外使用。
烧水、煮面都很方便,苏荷特意为他们准备了这个铝锅。
接着,苏荷拿起泡面,对他们说:“这是泡面,你们之前都吃过的。这里面有调料,等锅里的水煮开后,把外包装和料包都打开,就可以把泡面放进锅里煮着吃了。”
听风和慕凌尘虽然都吃过泡面,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有拆去包装袋的泡面。
这泡面的包装花花绿绿,材质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上面的字更是缺胳膊少腿,与大乾的文字有很大的不同。
此时此刻,苏荷已无暇顾及听风和慕凌尘两人的想法了。
如果把泡面的包装都拆开,面饼很容易受潮,这样会影响口感;而用牛皮纸包住的话,又要担心调料会撒出来。
想到他们二人冒险去为苏志贤找药,苏荷不愿再防备他们,干脆连包装袋一起拿出。
“这是肉酱、西红柿酱和龙须面。”苏荷继续介绍,“用锅把面煮熟后,就可以把这两种酱一起或是单独一种倒进锅里,味道会好些!”
每年秋末时,苏荷都会像很多北方的妇女一样,自己做一些西红柿酱。
橱柜里常年放着洗干净的罐头瓶。
多亏空间厨房能缩短烹饪时间,苏荷熬了些西红柿酱,炒了两罐肉酱。
只是可惜苏荷不怎么吃自热锅。
若是空间厨房里有自热锅,这些都可以不用准备了。
苏荷一边说着,一边将两罐酱和泡面放在铝锅里。
还放了些烤饼、馒头和咸菜,甚至还有锅巴、薯条等一些小零嘴。
苏荷看着听风和慕凌尘,“两位大哥,这次劳烦你们去找草药,来回要好几日。总不能一路上都吃干粮,我便准备了这些。”
听风和慕凌尘对视一眼,都默契地没有开口询问。
只是向苏荷道谢后,默默地背上苏荷准备的吃食和一些必要的工具,然后骑上马,踏上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