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顿时响起一片惊叹和议论声。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对国家重要、军事机密、部队嘉奖这些词,足以让村民们感到震撼和与有荣焉!
李支书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道:“更难得的是!县里和部队给小温知青的嘉奖状,那是他个人的荣誉!可小温知青是怎么做的?”
他拿起两个卷起来的、用红绸带系着的卷轴,正是温云清上交的奖状裱糊好的,高高举起:“他说,‘我是大咯了村的知青,我的荣誉就是村子的荣誉!’他把这两份沉甸甸的荣誉,无偿地献给了咱们大咯了村集体!
要把它们挂在我们大队部最显眼的地方!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大咯了村,培养出了多么优秀、多么有觉悟的知识青年!
这对咱们村,是莫大的光荣!是无上的荣誉!是咱们全村人脸上有光的大喜事!”
这番话极具煽动力,在这个集体荣誉感至上的年代,瞬间点燃了所有村民的热情!
掌声、欢呼声如同潮水般响起!人们看向温云清的眼神充满了敬佩、喜爱和自豪!
“为了表彰小温知青这种无私奉献、一心为公的高尚精神!也为了感谢他为咱们村做出的巨大贡献!”
李支书的声音更加洪亮,“经过队委会研究决定!给予温云清同志如下奖励!”
“第一!一次性奖励工分五百个!”
“第二!奖励细粮票二十斤!布票五尺!”
“第三!今年村里的先进生产者、优秀知青标兵,非小温知青莫属!名额直接上报公社!”
“哗——!”台下彻底沸腾了!
五百个工分!相当于一个壮劳力干小半年的!细粮票和布票更是硬通货!这奖励,绝对是大手笔!
但没有人觉得过分,反而觉得就该如此!掌声和叫好声几乎掀翻了晒谷场!
“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小英雄!温云清同志!上台!”李支书带头鼓起掌来。
在雷鸣般的掌声和无数道热切的目光注视下,温云清走上了台。
饶是他脸皮不算薄,面对这阵仗,看着台下那一张张淳朴真挚的脸,也不由得有些耳根发热,心里嘿嘿直乐,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从李支书手里接过喇叭筒,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沉稳:
“李支书,王会计,赵队长,各位乡亲们!大家太抬举我了!”他语气真诚而谦逊,“我能发现那些东西,是碰巧。能帮村里做点事,是应该的。我下乡插队,就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是来向大家学习的!
这段时间,我得到了支书、队长、会计的关心指导,得到了栓柱哥、铁蛋哥他们的帮助,得到了陈梅姐、赵大哥还有其他知青伙伴的照顾,更得到了全村老少爷们、婶子大娘们的关照!
没有大家的帮助,我一个人能干啥?所以,这份荣誉,不是我温云清一个人的!是属于咱们整个大咯了村集体的!是属于所有关心我、帮助我的乡亲们的!我做的还很不够,今后一定继续努力,和大家一起,把咱们大咯了村建设得更好!”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谦逊,又把功劳归于集体,还表达了对未来的决心。
台下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温云清的形象,在村民们心中更加高大光辉了。
同为知青的男男女女,脸上也觉得多了几分光彩。
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是好事,能让他们更好地融入大咯了村。
表彰大会后,温云清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而充实的节奏。
不过说起来,本来就人缘好,现在和村里人就更是熟悉了,不说其他的,就是支书家,温云清都去蹭过好几次饭了。
每天上工、下工,跟着孩子们或独自去山林里转悠,顺便“肝”地图资源。
背包里除了原本游戏的资源外,属于这个时代的资源日益丰富,各种野菜、野果堆积如山,都显示999,兔肉、狍子肉也存了不少,甚至还意外发现并采集了一些品质不错的草药。
当然,他也没忘记隔三差五利用风元素的速度优势,‘路过’一下张家屯,暗中观察张翠花的情况。
通过几次观察朝南,张家那令人窒息的重男轻女氛围和扭曲的家庭关系,温云清已经摸得一清二楚。
张老太是家里的绝对权威,张父懦弱,张母是第二个张老太,两个哥哥好吃懒做还理所当然,张铁蛋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太孙’,而张翠花和小草,则是被压榨和洗脑的工具。
张翠花依旧眼神懵懂,尚未被“重生”的灵魂占据。
这天午后,温云清例行公事般的在张家院子附近的一棵老榆树上潜伏。
正巧看到张家那个嫁到邻村的大女儿拎着个小包袱,神色匆匆地回来了。
呀,之前就听说还有个大女儿,这可是第一次见。
张招娣一进门,就被她娘一把拉住,声音带着惯常的抱怨和不易察觉的贪婪:“招娣!你还知道回来?这都多久了?是不是嫁了人,心就野了,忘了生你养你的娘家了?忘了你兄弟了?”
张招娣眼圈一红,委屈地低声辩解:“娘!不是我不想回!是…是我婆婆…还有铁柱…他们…他们对我老往娘家拿东西有意见了!上次我拿回来那半袋玉米面,铁柱跟我吵了一架,说家里日子也紧巴…这次…”
她晃了晃手里明显轻飘飘的包袱,“我就偷偷攒了点鸡蛋,还有给铁蛋纳的两双鞋底…趁着他们下地,我偷跑回来的…待会儿就得赶紧回去,不能让他们知道…”
张母一听包袱里只有鸡蛋和鞋底,脸上那点热乎劲儿立刻淡了不少,但嘴上还是念叨着:“你婆家就是小气!娘家才是你的根!兄弟才是你的靠山!你不多想着点娘家,以后在婆家受了气,谁给你撑腰?
婆家那边,糊弄过去就行了!该拿的还得拿!不然,以后你男人欺负你,谁管你?指望着婆家那些外人?鸡蛋也好,正好给你爹和你哥补补身子,下地累…”
张招娣看着母亲的态度,嘴唇动了动,只是低着头:“娘…那我…我先回去了,怕他们发现…”
“行行行,快走吧!下次…下次记得多带点!”张母摆摆手,注意力已经不在女儿身上了,盘算着这点鸡蛋是给老头子吃还是给儿子、大孙子铁蛋吃。
她一边说,一边自然地接过了包袱,掂量了一下,似乎对分量不太满意。
“我知道了,娘。”
树上的温云清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微微摇头。
张翠花就在旁边默默看着,眼神麻木,显然对这一场景习以为常。
甚至,她似乎对她的大姐有几分怜悯和鄙视。
温云清悄然滑下树,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