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朔四年的深秋,在经历了盛夏的政治波澜与中秋的喜庆后,呈现出一种沉淀下来的宁静与丰饶。
太极宫苑内,银杏灿金,枫叶如火,菊花开得正盛,太液池碧波如镜,倒映着高远湛蓝的秋空,气候凉爽宜人。
然而,这片宁静之下,因着前番《氏族志》修订余波以及随之而来的功臣封赏、官员调动等事宜,朝堂之上依旧涌动着不易察觉的暗流。
如何平衡各方势力,巩固皇权,安抚人心,成为礼治日思夜虑的核心。
立政殿内,暖阳透过雕花长窗,洒下斑驳的光影。
伍元照身着蜜合色绣金桂缠枝纹的夹棉秋衫,外罩一件沉香色暗花缎面出锋比甲,发髻绾成雍容的朝天髻,簪着赤金点翠凤钗,正坐于临窗暖炕上,手中拿着一卷新呈上的尚宫局关于冬至庆典的筹备节略,目光沉静。
四公主礼萱(永嘉公主)已满五个月,愈发白胖可爱,穿着杏子黄的小袄,在乳母怀中咿呀学语,挥舞着小手;两岁的八皇子礼旦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穿着宝蓝色的小锦袍,在厚毯上摆弄着一套小巧的鲁班锁,口齿不清地喊着“母后,看!”;十二岁的太子礼弘在书案前阅读《史记》,神情专注;十岁的潞王礼贤和八岁的七皇子礼显则在偏殿由师傅指导骑射武艺。
殿内氛围安宁却不失生机。
【系统提示:时序进入龙朔四年九月(深秋)。
环境状态:秋色绚烂,气候宜人,氛围表面宁静下隐含政治调整期的微妙张力。
帝国氛围:处于“后氏族志风波”的秩序重建与利益再分配期,整体可控但需谨慎驾驭。
宿主身心状态:最佳(内外压力缓解,精力充沛),政治敏锐度保持高位,角色定位:皇帝重要政治顾问与家庭核心稳定器。
皇子公主状态:四公主礼萱(5个月)健康成长,八皇子礼旦(2岁)语言动作能力快速发展,年长皇子学业按部就班。
家庭和谐度:高位运行。
外部环境监测:朝堂——功臣封赏、官员调动引发的席位争夺暗流涌动;边境——持续平静;经济——秋收顺利,仓廪充实;文化——科举取士后续工作推进。潜在风险:权力再分配引发的新的不满与潜在联盟。
新任务“秋水长天”发布:协助目标人物平稳度过政治调整期,敏锐洞察朝局细微变化,提供决策参考,维系后宫安定,深化子女教育,巩固家庭和谐,为冬季来临做好准备。】
第一节:御前闲话,暗流明察
这日午后,礼治信步来到立政殿,眉宇间带着一丝处理冗杂政务后的疲惫,但眼神依旧清明。
他挥手免了礼数,很自然地在伍元照身旁坐下,接过她递上的温茶,饮了一口,舒了口气。
“还是元照这里清净。”他揉了揉眉心,随口道,“今日廷议,又是为几个刺史的缺位争执不休。李义府举荐之人,裴炎总觉得不妥;裴炎提名之选,李义府又多方挑剔。唉,这平衡之道,实费心神。”
伍元照放下节略,柔声道:“陛下辛苦。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朝堂之上,各有考量,亦是常情。关键仍在陛下圣心独断。李相、裴相皆乃能臣,其争执所在,或可细察其举荐之人是否真才实学,其反对之理是否出于公心。陛下可令吏部详加考核,再作定夺,不必急于一时,以示公允,亦免偏听偏信。”
礼治颔首:“爱卿所言甚是。朕亦是此意。只是有时觉得,这皇帝做得,如同走钢丝,左倾右斜,皆需拿捏分寸。”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元照,你近日可曾听闻,有御史风闻奏事,言及……言及皇后族兄伍惟谦在蜀中任上,似有结交地方豪强、收受馈赠之嫌?”
伍元照心中微微一凛,面色却不变,沉吟片刻,缓声道:“陛下,臣妾久居深宫,于外间之事,尤其涉及母族,更需避嫌,未曾听闻。然,既有人言,便不可不察。陛下可密遣得力之人,前往蜀中暗访,若确有其事,无论涉及谁人,皆需按律处置,以正纲纪;若属诬告,亦当还惟谦兄长清白,惩诬告者,以儆效尤。臣妾身为皇后,更当以身作则,绝不徇私。”
她的回答,不偏不倚,既维护了法度公正,也撇清了自己可能干预的嫌疑,更体现了皇后的大公无私。
礼治深深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激赏与欣慰,握住她的手:“元照深明大义,朕心甚慰。朕已派人去查了。你放心,朕绝不会让小人借此构陷,但若……真有不当之处,朕亦不会姑息。”
“陛下圣明。”伍元照柔顺道,“国法如山,陛下持心公正,便是对臣妾、对伍家最大的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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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菊苑家宴,教子有方
重阳佳节将至,礼治命人在御苑菊圃旁设下家宴,只帝后与皇子公主参加,赏菊品蟹,共叙天伦。
菊香馥郁,秋光烂漫。
宴席间,礼治心情颇佳,考较起孩子们的学问。
他指着一盆名贵的“绿水秋波”问太子礼弘:“弘儿,可知此花典故?”
礼弘起身,恭敬答道:“回父皇,儿臣听闻此菊源自陶渊明‘采菊东篱下’之典,象征高洁隐逸。然儿臣以为,隐者之菊,固显清高;然帝王苑中之菊,更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之冲天香阵透长安的盛世气象。” 回答得体,既有学识,又契合身份。
礼治满意点头,又问潞王礼贤:“贤儿,若让你镇守边关,当以何为先?”
礼贤挺起小胸脯:“回父皇,儿臣以为,当以练兵、积粮、筑城、抚民为先!兵精粮足,城高池深,民心归附,则外敌不敢犯!”
礼治笑道:“勇武可嘉,然需知‘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他又看向七皇子礼显,“显儿,近日在读何书?”
礼显乖巧答道:“儿臣在读《论语》,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之理,放之四海皆准。”
礼治一一评点,或勉励,或引导,气氛融洽。
伍元照在一旁微笑倾听,不时为孩子们布菜,对礼治道:“陛下,孩子们日渐长进,皆赖陛下教诲与师傅辛劳。然学问之道,贵在持之以恒,更需明理践行。望你们兄弟,将来能如这满园秋菊,各具风采,又能相辅相成,共荣共济。”
“母后教诲,儿臣谨记!”孩子们齐声应答。
礼治看着贤惠的妻子和聪慧的儿女,眼中满是欣慰,对伍元照低声道:“元照,有妻如此,有子如此,朕心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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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夜雨添凉,红袖添香
秋夜渐深,一场秋雨悄然而至,带来丝丝寒意。
礼治在两仪殿批阅奏章至深夜,忽感凉意,正准备起身添衣,却见伍元照披着一件莲青色斗篷,提着食盒,踏雨而来。
“陛下,秋雨寒凉,臣妾炖了碗当归生姜羊肉汤,给陛下驱驱寒气。”她微笑着放下食盒,取出还冒着热气的汤盅,又自然地拿起一件玄色狐裘为礼治披上。
礼治心中一暖,握住她微凉的手:“这么晚了,又下雨,何必亲自过来。让宫人送来便是。”
“臣妾不放心。”伍元照柔声道,为他盛汤,“陛下近日操劳,臣妾看着心疼。政务虽重,然龙体更需珍重。”
礼治喝着热汤,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看着灯下妻子温柔的侧脸,连日来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他叹道:“若非元照时时挂心,朕只怕真要熬坏了身子。只是这朝局,千头万绪,总也处理不完。”
伍元照轻声道:“陛下是天子,肩负天下,自然辛劳。然治国如烹小鲜,火候需匀。陛下已奠定盛世之基,如今更需保重圣体,方是江山之福,万民之幸,亦是……臣妾与孩子们之愿。” 她话语轻柔,却字字敲在礼治心上。
“朕知道了。”礼治动容,将她揽入怀中,“为了你,为了孩子们,朕也会爱惜自己。待忙过这阵,朕陪你去华清宫住些时日,泡泡温泉,散散心。”
“臣妾都听陛下的。”伍元照依偎着他,窗外雨声淅沥,殿内却温情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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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秋深意浓,同心望冬
秋意渐深,霜降已过。
礼治在伍元照的辅佐下,稳妥处理了官员调动事宜,对蜀中伍惟谦的调查亦有了结果,确系小人诬告,礼治严惩了诬告者,并对伍元照的深明大义再次表示了赞赏与感激。
朝局在帝后共同努力下,趋于平稳。
这日休沐,礼治难得清闲,携伍元照在太液池畔漫步。
落叶缤纷,铺就金色地毯。
礼治牵着伍元照的手,感慨道:“元照,又是一年秋将尽。回想这一年,波澜起伏,幸得有你始终在侧,方能化险为夷,迎来这秋日静好。”
伍元照微笑道:“陛下洪福齐天,自有神佑。臣妾不过尽本分罢了。眼看冬日将至,万物收藏,陛下亦当时常静养,蓄精养锐,以待来年。”
“嗯,”礼治点头,目光深远,“待寒冬过去,便是万象更新。来年,朕还想在科举、漕运、边屯等多有举措。这大唐的盛世,需你我同心,继续开创。”
“臣妾愿永随陛下,共鉴盛世华章。”伍元照仰头,目光坚定而温柔。
帝后二人相视一笑,携手前行,秋阳将他们并肩的身影拉长,和谐而坚定。
深秋的太极宫,在帝后情深与家国安宁中,沐浴着祥和的光辉,静静等待着冬天的来临,也期盼着下一个春天的生机勃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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