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里，”陈默指着赵文斌颈部创口边缘放大后的图像，“创口边缘的细胞组织，除了切割伤，有没有一点……异常的反应？”
张辰调整着图像参数，眉头紧锁：“像是有点……但太细微了，无法确定。需要更精密的仪器分析。”
“还有这个弹孔，”陈默切换到刘猛案发现场铁柜上那个弹孔的内窥镜影像，“孔洞内部的金属纹理，你看这个走向……”
“不符合通常的子弹冲击变形……”张辰喃喃道，“倒像是……被什么东西高速‘钻’进去的？”
线索依然模糊。但陈默感觉，自己正在接近一个不可思议的真相边缘。
就在此时，物证鉴定中心那边传来了消息。他们对创口和弹孔边缘的微量残留物进行了更深入的分析，发现了一种极其微量的、不属于受害者身体组织也不属于常见环境的特殊物质成分。成分很复杂，初步检测含有高能量聚合材料以及某种……生物活性酶的痕迹？
报告用语谨慎，结论含糊。但足以在陈默的脑海中掀起惊涛骇浪。
高能量？生物酶？
这绝不属于传统的刀、枪、绳索或者毒药！
他冲出办公室，找到正在对着白板发呆的老李。
“李队！”陈默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我知道凶器是什么了！”
老李猛地转过身：“是什么？”
“不是我们想的任何东西！”陈默指着白板上那四个案件的名称，“刀、子弹、绳索、毒药……这些都只是表象！是凶手希望我们看到的‘杀人方式’！真正的凶器，是别的东西！一种……可以模拟出各种杀伤效果，并且能在使用后迅速自我分解、消失的东西！”
老李愣住了：“自我分解？什么东西能做到？”
“我不知道具体形态，”陈默快速说道，“但鉴定中心在创口边缘发现了异常能量残留和生物酶成分！这种‘凶器’，它可能是一种……可控的、高能量的、具备特定物理或化学效应的……‘工具’！它能瞬间产生极高温进行切割，能模拟子弹动能穿透，能瞬间施加压力勒毙，能释放特定毒素！而在完成指令后，它本身会通过某种机制，比如生物降解或者能量逸散，彻底消失，不留痕迹！”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个大胆甚至有些科幻的推论震住了。
“这……这可能吗？”虞倩难以置信。
“如果这是真的，”老李脸色铁青，“那我们面对的，就不是一个普通的杀手了。”
他背后，可能站着掌握着尖端科技的力量。
“查！”老李猛地一拍桌子，“改变调查方向！抛开传统的凶器思维！给我查所有受害者，是否在近期接触过什么特殊的机构、项目，或者购买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产品！尤其是与高科技、生物技术、新材料相关的领域！”
新的指令下达，庞大的调查机器再次开动，但这次指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领域。
陈默却感到一阵寒意。如果他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这种“凶器”的可怕之处，不仅在于它的无形和难以追踪，更在于它的“适应性”。它可以变成任何需要的形态，完成任何指定的杀戮。
而谁在操控它？目的又是什么？
方向一旦扭转，看似杂乱的线索开始浮现出隐秘的关联。
技术队的张辰率先有了发现。他在深度排查赵文斌的电子设备记录时，找到了一段被加密隐藏的聊天记录。记录显示，赵文斌所在科技公司参与竞标的一个军方背景的高新项目，近期曾遭遇不明来源的技术数据窃取。赵文斌作为项目经理，似乎察觉到了内部异常的数据流动，并在遇害前一周，与一个匿名账号有过短暂接触，询问关于“数据幽灵”和“定向清理”的话题。
“定向清理……”老李盯着这几个字，眼神锐利。
几乎同时，对刘猛的背景深入调查也有了突破。刘猛刑满释放后，虽然无固定职业，但他曾在一个地下改装车行短暂工作过。而那个车行，被怀疑偶尔会承接一些“特殊”的车辆改装业务，客户背景复杂。进一步追查发现，车行其中一个合伙人，与境外某个致力于“新型材料应用”的灰色科技组织有间接的资金往来。
周晓雯这边，虞倩从她社交媒体上千张照片中，发现了一张不起眼的背景照。照片里她参加一个高端艺术展，展厅一角，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与一位国内某知名生物工程实验室的负责人交谈。技术处理放大后，确认那个人影是赵文斌公司那个项目的竞争对手公司的高管。
而最后那位美食评论家，经查，他除了撰写食评，还暗中经营着一个品鉴稀有、昂贵（且部分游走于法律边缘）食材的地下俱乐部。俱乐部的一份秘密会员名单里，赫然出现了那个生物工程实验室负责人的名字。
一张若隐若现的网络开始浮现。所有受害者，无论表面身份如何，都间接或直接地与一个涉及高科技、生物工程、数据安全的灰色领域产生了交集。而他们似乎都触碰到了一些不该触碰的东西，或者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
“这不是随机杀人，”陈默看着白板上新勾勒出的关系图，声音低沉，“这是灭口。或者说，是‘清理’。”
使用一种可以消失的、无法追踪的凶器，完美地抹掉目标，同时不留下任何可能指向幕后黑手的物理证据。
“那个实验室！”老李指着关系图中的关键节点，“立刻申请搜查令！重点调查他们的所有研究项目，尤其是涉及能量控制、生物降解材料、或者……微型化攻击性技术的方向！”
搜查行动迅速展开。然而，那家生物工程实验室表面看起来一切正常，研究项目公开透明，主要是医疗用途的生物材料和酶制剂。深入的设备和资料检查，也未发现直接与凶杀案相关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