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听到开门声,突然转头,目光恰好与站在门外的许星楹交汇,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
杨柳慢条斯理地将凌珏的衣襟扯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她把手放在凌珏的胸膛上,像蛇一样慢慢游走,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许星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一个几乎赤身裸体的女子,就这样毫不避讳地匍匐在自己的夫君的身上,犹如晴天里响了个霹雳,一下子把许星楹整懵了。
她的心如坠冰窖。
许星楹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几乎站不稳,红缨在一旁扶住了她。
被人背叛的痛苦,犹如密密麻麻的针扎在她的心口上,叫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许星楹后退两步,决定转身离开,可她注意到凌珏好像没有什么动静,又想起方才下人说凌珏是喝醉了酒,被人送回府里的。
许星楹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便毫不犹豫地迈步走进房间,径直向床边走去。
杨柳见状,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她紧紧捂着胸前,满脸惊恐地看向许星楹。
“少奶奶,你没看见我正在服侍世子吗?怎么能就直接闯进来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站在一旁的红缨,直接冲上去,扬起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杨柳的脸上。
杨柳完全没有防备,瞬间被打得晕头转向,整个人都懵了。
许星楹就像没有听到杨柳的叫声一样,她的目光只紧紧落在凌珏身上。
凌珏的衣襟敞开着,脸上一片红晕,眼睛紧闭,不省人事。
凌珏都醉成这样了,杨柳竟然还趁机爬床,真是恬不知耻!
许星楹见状,怒上心头,直接扯着杨柳的胳膊,把她拉下床来,厉声道:“你给我滚!”
杨柳满心忿忿不平,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怎么肯就这样被许星楹毁掉?
“少奶奶,你可别太过分了!”杨柳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
杨柳强忍着内心的怒火,捏着嗓子道:“少奶奶,你要知道,我是陛下赐给世子的妾,为世子开枝散叶,那可是我的职责所在啊!你这样横加阻拦,难道就不怕传出去,被人说善妒吗?”
“再说了,世子夫人还没进府呢,你就想独占世子一人,这也未免太贪心了吧!”杨柳一边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一边挑剔着许星楹,“你这样善妒又跋扈,就不怕世子会厌弃你,然后把你休了吗?”
“我进府之前,是听说过世子和少夫人的恩爱,可是你当真以为,世子心里只有你一人吗?别天真了!若世子心里只有你一人,他又怎么会跑到月华楼,与花魁同眠一个月都不回府呢?”
许星楹的脸上毫无波澜,连眼神都没有分给她一点。
杨柳却不慌不忙,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还有啊,少夫人,你肯定不知道吧,方才世子可是搂着奴家,喊奴家心肝呢!他还说要奴家好好服侍他呢……”
杨柳这一番矫揉造作的话还没说完,许星楹直接一巴掌扇过去,把杨柳扇得摔倒在地上。
杨柳捂着自己的脸,抬头看许星楹,见她脸上没有一丝微笑,杨柳心里开始有点畏惧。
只听见许星楹冷冷道:“红缨,杨柳意图谋害世子,把她关进柴房,明日请世子自己裁决。”
杨柳瞪大眼睛,争辩道:“我什么时候谋害世子了?你血口喷人!”
“世子醉得不省人事,你还趁机爬床,若是世子有个什么好歹,你看看侯府能不能轻饶了你!”
杨柳挣扎着,但红缨是练武的,手上力气大,让她没能挣脱了束缚,直接塞进柴房里。
许星楹让人拿来干净的衣裳,又让人重新打了一盆热水。
她剥去凌珏的衣裳,亲自沾湿帕子,给凌珏擦脸,擦身子。
特别是被杨柳摸过的胸膛,许星楹多擦了几遍,擦得胸膛都有点泛红。
许是许星楹用温热的帕子给凌珏擦过身子,他整个人觉得舒爽了,只听得他低声喃喃一句:“好星儿……”
这声“好星儿”叫得许星楹心软,她不知道,她和凌珏还能坚持多久。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之间状况频出。
自从崇光帝知道许星楹竟是太傅之女后,就以侯府筹措西北粮草有功,念在永昌侯战功的份上,送来杨柳和樱桃,给侯府开枝散叶。
再是凌珏留宿青楼的消息传得满城皆知。
然后是凌珏送柳大嫂母子寻医,凌珏天亮时分从柳大嫂家中出来,被人瞧见,传得满城风雨。
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努力将他们两个拆散。
许星楹给凌珏收拾妥帖后,自己在榻上睡下。
红缨欲言又止:“姑娘,天冷,你就睡在榻上,怎么受得了?”
许星楹道:“你去给我拿一床厚被子过来,世子喝醉了,大半夜如果呕吐不适,我在这里,也好照顾他。”
红缨自知拗不过许星楹,便去抱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过来。
一夜安睡。
翌日晨起,凌珏头痛欲裂,揉了揉太阳穴,环顾四周。
这是书房,他怎么会在书房呢?
凌珏突然想起,昨晚他喝醉了,迷迷糊糊间告诉小厮,送他到书房睡。
凌珏下地,探头一看,许星楹正蜷缩在榻上睡觉。
凌珏心里一阵生疼,星儿定是怕他半夜起夜,留在这里照顾他呢。
可天气寒冷,她睡在榻上,怎么受得了?
凌珏俯身抱起许星楹,把她抱到床上去睡。
这一动静,就把许星楹吵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凌珏,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痛不痛?”
凌珏看到许星楹眼下淡淡的乌青,就知道她昨夜没睡好。
他柔声道:“你昨夜怎么能睡在榻上呢?你好好在蓬莱院睡多好,让小厮来伺候我就行了。”
许星楹这会儿已经稍稍清醒了,她冷笑道:“若不是我昨夜跑过来,你就被杨柳爬床了……”
凌珏的眼睛瞪得老大:“你说什么?爬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