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韦弦扑击的势头已无法停止!
他的巨爪即将撕裂嘁语的头颅,而那条致命的触须也将洞穿他的心脏!
生死交错!
韦弦冰蓝竖瞳中附上红色菱形网格,继而闪过一丝笑意!
微自愈的力量在活化晶的催动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
他强行扭动腰腹,让心脏的位置在触须临体的瞬间偏移了毫厘!
噗嗤!!!
覆盖着幽蓝电光的尾巴触须,狠狠刺入了白狼韦弦的左胸!
位置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心脏,但贯穿了肺叶!
剧痛和窒息感瞬间淹没了他!
但同时!
白狼的巨爪,也狠狠掏中了嘁语覆盖着岩石光晕的头颅!
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嘁语腰间的第一个琉璃瓶【防御】类誓泯大脑应声而碎!
土黄色光芒瞬间熄灭!覆盖头颅的岩石光晕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崩碎!
白狼锋利的爪尖深深刺入了那青灰色霉斑覆盖的、枯槁的头骨!
“嘶嗷——!!!”
嘁语发出了凄厉到撕裂灵魂的惨嚎!
光滑的正脸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后脑勺的裂口巨嘴疯狂开合,墨绿色的粘稠血液混合着脑组织碎屑狂喷而出!
贯穿韦弦左胸的触须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软软地垂落!
嘁语的残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支撑的腐朽木偶,瘫软下去,腰间几个琉璃瓶纷纷碎裂,里面装着的迷你大脑瞬间干瘪风化。
韦弦发出一声闷哼,重重砸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
左肩的贯穿伤血流不止,幽蓝的电弧还在伤口边缘跳跃,带来持续的麻痹和灼烧剧痛。
这三天韦弦面对那些匪夷所思的誓泯能力,还要避免真杀死人。
一直在高强度战斗。
现在强行催动活化晶、叠加兽化、承受致命一击的反噬,以及影缚和【洞悉】等技能的消耗,和抵御嘁语对袁依施展的精神类攻击。
这让他体内传来的空虚感。
银白色的毛发迅速褪去,膨大的肌肉萎缩至正常状态,利爪缩回,露出人类苍白染血的手指和身体。
冰蓝竖瞳变回疲惫不堪的人类眼眸,里面布满了血丝。
他解除了兽化,这形态的消耗实在太大,重伤之下已无法维持。
剧痛和脱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无法站起。
嘁语的死亡,并未如预期般让融合息嗜瞬间崩溃瓦解。
失去了神经中枢的精准操控,这由上千只息嗜强行融合的肉山怪物,并未分解,反而陷入了无序的狂暴!
束缚其脚踝的影荆棘因施法者力竭而消散。
融合息嗜发出比之前更加混乱的咆哮!
那声音不再是统一的意志,而是成千上万只息嗜濒死哀嚎与原始破坏欲的混合!
它体表的光晕虽然黯淡了不少,但依旧存在。
不再有明确的目标,巨大的身躯疯狂地扭动、践踏、挥舞着身上所有的肢体武器,开始无差别地毁灭周围的一切!
轰!轰!轰!
它巨大的脚掌胡乱踩踏,将本就残破的街道彻底碾成齑粉。
无数骨刃、骨爪像失控的风车,疯狂地劈砍、横扫!
周围的残垣断壁和废弃车辆,在这疯狂的攻击下纸糊般被撕碎,烟尘冲天而起。
韦弦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左肩的贯穿伤和全身的剧痛让他动作迟缓。
一块被击飞的巨大混凝土块呼啸着朝他砸来!他勉强向侧面翻滚躲避。
嗤啦!
混凝土块擦着他的后背飞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皮肤生疼,后背的衣物被撕开一道口子。
他狼狈地滚入一堆瓦砾中,大口喘息,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头滑落。
看着那在烟尘中疯狂肆虐、越来越近的肉山,突然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全盛时期或可击杀,但此刻重伤脱力,硬扛这失控的肉山无异于自杀。
终究是太急躁了吗?
本次末世不是以往那种‘打怪升级’,多样且进化效果不显着的誓泯让韦弦难以找到「主角」。
按照他的想法,这可能是一个‘慢节奏’的剧本。
真正的高能阶段可能是在……某人的角斗场里。
对了,如果现在我想那个词,会不会被拉进角斗场从而脱离当前的危险?
让袁依使用【跃迁】撤?
那栋楼已经碎了,看样子她也活不了了。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深渊的刹那,一个冰冷、宏大、仿佛来自宇宙最深邃之处的意念,毫无征兆地在他濒临崩溃的精神核心中炸响:
这不是声音,而是直接烙印在灵魂上的概念!一个名词,一个指向,一个…仪式!
觉醒誓泯:【降临】!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绝望和剧痛!
韦弦残存的意识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狂地、不顾一切地抓住了那个冰冷的意念!
他不再去想代价,不再去思考后果,只剩下最原始、最纯粹的诉求——力量!足以撕碎眼前一切绝望的力量!
他放弃了所有抵抗,精神如同敞开的门户,向着那个冰冷意念指引的、至高的、未知的深渊发出了邀请!
嗡——!
一股冰冷彻骨又带着无尽威严的意志洪流,瞬间跨越了难以想象的维度,蛮横地灌注进韦弦的躯壳!
他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所有的痛苦、虚弱、绝望感在刹那间被这股意志洪流冲刷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非人的冰冷与…空洞。
他缓缓地,以一种完全不符合重伤濒死状态的姿态,从碎石堆中站了起来。
「祂」的降临。
首先变化的是眼睛。
那双疲惫、布满血丝的人类眼眸,瞳孔深处骤然亮起两点猩红!
那红,并非鲜血的艳,也非火焰的炽,而是深空彼岸最古老星辰寂灭时最后的光芒。
冰冷、纯粹、蕴含着穿透一切虚妄的漠然。
这猩红迅速扩散,瞬间吞噬了整个虹膜,将眼白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令人心悸的血色光晕。
一双纯粹由猩红光芒构成的眸子,取代了韦弦原本的双眼。
紧接着,他裸露在破损衣物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所有血色,苍白到近乎透明。
甚至能看到皮肤下细微的、仿佛冻结的淡青色血管脉络。
唯有那头因兽化褪去而恢复的、凌乱沾染着血污的银白色短发,依旧醒目。
在这苍白与猩红的对比下,显得格外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