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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潭上。

晨雾未散。

万顷烟波漾着碎金般的光,各色遁光与法宝灵辉交织,将这片洞天福地映得恍若星河倒悬。

修士们的交谈声、法宝嗡鸣声、偶发的法术爆裂声混杂在一处,喧嚣中倒添了几分烟火气。

就在这热闹中,两道身影踏水而来,如寒泉落入沸鼎,瞬间让近旁数丈内的喧嚣冷却下来。

走在前面的是位女子。

月白广袖流仙裙裹着纤细腰肢,裙裾垂落处流转着细碎的冰蓝星芒,似是将半片晨霜裁作衣料。

她肤色极白,却非病态的苍白,而是像雪魄冰晶浸在晨露里,泛着清透的冷光。

发间只斜插一支素银流苏簪,簪头雕着半开的冰莲,垂落的银链随着步伐轻响,倒比那些缀满珍珠宝石的头面更显清贵。

最醒目的是她的眼睛。

冰蓝色的瞳仁像深潭里淬过的寒玉,清冽得能冻住三秋暖阳。

眼尾微挑,却无半分妩媚,只添了几分疏离。

鼻梁高挺如雪山之巅的冰棱,唇色极淡,是那种雪后初绽的腊梅的颜色,偏生唇角抿得平直,倒把这抹淡色衬得更冷了。

她周身气息若有若无地漫开,像是裹着一层看不见的冰壳,让靠近的修士只觉呼吸一滞,下意识便要避开她目光。

她身后半步跟着个玄衣护卫。

墨发用银链束成马尾,周身杀意凝成实质的冰刃,比主人更先一步割开了人群。

修士们被这杀意一激,纷纷退开,连脚下的飞剑都晃了晃,生怕触了这位煞神的霉头。

后方传来细微的破空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靛蓝色遁光裹着花香落下,比旁人慢了半拍,倒像是不愿太早显露行迹。

光散处,立着个颀长男子。

靛蓝长衫绣着缠枝暗纹,袖口滚着月白兔毛,外罩的薄纱罩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系着的羊脂玉佩,玉质温润,雕着并蒂莲纹。

他生得极俊,面如敷玉,眉峰似寒江凝冰,眼尾微挑处坠着颗泪痣,偏生那双桃花眼笑起来时,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他执一柄湘妃竹骨的折扇,扇面绘着半幅江南烟雨,扇骨处嵌着几粒鸽血石,在晨光里泛着暗红的光。

在若离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世间万物的表象皆如尘埃般可被拂去。

她无需动用任何秘法瞳术,其本身至高修为带来的洞察力,便已直指本源。

她看到的,绝非这张完美假面,而是幻术之下那残酷的真实——一张正在缓慢腐烂、布满青灰色死斑、皮下有污秽之力蠕动、不断在崩溃与勉强维持间挣扎的可怕面容!

那深紫色的眼眸本质是枯萎浑浊的,那完美的微笑下是扭曲的痛苦。

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诅咒死气如同跗骨之蛆,缠绕着他的神魂与肉身。

此刻他正盯着若离的背影,深紫色的眼眸里翻涌着灼热的光。

他知道自己这张脸是靠族中秘传的“蜃容术”撑起来的——镜湖深处捞起的千年蜃珠磨成粉,混着七煞锁魂丹的药汁,每日寅时以心头血为引画在脸上。

能维持到如今,已是族中顶尖的手段。

可再精妙的幻术,终究是虚的。

他摸了摸发烫的耳垂,能感觉到皮下腐肉正在蠕动,那股甜腥的腐臭味顺着血脉往喉头钻,被他用灵力死死压着。

“前方道友请了。”他收了扇子,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像春风拂过琴弦,“在下祁不言,要去湖心探探那处传闻中的寒髓洞。这潭里水妖多,二位道友看着面善,不如结个伴儿?”

他说着,眼尾微微下垂,添了几分楚楚。

袖中暗扣一按,袖底的引魂香悄然散出——这是族中秘制的迷魂香,对元婴修士虽不管用,却能让女子心神微漾。

若离的脚步顿了顿。

她垂眸看了眼脚边溅起的水花,冰蓝眼瞳里映出祁不言的影子。

在她眼中,那层蜃容不过是层薄纸,指尖轻轻一戳就能戳破。

真正让她注意到这人的,是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黑气——那黑气像活物般缠在他经脉上,每动一下便渗出些污秽的咒文,与他自身的灵力纠缠成一团乱麻。

“可以。”她终于开口,声音清泠泠的,像冰棱坠进瓷碗。

祁不言心头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在胸腔蔓延。

他忙应了声“是”,抬脚要跟上,却被身侧的杀意逼得顿住。

回头看时,那玄衣护卫不知何时已站到他身侧,目光如刀,几乎要将他剐成碎片。

“咳。”他干笑两声,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些距离,面上却仍挂着笑,“这位护卫道友好生威严,在下……在下晓得了。”

已睢冷哼一声,转身跟上若离。

祁不言望着两人背影,喉结动了动。

若离的发梢被风掀起,露出耳后一点淡青的血管,随着步伐轻轻跳动。

他忽然想起族中古籍里的话:“冰魄之体,寒潭为心,若得真心,方得生机。”他攥紧了袖中的引魂香,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只要能跟着她进了寒髓洞,只要能让她多看自己一眼……

这一刻,他清楚地感觉到心底某种东西在悄然改变。

最初只是想要利用她解除诅咒的算计,此刻却掺入了一丝真切的渴望——渴望那双冰蓝眼眸能真正地注视他,不是透过这层虚假的皮囊,而是看见他灵魂深处那份卑微的企盼。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撕裂晨雾。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东南方湖面炸开丈许高的水浪,一条黑鳞水蛟破水而出。

那蛟有元婴初期修为,遍体覆盖着漆黑的骨甲,每片骨甲上都刻着血红色的咒文,独角泛着幽绿的光,尾巴一甩便拍碎了旁边一艘飞舟的桅杆。

“是蚀骨蛟!”有修士惊呼,“这孽畜专啃食修士生魂,沾上它的毒,神仙难救!”

水蛟显然被什么东西激怒了,血盆大口一张,便朝着最近的天水宫飞舟扑去。

飞舟上的女修们吓得花容失色,祭出的护罩在水蛟的利爪下碎成星光。

眼看那蛟爪就要抓到最前排的少女,祁不言眼底闪过一丝决然。

他算过:自己金丹后期的修为,加上这柄寒渊扇,至少能挡住水蛟三息。

到时候若那护卫出手,他便有了纠缠的由头;若若离出手……

他望着若离的背影,心跳得厉害。

那背影清冷如霜,却比世间所有珍宝都诱人。

“孽畜!休得猖狂!”

他大喝一声,挥开折扇。

扇面瞬间展开,露出内里的玄铁骨架,竟是一件中品法宝。

与此同时,他指尖掐诀,引动体内的咒文——那是他用半条命换来的“蚀骨诀”,能让自身灵力与水蛟的毒气共鸣,借此拖延片刻。

水蛟的利爪擦着他的左肩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祁不言闷哼一声,疼得倒抽冷气,却仍硬撑着挡在水蛟前方。

他能感觉到左肩的伤口正在溃烂,黑气顺着血管往心口钻,可他望着若离的方向,嘴角反而扬了起来。

成了。

他模糊地想。

就算死在这里,至少……

“叮。”

一声清越的剑鸣响起。

若离不知何时停了脚步。

她抬手,指尖凝出一道冰蓝剑气。

那剑气细得像根头发丝,却带着斩断因果的锋锐,直接穿透了水蛟的眉心。

水蛟的动作骤然凝固。

它血红的眼珠里先是闪过惊恐,接着是迷茫,最后彻底涣散。

庞大的身躯开始崩解,骨甲碎成齑粉,黑血化作青烟,连魂魄都被那道剑气绞成了虚无。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

祁不言僵在原地,左肩的伤口还在淌血。

他望着若离的背影,忽然觉得后颈发凉——方才那道剑气,根本不是元婴修士该有的手段。

他能感觉到,那剑气里带着一种无的意境,仿佛能抹除世间一切存在。

已睢的杀意更盛了。

他盯着祁不言肩头的伤口,那里正渗出黑色的血,与水蛟的毒气如出一辙。

“跟上我。”若离的声音传来,不带半分情绪。

祁不言这才回过神,连忙擦了擦嘴角的血,踉跄着跟上。

他能感觉到已睢的目光像毒蛇般黏在背上,可他不在乎。

他望着若离的背影,只觉得心跳声盖过了所有杂音。

她让他跟上。

这就够了。

他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方才挡在水蛟面前时,他分明看见若离看了他一眼。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像春雪落进了心湖,荡起层层涟漪。

或许,她并非真的对他无意?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野草般在心底疯长。

他清楚地知道这是痴心妄想——像她这般清冷如仙的女子,怎会对他这靠幻术维持容貌的人动心?

可心底那份卑微的渴望,却让他忍不住去奢求那一丝微乎其微的可能。

湖心的雾越来越浓,隐约能看见雾中矗立着座白玉台。

台边漂浮着几株寒髓树,树上的冰晶果散发着幽蓝的光。

祁不言望着若离的侧影,喉结动了动。

他摸出袖中的引魂香,轻轻一弹。

淡粉色的烟雾飘向若离,却在离她三尺处被一层透明的屏障挡住。

若离连眼皮都没抬。

祁不言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望着那道屏障,忽然想起族中长老的话:“蜃容术再妙,终究是虚妄。能看穿虚妄的,唯有大道。”

可他仍不死心。

他望着若离被晨雾勾勒出的轮廓,望着她发间那支素银簪子,望着她冰蓝眼瞳里倒映的自己——那是个俊美的青年,眼尾微挑,唇角带笑,像极了世间所有女子倾心的模样。

或许,大道之外,还有人心?

他攥紧了袖中的引魂香,跟上了若离的脚步。

雾中传来若离的脚步声。

清脆,坚定,像冰棱敲在玉盘上。

祁不言望着她的背影,忽然笑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陷进去了。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哪怕真相如淬毒的冰锥,他也认了。

毕竟,能让她多看一眼,已经是他这污秽之身,能奢求的最大的幸运了。

碧波潭的雾,是有生命的。

它不像寻常水雾那般轻柔飘渺,反而浓稠如化不开的墨浆,黏在修士的法衣上便渗出冰凉的水痕,沾在睫毛上便凝成细碎的冰晶。

更诡异的是,这雾竟似活物般缠绕着神识——若离的神识探出三尺便如坠泥沼,每前进一步都要耗费数倍灵力;已睢的神识更似被无数双无形的手撕扯,只能勉强感知到十丈内的动静。

三人行至潭心,四周的光线陡然暗沉下来。

不是暮色四合的昏黄,而是被某种阴秽之物吞噬后的死寂。湖水的喧嚣彻底沉寂,连最细微的水流声都被雾霭过滤得模糊不清,唯有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低鸣,像是某种巨兽在喉咙里碾磨骨节,听得人后颈发麻。

若离走在最前,月白广袖流仙裙垂落时,裙角的冰蓝星芒便散作细碎的流萤。

她肌肤胜雪,却非寻常女子的莹润,倒像是将千年寒玉浸在晨露里,泛着冷冽的幽光。

发间仅斜插一支素银冰莲簪,簪头雕着半开的莲花,垂落的银链随着步伐轻响,比满头珠翠更显清贵。

最醒目的是她的眼睛——冰蓝色的瞳仁像深潭里淬过的寒玉,清冽得能冻住三秋暖阳,眼尾微挑处却无半分妩媚,只凝着疏离的冷光。

她每走一步,周身便有清辉流转,将黏来的雾霭蒸成细小的水珠,在身侧凝成一片朦胧的冰雾,恍若提着一盏冰灯,硬生生在混沌中劈出条路来。

她目标明确,直指潭心最混乱处。

已睢紧随其后,玄色衣袍裹着劲瘦腰身,发间银链束着的墨发在雾中泛着冷光。

他周身的杀意凝成实质的黑雾,比主人更先一步割开迷雾,那些试图靠近的雾丝触到黑雾便发出“嗤”的轻响,如同冰雪遇火。

他的目光始终锁在祁不言身上,那眼神像淬了剧毒的冰锥,恨不得将这麻烦钉死在原地。

祁不言跟得艰难。

他能感觉到后颈的冷汗正顺着脊背滑进衣领,那是诅咒在躁动。

金丹后期的修为在碧波潭深处的阴秽中如陷泥沼,每运转一周天都要分出半分灵力压制体内翻涌的污秽咒文。

更糟的是,前方那团翻涌的黑雾里,飘来的气息与他体内的诅咒如出一辙,却古老、磅礴、疯狂得像是深渊里的魔龙在嘶吼。

他的幻容开始崩解了。

原本完美的面容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眼尾的泪痣处裂开蛛网般的细纹,露出底下青灰色的腐肉。

他能听见皮下组织撕裂的轻响,像有什么东西正从骨头里往外钻。

为了维持幻容,他不得不分出更多心神,可越是压制,诅咒的反噬便越凶——左肩传来灼烧般的痛,他低头一看,月白衫子上已洇开暗红的血渍,那血却不似寻常,泛着诡异的幽蓝,正顺着布料往下滴,在雾中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前……前辈……”他声音发颤,尾音被风卷得破碎,“这雾……太浓了……”话音未落,脚下的水面突然翻涌,他一个踉跄,整个人朝漩涡方向栽去。

若离的脚步顿了顿。

她垂眸,冰蓝眼瞳里映出祁不言摇晃的身影。

在他身后,已睢的杀意凝成实质的冰刃,悬在他后心半寸处,却始终没落下去——殿下说要“带上”,那便得活着带回去。

“嗡——!”

漩涡突然暴动。

直径千丈的漆黑漩涡疯狂旋转,将周围的雾霭、光线、甚至空间都撕成碎片。

漩涡边缘翻涌着破碎的虚空碎片,偶尔有狰狞的怨灵面孔从中一闪而过,发出无声的哀嚎。

最骇人的是漩涡中心,那里传来非人非兽的嘶吼,像是千万生灵被同时碾碎魂魄,震得人神魂俱颤。

祁不言的幻容彻底碎了。

那张俊美容颜如瓷器般崩裂,露出底下腐烂的真相:青灰色的死斑爬满脸颊,皮下蠕动着污秽的咒文,深紫色的眼眸浑浊不堪,像两潭腐烂的死水。

“救……救我……温知许……”他无意识地嘶喊出那个深埋心底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濒死的绝望。

这一刻,他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对生的渴望与对她的痴妄纠缠在了一起。

这份感情卑微而炽热,如同飞蛾扑火,明知会焚身灭魂,却依旧义无反顾。

若离终于动了。

她没有回头,指尖轻抬,一道冰蓝剑意便穿透重重迷雾,精准地刺入漩涡最深处。

那剑意凝如实质,所过之处,翻涌的诅咒触手纷纷冻结、崩碎,连怨灵的哀嚎都被冻成了冰渣。

但漩涡的力量远超她的预料。

被刺穿的伤口处涌出更多漆黑的触手,其中几根擦过祁不言的腰腹。

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腐烂的皮肉被触手撕下大块,露出白森森的骨茬。

更可怕的是,那些触手与他体内的诅咒产生了共鸣,疯狂地往他伤口里钻,像无数条毒蛇在啃噬他的魂魄。

“噗通!”

他重重摔在离漩涡十丈外的水面上,溅起的水花刚落下便被腐蚀成青烟。

他蜷缩着身体,浑身冒起黑气与水汽的混合物,腐烂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连指尖都在不住抽搐。

已睢终于出手。

他单手掐诀,一道玄黑的锁链便缠上祁不言的腰,将他拖向自己。

另一只手则凝聚起森寒的杀意,朝漩涡边缘的触手斩去——但他不敢真下死手,毕竟这漩涡里的气息与祁不言的诅咒同源,万一激怒了什么,殿下怪罪下来……

若离却没再看祁不言。

她的目光锁在漩涡中心的黑暗里,冰蓝眼瞳里泛起冷冽的杀机。

方才那一剑,她分明感觉到有更强大的存在在下方蛰伏,那东西的力量与祁不言的诅咒如出一辙,却更加古老、更加疯狂——这漩涡,根本不是什么天材地宝的入口,而是用来镇压那东西的封印!

“聒噪。”

她低低说了一句,指尖开始结印。

那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印诀,需要引动天地间的至寒之力。

随着印诀成型,她周身的清辉突然变得刺骨,连空气都凝出了冰晶。

“嗡——!”

漩涡突然发出一声垂死的嘶吼。

若离的印诀完成,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刹那间,整片碧波潭的寒气都被抽空,化作无数冰蓝色的冰针,如暴雨般刺向漩涡中心。

那些冰针所过之处,空间都开始冻结,漆黑的触手被冻成冰雕,连怨灵的哀嚎都被冻成了永恒的寂静。

漩涡的旋转速度骤减,漆黑的雾霭开始消散,露出了深处的真相——那是一座悬浮在水潭底部的古老石门。

石门高约百丈,宽三十丈,通体由青黑色的玄铁铸成,表面爬满了墨绿色的苔藓。

门上雕刻着模糊的鱼龙水怪图案,龙首怒目,鱼尾翻卷,似是在镇压着什么。

门扉紧闭,门缝中透出一缕微弱的水蓝色光晕,那是即将耗尽的封印之力。

祁不言被已睢拖到安全区域时,刚好看见这一幕。

他躺在冰冷的石面上,腐烂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血渍。

他望着若离的背影,望着她周身流转的清辉,望着她指尖凝结的冰蓝色印诀,忽然想起族中古籍里的一句话:“冰魄之体,寒潭为心,若得真心,方得生机。”

原来……她不是没认出他的幻容。

原来……她早就知道他的诅咒。

原来……她之所以允许他跟上,不过是因为他身上的诅咒,能指引她找到这扇门。

可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无法控制那颗为她跳动的心。

这份感情如同附骨之疽,早已深深扎根在他腐烂的血肉与卑微的灵魂里,成为比诅咒更加刻骨铭心的存在。

“咳……”他咳出一口黑血,血沫落在石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他望着若离即将完成的印诀,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绝望,却也带着一丝释然。

至少,他离她更近了一步。

即使是用命换的,即使这份痴妄,注定永远得不到回应。

若离的印诀完成。

无数冰蓝色的冰针汇聚成一道巨大的冰柱,狠狠刺入漩涡中心!

“嗷——!!!”

一声比之前更凄厉的嘶吼从漩涡深处传来,那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愤怒,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彻底碾碎。

漩涡开始剧烈收缩,漆黑的雾霭被冰针绞成碎片,连空间都开始崩塌。

已睢拽着祁不言的后领,迅速向后退去。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祁不言最后望了一眼若离的背影。

那抹月白在混沌中清晰如初,如同他深埋心底的痴妄,永远可望而不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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