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玉丹趁着夜色悄然收拾着行囊,月光洒落在她疲惫的面庞上,映出几分落寞。
她知道,自己即将踏上的是一条充满未知的道路,尽管自己已经学会了赶尸术,体内的气息也可以克制蛊毒。
只是现在的自己能否驾驭着神鹰雄库鲁,成功取下魃岭石。
思虑间,思玉丹丝毫不知蓝凤凰已经走近她身旁。
蓝凤凰依旧是一副英姿飒爽,兴致勃勃的模样。
她轻轻的拍了拍思玉丹的肩膀,爽朗的问道:“你要走?”
思玉丹转过身,看着到时蓝凤凰,微微一笑后点头说道:“是的,我是漠北人,漠北才是我的家。”
蓝凤凰微微点头,不舍得说道:“哎,还想和你好好喝一顿交你这个朋友呢!”
“哦?我们现在就是朋友呀,没有你我恐怕已经死了。”思玉丹听后,苦笑一声说道。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来苗疆了记得找我蓝凤凰,到时候我们一醉方休。”蓝凤凰听后,认真的说道。
思玉丹也笑了笑,随后一人前往牧良的庭院。
牧良似乎早已得知她的决定,正坐在庭院中,神色平静地等待着她。
“你来了!”牧良轻声说道。
思玉丹刚走进庭院便赶忙下跪:“是的师傅,徒儿来向您告别了。”
牧良缓缓起身,走到思玉丹身前,轻轻将她扶起,目光慈爱又满含不舍:“唉十二峒内乱,让徒儿你这么快就走了。”
思玉丹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是的师傅,我姥爷也死了。”
牧良心疼的看着思玉丹长叹一声后说道:“唉,怪为师没能及早通知不良帅和李大人。”
思玉丹听后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不怪师傅,毕竟师傅牧良唯一能做的人就是通知不良帅了。
她低声抽泣片刻后,恭恭敬敬的给牧良磕了三个响头后,缓缓起身,低头对牧良认认真真的说道:“师傅,我走了。”
在牧良不舍得眼神中,思玉丹转身离开了牧良的庭院。
月光如水,思玉丹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单薄。
她踏出庭院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走去,一道身影悄然而至。
来人是李淳风。
看到李淳风,思玉丹赶忙拱手说道:“先生。”
李淳风微微一笑说道:“你要回漠北?”
“是的先生。”面对李淳风,思玉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
在她心中李淳风就是可以洞悉一切的神仙。
“嗯,孩子,你给你母亲和族人报仇我不反对,但是你要复活他们,这可是逆天而行之事,后果难料,你可曾清楚?”
李淳风看着思玉丹,沉声问道。
思玉丹心中一震,李淳风的话犹如重锤一般敲打着她的内心。
她犹豫片刻后说道:“先生,我不能让母亲和族人的阴魂永远漂泊。哪怕知道这是逆天而行,我也一定要一试,我要和他们一起前往九垓。”
“罢了罢了,你走吧,你此次回漠北定会遇到不少凶险,你自己小心便是。”李淳风听后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轻声说道。
“多谢先生,思玉丹走了。”思玉丹再次恭敬的拱手说道。
面对李淳风这个救命恩人,思玉丹有说不出的感激,但是母亲和族人更重要。
长安城,尽管经历了叛乱,但是依旧繁华热闹,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谈笑声交织成一曲市井的乐章。
朱雀大街的醉仙楼,二楼雅间内,茶香袅袅,李淳风与袁天罡相对而坐。
袁天罡神色平静,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李兄你我共事多年,今日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袁兄啊,我算过了,我的大限将至,就在今年冬日。”李淳风平静的说道。
袁天罡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顿,茶水微微溅出,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李淳风,“李兄,休要开这种玩笑,你阴阳术数虽通玄,但生死大事,岂会如此笃定?”
李淳风神色依旧平静,眼中却透着一丝坦然与决然,“袁兄,我岂会拿此事说笑。这些时日,我反复推演,卦象皆指向今年冬日,这是天数,我已坦然接受。”
袁天罡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忧虑,“李兄,以你我的本事,难道就没有办法逆天改命?你再仔细算算,或许有一线生机。”
李淳风轻轻摇头,微笑着说道:“袁兄,天数不可逆,强行更改,只会引发更大的祸端。
我一生研习阴阳术数,窥探天机无数,如今能坦然面对这一切,也算是求仁得仁。”
袁天罡长叹一声,心中满是无奈与不舍,“李兄,你这一走,叫我以后与谁再论天下局势,再谈阴阳之道?”
李淳风目光透着几分悠然,温和地看向袁天罡,缓缓说道:“袁兄,你我相识相知已然数载春秋,这些年一同历经风雨,诸多往事仍历历在目。
如今啊,我自觉也该寻个安宁之地,好好歇息了。你瞧你,总是那般殚精竭虑,操持诸事,我可不想如你一般,成为不知生死的老妖怪。”
袁天罡听后,摇头苦笑了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
“大唐自开国以来,我便把大唐的安危肩负于身,当年我服不长生药,一则是为太宗试药,二则是我着实无法放下这万里江山。”
“唉,袁兄,该放则放。”李淳风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说道。
就在袁天罡起身站向窗边时,李淳风忽然问道:
“哦对了,袁兄,三年前,长安城太阴星现世,你派不良人追杀,为何后来放过了她,并且在她危难之时还亲自出手相救,难道只是因为在下的一纸书信?”
“李兄的书信固然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百年之后她会是改变大唐遗孤宿命之人。”袁天罡意味深长的说道。
就在袁天罡和李淳风谈话间,郑重告别了牧良的思玉丹也回到了漠北灵谷。
只是漠北,在经历了动乱后,还会有她的容身之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