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握住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个太监,生怕他们发现异常。
降臣则微微侧身,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好在那两个太监并未察觉这边的动静,有说有笑地渐行渐远。
侯莹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降臣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别放松,我们再找一个令牌,确保万无一失。”
二人继续在宫中寻找目标。不多时,在一处宫苑的回廊下,又发现了一个独自前行的胖太监。
这次,侯莹主动出击,她猫着腰,快速靠近胖太监,趁其不备,飞身而起,双手捂住他的嘴,将他向后一拽。
胖太监身形虽胖,却毫无防备,被侯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降臣赶忙上前,帮忙将胖太监拖到一旁的杂物间。
胖太监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降臣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塞进他嘴里,然后和侯莹一起将他制服。
侯莹迅速从胖太监身上搜出通行令牌,拿在手中晃了晃,对降臣说:“拿到了!”
降臣点了点头,示意侯莹赶紧离开,两人轻手轻脚地来到一处墙角阴影下。
降臣从怀中掏出两个特制的人皮面具,这面具薄如蝉翼,纹理细腻,与常人皮肤无异。
她将调配好的药水均匀地涂抹在面具上,递给侯莹一个,低声说:“快戴上,这药水能让面具与皮肤贴合得毫无破绽,几个时辰内都不会脱落。”
侯莹依言将面具覆在脸上,顿感一阵清凉,面具瞬间与肌肤相融,仿佛成为了她脸部的一部分。
降臣也迅速戴好面具,又从包裹里拿出太监服饰,两人快速换上。
侯莹还特意扯了扯衣服,让它看起来更自然些。
降臣打量了一下侯莹,又帮她整理了下衣领,低声嘱咐:“记住,走路姿势和神态都要像个太监,别露馅。”
两人怀揣着通行令牌,故作镇定地朝着宫门走去。
一路上,侯莹的心跳如鼓,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尽量让步伐显得从容。
降臣则神色自若,眼神中透着一丝坚毅。
终于来到宫门口,守卫一脸严肃地拦住了她们,伸手索要通行令牌。
降臣赶忙递上令牌,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学着太监的嗓子说道:“军爷,我们是内务府采买的,刚得了令要出宫办点急事,还望军爷通融通融。”
守卫仔细查看了令牌,又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番,问道:“这么晚了,采买什么东西?”
降臣早有准备,立刻回答:“回军爷的话,皇后娘娘突然想吃宫外福瑞斋的点心,这不,急着去买呢。”
守卫听后,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挥了挥手放行。
两人心中暗喜,脚步却不敢加快,稳步走出宫门。
然而就在两人刚跨出宫门时,异变陡生。
身后突然传来胖太监的喊声:“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守卫举着火把,迅速转身,眼神锐利地看向侯莹和降臣,大声喝道:“站住!你们两个鬼鬼祟祟,果然有问题!”
说着,一群守卫立刻围了上来,将两人团团围住,手中的长枪寒光闪烁。
侯莹心中暗叫不好,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目光如电般扫向四周,寻找着突围的机会。降臣表面上依旧镇定,可内心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迅速思索对策,脸上却挤出一丝无辜的笑容,尖着嗓子说道:“军爷,这可真是冤枉啊!我们就是内务府的小太监,这胖公公估计是认错人了。”
胖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指着侯莹和降臣,怒声说道:“就是他们!抢了我的令牌,还把我打晕了!可千万别放他们走!”
守卫眉头紧皱,眼神在胖太监和侯莹、降臣之间来回扫视,显然对胖太监的话有些相信,但又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守卫手中的长枪往前一挺,直指降臣。
降臣心中快速盘算着,突然灵机一动,哭丧着脸说道:“军爷,这胖公公平日里就爱欺负我们这些小太监,今儿个又想抢我们好不容易才接到的采买差使,我们不从,他就想诬陷我们。您看,我们这令牌可是内务府正经发的,怎么会是抢的呢?”
胖太监一听,气得跳脚,大声反驳:“你胡说!你们就是抢了我的令牌,还敢狡辩!”
守卫有些为难,两方各执一词,一时不知该如何判断。
就在这时,另一个守卫走上前,在领头的守卫耳边低语了几句。
领头的守卫脸色一变,眼神变得更加警惕,说道:“不管怎样,先把他们带回内务府,让总管大人定夺!”
说着,示意手下的人将侯莹和降臣押回宫中。侯莹心中焦急万分,她明白一旦回到宫中,恐怕再难有脱身的机会。
就在士兵们准备动手押解时,降臣突然伸手拦住,急切地说道:“军爷,且慢!皇后娘娘还等着吃福瑞斋的点心呢,这要是耽误了,恐怕……”
守卫愣了一下,显然也有所顾虑。毕竟皇后娘娘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万一真因此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胖太监见状,忙说道:“别听他的!他们肯定是在拖延时间!”
就在这时,一道更尖锐的太监声音传来:“大半夜的吵什么呢?惊扰了圣驾你们担待的起吗!”
随着那尖锐声音传来,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丽太监服饰,头戴精致帽子,手持拂尘的老者迈着方步缓缓走来,正是太监总管。
他面容冷峻,眼神犀利,所到之处,众人皆不自觉地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降臣和候莹也赶忙低下头。
胖太监见太监总管来了,仿佛找到了靠山,急忙上前哭诉:
“总管大人,您可得为奴才做主啊!这两人抢了奴才的通行令牌,还把奴才打晕在杂物间,妄图蒙混出宫!” 说着,竟挤出了几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