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见·瘦西湖——湖殇与罪赎
一>、见·湖岸围兵,碧水映戈待降声
瘦西湖的春,本应是“两岸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的诗意画卷——画舫凌波,柳丝拂岸,五亭桥(莲花桥)和白塔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徐园的飞檐翘角映着碧水,连风都带着柳枝的轻软,“两岸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的诗意画卷,可此刻的湖面却被硝烟笼上一层化不开的阴霾。风裹着血腥气掠过水面,吹得漂浮在湖面上的国军与日军尸体轻轻晃动,暗红的血水顺着船桨划过的痕迹扩散,将往日清澈的湖水染成浑浊的酱色,又像墨汁般泼在湖面上,染红了碧水,折断了柳丝,让这幅江南绝景,成了侵略者罪证与百姓苦难的见证。解放军战士的钢盔、日军的军刀、百姓的泪,在瘦西湖的碧水间交织,最终以一场没有硝烟的“谢罪”,让湖光重归无恙,让和平的新生,在废墟与忏悔中缓缓展开。
解放军战士在打捞湖面上的国军与日军尸体。湖边的柳树被炸断了枝桠,断木斜插在泥里,岸边的石阶布满弹坑,唯有徐园的飞檐翘角还保持着完整,青瓦上落着的硝烟,像给这幅江南画卷蒙了层灰。钓鱼台依旧,但白塔的金顶已黯然,昔日金光已不在,只剩铜辉映残影(鬼子逃跑时用飞机将原来的葫芦金顶换成了葫芦铜顶后,偷偷运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陆沉带着部队沿湖布防,枪口对着园林深处的日军据点,却没急于进攻——湖面倒映着徐园的飞檐翘角,五亭桥、白塔在薄雾中若隐若现,这样娇美如画的景致,若是被炮火摧毁,将是永远的遗憾。
解放军的队伍已将徐园围得水泄不通,机枪、步枪的枪口对着园内,却没再开火——战士们都知道,里面的鬼子大佐已成困兽,更不忍让炮火毁了这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园林建筑。
包围圈外,几个百姓悄悄探出头,看着湖面的惨状,又望向徐园紧闭的大门,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这是他们世代居住的地方,如今却成了侵略者的最后据点,“小鬼子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滚出中国、滚出瘦西湖、滚出徐园”百姓手里举着铁锹、锄头愤愤的怒吼着。
徐园内,鬼子大佐井上留一正站在“春波楼”的窗前,手里攥着一块被摩挲得发亮的太湖石。这是他刚来瘦西湖时,从湖边捡来的,上面的纹路像极了他故乡的山峦。
他在这儿住了四年了,早已把徐园当成了“终老之所”:春日里,他会亲自修剪园中的杜鹃;夏日的傍晚,坐在荷花池边看晚霞;就连院角那株老梅,他都特意让人搭了竹架支撑。
可现在,窗外的湖面漂着他部下的尸体,园外是解放军的包围圈,他精心养护的一草一木,都笼罩在战败的阴影里。
“ 军长,鬼子在徐园周围架了机枪,还把百姓扣在里面当人质。”宋清蹲在柳树后,用望远镜观察着徐园的动静,“但他们没怎么开枪,好像……在犹豫。”
陆沉点点头,他早就注意到异常——从部队围困瘦西湖开始,日军的反击就格外反常和疲软,偶尔的冷枪和发射的炮弹都避开了园林的核心建筑,也不对解放军战士们轰炸,更没有发现哪里安装了炸药。
他抬手示意战士们停火,对着徐园方向喊:“里面的井上留一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顽抗只有死路一条!但我们可以保证,只要你们释放百姓、放下武器,我们会善待俘虏,也会保护瘦西湖的一草一木!”喊声在湖面回荡。
二>、见·徐园谢罪,军魂留音画,军刀释怀
“大佐,解放军又喊话了,让我们放下武器投降……”一个年轻的日军士兵哆哆嗦嗦地走进来,手里的步枪早已没了之前的锐气。
井上留一没有回头,目光依旧盯着窗外的瘦西湖。他想起初到这里时,曾对着湖景感叹“此生能居于此,无憾矣”,可现在才明白,这片美景从不属于侵略者,更不属于他。
他轻轻放下太湖石,走到桌前,看着上面摆放的军刀——那是他战功的象征,如今却成了罪恶的见证。“美丽的瘦西湖,你的美,是中国人的,永远不是我们的。”井上留一的声音沙哑,带着从未有过的疲惫,“我们毁了它的平静,现在,该还回去了。”他拿起军刀,却没有反抗的意思,反而将刀鞘放在桌上,刀刃朝向自己。 士兵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井上留一却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狰狞,只有深深的悔恨:“告诉外面的解放军,我不可以二次投降,但请他们善待园里的建筑与每一棵草木花卉,别让炮火毁了这里……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徐园的大门依旧紧闭,却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动。过了约莫一刻钟,一面白色的旗帜从徐园的墙头探出来,缓缓挥动——鬼子要投降了!
战士们警惕地围上去,徐园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群日军双手过顶举着枪走出来,脸上满是疲惫与愧疚,被扣押的百姓跟在后面,看到外面的解放军,眼里瞬间涌出泪水。“你们的指挥官井上留一呢?”陆沉走上前,目光扫过投降的日军,却没看到领头的井上留一。一个日军士兵哆哆嗦嗦地指着徐园深处:“大佐……大佐在里面,他说……他要留在这儿谢罪。”
陆沉带着宋清和两个战士走进徐园,绕过假山流水,就看到正厅里的景象——日军大佐井上留一端坐在红木椅子上,身上的军装依旧整齐,却解下了肩章,桌上放着三把长短不一,寒光闪闪的军刀,正是代表他身份的指挥刀。他的脸上没有往日的狰狞,也没有临死前的遗憾,只有一种沉沉的平静,仿佛早已做好了决定。
听到脚步声,井上留一缓缓抬头,目光落在陆沉身上,目光又继续透过窗棂扫过湖边的断柳、染血的湖水。嘴里喃喃道:“美丽的瘦西湖——湖面波光粼粼,画舫停在岸边,柳丝垂在水面,美得让人心碎。”又看向徐园完好的建筑,眼里泛起泪光。
“这样的园林,世界无二。”井上留一的中文带着口音,却格外清晰,“我从东京来中国时,曾在画册上见过瘦西湖,那时就想,若是能亲眼看看,该多好。可我没想到,我会带着部队闯进这里,差点用炮火毁掉它……”
井上留一拿起桌上的军刀,却没有举起来,只是轻轻抚摸着刀身:“我知道,我是侵略者,手上沾着中国人的血,罪该万死。可瘦西湖是无辜的,它不该毁在我的手上,否则,世界永远不会原谅我,我也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宋清:“鳄鱼的眼泪充满了狡诈与谎言,你还是接受人民的审判吧,不要再惺惺作态了”。
井上留一抬头看了看宋清,“你是宋清!”宋清点头“正是!”
“宋营长,徐州会战他与我战斗了几天几夜,双方不分胜负,我很敬佩他,之后一直想找到他,与他再次切磋。可是听说他在的两天战后死了,我不敢相信,我命令手下一定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最后在徐州郊外找到他的尸体,他身中二十多枪,身边躺着八名国军士兵和一百八十二名日军,还有两名少佐的尸体。”顿了顿又道,“我命人将救人尸体运回徐州,对他们进行了厚葬,地点徐州海边小沙村,有墓碑及铭志。”
宋清听后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掉落。她咬着牙,看着这个为他父亲收尸的侵略者,眼中的火火焰慢慢收起。
“陆军长的父亲也是一位真正的战士,可惜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只找到一片衣领,上面有领章及肩章和名字,国军中校团长,他是被炸弹炸死的。他的衣冠冢和宋营长在一块”。说完,长叹一声!陆沉:“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一切,但这不能洗刷你们的罪行,你必须接受中国人民的审判!”
陆沉:“那你一九四五年为何不回日本,却躲在扬州?”“我对日本军国主义从那时候就不存任何幻想,更不想回国,只想留在中国赎罪!所以我找到国民政府给了他们一大笔财物,最后逼我加入“白团”,我知道那是个魔鬼一样的组织……也就允许我和我的部下在此隐居,日后再……”“你这是赎罪吗,你这是助纣为虐!”大佐惊鄂抬起头看着陆沉,“我没有听从周喦的命令,这些百姓也是周喦绑过来的,我并没有为难他们,本想放了他们,但外面有这么乱!所以……你们误解我了!”“那瘦西湖里漂浮着的日军尸体呢,你怎么解释?”“那不是我的部下,是周喦的兵,他们穿着我们的军装在外面逼我出战,我始终不同意,他们准备冲进来时,你们解放军冲过来把他们全给灭了……,至此我也就安心了!”
三>、见·泣声留憾,湖光无恙记新生
“当初我们的天皇陛下曾说,要‘建立大东亚共荣’,可我现在才明白,所谓的‘共荣’,不过是侵略的借口。”大佐的声音渐渐低沉,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我不想再做刽子手,更不想让我的儿女,以后被人指着脊梁骂‘侵略者的孩子’。所以,我愿意死在这里,死在这美丽的园林里,算是我最后的赎罪。后面房子里有本我这半辈子所学及研究的学术,是关于军事装备最新升级与改装的研究论述,也许能为我赎罪,但愿他能帮助到中国百姓!”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放在军刀旁:“这是我写给天皇的信,也是写给我儿女的信。请你们……把这封信交给我的家人,告诉他们,父亲错了,让他们以后好好做人,不要再走我的老路。”
说完,他拿起另一把短军刀,闭上眼睛,就要往自己的腹部刺去。“住手!”陆沉猛地上前,一把夺过军刀,“你的罪,该由中国人民来审判,由历史来定论,不是一死就能抵消的!而且,你死在这里,只会玷污了瘦西湖的景致,让无辜的百姓不安!”大佐愣住了,看着陆沉严肃的眼神,又看了看窗外依旧娇美的湖景,突然捂着脸,发出压抑的哭声。
这时,正厅外传来一阵细碎的泣声,是之前被扣押的百姓,他们听到了大佐的话,虽有仇恨,却也生出几分复杂的情绪——这个侵略者,终究还有一丝未泯的良心。“你走吧,跟着投降的士兵一起,接受我们的处置。”陆沉将军刀放在桌上,“你的家人,我们会根据国际法,联系日方,让他们知道你的情况。但你要记住,你欠中国人民的债,欠瘦西湖的债,不是一句‘谢罪’就能还清的,你要用余生去忏悔,你的学术论述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会上交到中共中央!”
大佐缓缓站起身,对着陆沉深深鞠了一躬,又对着瘦西湖的方向鞠了一躬,才转身跟着战士们走出徐园。此时,阳光穿透薄雾,洒在瘦西湖的湖面上,波光粼粼,柳丝随风摆动,画舫上的百姓们开始欢呼,徐园里的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下湖水流淌的声音,温柔而平静。陆沉站在徐园的正厅里,看着桌上的军刀和书信,又望向窗外的瘦西湖——这场围困,没有硝烟弥漫的激战,却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结束,瘦西湖平安度过一劫,依旧保持着它娇美如画的模样。
“通知部队,撤防,派人保护瘦西湖的园林建筑,不许任何人破坏。”陆沉对着宋清说,声音里满是欣慰,“让百姓们回来吧,瘦西湖,该恢复它本来的样子了。”阳光越来越暖,湖面上渐渐有了画舫的影子,百姓们的笑声、孩子们的嬉闹声,与湖水流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充满生机的画面。瘦西湖的春天,没有被战火摧毁,依旧是那个世界无二的园林,静静等待着更多人来欣赏它的美丽,也静静见证着侵略者的忏悔与和平的新生。
远处的长江水依旧东流,扬州城的烟火气渐渐升腾。陆沉知道,扬州的胜利,只是解放江南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艰巨的战斗等着他们,但只要万千勇士同心协力,就一定能把鬼子彻底赶出中国,迎来全中国的解放与和平。
四>、见·湖光无恙:和平的新生与“见”的传承
湖景重归,阳光穿透薄雾,洒在瘦西湖的湖面上,波光粼粼。李砚舟和战友们开始撤防,有的战士帮百姓修补被炸毁的房屋,还有的陪着孩子们在湖边放风筝。陈清彦走到被炸毁的柳树旁,看着新发的柳芽,笑着说:“等开春,这柳树肯定能重新发芽,到时候咱们再来这儿看风景。”
徐园的大门敞开着,百姓们走进园里,有的抚摸着完好的亭台,有的对着假山流水拍照,孩子们在荷花池边追跑打闹,笑声回荡在园子里。一个老大爷拉着陆沉的手,递过来一杯热茶:“谢谢你们,解放军同志,不仅救了我们,还保住了瘦西湖,你们是百姓的恩人啊!” 陆沉接过热茶,喝了一口,热流顺着喉咙往下滑,驱散了身上的疲惫。
“大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他笑着说,“瘦西湖是大家的,我们有责任保护它。”远处的画舫重新划动起来,船娘唱起了扬州小调,歌声与百姓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充满生机的画面。
夕阳西下,陆沉和宋清站在徐园的正厅里,看着桌上的军刀、笔记本和书信,又望向窗外的瘦西湖。“我的大军长,您说‘见’的意义是什么?”宋清突然问,她想起父亲常说的“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现在才慢慢明白其中的含义。 陆沉拿起那本军事论述,翻了几页,说:“‘见’,就是看见真相,看见责任,看见未来。
我们看见侵略者的忏悔,也看见百姓的宽容;我们有保护瘦西湖的责任,也有解放全中国的责任;而未来,就是让这样的美景不再被战火摧毁,让百姓们能安心地在这里生活。”他顿了顿,继续说:“你父亲的牺牲,不是为了让我们仇恨,而是为了让更多人能看见和平的珍贵。井上留一的忏悔,也不是为了求得原谅,而是让我们看见,侵略最终只会带来毁灭,只有和平,才能让美景永存。”
宋清点点头,眼里的泪水终于落下,却不再是愤怒,而是对和平的期盼。她看着窗外的瘦西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跟着陆沉,解放更多的地方,让更多的百姓能像瘦西湖边的乡亲们一样,过上安稳的日子,让“见”的精神,永远传承下去。
远处的长江水依旧东流,扬州城的烟火气渐渐升腾。陆沉知道,瘦西湖的平安,只是解放江南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艰巨的战斗等着他们。但只要他们记住“见”的意义——看见百姓的期盼,看见和平的珍贵,就一定能把侵略者彻底赶出中国,迎来全中国的解放与新生。
瘦西湖的春天,没有被战火摧毁,依旧是那个世界无二的园林。它静静流淌的碧水,不仅见证了侵略者的忏悔,更见证了中国人民对和平的坚守与对未来的希望。而陆沉、宋清们,也将带着这份“见”的精神,继续冲锋在前,直到把胜利的旗帜,插遍每一寸中国的土地。
徐园的西厢中一幅新的“见”挂在墙上,上面有清兵入关的扬州十日和十三年的抗战,还有四年内战的扬州血泪史,它叫我们永远永远记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