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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的投靠,像一粒火星掉进干枯的柴堆——表面静默无波,实则已在幽暗深处点燃了暗火。碎玉轩这潭死水,终于泛起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这座被皇室遗忘的偏殿,久已不闻人声,唯有风穿廊柱,如亡魂低语。残破的宫墙爬满枯藤,秋深时,藤叶尽落,只剩铁锈般的枝干缠绕着斑驳砖石,仿佛这座宫殿本身,也正被岁月一点点啃噬殆尽。

屋檐断裂,瓦片零落,每逢夜雨,便滴滴答答漏进屋内,湿气浸透地砖,也渗进了人的骨髓,连呼吸都带着霉腐的气息。可就在这死寂之中,一丝微弱却倔强的生机,正悄然萌发——那是从绝望里长出的根,从屈辱中挺起的脊。

夏荷还是那个“闷葫芦”,话少得像冬日里舍不得烧的炭,可眼神却变了。曾经是认命的灰烬,如今却燃着一星火种——不炽烈,却足以驱散麻木。她送来的每一份食材,必亲自翻检三遍:菜叶是否泛黄,米粒有无虫蛀,肉是否新鲜,连水都得尝一口,舌尖微颤,辨其清浊。有一回,她甚至从一碗米粥里挑出半只风干的米虫,气得直跺脚:“这哪是给人吃的?分明是喂耗子!”惹得李德全在旁咧嘴一笑:“你倒比御膳房的监正还仔细。”

春桃与外人交接时,她便立于廊下阴影里,不动声色地盯着,耳朵听着风里的每一丝异动,连宫人脚步的轻重,都能听出几分端倪。更有趣的是,她竟养成了“闻香识人”的本事——谁用了哪款宫牌香粉,谁沾了御膳房的油烟味,谁身上有马厩的腥气,她一闻便知。赵宸得知后,忍不住笑叹:“你这鼻子,比狗还灵,将来可去当个‘人形嗅探仪’。”

这些零碎却关键的情报,她都用油纸包好,藏在发髻夹层,再涂上一层薄薄的香油防潮——既是防潮,也是掩味,免得被有心人察觉。她借着李德全每日进出宫禁的便利,悄悄递到赵宸手中——那是一个被废黜的皇子,一个被世人认定将死于寒冬的弃子。

可赵宸,早已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八皇子。

他重生归来,魂归残躯,记忆如刀,刻着前世的血与仇。他需要验证夏荷的忠诚,更得迈出连接北境的第一步——那是他母妃苏贵妃最后的势力残存之地,也是他唯一可能翻盘的根基。虎符虽失,但只要忠魂未灭,便有重燃烽火之日。

几天后的黄昏,天色如锈铁般沉郁,残阳被厚重云层压得只剩一线血红,映在宫道青石板上,像一道未愈的旧伤,渗着暗红的血痂。李德全裹紧灰褐色的旧棉袍,佝偻着背,提着个破竹篮,篮底垫着稻草,遮掩着几块发霉的糕点——那是碎玉轩的“份例”,美其名曰“御赐点心”,实则连狗都不爱吃。

他穿过几道荒废的偏门,绕过杂草丛生的御花园,枯荷败叶覆着薄霜,水面上浮着死鱼,腐臭气息隐隐飘来。一只野猫从假山后窜出,叼走一块糕点,李德全骂了句:“小畜生,这都抢?你比咱家还穷!”引得远处巡夜的侍卫侧目。

他最终在西市一条不起眼的旧货铺子停下。门楣上挂着“陈记杂铺”四个褪色木字,门内弥漫着陈年铜锈、旧布与霉纸混合的气味,墙角堆着蒙尘的古董,柜台上摆着断柄的玉簪、缺角的砚台,皆是宫中流出的残物。老板是个独眼老头,叼着烟杆,眯眼打量他:“老李头,又来换破烂?”

李德全嘿嘿一笑,从袖中摸出一支素银簪子——簪身无纹无印,朴实得近乎寒酸,却是赵宸从母妃遗物中翻出的最后一件信物。簪尾内侧,刻着一个极小的“苏”字,唯有近看才见。

“这玩意儿,值几文?”他故作随意。

独眼老头接过,眯眼瞧了半晌,忽然眼神一凝,不动声色地塞回他手里:“五两,不二价。”

“十两!”李德全压低声音,“这可是‘宫里出来的’。”

老头沉默片刻,叹了口气:“罢了,十两。可你得答应我——别说是从我这儿换的。”

银子到手,沉甸甸地揣进怀里,像揣着一把通往未来的钥匙,也像背负着一段被掩埋的真相。

当晚,碎玉轩内,一盏昏黄油灯在穿堂风中摇曳,灯焰忽明忽暗,将人影拉得细长扭曲,如同鬼魅。屋外寒风呼啸,拍打着糊着旧纸的窗棂,发出“啪啪”的轻响,仿佛有谁在暗处窥视。

赵宸端坐于床榻,背脊挺直,虽瘦骨嶙峋,却已不再咳血。他双掌置于膝上,指节修长,掌心却布满薄茧——那是每日以掌击地、以身为器的痕迹。他把夏荷单独叫到跟前,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却字字如钉,凿入人心:

“夏荷,有件事要交给你办。”

夏荷心头一紧,指尖微凉,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她躬身道:“殿下请吩咐。”

赵宸从枕下取出一个旧布裹得严实的小包,层层打开,露出几块大小不一的碎银,泛着冷冽的银光,在昏灯下泛着微弱的光泽,像冬夜里的星子。他递过去:“这里头是十五两。五两给你——想办法托可靠的人捎回家,应应急。”

夏荷猛地抬头,眼眶骤然发热。五两银子!够她娘买药,够弟弟进学堂,够全家熬过这个冻死人的冬天!她嘴唇哆嗦着,双膝一软就要跪下。

赵宸虚抬手腕,止住她,目光如深潭,沉静而锐利:“另外十两,是给你打点消息用的。”他顿了顿,声音更沉,如冰下暗流,“我要你通过最稳妥的渠道,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殿下请说。”

“这人叫秦烈。”赵宸缓缓吐出这个名字,如同从刀锋上取下冻血,每一个字都带着重量,“曾是苏贵妃娘娘麾下的校尉,掌亲兵营,护宫禁。娘娘去后,便如断线风筝,再无音讯。听说调去了北境……我要知道他如今是否还在军中,任何职,处境如何,身边可还有旧部,是否仍忠于苏家。”

他没提虎符,只轻描淡写地说:“念及母妃旧情,若他还活着,本王不愿弃之不顾。”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夏荷听说要打听军中将领,心口猛地一缩,指尖发麻。可看殿下神色坦然,语气平静,不似有诈,略一思忖,便重重点头:“奴婢明白了。奴婢有个表兄在京城车马行当伙计,常往北边运货,认识些路子野的人,消息还算灵通。可以托他打听,就是……需要时间,还不一定能问到详细消息。”

“无妨。”赵宸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却无半分暖意,“尽力就好。一切以稳妥为上,宁可打听不到,也绝不能走漏风声,更不许提碎玉轩和本王。若事有变故,立刻断线,保命为先。”

“奴婢晓得轻重。”夏荷将那小布包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发白,仿佛握着的不只是银子,而是全家的命脉,是自己从泥地里挣扎而出的唯一绳索。她低头退下,背影在昏灯下显得单薄,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宫婢,而是某个人手中,一枚开始转动的棋子。

接下来的日子,碎玉轩依旧死寂如墓,可暗流却在地下奔涌。

赵宸每日五更便起,在破屋角落默默练习吐纳,双掌拍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啪啪”声,像在唤醒沉睡的魂魄。有一回,他练得太投入,竟一掌拍裂了地砖,惊得李德全直跺脚:“殿下!您这是练功还是拆房?再这么下去,咱家得去工部报修了!”

赵宸咳出的血丝渐渐少了,脊背挺得更直,眼神也愈发锐利,如同被寒水淬过的刀锋。他翻着几本泛黄的《兵策》《边防志》《大周舆图》,纸页脆得一碰就碎,字迹模糊,却如甘霖灌顶。他甚至用炭条在墙上勾勒北境地形,标注云州、黑风隘、铁脊山、寒鸦河——那是秦烈最后可能出现的地方。夏荷偶尔进来送茶,见他对着墙发呆,忍不住小声问:“殿下,您画的……是地图?”

“是命脉。”赵宸头也不抬,“是将来能让我们活命的路。”

李德全则如老狐般游走于宫人之间,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紧盯周平一党的动静。他故意在酒肆露宿,装作醉汉,套出内侍监对碎玉轩的监视安排;又借着采买之名,与宫外旧识接头,布下暗线。春桃自打“摔药事件”后,愈发恭顺,每日端药送水,低眉顺眼,可她袖口偶尔露出的半截红绳,却暴露了她与外界的暗通款曲——那是二皇子府才有的缠丝线,以朱砂染丝,焚之有香。赵宸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反而让她多送些“病重将亡”的假消息出去,好让敌人放松警惕,步步深入。

半个月后,一个冻手冻脚的清晨。北风如刀,刮过宫墙,卷起枯叶与尘土,打在人脸上生疼。碎玉轩的井台结了薄冰,水桶边缘挂着冰凌,像一排排倒悬的獠牙。屋檐下,冰锥垂落,偶尔“咔”地断裂,砸在地上,声如裂玉。

夏荷手持扫帚,慢吞吞地扫着院中落叶,枯叶下藏着几粒被鸟啄剩的浆果,紫黑发霉,像凝固的血。

她忽然借着弯腰的工夫,将一卷细如发丝的小纸条,悄然塞进李德全手中。

李德全指尖一触,便知其重。他不动声色地将纸条藏入鞋垫夹层,待到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才悄然呈给赵宸。

赵宸展开纸条,昏灯下,夏荷那略显稚嫩却工整的字迹跃入眼帘,墨迹淡而清晰,似怕被人察觉:

“表兄托人查实:秦烈仍在北境,任云州边军校尉,驻守黑风隘。因不肯依附新任节度使,被排挤至最苦寒哨所,粮饷常缺,手下仅余三百旧部,皆忠于苏家。近日有密信往来,似在等‘旧主之后’。”

纸条上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赵宸心上。

他闭了闭眼,指尖微微发颤。沉的是秦烈的处境——被排挤、被架空、被流放至绝境,几乎等同于放逐。那曾是母妃最信任的将领,掌三千精兵,如今却如一头被困的孤狼,在北境的风雪中挣扎求生。

可随即,一股炽热的喜意从心底翻涌而起,如地火奔涌,烧尽了阴霾。

消息确凿!

秦烈还在!他没死!他没降!他没叛!

更重要的是——他手下还有三百亲兵!那是母妃当年亲手组建的“赤焰营”残部,是忠于苏家的最后血脉!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却仍守在国门之外,为一个早已被遗忘的承诺。他们不是兵,是魂,是赵宸翻盘的火种!

赵宸缓缓睁开眼,眸中寒光乍现,如雪夜中骤然亮起的星。

“云州……黑风隘……”他低声念着这两个地名,声音轻得像风,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意。窗外,北风呼啸,仿佛已传来边关的号角与战马嘶鸣。他仿佛看见那片苦寒之地:大雪封山,营帐残破,秦烈披着破旧铠甲,立于哨楼之上,望向南方,眼中是不屈的火光。他喃喃的那句“娘娘若在,何至于此”,像一把刀,狠狠扎进赵宸的心脏。

他忽然笑了,笑得低沉而冷:“秦烈啊秦烈,你若真能等我……我便为你,踏平这腐朽的朝堂。”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北方沉沉的夜色,声音如铁:

“李伴,咱们的‘枪杆子’找着了。”

他将纸条凑到灯焰上,火舌舔舐纸角,字迹在火焰中扭曲、焦黑、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如同一段被掩埋的历史,终将重见天日。

“虽然现在还锈迹斑斑,沾满泥泞……可只要浇上血,磨出刃,就能劈开这腐朽的江山!”

李德全跪伏于地,虽不懂“枪杆子”是何意,却从殿下语气中听出了久违的杀意与希望。他低声道:“殿下,下一步怎么走?”

赵宸望着天际,那一片墨黑之中,似有星辰将启。他缓缓抬起手,掌心朝上,仿佛托着千钧之重:

“等。”

一个字,如钟鸣谷应。

“等一个能把咱们的手,伸到北境去的机会。等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等一封被截的军报,等一个……能让我名正言顺出宫的诏令。”

他转身,从床下拖出一口尘封的旧箱,打开,里面是一卷泛黄的兵书,书页间夹着一枚铜制虎符的拓片——那是他母妃留下的最后信物。

“秦烈在等我,赤焰营在等我,北境的风雪,也在等我。”

风雪未停,暗流已动。碎玉轩的破屋之中,一粒火种,正悄然燃起。而北境的风雪里,三百忠魂,正等待着他们的少主归来。

东风未至,但——已在路上。

血未冷,剑未折,仇未报,路未尽。

这一世,他赵宸,定要执掌乾坤,重写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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