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暮色已经漫进院子。林野把采摘的草药分类铺开在竹筛上,血当归的暗红、千叶草的莹白、野雏菊的素净,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幅错落的画。母亲走过来看了看,笑着说:“这些草药成色真好,晒干了给千叶送去,她肯定高兴。”
“嗯,”林野应着,拿起那个装着月见草种子的纸包,走到窗台前。醒神草的叶片在晚风里轻轻摇晃,月见草的花已经谢了,留下饱满的花萼。他找了个空花盆,小心翼翼地填上松软的泥土,将种子均匀地撒下去,又浇了些清水,水珠在泥土上晕开小小的圈。
“快点发芽吧。”林野对着花盆轻声说,像是在对种子许愿,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佐助家二楼的灯亮了,窗台上的影子隐约晃动,想来他也在整理今天采来的草药。林野想起他递野雏菊时的样子,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花瓣的柔软和草药的清香,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暖暖的。
第二天清晨,林野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窗台的花盆。泥土安静地躺着,还没有动静,但他知道,种子已经在土里悄悄积蓄力量,等待破土而出的时刻。
去训练场的路上,他遇到了佐助。对方手里提着个小袋子,看到他时,把袋子递了过来:“千叶给的肥料,对月见草发芽有好处。”
袋子里是黑色的粉末,带着淡淡的草木灰气息。林野接过来,指尖碰到他的,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谢了,正好不知道该用什么肥料。”
“均匀撒在土表面就行,”佐助说,脚步放慢了些,和他并肩走着,“我的月见草种子也种下了,在院子的角落里。”
“等发芽了,我们比一比谁的长得快?”林野笑着提议。
佐助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好。”
训练时,两人的配合依旧默契。林野的风遁裹挟着佐助的火遁,在晨雾里划出绚烂的轨迹,连卡卡西都忍不住点头:“查克拉的同步率又提高了,继续保持。”
休息时,林野拿出那个装肥料的袋子,心里想着回去要赶紧给种子铺上。佐助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手里的袋子,突然说:“周末有空的话,去后山的溪流边看看?那里的晨露适合收集,用来浇种子最好。”
“好啊,”林野立刻点头,“还是卯时?”
“嗯。”佐助应着,目光落在远处的火影岩上,阳光洒在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傍晚回到家,林野按照佐助说的,把肥料均匀地撒在花盆里,又浇了些清水。他趴在窗台上,看着那片平整的泥土,想象着种子破土而出的样子——或许会先冒出一点嫩绿的芽,像个怯生生的问号,然后慢慢舒展叶片,朝着阳光的方向生长。
就像他和佐助之间的心意,从最初的懵懂,到如今的清晰,一步一步,踏实而坚定。
夜风穿过窗户,带着院子里的花香。林野摸了摸脖子上的雪晶石吊坠,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樱花树下的烟火,想起共撑一把伞的雨天,想起后山雨后的草药香。他知道,这个窗台的新绿,这个关于种子的约定,会像所有平凡而温暖的日常一样,在时光里慢慢生长,开出最动人的花。
而身边的那个人,就是这一切里,最珍贵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