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场总是迫在眉睫,不过好在抽签时她们并没有抽到第一位,还有一些时间准备。
越云岫被苏幕遮安排去看外面的表演,而自己则是待在后台解决问题。
薛丽娘独自一人坐在房中,苏幕遮此时缓步走了进来。
“薛娘子”。
薛丽娘听见是苏幕遮的声音,并不太想搭理,但是想起刚才苏幕遮确实缓解了她一时之急,最终还是应了一声。
苏幕遮坐在了薛丽娘的旁边,唇间微动:“如今的琼花会各是高手齐聚,不知薛娘子有没有合作的想法?”
薛丽娘愣了一下,蹙眉追问:“你什么意思?”
苏幕遮一听便知道有戏,立即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箱子拿了出来。
看着苏幕遮示意自己打开的神情,薛丽娘深信不疑的打开了箱子,一双华丽精致的鞋子出现在她眼前。
苏幕遮将其中一只鞋拿了出来,轻轻晃了晃,几声声脆响传入耳中。
“这是响屐鞋,做工精美,配上珍贵的首饰和薛娘子的舞蹈,定能让人眼前一亮”。
听见苏幕遮这么说,薛丽娘难免心动,她抬眼看向眼前的女子:“你想要什么?”
苏幕遮轻笑一声,将鞋子放回箱中,连带着箱子往前推了推。
“只需要薛娘子在今日大比中与恒郎合作一番,最终到底谁是花魁,观众来决定”。
几乎是只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箱子便被接过。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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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一名女子步履轻盈,双袖挥动,一举一动皆是美丽至极。
一张白纸出现,女子手中赫然拿着一支笔,运用舞蹈在纸上勾画着美景。
白雾茫茫中,闫芬芳脚下轻点,随着身体的摆动,眸中婉转多情。
随着鼓点逐渐慢下来,闫芬芳以一个轻快的姿态谢了幕。
那张白纸上也作出一番美画。
“真不错啊......”
台下很快有人赞赏起来。
“是啊是啊,这闫娘子自创的舞蹈确实独具一格”。
而押闫芬芳的人也趾高气昂了几分,但是泱泱人海中总有不合群的声音。
“闫娘子穿的,不是二十年前玉小娘的着装吗?而且这诗画作舞也是之前玉小娘的创意”。
有了这个声音,以前看过玉小娘表演的人再仔细一看,确实发现事实是如此,便一个个卸了兴趣。
闫芬芳在台上攥紧了掌心。
要知道,这件衣服是白袅给她的,而且舞曲也是白袅建议的。
果然是有问题。
“原来闫娘子并不是什么浣纱西施,而是东施效颦啊”!
随着众人的哄笑,闫芬芳抿紧了唇,快速下了台。
宁清云撑着头有些无趣的看向台中:“这是被人算计了”。
燕子京“嗯”了声:“这种比试就是各显神通,怎么陷害都极为常见,在她们和押主眼中,只要能赢就行”。
宁清云收回了有些酸痛得手,侧头靠在了燕子京的肩上。
燕子京为了迎合宁清云,不由自主的将肩往下低了几分,好让宁清云舒服一些。
第二曲音乐很快响起,只见白袅身上绕着锦带,从天而降,手中抱着一把琵琶鸣奏作响,如鸣佩环心乐之。
“从天而降的舞台,真是前所未有啊”!
观众席有一个人喊道。
剩余的观众也一脸激动的看着白袅的表演,不由自主鼓起掌来。
而郑世元坐在台上,脸上是对赢下这一场的悠然自得,他愈发觉得押白袅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之前被苏幕遮安排在观众席的越云岫暗叫不好,看了一眼正在表演的白袅便快速跑回后台。
“怎么了,跑得这么急”。
一回头便撞上苏幕遮,苏幕遮见越云岫如此着急,问道。
“苏阿姊...白校书从天而降的琵琶动人心魄,我们这...还能不能赢啊”!
见越云岫气喘吁吁的模样,苏幕遮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
“放心吧云岫,她夺不了魁”。
苏幕遮说的没错。
虽然观众看不见,但是有武功在身的人却能还清楚的看到,白袅手上的护甲已经隐隐松动。
“这也是遭人算计了?”
宁清云有些好笑的看着,燕子京似乎对这个结果不意外般,给宁清云嘴中放了一个葡萄。
随着琵琶声减弱,一声刺耳的断裂声传入众人耳畔。
只见白袅痛苦的抱着琵琶,手中原本精致的护甲已经断裂,指缝间的血源源不断往外淌出。
郑世元脸色“唰”一下变了。
要知道,他为了此次白袅能夺魁,可是押了许多赌注,而白袅的护甲现在这么一断,就算弹得再好,夺魁也毫无希望。
秦慕见自己阿姊在台上断了护甲,第一时间就是低下了头,心中暗骂白袅不争气,愤愤的拍了下桌。
最终白袅半曲结束,被人搀扶着下了台,下一个表演立刻应接不暇的接上。
“瞧瞧,郑家主脸都绿了”。
宁清云掩面,笑得花枝乱颤,燕子京也弯了眉眼。
他们丝毫不害怕郑世元知道了自己的谋划,如今郑世元五分之一的资产都亏了进去,而他们自己也仅仅只是少了几件仿品。
是的,之前燕子京给白袅的首饰全部都是高仿品。由西域工艺结合,保准中原人一件都看不出。
郑世元看向一起投白袅的二人,发现他们并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而是笑着,立刻意识到自己中了计。
“好啊......果真是有问题”!
郑世元气的眉毛都紧紧簇在一起,而郑知衡自然也看见了自己父亲的模样。
他自然也不想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