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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郡衙时,暮色已沉,街面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只剩下几个收摊的小贩在收拾货物,煤油灯的光在风里摇曳,忽明忽暗。王临没有直接往土地庙走——经过这几日的周旋,他早已养成了“防跟踪”的习惯。他先沿郡衙后巷往南,拐进堆满柴薪的“柴市巷”,巷口守夜的老柴夫见了他,习惯性地问了句“王小吏下值啦?”,王临点头应着,眼角却扫过巷口的阴影,确认没有陌生身影;接着又折向西,穿过织坊街的窄弄,弄里的织机声早已停歇,只有一扇窗还亮着灯,他贴着墙根快走,耳尖捕捉着身后的动静,直到确认只有自己的脚步声,才敢往城西的夜市去。

城西夜市是汲郡最热闹的角落,虽说是“热闹”,也不过是十几家小摊凑在一起:卖粗粮饼的、煮杂碎汤的、缝补旧衣的,摊主们借着两盏马灯的光做生意,油盐酱醋的气味混着烟火气,在夜色里散开。王临的目标是“饼老张”的摊子——老张是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汉子,手底下的粗粮饼掺了三成麦麸,耐饿,还便宜,一文钱一个,之前他给崔雨薇和柳轻眉买过几次。

“张叔,来五个粗粮饼。”王临递过五文钱,手指不经意地在摊位边缘敲了敲——这是他上次买饼时,老张偷偷教他的“暗号”,若是有消息,就用这个动作示意。

老张接过钱,低头找零,手指在钱袋里摸索片刻,将三枚铜钱和一张折叠得比指甲盖还小的麻纸,一起塞进王临掌心,指尖还飞快地在他掌心划了个“三”的手势。王临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平静,接过饼和钱,说了句“谢张叔”,转身就融入了夜市的人流中——他知道,老张是老孙头的人,这纸条十有八九是老孙头传递的消息,可“三”的手势和纸条的组合,又透着不寻常的紧迫。

他没敢在夜市多待,快步钻进一条漆黑的小巷。这巷子是去土地庙的近路,平时少有人走,墙根堆着废弃的砖瓦,风刮过巷口,发出“呜呜”的声响,像鬼哭。王临背靠在冰凉的砖墙上,先侧耳听了半炷香的时间,确认巷口没有脚步声,才从怀里掏出那张麻纸。他借着远处夜市传来的微弱灯光,小心翼翼地展开——麻纸粗糙,上面用炭笔写着一行潦草的小字,墨迹还没完全干透:“三更,城隍庙后,枯柳下。事关虎符与尔等性命。” 没有落款,没有署名,只有最后一个“命”字的笔画,用力得戳破了纸。

王临的心脏猛地一沉,指节攥得发白。虎符!自他从父亲旧部手中接过这枚巴掌大的青铜虎符,就没敢让它离身——白天藏在腰间的夹层里,晚上枕在头下,连崔雨薇和柳轻眉都只知道他“有件重要的东西”,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可这纸条的主人,不仅知道虎符,还知道“尔等”——显然清楚他带着两个同伴!是宇文阀的杀手?上次在黄河渡口,那些人用玄铁弩差点射中崔雨薇,下手狠辣;是李密的人?瓦岗军一直在打探关陇旧部的消息,虎符正是他们需要的“信物”;还是汲郡官府的人?钱司吏或郡守高世德,说不定早就怀疑他的身份,想借机拿捏?

无论是谁,这张纸条都意味着灭顶之灾。可“事关性命”四个字,像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若不去,对方可能直接找上门,崔雨薇和柳轻眉还在土地庙,手无寸铁;若去,又可能是陷阱。王临深吸一口气,将麻纸凑到嘴边,用牙齿咬碎,吞进肚子里——绝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他快步赶回土地庙,推开门时,柳轻眉正坐在草铺边煎药,药罐里的草药咕嘟冒泡,散着苦涩的气味;崔雨薇靠在墙上,脸色依旧苍白,却比之前精神些,见他回来,虚弱地笑了笑。

“买了饼,你们先吃。”王临把饼放在石桌上,又从怀里掏出刚买的半块红糖(花了两文钱),递给柳轻眉,“明天给雨薇加在药里,能减点苦味。”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我今晚要出去一趟,可能晚点回来。你们锁好门,无论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都别开门,也别出声——就算是我叫门,也要等我敲三下、停一下、再敲两下,才开门。”

柳轻眉握着红糖的手顿了顿,眼中满是担忧,却没多问,只是用力点头:“你小心点。”崔雨薇也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只化作一句“早点回来”。王临摸了摸腰间的虎符,又把那柄崩口的横刀(是之前从一个退伍老兵手里换的,刀身长两尺,虽有崩口,却依旧锋利)别在腰后,转身走进了夜色。

三更的梆子声,从郡衙方向传来,“咚——咚——咚”,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扩散。王临如同一只夜行的狸猫,贴着墙根快步走向城隍庙。城隍庙在汲郡的东南角,早已荒废,院墙塌了大半,院里的神像也只剩下半截身子,荒草长到半人高,里面还藏着野狗,平时没人敢来。他绕到城隍庙后面,果然看到一棵枯柳树——树干粗壮,枝桠扭曲,像伸出的鬼爪,树下的泥土上,还留着新鲜的脚印。

王临没有立刻上前,而是隐在一堵断墙后。这断墙是之前城隍庙倒塌的偏殿遗迹,墙后堆着破碎的瓦砾,正好能遮住他的身影。他从怀里掏出几块碎石(路上捡的,拇指大小,棱角锋利),攥在手里——若是有埋伏,这就是他的第一波防御。夜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扫过他的脚踝,冰凉刺骨;远处传来野狗的吠声,断断续续,更添了几分阴森。

时间一点点流逝,梆子声的余韵早已消失,四周只剩下风声和草叶摩擦的“沙沙”声。王临的手心沁出了汗,正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计时,枯柳树后突然闪过一道黑影!那人身形不高,约莫二十岁,动作极快,落地时几乎没声音,他先蹲下身,检查了树下的脚印,又抬头扫过四周的断墙,确认没有异常,才压低声音开口:“出来吧。我知道你来了。”

王临握紧手里的碎石,缓缓从断墙后走出,横刀的刀柄贴在掌心,随时准备出鞘。“你是谁?”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警惕。

“我是谁不重要。”黑影往前走了两步,月光终于照在他脸上——这是个面容精悍的年轻人,额前留着短发,眉骨很高,眼神锐利如鹰,穿一件靛蓝粗布短打,裤脚挽到膝盖,露出小腿上一道三寸长的刀疤,腰间别着个布囊,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装着短弩,“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王临,或者说,郕国公李绩的遗孤,李临。”

“轰”的一声,王临的脑子像被惊雷炸了!郕国公李绩是他祖父的名号,父亲去世后,他为了避祸,才改姓王,这个秘密,只有父亲的几个旧部知道!眼前的年轻人,竟然连这个都清楚!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虎符,指尖触到青铜的冰凉,才勉强稳住心神:“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我不是你的敌人。”年轻人摆摆手,动作很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稳,“我是来救你的。宇文成都的先锋骑兵,三天前已经到了汲郡以北五十里的白马渡——那是汲郡通往洛阳的必经之路,现在被他们彻底控制了。三百骑兵,四百匹战马,还有五十个玄甲卫士,个个带的是穿甲弩,他们的死令是:找到你,夺回虎符,不留活口。最迟后天一早,他们就会进城搜查,挨家挨户查路引,你和你的同伴,根本躲不过。”

宇文成都!那个号称“大隋第一猛将”的男人,竟然亲自派人追来了!王临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他见过宇文阀的玄甲卫士,去年在长安城外,那些人追杀父亲旧部时,一刀就能劈断碗口粗的树干,穿甲弩更是能射穿三层皮甲。三百骑兵进城搜查,别说他带着两个同伴,就是孤身一人,也难逃毒手!“你怎么知道这些?”他强压着震惊,追问。

“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年轻人语速极快,似乎怕耽误时间,“你只需要知道,现在只有一条路能活:去瓦岗。蒲山公李密一直在找你,他说了,虎符是召集关陇旧部的关键,你是重振李氏的希望,只要到了瓦岗,有十万义军护着你,宇文阀的手再长,也伸不到那里。”

果然是瓦岗的人!王临心里冷笑——李密找的不是他,是他手里的虎符,是“李氏遗孤”这个能拉拢人心的名号!他根本不在乎什么“重振李氏”,他只想让崔雨薇和柳轻眉活下去,远离这些刀光剑影!“我现在不能走。”他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有个同伴重伤,昨天才刚能喝半碗米汤,连床都下不了,柳轻眉每天要给她煎三副药,至少还得三天才能勉强赶路,现在走,她根本撑不住。”

“带着她们一起走!”年轻人急切地往前凑了一步,声音压得更低,“我在城外有接应,三辆马车,都是伪装成运粮的,能避开宇文阀的哨卡,只要出了汲郡,往东南走百里,就是瓦岗的地界,绝对安全。”

“安全?”王临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宇文成都的骑兵在白马渡,城外还有他们的哨卡,每隔十里就有一个,我们三个,一个重伤,两个手无寸铁,坐马车出城,跟举着牌子说‘我在这里’有什么区别?再说,汲郡官府会让我们走吗?钱司吏昨天还在拉拢我,让我把北乡五千石粮的亏空按‘赈济’做账——他贪了那五千石粮,卖给粮商赚了四十贯,还把西乡的五百匹绢帛送给了郡守的小舅子,换了个‘千户’的虚职,我知道得这么多,他会眼睁睁看着我离开?说不定现在就有他的人在盯着这里!”

年轻人愣住了,他显然没想到,王临在短短几天里,不仅摸清了宇文阀的威胁,还把汲郡官府的贪腐底细摸得这么清楚。他沉默了片刻,眉头紧锁,似乎在权衡利弊。

“所以,我现在走不了,也走不掉。”王临的语气冷静下来,眼神里闪烁着精光,“宇文阀要抓我,官府要防我,只有一个办法能活:让他们暂时不敢动我。我需要一个更安全的身份,一个让宇文阀投鼠忌器、让官府不敢轻易下手的身份——比如,成为郡守高世德的心腹。”

“你疯了?”年轻人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高世德那老狐狸,比钱禄狠毒十倍!去年他为了吞掉赈灾款,故意放流民去抢粮商,最后还杀了三个粮商灭口,你去当他的腹心,跟送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王临的语气没有丝毫动摇,“高世德贪财,又怕宇文阀,我手里有他贪腐的证据——工曹三千贯河防款,他吞了两千二百贯,账册上的商户印章都是伪造的;仓曹五万石军粮,实际只剩一万四千石,剩下的都被他卖给了洛阳的粮商,这些证据,足够让他忌惮我。只要我能成为他的人,他就会护着我,至少在宇文阀进城前,他不敢让我死——我死了,这些证据就会落在别人手里。”

年轻人看着王临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再劝也没用。他沉吟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铜牌,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密”字,边缘还嵌着一点银线:“这是蒲山公的信物,你拿着,若是遇到瓦岗的人,亮这个牌子,他们会帮你。我会立刻传信给蒲山公,让他想办法拖住宇文成都的骑兵——比如在白马渡附近袭扰他们的粮道,让他们暂时没法进城。但五天,最多只能给你争取五天,五天后,若是你还没离开汲郡,我也没办法了。”

“够了。”王临接过铜牌,塞进怀里,“五天足够了。”

年轻人不再多言,往后退了一步,身影一闪,就钻进了枯柳树后的荒草里,只留下一句“小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临站在原地,夜风吹过,枯柳树的枝桠“吱呀”作响,像在发出警告。他刚要转身离开,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枯柳树另一侧的墙根下,一道更淡的影子一闪而过!那影子比年轻人矮些,穿着深色的衣服,脚踩在草上几乎没声音,手里似乎还攥着个铜制的哨子,在月光下闪了一下,就消失在断墙后面。

还有人在监视!王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钱司吏的人?还是高世德派来的暗探?或者,是宇文阀的先锋已经提前进城了?他握紧手里的横刀,快步走向巷口,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耳朵紧紧贴着周围的动静,夜色里的每一丝风吹草动,都像是暗藏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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