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在给梁胖子打去那通关键的电话之后,日子仿佛一下子慢了下来。

西安八里村的这个小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孟广义没有再进行任何对外的联络,他和林岳每天的生活,规律得像乡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人。清晨早起,在院子里打上一趟孟广义自创的、用于活络筋骨和保持身体机能的拳法;白天,孟广义会拿出一些从旧书市场淘来的、关于周秦历史和青铜器鉴定的泛黄书籍,让林岳静心阅读;晚上,则早早熄灯休息,为即将到来的、真正需要消耗巨大体力的行动积蓄精力。

林岳知道,这看似平静的等待,本身就是修行的一部分。师父在用这种方式,磨砺他的心性,让他从北京那场惊心动魄的逃亡中沉淀下来,将浮躁与紧张,一点点地转化为内敛的沉静与力量。

这种平静的日子,在第五天被打破。一个常年跑长途运输的“骆驼客”,按照梁胖子的安排,将第一个包裹送到了西安城西的一个物流货站。孟广义取回了包裹,里面是被伪装成机械测绘工具的、那套经过特殊改良的洛阳铲和探针。

“家伙事儿”到了,意味着他们不能再继续“歇伏”下去了。狩猎的季节,即将开始。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孟广义便叫醒了林岳。当他们再次走出小院时,两人已经又换了一副全新的面貌。他们身上是那种在乡镇最常见的、颜色灰暗的廉价夹克衫,裤腿上还特意沾染了一些黄泥,脸上,则被孟广义用一种特殊的药水涂抹过,皮肤显得更加粗糙、黝黑,仿佛常年经受着风吹日晒。

他们没有去公交车站,而是走到了村子另一头的一个二手车市场,花了一百多块钱,买下了一辆破旧不堪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车身掉漆严重,车链子“嘎吱”作响,但孟广义仔细检查过,车架稳固,轮胎厚实,足以应对乡下的土路。

随后,他又找了块硬纸板,用毛笔歪歪扭扭地写上了几行大字:“高价回收旧家具、瓷器、铜钱、老物件”,然后用铁丝将这块牌子,挂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

做完这一切,一个走街串巷、收购旧货的“游商”形象,便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了眼前。

“走,小岳,”孟广义跨上自行车,对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林岳说道,“咱们今天,去赶集。”

他们的目的地,是位于岐山县城下属的一个颇具规模的乡镇——蔡家坡。这里是周边十里八乡的交通和商业中心,每逢农历三、六、九,便是大集的日子,方圆几十里的村民都会聚集到这里,进行物资的交易和交换。

当他们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晃晃悠悠地抵达集市时,一股浓烈、鲜活、甚至有些呛人的乡土气息,便如同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集市就设在镇中心那条宽阔的主干道上,道路两旁,早已被各式各样的摊位挤得水泄不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到难以言喻的混合气味:新翻出来的泥土的腥气、驴马牲口的粪便味、路边摊上油泼辣子的香气、廉价香烟的辛辣味,以及无数人身上汗水与尘土混合在一起的、充满了生命力的味道。

驴车、拖拉机、摩托车、自行车和行人,毫无秩序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流动而喧嚣的动态画卷。货摊上摆放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从刚从地里摘下来的、带着露水的蔬菜,到堆成小山一样的核桃和花椒;从色彩鲜艳、款式老旧的廉价布料,到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农具和铁器,应有尽有。

孟广义推着车,瞬间便融入了这片嘈杂的人海。他原本略显挺拔的背脊,此刻微微地佝偻了下来,脚步也变得沉重而缓慢,他眯缝着眼睛,躲避着西北高原那刺眼的阳光,嘴角挂着一丝谦卑而又带着点精明的微笑。他的口音,也在踏入集市的那一刻,从标准的普通话,切换成了一口地道得听不出一丝破绽的、带着浓重岐山腔调的陕西话。

林岳跟在他身后,心中充满了震撼。他看着师父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为一体的样子,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大隐隐于市”。这已经不是伪装,而是一种彻底的、由内而外的“扮演”。

“乡党,看东西哩?”一个卖自家编织的竹筐的摊主,热情地跟孟广义打着招呼。

“看着咧,看着咧。”孟广义笑着回应,他停下脚步,拿起一个竹筐装模作样地看了看,“你这手艺,扎实!”

他就像一个真正的、常年奔波于乡野的收货郎,一边推着车缓慢前行,一边和周围的摊主、路过的村民们熟稔地拉着家常。问问今年的收成,聊聊最近的物价,抱怨一下多变的天气。他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对当地生活的了解,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

林岳则扮演着一个沉默寡言的、跟着叔叔出来讨生活的学徒角色。他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竖起耳朵,听着师父说的每一句话,观察着他与人打交道的每一个细节。

他们在一个卖核桃的老农摊位前停了下来。那老农蹲在地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身前铺着一张蛇皮袋,上面堆着一小堆看起来品相不错的山核桃。

孟广义也蹲了下来,捻起一个核桃在手里掂了掂,用非常地道的方言攀谈起来:“大爷,你这核桃皮薄,是咱北坡上产的吧?一看就是好东西。”

老农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孟广义,又看了看他自行车上挂着的牌子,才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嗯。”

“咱这地方,可是块风水宝地啊!”孟广义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警惕,自顾自地笑着说道,话语如同闲聊,却像一把精准的探针,悄然刺了下去,“山好水好,养人哩!我听人说,咱这岐山底下,以前可是出过不少好东西、大宝贝哩?”

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老农抽烟的动作停了下来,他那布满皱纹的脸,瞬间绷紧了。他将烟锅在鞋底上使劲地磕了磕,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盯着孟广义,一字一顿地说道:“啥宝贝?我跟你说,年轻人,别寻思那些歪门邪道!挖国家的宝贝,那是要被抓去吃枪子的!”

他的声音不大,但周围几个摊主都下意识地朝这边看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好奇,有警惕,也有一丝不易察的全是了然。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充满敌意的警告,孟广义却丝毫不见慌乱。他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坦然,瞬间就冲散了那紧张的气氛。

“哎呀,看大爷你说的!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干那违法乱纪的营生啊!”他摆着手,一脸的真诚,“我就是个收破烂的,收点乡亲们家里不要的瓶瓶罐罐,缺了口的碗,生了锈的铜钱,拿到城里去,糊弄糊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城里人,给他们图个新鲜,挣个辛苦钱,养家糊口罢了。”

他的这番自嘲和坦白,立刻引起了周围人善意的笑声。那老农紧绷的脸也缓和了下来,重新拿起烟袋,嘟囔了一句:“那就好,踏踏实实挣钱,才是正道。”

孟广义又闲聊了几句,花钱买了一小袋核桃,才推着车,带着林岳继续往前走。

离开了人群,林岳才低声问道:“师父,他……”

“这很正常。”孟广义的表情恢复了平静,他剥开一个核桃,将果仁递给林岳,“越是这种地方,老百姓对‘挖祖坟’这种事情就越是敏感和忌讳。一方面,他们骨子里敬畏祖先,害怕报应;另一方面,八九十年代,这里盗墓成风,政府严打过好几轮,抓过不少人,他们害怕被牵连。所以,你直接去问,是绝对问不出任何东西的。”

林岳点了点头,他感觉自己又上了一课。刚刚集市上那看似无用功的闲聊,其实是一次大范围的测谎和试探。师父通过这种方式,摸清了当地普通民众对于盗墓这件事的普遍心态——一种混合着恐惧、忌讳,或许还有一丝被利益所诱惑的复杂心理。

他们逛遍了整个集市,又走访了周边的几个村落。一天下来,除了收了几个不值钱的民国瓷碗和一串清代铜钱外,几乎一无所获。每当孟广义试图将话题引向“老物件”或者“地下的东西”时,得到的不是警惕的沉默,就是义正言辞的警告。

傍晚时分,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林岳推着那辆沉重的自行车,感到有些疲惫和沮丧。

孟广义却似乎并不在意,他看着远处连绵起伏、在晚霞中呈现出黛青色的岐山山脉,缓缓地说道:“靠我们这样像没头苍蝇一样,一家家去问,大海捞针,是行不通的。我今天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演一场戏。”

“演戏?”林岳不解。

“对,演给那些真正‘懂行’的人看。”孟广义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地界上,一定有本地的‘土夫子’。他们才是这片土地的活地图,哪座山头有老坟,哪个村子出过东西,甚至哪个地方已经被同行‘洗’过一遍了,他们心里都有一本账。我们今天这么大张旗鼓地在集市上转悠,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有两个外地来的‘过江龙’,想到这锅汤里来分一杯羹。”

林岳恍然大悟,原来师父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从村民口中打探消息,而是要主动暴露自己,引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本地同行。

“那我们怎么找到他们呢?”

“土夫子有土夫子的圈子和门路。”孟广义说,“想进这个圈子,就得找到那个能给你开门的‘穴头’。”

他们在最后一个村子的村头停了下来。那儿有一间破旧的小卖部,一个看起来游手好闲、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正叼着一根烟,蹲在门口,无聊地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

孟广义将自行车停在旁边,走进小卖部,买了一包最便宜的“金丝猴”香烟和一瓶汽水。他走出来,拧开汽水递给林岳,然后自己抽出一根烟,却没有点着,而是径直走到了那个年轻人面前。

“兄弟,借个火?”孟广义的语气很随意。

那年轻人抬起眼皮,懒洋洋地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给他点上了火。

孟广义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团浓厚的烟雾,然后状似无意地压低了声音,用一句只有圈内人才能听懂的黑话,轻轻地敲了敲门。

“兄弟,看你也是个明白人。我跟你打听个事,我听人说,这附近‘土里能长金子’,不知道有没有门路,能带我们兄弟俩也跟着发点小财?”

“土里能长金子”——这句话,如同一个特定的密码,瞬间让那个年轻人原本懒散的眼神,变得警觉而锐利起来。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将孟广义和不远处的林岳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目光,在他们那身土气的衣服、那辆破旧的自行车,以及孟广义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来回扫视。

仿佛过了很久,那年轻人的嘴角才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眼神闪烁不定。他没有直接回答孟广义的问题,而是将嘴里的烟头吐在地上,用脚尖碾了碾。

“我不知道你在说啥。”他先是矢口否认,随即又话锋一转,用下巴朝着镇子的方向点了点,“不过,你要是真想找人聊聊生意,明天晚上,到镇上的‘二蛋驴肉火烧’店里去看看。或许,那里有能跟你聊上话的人。”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孟广义,吹着口哨,晃晃悠悠地走进了村子深处。

孟广义站在原地,直到那个年轻人的背影消失在巷道的拐角。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眼神却告诉林岳,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已经敲开了,通往岐山地下世界的第一扇门。

爱看读书推荐阅读:汴京小食堂Dan与落下遇见你,何其幸运潇洒小道士万界神豪:咸鱼倒卖记救驾女帝被流放,爆兵成皇你哭什么?被系统砸脸后,我与钟离互换身体崩坏三:【我的系统有问题】快穿:把冷情佛子诱拐回家李青踏上修真途重生怒甩前夫,给崽亲父王腾位置我是魔法学院柔弱的白月光学妹黑化后,小叔叔被我虐到心碎斗罗V:开局被千仞雪看上,小舞要贴贴佛系大小姐穿越古代悠闲生活快穿之好男人修炼指南奥特大剪辑:盘点光之国裂开了!嫁妖夫,算了,凑合过吧重回七零,嫁给科研大佬生三宝学法律的算命大佬,很常见吧?我下山娶妻,清冷师尊失控了天降崽子!霸总追妻带娃弃后她在现代活成顶流我在崩坏转生成芽衣弃妇掉马后,怒打渣男脸!疯批帝姬嫁给摄政王后雄起了魔瞳修罗穿越星际,我娶了帝国最强o斗罗:重生教皇,多子多福穿越火影陪四代目长大恋爱脑醒悟,我竟成了总裁夫人!白月光身份曝光,禁欲祁总跪碎膝盖断亲单开族谱,柔弱表小姐不好欺小财迷只想躺平,霍少的摆烂甜妻异世:没灵气咋修真快穿之我在狗血虐文当女主网球王子:龙马的姐姐在冰帝睡前故事嗯哼!我家超市通三千位面重生之冷面王爷的娇俏王妃穿越到星际成神彼岸花与雪莲花灵魂摆渡:我师傅是九叔灵气复苏别逞强,我是外挂贩卖郎!末世屯物资摆脱圣母诅咒婚女重生自救指南快穿:所有人都爱绿茶美人凹凸世界之与美好失之交臂让你去挖矿,你却成了夜之城的王总裁,有四个萌娃说是您家崽儿
爱看读书搜藏榜:勇者队伍里的普通人穿越成废柴,驭万兽,瞳术定乾坤九转归幽地狱病院咒术回战:我成了五条悟的姐姐浅风不及你情深次元: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赛亚人!骑士君的非凡之路诸天影视莽夫开局欢乐颂开局大宗门,我却意外成了散修太子妃手握空间踏仙路觉醒变异植物系,她在末世横行了毕业了好好爱照进深渊的月亮幽冥之契逆天,影后视后全是我不良人:悟性逆天,震惊不良帅述录说你私生子命贱,你带七个老婆造反?抗战雄鹰,开局就抢鬼子战斗机重生赶海文里,我是路人甲快穿年代:拿下病娇反派生崽崽啦人在娘胎,我邦邦给女帝两拳穿越魔法纪元之至尊女法皇禁墟迷城国运强不强,全看宴姐浪不浪!正道诛天诸天修行,从功夫开始爱在梦里等花开少年歌行之不染凡尘遥知殊途神罚圣域:铁子的武神之路离婚当天,慕小姐改嫁前夫死对头君乃天上客穿成妖族太子后,美人师尊日日宠三生瑾瑜四合院之成就非凡男人三十,成功逆袭重回身体后,靠着现代科技鲨疯了斗破:我可以加点修行快穿:一本爽文中的爽文你我,一别两宽穿越1960四合院钓鱼又打猎穿书七零,捡个便宜老公宠到底约战里的咸鱼修仙重生之太子妃她是京城首富重生九零好时光山河与你皆安好NBA:开局一张贾巴尔模板卡死对头他非要做我道侣
爱看读书最新小说:猎户的女儿又怎样,王妃还不当了青天有月来几时海坛遗梦反派是不能成为老婆的!我的规则就是绝对规则结婚三年仍完璧,改嫁糙汉就多胎让你下山捉鬼,你却娶了个鬼媳妇古今互穿:两个崽崽杀疯啦!指示学:我程度能不能指示神奇宝贝之新生小智?开局闪苍响之穿越成小智开始圆梦魂穿修仙达人盗墓:获得凤凰血脉!征服雪莉!百鬼事录无尽之争,无尽轮回大唐第一女判官四合院之重生从何大清离开开始我笔下的规则在直播杀我大宋女粮官:我靠种田喂饱岳家军捡回三岁小崽崽!全家暴富躺赢啦神宇毒宗最后的把头记忆劫掠者:虚妄王座快穿系统之白月光总是死不了穿成哥儿后嫁给了猎户穿越崩铁,我成了希望星神无影剑相思引狐妖:白飞这个女人发疯公关圈反手吃我一大碑修仙从破庙开始初恋竟是我学生家长镜域:无序宣言刑警队长的偏爱画笔穿越女配和校霸的联手逆袭黑科技修仙海贼:开局捡到伊姆,签到就无敌回响终松间凡尘圣尊朕的学霸养成计划!超绝女替身娱乐圈重生:退圈影后靠娃爆红了斩神:修仙大佬在异世深渊秩序:规则副本心心相惜之觉醒医院诡异档案资本家小姐绝嗣?搬家产随军后胎胎多宝反贼?我吗?我才四岁!黑道千金她懂法?小弟连夜学刑法港片:我不是来混的,是来清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