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你们快来看！”训练前，更衣室里的詹姆斯·波西指着电视屏幕大喊。
所有人围了过去。屏幕上正是ESpN的特别报道，标题醒目而惊心：“NbA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夜——奥本山宫殿爆发大规模球员球迷斗殴！”
画面中，重复播放着那令人震惊的一幕幕：阿泰斯特躺在技术台上然后突然暴起冲上观众席；斯蒂芬·杰克逊紧随其后挥拳相向；小奥尼尔在球员通道前与球迷的冲突；漫天飞舞的饮料和爆米花；惊恐的妇女和孩子；最后是警察带着胡椒喷雾介入那混乱不堪的场面。
“这...这太疯狂了。”保罗·加索尔喃喃道，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高德静静地站在人群外围，同样被屏幕上的画面所震撼。他看过NbA的比赛录像，知道场上冲突时有发生，但这种规模的斗殴——球员和球迷之间的全面冲突——是他从未想象过的。
“我就知道活塞那帮家伙和他们的球迷不是好惹的，”波西摇了摇头，“但这也太过了。”
电视里，评论员正用沉重的语气介绍着事件始末：2004年11月19日，在活塞主场奥本山宫殿球馆，步行者与活塞的比赛临近结束时，因一次犯规引发双方球员冲突，随后升级为球员与球迷之间的斗殴，成为NbA历史上规模最大、影响最恶劣的群殴事件。
“步行者这下惨了，”肖恩·巴蒂尔冷静地分析道，“阿泰斯特、杰克逊、小奥尼尔...这些都是他们的核心球员。一旦联盟开出重磅罚单，他们这个赛季就完了。”
胡比·布朗教练此时走进了更衣室，表情严肃地关掉了电视。
“你们都看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这就是失去控制的下场。NbA有史以来最丑陋的一页。我不希望我的球队里出现任何类似的行为，无论什么情况下，保持冷静和专业，明白吗？”
“明白，教练！”队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联盟都笼罩在奥本山事件的阴影之下。正如巴蒂尔所预料，NbA总裁大卫·斯特恩开出了史上最严厉的罚单：罗恩·阿泰斯特被禁赛整个赛季（73场常规赛+13场季后赛），斯蒂芬·杰克逊禁赛30场，杰梅因·奥尼尔禁赛15场。活塞队方面，本·华莱士也被禁赛6场。
“步行者这个赛季算是交代了，”在前往底特律的飞机上，威廉姆斯对高德说道，“他们一下子失去了三位主力球员。活塞那边，本·华莱士缺阵几场，影响也不小。”
高德点点头，心里却在思考着别的事情。他想起了自己刚进联盟时，也曾因为对手的垃圾话和小动作而情绪波动，是科比那场46分的“洗礼”和后续的经历让他学会了控制。看着奥本山事件的处罚结果，他更加理解了在这个联盟生存，技术固然重要，但心理的坚韧和情绪的掌控同样不可或缺。
“我们明天的对手就是活塞，”加索尔对全队说道，“他们刚经历了这件事，肯定憋着一股劲要证明自己。虽然大本不能打，但拉希德·华莱士、比卢普斯、汉密尔顿这些人都在，他们依然是支强队。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当灰熊队的巴士驶近奥本山宫殿球馆时，高德能明显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氛围。球馆外增加了不少警力，入口处的安检也变得格外严格，球迷们排队入场时安静了许多，完全不像一支卫冕冠军主场应有的狂热。
“看到了吗？联盟现在对这里特别紧张。”巴蒂尔在高德身边低语道，“我听说斯特恩亲自下令，要求活塞加强安保，并且限制球馆内的酒精饮料销售。”
更衣室里，胡比·布朗教练做最后的部署。
“听着，伙计们，今晚的气氛可能会很奇怪。忘记外面发生的一切，专注于比赛本身。活塞失去了大本，他们的内线防守和篮板会受到影响。保罗（加索尔），你要在低位打得更具侵略性。外线，注意他们的无球跑动和挡拆。”
当高德跟随队友踏上奥本山宫殿的地板时，他立刻感受到了那种微妙而紧张的赛场气氛。球馆依然座无虚席，但球迷们的欢呼声中似乎掺杂着一丝克制，仿佛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避免触发任何不愉快的回忆。场边，全副武装的保安人员数量明显增多，他们警惕地巡视着观众席。
比赛开始前，高德照例感知了自己的运势。
【本场运势：中平】
他已然习惯。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联盟里，他唯一能掌控的，就是自己的准备和努力。
正如教练所预料，失去了本·华莱士这座内线屏障，活塞队的防守不再像以往那样坚不可摧。保罗·加索尔从比赛一开始就频频在低位得分，拉希德·华莱士虽然进攻端能做出贡献，但独木难支，无法同时兼顾进攻和防守。
然而，活塞队毕竟是卫冕冠军，他们的底蕴和韧性依然存在。昌西·比卢普斯冷静地掌控着节奏，理查德·汉密尔顿依旧不知疲倦地奔跑，借助一个个掩护寻找中投机会。
高德在首节末段替补登场。他一上场，就感受到了来自活塞球员和主场球迷那种压抑的能量。每一次身体对抗都格外激烈，每一次他持球，观众席都会爆发出巨大的嘘声——这既是给客队球员的“礼遇”，或许也是一种情绪宣泄。
一次死球期间，高德站在底线准备发球，距离他几步远的一个球迷突然大声吼道：“嘿！中国小子！想像阿泰斯特那样被抬出去吗？”
高德身体微微一僵，但立刻恢复了正常。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默默地从裁判手中接过篮球，专注地寻找接球的队友。
第二节比赛，高德迎来了爆发。他似乎将外界的所有干扰都转化为了比赛的能量。一次突破后的高难度拉杆上篮，造成补防的拉希德·华莱士犯规，打成2+1！进球后，高德紧紧握了握拳，但依旧面无表情地退回半场防守。
防守端，他更是全力以赴。一次成功的协防，他准确地判断了比卢普斯的传球路线，完成抢断，随即像利箭一般冲向对方篮筐。这一次，他没有选择传球，而是用一记雷霆万钧的单手劈扣终结了这次快攻！
奥本山宫殿瞬间安静了许多，只有随队远征的少数灰熊球迷在欢呼。
“干得漂亮，高！”场下的波西挥舞着毛巾大喊。
半场结束时，灰熊队已经取得了12分的领先优势。高德一人独得11分，另有2次抢断。
中场休息，客队更衣室。
“我们打得很棒，但不能放松！”加索尔提醒大家，“活塞是卫冕冠军，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第三节他们会反扑，我们必须顶住！”
胡比·布朗教练则特别看了一眼高德：“高，你上半场表现很好。但下半场，他们会针对你，动作可能会更大。保持冷静，用篮球说话。”
“我明白，教练。”高德点点头。
果不其然，下半场开始后，活塞队明显提升了防守强度，动作也变得粗野起来。一次篮板球争抢中，替补本·华莱士出场的安东尼奥·麦克戴斯在卡位时有一个隐蔽的肘击动作，打在高德的肋骨上。高德痛得弯下了腰，裁判却没有吹罚。
高德深吸了几口气，强忍着疼痛，迅速回防。下一个回合，他在防守汉密尔顿时，被对方的无球掩护结结实实地撞倒在地。
“菜鸟，欢迎来到底特律。”汉密尔顿跑过他身边时，低声说道。
高德爬起身，拍了拍手，什么也没说。他知道，这是卫冕冠军的“欢迎仪式”，也是奥本山事件后，活塞队试图重新确立主场威严的方式。
他没有被激怒，反而更加专注。第三节进行到一半，他在侧翼接到威廉姆斯的传球，面对扑防的球员，一个投篮假动作点飞对手，运一步到中距离，稳稳跳投命中！
这个进球，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活塞队反扑的气焰上。
尽管活塞队在第四节一度将分差缩小到5分，但灰熊队始终控制着比赛节奏。加索尔在内线的稳定输出，以及高德在攻防两端的持续贡献，让主队的翻盘希望最终破灭。
当全场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孟菲斯灰熊在客场以 96 : 88 战胜了缺少内线核心的底特律活塞。
孟菲斯灰熊队战绩更新：27胜10负！
高德本场表现出色，替补出场28分钟，14投7中，罚球4中3，砍下17分，并抢下5个篮板，送出3次助攻，外加3次抢断。他在攻防两端的全能表现，尤其是在活塞队试图用身体对抗激怒他时展现出的冷静与专注，赢得了对手的尊重。
赛后，在球员通道，昌西·比卢普斯特意走到高德身边。
“打得不错，小子。”比卢普斯说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在这样的夜晚，能保持专注并不容易。”
“谢谢，昌西。你们打得很顽强。”高德礼貌地回应。
比卢普斯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围依然有些紧张的安保人员：“是啊，顽强的代价有时候太大了。”他意有所指，随后拍了拍高德的肩膀，走进了主队更衣室。
回程的飞机上，高德看着窗外底特律的夜色逐渐远去。奥本山宫殿的灯光依然璀璨，但那里刚刚经历的风暴，以及风暴后略显压抑和克制的比赛氛围，都让他对NbA有了更深的理解。
这不仅是一个关于篮球的联盟，更是一个关于人性、情绪和控制的巨大舞台。奥本山的教训是惨痛的，但它也像一面镜子，照出了职业体育中最危险、最不光彩的一面。
“想什么呢？”旁边的巴蒂尔问道。
高德转过头，轻声回答：“在想控制情绪的重要性。有时候，最大的胜利不是打败对手，而是战胜自己。”
巴蒂尔有些惊讶地看了高德一眼，随即露出了赞赏的笑容：“你学得很快，菜鸟。真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