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如来佛祖那个充满疲惫与无奈的“善”字落下，钻头山的上空，天道法则轰然响应。
一道功德金光从天而降，一分为三。
最大的一份，约占七成，径直飞向了三十三天外，融入了那执掌一切的盘古神庭。
剩下三成中的两成，融入了唐三藏师徒四人的体内，连带着白龙马都分到了一缕，浑身的龙鳞愈发晶莹。
猪八戒感受着体内暴涨的功德，肥硕的猪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发了发了……这比抢……不，比化缘来得快多了……”
最后那一成，则分化成无数细小的光点，融入了黑风大王和钻头山三千小妖的体内。
这是他们作为“项目资产”被成功“盘活”后，天道降下的第一笔“启动资金”。
同时，那份【合作意向书】也在金光中，自动演化为一份烙印着天道符文的、不可违背的【天道契约】。
契约一式三份，一份飞向盘古神庭，一份飞向灵山大雷音寺，最后一份，则缓缓落在了唐三藏的手中。
大势至菩萨面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佛门在西牛贺洲的命运，已经和盘古集团，和这个恐怖的唐三藏，彻底绑定在了一起。
他走上前，从已经苏醒、但依旧失魂落魄的降龙罗汉手中，接过那近四十万功德金光，亲手将其注入了契约之中。
那功德金光，不再是“罚款”，而是作为佛门的“股本”，融入了新成立的“联营公司”的气运之中。
“唐总……”大势至菩萨声音干涩，“既已合作，不知这‘培训中心’，该如何章程？”
唐三藏将天道契约收起，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很简单。”
他转向旁边一脸狂热、等待指示的黑风大王。
“黑风cEo，从今日起，你就是【盘古-佛门联营·西牛贺洲第一职业技能培训中心】的校长。你的首要任务，就是配合盘古集团基建部派来的工程师，在三个月内，完成校区的初步建设。”
“是！保证完成任务！”黑风大王挺直了腰杆，感觉自己妖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教材和课程，集团总部会统一配发。分为《炼器材料挖掘与筛选初级实务》《阵法基石打磨工艺标准V1.0》等‘专业技能课’，以及……”
他看了一眼大势至菩萨。
“……《盘古集团企业文化与核心价值观》《新时代妖族员工职业道德修养》等‘思想品德课’。后者，就由佛门派驻的导师团队负责。”
大势至菩萨的嘴角又是一阵抽搐。
他已经能想象到，一群罗汉对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妖怪，讲解“爱岗敬业、无私奉献”的诡异场面了。
“至于教学成果的考核，”唐三藏继续道，
“也很简单。每季度，集团会组织‘全山统一考试’，分为‘理论考’和‘实操考’。考试合格的学员，颁发‘盘古集团初级技工资格证’，统一派遣至各大基建工程项目部。不合格的，留级重修。”
“而你们佛门的KpI，就与学员的‘合格率’和‘在岗违纪率’直接挂钩。合格率越高，违纪率越低，你们的分红就越多。反之，则会从你们的股本中，扣除相应的‘管理失职罚金’。”
大势至菩萨听得头皮发麻。
这套体系，环环相扣，权责分明，根本找不到任何漏洞。
佛门不仅要出钱、出人，还要背上该死的KpI！
“贫僧……明白了。”大势至菩萨艰难地点了点头。
“很好。”唐三藏满意地颔首，然后他看了一眼依旧瘫软在地，仿佛被抽去精气神的降龙罗汉，
“至于降龙副校长，就先留在钻头山，协助黑风校长，熟悉一下业务流程吧。这也是对他之前‘市场调研’不足的一种历练。”
言下之意，你就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好好“劳动改造”吧。
大势至菩萨深深地看了一眼唐三藏，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降龙罗汉嘱咐了几句，便化作一道佛光，满怀心事地返回灵山去了。
他必须立刻向佛祖汇报这套恐怖的“KpI体系”，商议如何派遣“导师团队”。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传教，而是关乎佛门未来功德收益的“核心业务”了！
事情处理完毕，唐三藏师徒也准备再次上路。
黑风大王率领着三千小妖，夹道欢送，那场面，比之前迎接时还要热情百倍。
“恭送唐总！恭送各位领导！”
“唐总放心！我们一定把学校建成西牛贺洲的标杆工程！”
看着身后尘土飞扬、已经开始动工的“盘古-佛门第一技校”，猪八戒咂了咂嘴，满脸羡慕。
“师父，您说，这黑风大王，走了什么狗屎运，白捡一个‘校长’当。俺老猪要是也留下来，当个‘招生办主任’啥的，油水肯定不少……”
孙悟空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出息！咱们是集团的‘核心项目组’，是干大事的！眼光要放长远点！一个破学校就把你迷住了？”
唐三藏听着徒弟们的议论，只是微微一笑。
“悟能，你的格局，还是小了。”
“我们不是在建一所学校。”
他勒住白龙马，回望那片热火朝天的土地，目光深邃。
“我们是在定义一种标准。”
“从今天起，西牛贺洲的妖怪，将只有两种。一种，是持有‘盘古集团上岗证’的‘合法劳工’；另一种，则是没有身份、没有保障、随时可能被‘清理’的‘非法游民’。”
“当所有妖怪都为了一个‘上岗证’而挤破头的时候，你认为，这西行之路，还会有‘劫难’吗？”
孙悟空和猪八戒瞬间醍醐灌顶，看向师父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高！实在是高！
这已经不是釜底抽薪了，这是直接把整个西牛贺洲的“生态环境”都给改了！
以后哪里还需要他们动手降妖？
那些想要求职的妖怪，自己就会把那些占山为王、不思进取的“拦路石”给清除了！
西行之路，将从“冒险模式”，彻底切换为“商务考察模式”。
就在此时，沙悟净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师父，前方八百里，黑水河。根据数据库资料，河中盘踞着一头鼍龙，乃西海龙王敖闰的外甥。常年兴风作浪，截断商路，属‘严重影响区域经济发展的恶性垄断势力’。”
唐三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慈悲”的弧度。
“很好。刚刚成立了‘技校’，正缺一个‘反面教材’来做开学第一课的案例分析。”
“通知法务部，准备一下诉讼材料。这次，我们告西海龙宫一个‘监管不力’和‘纵容亲属从事非法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