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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老宅从未像今夜这般灯火辉煌,却也从未像今夜这般暗流汹涌。正厅被布置得富丽堂皇,水晶吊灯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映照着满堂宾客虚伪的笑脸与昂贵的衣香鬓影。今天是陆家继母赵玉芬五十寿辰,亦是陆家各房势力借机试探、角力、乃至清算的修罗场。

苏晚月穿着一身陆行野命人送来的墨绿色丝绒旗袍,衬得她肤白如雪,却也像一株被强行移栽到这片华丽冻土上的植物,浑身透着格格不入的清冷与紧绷。她跟在陆行野身侧,接受着或探究、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洗礼。陆行野一身挺括的深色中山装,面容冷峻,气场沉凝,如同一柄未出鞘的利刃,无声地切割着周遭浮华的喧嚣。他偶尔侧首,目光落在苏晚月略显苍白的侧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行野,月月,这边坐!”赵玉芬一身绛紫色织锦缎旗袍,满面春风地迎上来,亲热地挽住苏晚月的手臂,指尖的力道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将她引向主桌。那笑容完美无瑕,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封的算计。“月月今天这身真是好看,到底是年轻人,穿什么都精神!不像我,老了。” 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桌听见,引来几声虚伪的附和。

苏晚月的手臂被她箍得生疼,胃里一阵翻搅。赵玉芬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混合着宴席菜肴的油腻气息,让她几欲作呕。她强忍着抽回手的冲动,目光落在主桌中央那个空着的主位——那是留给仍在病中休养、不便露面的陆老爷子的位置。这个空位,像一张无声的嘲讽,宣告着今夜真正的战场。

陆行野不动声色地隔开赵玉芬的手,将苏晚月护在身侧靠里的位置坐下,自己则坐在外围,恰好挡在她与赵玉芬之间。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赵玉芬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化开,仿佛毫不在意。

酒过三巡,气氛在推杯换盏中逐渐升温,虚假的热络掩盖着底下的刀光剑影。周文斌不知何时也到了,一身考究的西装,端着酒杯穿梭于宾客之间,谈笑风生,俨然半个主人。他端着酒杯走到主桌,笑容可掬:“赵姨,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杯我敬您!” 他仰头饮尽,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苏晚月,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令人不安的玩味。“行野哥,嫂子,你们也喝点?这可是特意弄来的陈年茅台,市面上可不多见。”

陆行野只是冷淡地举了举杯,并未沾唇。苏晚月更是碰都没碰面前的酒杯。

“哎哟,文斌就是会说话!” 赵玉芬笑得花枝乱颤,眼角却瞟向苏晚月,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刻意的关切,“月月啊,你怎么不喝?是不是这酒不合胃口?还是…” 她拖长了调子,目光扫过苏晚月平坦的小腹,声音不大,却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向在座所有关注陆家子嗣问题的耳朵,“…身子有什么不方便了?这可是大喜事啊!”

一桌瞬间安静下来。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齐刷刷聚焦在苏晚月身上,有好奇,有审视,更多的是不加掩饰的嘲弄和幸灾乐祸。陆晓芸更是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

苏晚月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羞辱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攥紧了桌下的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正要开口

“她胃不好,忌酒。” 陆行野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窃窃私语。他拿起苏晚月面前那杯晶莹剔透的白酒,毫不犹豫地倒进了自己面前的骨碟里。琥珀色的液体迅速渗入残羹冷炙,发出无声的宣告。他的动作干脆利落,甚至没看赵玉芬一眼,仿佛只是处理掉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赵玉芬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眼底掠过一丝阴鸷。陆行野这毫不留情的举动,等于是当众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周围的空气瞬间凝滞。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佣人服、面色紧张的小姑娘端着托盘小跑过来,托盘上放着一个青花瓷盖碗,碗口氤氲着热气。“太太,厨房刚炖好的燕窝羹,您趁热用点?” 小姑娘声音怯怯的,眼神闪烁,不敢看任何人。

赵玉芬像是找到了台阶,立刻换上慈和的面具:“哎呀,难为你们还记着。月月啊,” 她亲热地转向苏晚月,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从未发生,亲手端起那碗燕窝羹,递到苏晚月面前,“你脸色不太好,这燕窝最是滋补养颜,快喝了暖暖胃。这可是上好的血燕,我特意吩咐给你炖的,算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一点心意。” 她笑容温婉,眼神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逼迫。

那碗羹汤散发着清甜的香气,在灯光下呈现出诱人的晶莹。然而,苏晚月却敏锐地捕捉到赵玉芬端碗时,那保养得宜的手指,指甲缝里似乎沾染着一点点极其细微的、不起眼的白色粉末。那粉末的颜色…苏晚月前世在乡下见过,是拌在耗子药里的东西!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

几乎是同时,苏晚月眼角的余光瞥见坐在赵玉芬另一侧的陆晓芸。陆晓芸正得意地欣赏着自己新做的鲜红指甲,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那碗燕窝羹,嘴角挂着一丝看好戏的、幸灾乐祸的弧度,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发生。

电光火石间,一个可怕的念头攫住了苏晚月的心脏!这不是关心!这是毒药!赵玉芬的目标是她!而陆晓芸,很可能知情,甚至参与了谋划!她们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一碗“滋补”的燕窝,让她悄无声息地“病倒”甚至……!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瞬间淹没了苏晚月。她看着那碗近在咫尺的毒羹,赵玉芬“慈爱”的笑容在她眼中扭曲成恶鬼的狞笑。怎么办?当众揭穿?谁会信?赵玉芬一句“不小心沾了面粉”就能搪塞过去!不喝?赵玉芬必定会以“不识好歹”、“不敬长辈”为由发难,正好坐实她“不懂规矩”的罪名!陆行野能护她一时,能堵住这满堂宾客悠悠之口吗?

冷汗瞬间浸透了苏晚月的后背。她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烈火上炙烤,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她看到陆行野微微蹙眉,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目光锐利地扫过那碗燕窝羹。

就在赵玉芬的手几乎要把碗塞进苏晚月手里,苏晚月的指尖因为极度紧张而微微颤抖,即将触碰到那滚烫的碗壁时——

“啪嗒!”

一声清脆的裂帛声骤然响起!

苏晚月像是被这声音惊到,身体猛地一晃!她端着茶杯的手“不小心”向前一倾,满满一杯滚烫的茶水,不偏不倚,尽数泼洒在陆晓芸那条崭新的、极其张扬的猩红色牡丹绣花旗袍上!

“啊——!!” 陆晓芸猝不及防,被烫得尖叫跳起,声音刺破宴厅的喧嚣。滚烫的茶水迅速在昂贵的丝绸上洇开一大片深色的、丑陋的水渍,正中央那朵艳丽的牡丹瞬间被毁,花瓣扭曲变形,如同泣血。精心打理的发髻也沾上了水渍,狼狈不堪。

整个主桌,乃至邻近几桌的宾客,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尖叫跳脚的陆晓芸和“惊慌失措”、手里还捏着空茶杯的苏晚月身上。

“苏晚月!你这个贱人!你故意的!” 陆晓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晚月破口大骂,精心描绘的脸孔因愤怒和疼痛而扭曲变形,哪里还有半分淑女模样。

“对不起!对不起晓芸妹妹!” 苏晚月脸色煞白,慌忙放下茶杯,连声道歉,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无措,眼神却飞快地掠过赵玉芬。只见赵玉芬端着那碗燕窝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慈爱”彻底被震惊和恼怒取代,死死盯着苏晚月,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将她当场凌迟!她精心准备的毒计,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彻底打乱!

“怎么回事?” 陆行野低沉的声音带着威压响起。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将苏晚月护得更紧,冰冷的目光扫过尖叫的陆晓芸和脸色铁青的赵玉芬,最后落在苏晚月身上,带着询问。

“我…我手滑了…茶水太烫…” 苏晚月低下头,声音细弱蚊蚋,肩膀微微瑟缩,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手滑?我看你就是存心报复!” 陆晓芸不依不饶,伸手就要去抓苏晚月的头发。

“够了!” 赵玉芬猛地一声厉喝,声音因为压抑的怒火而微微变调。她将手中那碗精心准备的燕窝羹重重顿在桌上,汤汁溅出少许,落在洁白的桌布上,留下几点刺目的污痕。她死死盯着苏晚月,眼神怨毒得几乎滴出血来,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强压怒火,维持着当家主母的体面。“晓芸!注意你的身份!一点茶水而已,大惊小怪!还不快带小姐去换衣服!” 她几乎是咬着牙吩咐旁边的佣人。

陆晓芸被母亲的眼神慑住,虽不甘心,也只能狠狠剜了苏晚月一眼,在佣人的簇拥下,狼狈不堪地离席。那碗被冷落在桌边的燕窝羹,在璀璨的水晶灯下,散发着诡异而冰冷的光泽,碗口边缘,似乎还残留着赵玉芬指甲缝里那点微不可察的白色粉末。

一场精心策划的毒杀,被一杯“意外”泼洒的滚茶,搅得支离破碎。

赵玉芬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周围宾客道:“小孩子家毛手毛脚,让各位见笑了,大家继续,继续!”

然而,席间的气氛已彻底变了味道。方才还言笑晏晏的宾客们,此刻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赵玉芬那碗被冷落的燕窝羹,苏晚月那杯“恰到好处”泼出去的滚茶,陆晓芸那不合时宜的尖叫与咒骂……都成了耐人寻味的注脚。

苏晚月的心跳依旧狂乱,后背的冷汗被风一吹,冰凉一片。她借着低头整理微微凌乱的旗袍下摆,指尖还在微微发颤。方才那一瞬间的决断,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她赌对了赵玉芬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彻底撕破脸,也赌对了陆晓芸的骄纵会瞬间引爆场面。然而,这短暂的喘息,是用彻底激怒赵玉芬和陆晓芸换来的。她几乎能感受到赵玉芬那毒蛇般怨毒的目光,如芒在背。

陆行野重新坐下,他的大手在桌下无声地覆上苏晚月冰凉颤抖的手,掌心传来的温热和力量感,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粗糙。他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只是那覆盖的力量,带着一种无声的确认和支撑。

“月月,刚才吓着了吧?” 赵玉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仿佛刚才的疾言厉色从未发生。她亲自拿起桌上一个干净的、小巧的白玉酒盏,又从旁边一个温酒的瓷壶里,缓缓斟满一杯温热的黄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白润的玉盏中轻轻荡漾,折射出暖融的光泽。

“来,压压惊。” 赵玉芬将白玉酒盏递到苏晚月面前,脸上是无可挑剔的关切笑容,“这是上好的绍兴女儿红,温过,不伤胃。” 她笑得极其真诚,仿佛刚才那碗意图不明的燕窝从未存在过,仿佛那杯滚茶只是无伤大雅的小意外。

然而,苏晚月的瞳孔却骤然收缩!

她清晰地看到,赵玉芬端着玉盏的右手小指,那精心修剪的指甲,在递过来的瞬间,极其隐蔽地、飞快地在盏沿内侧轻轻一抹!动作快如闪电,若非苏晚月一直死死盯着她的手,根本不可能察觉!一抹极其细微的、几乎与白玉盏融为一体的白色粉末,无声无息地溶入了那琥珀色的温酒之中!

毒!又是毒!而且换了一种更隐蔽、更歹毒的方式!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她刚刚“失手”之后,赵玉芬竟敢再次下手!这白玉盏温酒,是她作为“慈爱长辈”的“关怀”,众目睽睽,苏晚月若不接,就是当众打脸,彻底撕破脸皮;若接了,这盏毒酒……

寒意如同冰水,瞬间浇透了苏晚月的四肢百骸,连陆行野覆在她手背上的温热也无法驱散这刺骨的冰冷。她看着眼前这杯在灯光下泛着诱人暖光的毒酒,看着赵玉芬那“慈祥”笑容下掩藏的狰狞杀机,一股绝望的窒息感扼住了她的喉咙。

接,还是不接?这看似简单的选择,每一步都通向深渊!

就在苏晚月全身血液几乎凝固,指尖冰凉,大脑飞速运转却找不到一丝破局之光的瞬间——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大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和令人心惊的速度,猛地横插过来!

不是格挡,不是劝阻。

陆行野的手,直接握住了那只盛满毒酒的白玉盏!他的动作快如雷霆,甚至带起了一小股气流,吹动了苏晚月颊边的碎发。

赵玉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死,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实的惊骇!

陆行野的手指稳稳地捏住温热的盏壁,力道之大,让赵玉芬根本无法抽手。他看也没看赵玉芬,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此刻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冰冷地锁在盏中那琥珀色的液体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酒液,看到其中溶解的致命毒药。

“这酒,” 陆行野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滚过,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在骤然死寂的宴厅里,“闻着,不太对。”

话音落下的瞬间,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在赵玉芬骤然收缩的瞳孔里,陆行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心脏骤停的动作!

他握着玉盏的手猛地一抬,竟然将盏中温热的酒液,尽数倾倒入自己口中!

“行野——!” 苏晚月失声惊叫,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撕裂般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全身!他喝了!他明知道那可能是毒酒!他竟然喝了!

琥珀色的酒液滑过他的喉结。陆行野面不改色,甚至没有一丝犹豫。他随手将空了的白玉盏“当啷”一声,重重掷在铺着雪白桌布的桌面上。玉盏碎裂的脆响,如同惊雷,在死寂的宴厅中炸开!

紧接着,他摊开了刚刚握盏的右手。

掌心向上。

一道深可见骨的、新鲜的伤口,赫然横贯在他粗糙的掌心!伤口边缘皮肉翻卷,正汩汩地向外涌出殷红的鲜血!那鲜血如此刺目,瞬间染红了他掌心深刻的纹路,也染红了身下洁白的桌布,如同雪地上骤然绽开的红梅!

那伤口,分明是刚刚用力握碎玉盏时,被锋利的碎片瞬间割裂所致!

温热的、带着陆行野体温的鲜血,顺着他摊开的掌心纹路,滴滴答答,落在破碎的玉盏碎片上,落在那片刺目的猩红桌布上,也像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每一个目睹此景的人心上。

陆行野抬起眼,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直直刺向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抑制不住颤抖的赵玉芬。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都冻结的森寒,清晰地回荡在落针可闻的宴厅里:

“赵姨,这盏沿上沾的‘料’,味道冲得很。” 他顿了顿,染血的掌心就那样摊开着,如同无声的控诉和战书,“要不要,验验指纹?”

“验…验指纹?” 赵玉芬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调子。她看着陆行野摊开的染血掌心,又瞟向桌上散落的、沾着酒液与血珠的玉盏碎片,双腿控制不住地打颤,精心维持的主母体面彻底崩塌,脸上只剩下惊恐与慌乱。

宾客席彻底炸了锅。

“指纹?难道酒里真有东西?”

“赵玉芬这是想干什么?寿宴上给陆行野媳妇下毒?”

“没看见陆行野手都被割破了吗?那血渗得,看着就疼!”

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每一道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赵玉芬身上。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想藏起手背那道被碎瓷划伤的血痕,却忘了自己指甲缝里或许还残留着那致命的白色粉末——方才握盏时,指尖分明蹭过盏沿内侧。

陆行野没给她掩饰的机会。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如同铁塔般挡在苏晚月身前,染血的掌心依旧摊着,声音冷得能冻住空气:“张叔,劳烦您带两个人,把桌上的碎片、那碗燕窝羹,还有这温酒壶,都用干净的油纸包好。”

他口中的“张叔”,是陆家老宅的老管家,跟着陆老爷子几十年,为人正直,此刻听到吩咐,立刻绷着脸应道:“是,二少爷。” 他转身叫上两个手脚麻利的佣人,取来干净的油纸和镊子,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玉盏碎片、那碗几乎未动的燕窝羹,连带着温酒壶一起封存,每一个动作都透着郑重,仿佛在收集铁证。

赵玉芬见状,彻底慌了神,尖声喊道:“不行!谁让你们动的?不过是个破碗碎了,有什么好收的!” 她伸手想去拦,却被陆行野冷冷一瞥,那眼神里的杀意让她瞬间僵在原地,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连指尖都在发抖。

“破碗?” 陆行野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赵姨若是心里没鬼,为何怕人碰这些‘破碗’?” 他低头看向苏晚月,方才的冷硬瞬间褪去几分,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安抚,“月月,你刚才说,看见她指甲缝里有白色粉末?”

苏晚月猛地回神,方才的恐惧还未完全散去,但看着陆行野染血的手掌,一股勇气陡然升起。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扫过赵玉芬,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宴厅:“是!方才赵姨端燕窝羹时,我就看见她右手食指指甲缝里有白色粉末,和我前世在乡下见过的耗子药粉末颜色一模一样!后来她倒这杯黄酒,又用小指在盏沿内侧抹了一下,那粉末就溶进酒里了!”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耗子药?!”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仿佛赵玉芬身上带着剧毒。

“我的天,这是想杀人啊!在寿宴上用耗子药,也太狠了!”

“难怪陆行野要验指纹,这要是真验出赵玉芬的指纹和毒药残留,她就完了!”

赵玉芬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她想辩解“那是面粉”,可苏晚月连“前世见过耗子药”都搬出来了,再加上陆行野喝了酒、握碎玉盏的举动,所有证据都指向她下毒,她的辩解只会显得苍白又可笑。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管家慌张的呼喊:“老爷子!您怎么下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陆老爷子穿着一身素色棉袍,被两个佣人搀扶着,脸色苍白,却眼神锐利地站在楼梯口。他原本因病卧床,方才宴厅里的动静太大,还是佣人忍不住禀报了,他才强撑着病体下来。

“出什么事了?” 陆老爷子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陆行野染血的手掌和赵玉芬惊恐的脸上,“行野,你的手怎么了?”

陆行野收起冷意,对老爷子微微躬身:“爸,赵姨在酒里下了东西,我喝了酒,怕留不下证据,就捏碎了玉盏。” 他侧身让开,露出桌上封存好的证物,“张叔已经把碎片和燕窝羹都收起来了,等天亮就能送去找人验。”

赵玉芬一听“验”字,彻底崩溃了。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着扑向陆老爷子的脚边:“爸!您相信我!我没有下毒!是苏晚月这个贱人陷害我!她就是看我不顺眼,想把我赶出陆家!” 她一边哭,一边想去抓陆老爷子的裤腿,却被老爷子身边的佣人拦住。

陆老爷子看着她撒泼打滚的模样,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厌恶。他早就知道赵玉芬心思不正,却没想到她敢在寿宴上做出下毒这种事,还是对自己的儿媳下手。

“赵玉芬,” 陆老爷子的声音冷得像冰,“证据都在这儿,你再狡辩也没用。今天这事,要么报公安,要么你自己收拾东西滚出陆家,永远别再回来!”

“报公安?” 赵玉芬浑身一颤,瘫坐在地上。她知道,一旦报了公安,验出毒药残留,她就不是被赶出陆家那么简单了,等着她的是牢狱之灾!她猛地抬头看向苏晚月,眼神怨毒得像要吃人:“苏晚月,你好狠的心!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毁了我!”

苏晚月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没有半分同情。若不是她反应快,若不是陆行野舍命护着她,此刻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她了。她走到陆行野身边,轻轻握住他未受伤的左手,声音平静却坚定:“赵姨,是你先想害我,我只是自保而已。你若不做亏心事,又怎么会怕验证据?”

陆行野感受到掌心的微凉,侧头看向苏晚月,眼神里闪过一丝暖意。他握紧她的手,对陆老爷子道:“爸,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赵姨敢在陆家下毒,若是这次轻饶了她,下次指不定还会对谁下手。我看,还是报公安吧,让法律来定她的罪。”

赵玉芬一听“报公安”,彻底慌了神,连滚带爬地想去抢桌上的证物,却被陆行野一脚拦住。她看着陆行野冰冷的眼神,知道自己彻底完了,瘫在地上,绝望地哭了起来。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对管家吩咐:“张叔,打电话报公安吧。”

管家应声而去,留下满场沉默的宾客和绝望哭喊的赵玉芬。水晶吊灯的光芒依旧明亮,却照得这满堂的华丽格外讽刺。

苏晚月看着陆行野染血的手掌,眼眶微微泛红。她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背,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的手,疼吗?”

陆行野低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释然,也带着坚定:“不疼。只要你没事,就好。”

他知道,从他喝下那杯毒酒、握碎玉盏的那一刻起,他和苏晚月之间的隔阂,终于彻底消失了。而陆家这场隐藏在华丽之下的阴谋,也终于要迎来一个彻底的了结。

窗外,夜色依旧深沉,但苏晚月知道,等天亮之后,这场笼罩在陆家上空的阴霾,终将散去。而她和陆行野,也能真正地并肩站在一起,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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