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古镇的晨雾还没散,林墨一行人就已经收拾好行囊。客栈院子里,王婶正把刚烙好的艾草饼往布包里塞,饼香混着艾草的清苦气,把竹筐里的幼鼠们都勾醒了,最小的那只扒着筐边,小爪子对着饼子乱挥,惹得众人直笑。
“再揣两包艾草粉!” 李叔检查着马车,把加固过的木盾绑在车侧,“过了前面的黑风岭就快到古董街了,那地方树密风大,邪灵教要是追来,肯定会在那设伏。”
刘老三背着大背包,里面除了手电筒、绳索,还多了把客栈老板送的柴刀:“这刀虽不算锋利,但劈个树枝、撬个石头总管用,比赤手空拳强。” 赵小胖则蹲在马车旁,给桃木枝重新缠上红绳,还把从古镇小摊上买的小铜铃系在枝尖:“这铃铛响得脆,邪祟来了先给咱们报信!”
林墨把装着脉灵珠的铜盒贴身放好,又摸了摸怀里的鼠脉之核,怀表的指针稳稳地对着古董街的方向,偶尔轻轻跳一下,像是在催促他们赶路。元宝蹲在他肩头,银须对着马车旁的老钟残片闪了闪 —— 那残片自从昨晚显灵后,就一直泛着淡淡的金光,被林墨小心地放在竹筐旁。
“出发!” 随着李叔一声吆喝,马车轱辘碾过古镇的青石板,慢慢驶出镇子。雾中的古镇像幅水墨画,远处的屋檐在雾里若隐若现,客栈老板站在门口挥手:“路上小心!黑风岭的弯道多,别赶夜路!”
马车行出古镇,雾气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来,路面也变得开阔。王婶坐在车斗里,给幼鼠们分艾草饼,母鼠则把自己的那块推给最小的幼鼠,眼神温柔得很。林墨靠在车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树木,心里满是期待 —— 出来这么久,终于要回到古董街了。
可没走多久,马车突然慢了下来,前方的路变得狭窄,两侧的树木越来越密,阳光都很难透进来,风穿过树梢,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哭 —— 黑风岭到了。
“大家警醒点!” 林墨握紧桃木剑,元宝突然从他肩头跳下来,对着前方的弯道叫,银须竖得笔直,小爪子指着路面(专属提示:“前面有邪气,藏在路边的草丛里,是陷阱”)。
李叔赶紧勒住马缰绳,马车停下的瞬间,路边的草丛里突然窜出十几个黑影,个个穿着黑袍,手里举着裹着黑气的长刀,为首的正是之前在鼠云寺逃走的邪灵教余党头目!
“把脉灵珠和鼠脉之核交出来!” 头目举着刀,对着众人狞笑,“黑风岭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教徒们就围成圈,往地上撒黑色的粉末,粉末落地后瞬间燃起淡绿色的火焰,形成个不规则的圈子,把马车困在中间 —— 是 “困灵阵”!
“就这点伎俩还敢设伏?” 王婶从车斗里掏出煤炉,点燃艾草,浓烟对着火焰飘过去,“我这艾草烟专克你们的邪火,看你这阵能撑多久!” 果然,艾草烟一碰到淡绿色的火焰,火焰就 “滋滋” 响着变小,黑气也散了不少。
李叔跳下车,举起木盾对着最近的教徒冲过去,盾面撞在教徒的刀上,“当” 的一声脆响,教徒被震得后退两步,刀差点掉在地上。赵小胖也跟着跳下来,桃木枝对着教徒的腿戳过去,枝尖的铜铃 “叮铃” 作响,教徒被铃声吵得头晕,动作慢了半拍,被刘老三趁机用柴刀挑掉了手里的刀。
林墨抱着元宝,刚要下车,就见头目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幡旗,幡旗上画着邪灵教的符号,他对着幡旗念了几句晦涩的咒语,困灵阵里的火焰突然又旺了起来,还冒出浓浓的黑气,对着马车涌过来!
“不好!这幡旗能增强邪气!” 父亲举着聚灵佩残片,残片的绿光对着黑气晃了晃,黑气被挡在外面,却越来越浓,“得先毁掉幡旗!”
元宝突然从林墨怀里窜出去,对着幡旗的方向叫,母鼠和幼鼠们也跟着从竹筐里跳出来,银须同时亮了,淡银色的灵气顺着地面往头目脚下流。头目没注意,一脚踩在灵气上,脚下一滑,幡旗 “啪” 地掉在地上,正好落在艾草烟里,黑气瞬间散了,幡旗也被烧得卷了边。
“我的幡旗!” 头目心疼得大吼,刚要去捡,就被林墨的桃木剑抵住胸口,剑身上的绿光闪了闪,头目被灵气震得后退,胸口火辣辣地疼。
“别再执迷不悟了!” 林墨冷声道,“鼠脉的东西不是你们能碰的,趁早束手就擒!”
可教徒们根本不听,反而更疯狂地冲过来。李叔举着木盾挡在前面,盾面被刀砍得 “砰砰” 响,王婶则把艾草粉往教徒们身上撒,撒到哪里,哪里的黑气就散,教徒们被呛得直咳嗽。赵小胖和刘老三背靠背,一个用桃木枝戳,一个用柴刀劈,配合得默契十足。
林墨握着桃木剑,专挑教徒们手里的刀打,剑身上的绿光一碰刀身,黑气就像潮水般退去,普通的铁刀根本扛不住灵气的冲击。元宝则在教徒们脚边窜来窜去,时不时用银须蹭一下他们的脚踝,被蹭到的教徒瞬间腿软,站都站不稳。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又有十几个教徒赶过来支援!李叔脸色一变:“不好!他们人越来越多,我们得赶紧突围!”
林墨环顾四周,发现困灵阵的东侧火焰最淡,那里的树木也相对稀疏:“往东边冲!李叔你开路,王婶用艾草烟掩护!”
李叔点点头,举起木盾对着东侧的教徒撞过去,硬生生撞出个缺口。王婶赶紧把煤炉推到缺口处,艾草烟变得更浓,教徒们被呛得睁不开眼。众人跟着李叔往外冲,可刚冲出缺口,就见冲来的教徒手里举着个黑色的笼子,笼子里关着只浑身裹着黑气的山鼠,正是之前在鼠云寺被邪灵教操控的那只!
“敢坏我们的事,就让这只孽畜咬你们!” 教徒说着就打开笼子,山鼠被黑气操控着,对着离得最近的赵小胖冲过去!
赵小胖吓得往后退,却没注意脚下的石头,差点摔倒。就在这时,竹筐旁的老钟残片突然 “嗡” 的一声,金光暴涨,一道淡金色的光罩住山鼠,黑气瞬间被驱散,山鼠恢复了神智,对着众人 “吱吱” 叫了两声,转身就钻进了草丛里。
“老钟残片显灵了!” 刘老三激动地喊,“这残片跟脉灵珠、鼠脉之核是同源的,能驱散邪气!”
林墨也愣了愣,没想到这不起眼的残片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他赶紧捡起残片,握在手里,残片的金光顺着手臂蔓延,桃木剑的绿光也变得更亮,对着冲过来的教徒挥过去,一剑就把教徒手里的刀劈成了两半!
“快上车!” 李叔趁机把众人推上马车,甩了甩马鞭,马蹄踏在地上,发出 “嗒嗒” 的急促声响,朝着黑风岭外冲去。教徒们想追,可老钟残片的金光一直笼罩着马车,他们根本靠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越跑越远。
马车驶出黑风岭,阳光重新洒在身上,众人都松了口气。赵小胖瘫坐在车斗里,拍着胸口:“刚才差点被那山鼠咬到,还好老钟残片救了我!这东西也太厉害了!”
王婶递给他块艾草饼:“快吃点压压惊!过了黑风岭,前面就是平原,再走两个时辰就能到古董街了。”
林墨握着老钟残片,残片的金光慢慢淡了,却依旧带着暖暖的温度。他看着残片上模糊的鼠纹,突然明白过来 —— 这残片不仅是线索,更是鼠脉灵气的化身,从清河镇到鼠云寺,再到清溪古镇,它一直默默守护着他们,就像古董街的街坊们一样。
竹筐里的幼鼠们吃饱了,又开始打闹起来,元宝则趴在林墨身边,银须对着残片闪了闪,像是在和残片交流。林墨摸了摸元宝的头,又看了看身边的众人 —— 王婶在缝补被教徒划破的布包,李叔在哼着小调赶车,赵小胖和刘老三在数着剩下的补给,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又充满了期待。
马车在平原上飞驰,路边的庄稼随风摇摆,远处已经能看到古董街方向的炊烟。林墨靠在车边,闭上眼睛,仿佛已经闻到了古董街熟悉的艾草香,听到了街坊们熟悉的吆喝声,看到了爷爷和奶奶站在老当铺门口挥手的身影。
可就在这时,怀里的怀表突然 “咔嗒” 一声,指针疯狂地转了起来,接着又猛地指向身后,红光闪得刺眼 —— 邪灵教的大部队,居然还在追!
林墨睁开眼,回头望去,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赶来。李叔也察觉到了,用力甩了甩马鞭:“大家坐稳了!我们加快速度,争取在他们追上之前回到古董街!”
林墨握紧桃木剑和老钟残片,心里满是坚定。不管邪灵教有多少人,不管他们有多少阴谋,只要他们能回到古董街,只要能和街坊们汇合,只要有鼠脉之核、脉灵珠和老钟残片的灵气,就一定能守住他们的家。
马车的蹄声越来越急,像是在和时间赛跑。远处的古董街越来越近,林墨仿佛已经能看到街心那座鼠脉钟的轮廓,钟身上的灵气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是在迎接他们的归来,也像是在准备着即将到来的最终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