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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景仁宫内殿门口时又被翡翠拦了下来,她的目光落在江衍身上时,满是狐疑:“公主,这位是?”

她上下打量着扮作宫女的江衍,眉头微蹙。

宫中宫女多是中等身材,这般身形挺拔的实在少见。

沈念欢早有准备,当即眼眶一红,声音带着委屈的颤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翡翠姑姑,您可得为我做主!三皇兄也太过分了!”

她故意顿了顿,引着翡翠追问,才接着道:“他瞧上我身边那两个伶俐婢女,竟直接派人硬要了去,转头就丢给我这么个笨手笨脚的,您瞧她这满脸麻子,连端茶都能洒半盏的粗鄙样子,呜呜呜……”

说着,豆大的泪珠就滚了下来。

翡翠见状,连忙从袖中掏出手帕递过去,软声安抚:“公主莫哭,仔细伤了身子。一会儿我就去跟娘娘请旨,到内务府再给您挑两个手脚麻利、模样周正的来。”

她转头看向一旁“垂首侍立”的江衍,见这“宫女”不仅不上前劝慰主子,反而站得笔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又哄了沈念欢两句,翡翠才轻声叮嘱:“公主,一会儿进了内殿可不能再哭了。娘娘这几日身子本就不爽利,可经不住您这么伤心。”

“好,我听姑姑的。”沈念欢接过手帕,假装拭泪,眼底的委屈瞬间收了大半。

翡翠这才放心,上前推开内殿的雕花木门,侧身引她:“娘娘在里头等着您呢,先进去吧。”

江衍见状,刚想抬脚跟上沈念欢的步伐,手腕却被翡翠一把攥住。

“娘娘要单独见公主,你是外间当差的,在廊下等着吧。”翡翠的语气不容置喙,又狠狠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警告他别不懂规矩。

“姑姑~”沈念欢连忙转身,声音软得像浸了蜜,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我特意给母后熬了甜粥,刚温着呢,就让她帮我拿进去吧?总不能让我捧着食盒给母后请安呀。”

翡翠的目光扫过江衍手中的描金食盒,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对沈念欢恭恭敬敬地回话:“公主一片孝心,娘娘定然欢喜。只是娘娘方才刚用了几块精致糕点,这会儿怕是吃不下甜粥。不如将食盒交给奴婢,等娘娘晚膳时,奴婢再热了布上,您看如何?”

这话堵得沈念欢一时语塞,她垂眸看着地面,脑子飞快地转动,琢磨着怎么才能把江衍带进去。

若是江衍进不去,今日这趟可就白来了。

江衍站在一旁,将两人的对话听得真切,也瞧出翡翠态度坚决,今日硬闯怕是不成,便顺着台阶下,学着宫女的模样屈膝行礼,将手中的食盒递向翡翠。

就在翡翠的手即将碰到食盒时,内殿里忽然快步走出来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手里捧着一方素色帕子,见到翡翠便躬身回话:“翡翠姑姑,娘娘让奴婢传话,说请安宁公主带着侍女和粥一同进去,我们在外面候着,娘娘有几句体己话要单独跟公主说。”

翡翠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对着内殿的方向屈膝行礼:“奴婢遵旨。”

起身时,她又将食盒重新交还给江衍,虽仍有些疑惑,但皇后已有旨意,她也没有再多阻拦。

有了皇后的发话,江衍和沈念欢总算没再被拦着,一前一后走进了内殿。

殿内燃着淡淡的檀香,驱散了初秋的凉意。

皇后正坐在靠窗的紫檀木桌前,身上穿着一袭紫色常服,领口和袖口绣着缠枝莲纹,用金线勾勒,雅致中透着贵气。

长发被精心挽成飞天髻,只簪了一支赤金点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更显端庄温婉。

她正执着一支狼毫毛笔,在洒金宣纸上缓缓书写,墨汁晕开的字迹娟秀清丽。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身上,衬得她神情宁静,仿佛连殿外的喧嚣都与她无关。

听到脚步声,皇后才停下笔,将毛笔轻轻搁在笔山上,抬眸看向门口。

“儿臣给母后请安。”沈念欢走上前,敛衽屈膝,动作落落大方。

“免礼吧。”皇后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往日里清亮的眼眸也蒙着一层淡淡的倦意,眉梢眼角藏着挥之不去的病容,显然这几日确实休养得不好。

沈念欢起身,快步走到皇后面前,又屈膝行了个半礼:“母后,请恕儿臣今日贸然前来,还带了人来叨扰。”

皇后看着她,眼中露出几分柔和的笑意,随后视线越过她,落在了身后的“宫女”身上。

就在这时,江衍缓缓抬手,取下了脸上的薄纱面罩。

那张英挺俊朗的脸暴露在空气中。

“原来是三皇子。”皇后的语气依旧平静,没有半分惊讶,只是眼底多了几分新奇,仿佛在看一件有趣的事。

江衍当即屈膝跪地,声音恭敬:“儿臣给母后请安。方才在宫门外,儿臣被翡翠姑姑拦下,不得已才扮作宫女随公主前来,还望母后恕儿臣欺瞒之罪。”

“起来吧,找地方坐下说话。”皇后挥了挥手,语气温和,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

江衍谢过恩,起身时顺手从一旁搬了张梨花木凳到沈念欢身边,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桌上的宣纸。

只见纸上写着几行小字,墨迹尚未干涸。

“你们今日找我,想必是有要事吧?”皇后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声音不高,却恰好将江衍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江衍转过身,重新面向皇后,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母后,如今时间紧迫,儿臣也不绕弯子了。”

他直直看向皇后,语气坚定:“儿臣想在太后万寿节那日,请父皇退位,今日前来,是想恳请母后助儿臣一臂之力。”

话音落,他再次屈膝跪地,姿态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皇后指尖刚触到青瓷茶杯的杯沿,手猛地一顿,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单薄的肩膀随着喘息不住颤抖。

沈念欢见状,立刻起身绕到她身后,双手轻轻覆在她的背上来回顺气。

好一会儿,皇后才缓过气,她抬手用手帕拭了拭唇角,抬眸直视着江衍,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的凝重:“你该清楚,你不是储君人选。”

“儿臣知道。”江衍跪在地上,腰背依旧挺直,语气不卑不亢,“但儿臣今日所求,并非要与皇兄争储,儿臣只是不愿见大胤江山,在父皇手中一日日衰败下去。”

他垂眸,指尖微微攥紧,声音里多了几分沉郁:“儿臣自小长在深宫,虽未亲眼见过宫外的景象,可单看这宫里的人,连安稳存活都要步步惊心,宫外的百姓又能好过到哪里去?如今大胤内忧外患,父皇却整日躲在长乐宫寻欢作乐,不问朝政也罢,连兵权、政权都死死攥在手里,既不放权给太子,也不信任朝中大臣。”

江衍抬头直视着皇后,眼底满是焦灼和担忧:“今日他能为了一个蛮荒之地,轻易将公主送去和亲,他日若是外敌来犯,是不是还要割地赔款,让大胤彻底沦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到那时,我大胤的百姓该如何自处,这百年江山又该何去何从?”

他字字恳切,条理清晰,将心中的忧虑全然袒露。

皇后静静地听着,目光渐渐变得悠长,像是透过江衍的脸,看到了许久之前的故人,眼底泛起一层淡淡的雾霭,分不清是感慨还是怅惘。

“母后,儿臣从前也只顾着贪图享乐,浑浑噩噩度日。”江衍的声音软了几分,多了些真切的悔意,“可自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时,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可长乐宫里,每天都有女子不明不白地香消玉殒,自父皇上位后,这世道对女子的苛待,更是一日胜过一日。”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愈发郑重:“儿臣虽不是女子,无法亲身体会她们的艰辛,却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这江山若是垮了,无论是皇子公主,还是寻常百姓,都难逃厄运。所以今日,儿臣是真心恳请母后,助儿臣一臂之力。”

话音落,他重重叩首,长久地匍匐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再不起身。

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吹动着帘幔轻轻晃动。

过了许久,皇后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的叹息:“本宫帮不了你,你……回去吧。”

“母后!”江衍依旧匍匐在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皇后听到,“您可知晓,骆州节度使李兰生李大人,已经被父皇派玄镜司的人满门抄斩了!”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若是您再这样坐以待毙,他日,庇护您的崔家,迟早会落得和李大人家一样的下场!”

“哐当——”皇后手中的茶杯骤然脱手,重重摔在桌上,滚烫的茶水瞬间泼洒出来,顺着桌沿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浸湿了她的裙摆。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微微颤抖,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耳鸣,连江衍的声音都变得模糊起来。

“你……你说什么?”她艰难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蚋,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底满是不敢置信的震惊。

“李兰生大人一家,已经被满门抄斩了。”江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一沉,却还是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皇后的心上。

皇后只觉得荒谬至极。

当年皇帝登基前,明明对李兰生许诺过“同享富贵,永不相负”,兰生更是为他出生入死,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胸口一阵剧烈的绞痛,猛地张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落在面前的洒金宣纸上,殷红的血迹在洁白的纸上晕开,像一朵骤然绽放的凄厉红梅。

“母后!”沈念欢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扶住皇后瘫软的身体,慌乱地从袖中掏出手帕,擦拭着她唇角的血迹,眼眶瞬间红了,“您怎么样?要不要传太医?”

皇后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端庄仪态,她靠在沈念欢怀里,身体不住地颤抖,手指颤抖着指向江衍,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你……你说清楚,兰生……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江衍缓缓抬头,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模样,语气也软了几分:“李大人在玄镜司去的时候在茶杯上提前涂上了毒药,饮毒自尽了。他府中五十多口人,只有三岁的小孙子,被谢大人救了出来,如今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父皇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还派言官写下了‘李兰生背信弃义、串通外戚’的罪证,张贴在骆州的大街小巷,将他污蔑成了叛国逆贼。”

皇后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哭声。

她知道,这景仁宫里到处都是皇帝的眼线,稍有不慎,不仅自己会遭殃,还会连累整个崔家。

她只能将哭声咽进肚子里,肩膀剧烈地起伏着,无声的悲痛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他答应过的……”她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控诉,“兰生可是当年帮他起事、助他坐上皇位的人啊……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江衍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清楚,皇后对李兰生绝非单纯的君臣之情,虽然不忍,但是事已至此不能放弃,便趁热打铁,声音低沉而恳切:“李大人说,他不应该听信太后‘牝鸡司晨’之言,她知人善任,带领大胤走入繁华,他很后悔。”他抬头看着倒在沈念欢怀里悲痛欲绝的皇后。

“母后,当年父皇的策论、政绩,其实都是出自您手,只是碍于礼法,只能冠上他的名字。若是当年,所有人都知道真相,会不会就是不一样的结局?儿臣始终认为,贤能不分男女。”

皇后听着江衍的话,脸上没有太多波澜,眼泪似乎已经流干了,只剩一双空洞的眼,像是被悲伤麻木了一般:“你很聪明,竟能查到这些。”

“本宫不知道你是如何知晓当年那些事的,但你看本宫如今这模样,又能帮你做什么呢?”她抬手抚了抚鬓边散乱的碎发,动作间满是无力的疲惫。

“儿臣只需要母后在万寿节那日,当着文武百官和宗室的面,质证父皇三大罪。”江衍抬头,目光坚定,“其一,背信弃义,屠戮功臣;其二,杀母夺位,篡改遗诏;其三,荒淫无度,罔顾江山。另外,儿臣还需母后告知,当年太后娘娘遇害的全部细节。”

皇后闻言,眼底终于泛起一丝讶异,她看着江衍,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你竟连这些都查出来了?这些事,就连太子都从未察觉分毫。”

“儿臣对皇位并无半分觊觎之心。”江衍重重叩首,额头抵着地面,声音诚恳,“只求事成之后,母后与太子能准许儿臣带贤妃、六公主还有柳婕妤离开皇宫,寻一处安稳之地度日,从此再不踏入这帝王家半步。”

皇后的视线缓缓飘向桌案,落在那张被鲜血浸染的宣纸上。

纸上是她方才写完的诗,墨痕与血渍交织,字字句句都透着深宫的绝望—

深宫锁日月,帝阙掩重门。

尘覆龟龙纹,云遮燕雀喧。

血染湘竹迹,心悲天河痕。

残局烽烟起,独叩紫微垣。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纸面,触到那片血迹时,微微一颤。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好,本宫帮你。但你需记住,事成之后,你绝不可染指君王之位,否则,本宫便是拼了性命,也会与你抗衡到底。”

“母后若信不过儿臣,儿臣愿即刻服食‘笑虫’,以证清白,让母后安心。”江衍毫不犹豫地说道。

皇后看着他跪在地上的模样,恍惚间像是看到了二十年前。

那时也有一个人,这样跪在自己面前。

她的心猛地一软,眼底泛起一层薄雾,连忙抬手阻止:“不必了。”

她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时间不多了,本宫只能告诉你,去冷宫里找那个疯女人。她不是旁人,是裴家裴季礼将军的嫡女,也是以前的淑妃。当年太后被害的证据,很可能在她手里。只是能不能拿到,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她转头看向一旁泪流满面的沈念欢,忽然牵起一抹极淡的笑,带着几分自嘲,又有几分温柔:“傻孩子,你哭什么?这些事,与你无关啊。”

沈念欢这才惊觉,自己的眼泪早已浸湿了衣襟。

她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后的绝望、江衍的言语,还有那首染血的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她心上,让她满心都是荒谬的悲凉。

皇后轻轻拍了拍她扶着自己的手,指尖带着一丝凉意:“本宫之前给你的那一颗药丸,你还记得吗?那是唯一一颗‘笑虫’的解药。你拿去给你母亲柳婕妤吧,本宫……用不到了。”

“母后……”沈念欢再也忍不住,哽咽出声,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看着皇后苍白的脸,看着那双眼眸里深不见底的疲惫,只觉得心口堵得发慌。

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其实和宫里无数女子一样,都被困在这冰冷的宫墙里,挣扎着求生,最终却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摆布。

皇后的目光落在她通红的眼睛上,语气忽然变得坚定起来,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你是个好孩子,柳婕妤把你教得很好。你记住,从今往后,我们大胤的女子,永不和亲,再也不用做这江山的牺牲品。”

江衍站在一旁,将皇后眼底的坚定与承诺尽收眼底,心中竟也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原以为皇后早已被深宫磨平了棱角,却没想到,她依旧守住了身为女子的傲骨。

从景仁宫出来,宫道上的宫灯已经点亮,昏黄的光映着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一路无话,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宫道上轻轻回荡。

“所以,冷宫里那个天天疯疯癫癫的女人,就是前淑妃?”沈念欢率先打破沉默。

她当初只是听闻宫人说前淑妃有治疗外伤的神药遗留在冷宫里,才跟贤妃说药丸是前淑妃的,没想到竟是歪打正着。

“嗯。”江衍应了一声,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可握着食盒的手指却微微收紧。

他原以为得到皇后的相助,心中会是振奋,可此刻却只有一种沉重的无力感,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沈念欢深深叹了口气。

“念欢。”江衍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语气比平日里柔和了几分。

“嗯?”沈念欢偏过头,借着宫灯的光,能看到他眼底深处藏着的一丝担忧。

“这段时间,你晚上多去皇后宫里待着,暗中保护她。”江衍的声音放轻了些,“今日我们在景仁宫待的时间太长,难免会引起皇帝的疑心。皇后如今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不能出任何差错。”

沈念欢看着他眼底的担忧,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我知道了。”

三皇子宫内,烛火摇曳,映得殿中气氛几分凝重。

陆烬身着玄镜司镇抚使的墨色官袍,腰束玉带,面容冷峻,已接连传召了三名宫人和两名侍卫。

来的五人皆是一副忐忑模样。

为首的侍卫身材高大,玄色劲装衬得他肩宽腰窄,却时不时偷瞄陆烬,嘴角硬扯着几分假笑。

两名宫女穿着浅绿宫装,垂着的手悄悄绞着衣角,脸上的笑容比哭还勉强。

剩下的太监与女史也大同小异,眼底藏着不安,面上却不敢有半分怠慢。

陆烬看着这几人僵硬的假笑,心中虽觉碍眼,却也知道他的身份摆在这里,没办法不笑。

他挥了挥手,屏退了殿外伺候的宫人,只留下这五人,开门见山:“各位不必拘谨,我与你们一样,也是玩家。我本名陆烬,如今身份是玄镜司镇抚使谢世安。”

他顿了顿,见五人眼中满是迷茫,又补充道:“我有道具可检测玩家身份,你们便是我通过道具筛选出来的同伴。”

话音刚落,五人脸上的迷茫瞬间被欣喜取代,却又很快染上警惕。

那名高大侍卫往前半步,拱手问道:“阁下如何证明自己也是玩家?”

陆烬闻言,抬手取下手腕上的玄铁护腕。

那护腕落在掌心,竟瞬间化作一枚银质耳夹。

“这就是检测道具。”

见道具属实,五人紧绷的神经稍缓,刚要放松姿态,却又听陆烬沉声道:“你们还是要保持假笑,我的身份比你们高,以防笑虫发作。”

这话让几人瞬间收敛了放松的念头,那名高大侍卫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我叫周庆之,现在的身份是护卫使统领。此前我也找到了两名玩家,可惜……一个被投入笑刑司,另一个在御花园被旁边大树的落叶直接割破喉咙。”他垂眸,声音低沉了些,“我本只想安稳混过这副本,没想到还能遇到同伴。”

“我也是!这副本太可怕了!”一旁穿浅绿宫装的宫女连忙接话,她约莫十六七岁,眉眼清秀,说起往事时,还是流露出些许害怕,“我叫王百合,现在是德妃宫里的二等宫女。”

有了两人开头,其余三人也相继开口。

另一名宫女身着淡绿宫装,气质温婉,轻声道:“我叫方月影,如今身份是太医院的医女,平日里多在药房打转。”

接着是那名太监,他身材瘦小:“我叫齐归,在内务府当差,负责宫中人的份例采买。”

最后是尚衣阁女史,她穿着湖蓝色官服,举止端庄:“我叫侯歌,掌管尚衣阁的衣物陈设,多在后宫走动。”

待五人介绍完毕,陆烬便将当前副本的局势、需完成的任务,以及需要他们协助的事项一一说明。

除了齐归时不时皱眉,面露犹豫,其余四人眼中都燃起了希望。

毕竟在这副本中,玩家之间无法建立有效沟通,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如今能找到同伴,已是天大的转机。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江衍与沈念欢并肩而入。

江衍仍穿着宫女的衣裙,脸上还覆着薄纱,见殿中聚了这么多人,耳尖微微泛红,只觉得这副装扮实在羞耻,没多停留,径直快步走向内殿卸妆换衣。

沈念欢则留了下来与陆烬一同将各自掌握的线索一一核对,力求让众人对当前局势有统一认知。

只是关于皇后与李兰生的过往,以及裴家的隐秘,都没有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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