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是这样处理这件事的。
我的脑海立刻开始根据最初的设定重构场景。
棋盘已经摆好,游戏开始了。
没错。
所以,叙事需要爆发出行动,故事重新接上线索,而且利害关系必须一清二楚。
首先,她们集合了。
凌寒——当然,那就是我——推开了那扇沉重、生锈的门。
地下二层的空气扑面而来:造船厂的金属味、潮湿的寒意,那熟悉的混合气味既让人安心,又不断提醒着这个世界的阴暗面。
里面一片忙碌景象。
夏暖正弓着背看着一份病历,诊断屏幕的光在她脸上闪烁,这表明有一个危急的病例——或着,更有可能是一次重要的术后复查。
还有白影,她的手指在控制台阵列上飞速舞动,大量数据从她指尖涌出,这是掌控局面的直观表现。
在房间的另一头,雷震的机械手臂有节奏地发出咔嗒声,把一个雷管移向一批新的炸药。
他那安静、专注的劲头形成了很好的对比。
还有乔伊,他从一个投影的阴影中走出来,仍然穿着整洁的管家制服。
“看来我离开厨房太久了。”他像往常一样平静地说,我完全明白他在想什么:她们回来了,又在一起了。
随后的沉默中充满了未说出口的话。
共同的历史、共同的损失和坚定不移的决心。
那种团结的感觉一定是这一切的核心。
然后,我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了那个吊坠。
那是我母亲的遗物,是凤凰重生的象征。
我一拿出它,团队就重新组建起来了。
“欢迎回到团队。”我说,一切正式开始。
游戏已经开始了。
战略规划桌。
一切都在这里汇聚。
我们播放了录音。
秦昊的声音回荡着,他那冷酷、算计的语调让空气都变冷了。
“夜枭只是个幌子。”他说,“凤凰备份协议才是真正的威胁。”“焚巢行动”:三天后,他打算把一切都抹去。
但我知道:服务器不是关键。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感觉到藏在我舌头下面的羽芯U盘那冰冷、光滑的金属质感。
就是这个了。
我母亲的最后一份礼物,我们真正的保险措施,也是一个很棒的电影情节。
白影的计划:制造大量虚假信息来迷惑他,把整个局势搅乱。
雷震的计划:在主要目标处安置炸药。
简单、粗暴又有效。
夏暖的计划:我们已经掌握了他海外账户和洗钱计划的证据。
而乔伊:他拿到了秦昊的私人钥匙卡。
我们每个人都是拼图中至关重要的一块。
我们不分开行动。
七个目标,一个团队。
我们团结起来就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然后,她们创立了事务所。
一块铜牌,毫不起眼,却是一种大胆的举动。
她们不再只是幽灵了。
前沿策略事务所。
九娘的加密信息:“如果你们需要桥梁,尽管开口。”铁叔隐晦的支持。
这座城市的暗流、隐藏的支持网络——她们所处的世界要大得多。
视角转换。
秦昊的办公室。
一封匿名邮件:“你知道为什么凤凰不怕火吗?因为我们从灰烬中诞生。”数字攻击爆发了。
他的账户一被冻结,接着视频被泄露,然后钥匙卡被使用。
这一连串的攻击就像一首交响乐,一场持续不断、猛烈的风暴。
秦昊开始失控,崩溃了。
他脸上那愤怒的表情……他从一个棋手变成了一个赌徒。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窗帘外的影子。
回到屋顶,俯瞰着城市。
雷震送来的“贺卡”——爆炸声回荡着,几个街区外都能看到。
一个“清道夫”跳板服务器,没了。
“秦昊,你以为你在清理过去?但你忘了——死人不会复仇,活人才会。”警笛声呼啸着。
火势在蔓延……然后手机震动了。
“萧玦”。
一条新消息。
我没有接听。
还没到时候。
一丝淡淡的微笑爬上我的脸庞。
风暴才刚刚开始。
废弃造船厂地下三层,沉重的铁门在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中被缓缓推开,卷起一阵混合着铁锈与潮湿泥土气息的冷风。
凌寒站在门口,身上的斗篷还在滴着水,她墨黑的眼眸扫过眼前这个刚刚被点亮的空间。
这里曾是她们的起点,如今,亦是她们的归处。
灯光并不明亮,却足以驱散长久以来的黑暗。
医疗床边,夏暖正借着一盏手术灯的光,专注地翻阅着一本厚厚的病历,她清秀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沉静,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不远处,白影正坐在一排由军用级零件拼凑而成的服务器矩阵前,十指在键盘上翻飞如蝶,一串串幽蓝色的数据流在屏幕上瀑布般刷新,整个地下空间因她的存在而有了一颗跳动的数字心脏。
另一侧,发出“咔哒”声响的是雷震,他那只闪着金属寒光的机械臂正夹着一块不稳定的新型塑胶炸药,小心翼翼地进行着压力测试,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我在秦家厨房干了足足两个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巨大的全息投影屏后传来。
乔伊走了出来,身上那套裁剪得体的顶级管家制服还没来得及换下,领结依然一丝不苟,与这废弃工厂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神里却没了伪装出的谦卑,只剩下猎豹般的锐利。
五道目光在空中交汇,没有人说话。
这沉默里,有重逢的喜悦,有对过往的追忆,更有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无声宣言。
良久,凌寒缓缓抬手,解下了头上的斗篷,任由它滑落在地。
随着斗篷的脱落,她颈间一枚精致的银色吊坠显露出来,那是一片栩栩如生的凤凰羽毛,在昏暗的灯光下,竟像是有流光在其中缓缓转动。
“欢迎归队。”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静水,在每个人心中都激起了层层涟漪。
战术桌被迅速清空,五人围坐下来。
乔伊将一枚微型录音设备接上中央处理器,一段经过加密处理的音频被缓缓播放出来。
那是秦昊的声音,低沉而冷酷,回荡在密闭的空间里。
“……夜枭那边不过是个幌子,用来吸引火力的干扰项。真正有威胁的,是那个该死的‘凤凰备份协议’,它居然还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角落里运行着。”音频里传来一声杯子被重重放下的声音,“我已经安排好了,三日后,启动‘焚巢行动’,将所有可能关联的数据库节点,无论境内境外,全部进行物理销毁。对外就宣称是境外黑客组织‘深渊’所为,证据链我都已经做好了。”
“呵呵。”凌寒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那笑声里带着刺骨的寒意,“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凤凰协议’的核心密钥,从来就不在任何一台服务器里。”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微微张口,用舌尖抵出一枚藏匿于舌下黏膜内的微型防水U盘。
那U盘通体漆黑,只有顶端嵌着一点朱红,形似羽毛的顶端,正是传说中启动凤凰原始认证体系的唯一钥匙——“羽芯”。
这是当年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件遗物,也是她们能够卷土重来的最大底气。
白影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接过羽芯,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圣物。
当羽芯插入她面前的控制台时,整个服务器矩阵的指示灯由蓝转红,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
“姐姐,我能反向注入一道虚假的数据流,让他以为协议已经被彻底删除。只要他按下‘焚巢’的启动键,就会触发我们的数据陷阱。”她的语速极快,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出一片残影。
“光是数据陷阱怎么够?”雷震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桌上的零件都跳了起来,“那我来给他准备一份真正的见面礼。他不是想‘焚巢’吗?我就把行动现场,变成他的坟场!”
一直沉默的夏暖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柔声补充道:“秦昊通过沈家医药集团的供应链向境外转移资金,我已经拿到了他们近三年的完整账本,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只要时机一到,这就是足以把他钉死的铁证。”
“说到时机,”乔伊晃了晃手腕上那块看似普通的智能腕表,屏幕上赫然显示着秦昊私人保险库的内部结构图,“离开秦家的时候,我顺手‘借’走了他的私人密钥卡。他所有的黑料、备用身份和紧急资金,可都在里面锁着呢。”
凌寒的目光落在战术桌中央的全息地图上,上面标记着七个闪烁的红点,那是秦昊商业帝国最脆弱的七个节点。
她缓缓站起身,目光逐一扫过自己的同伴,那些曾经破碎的灵魂,如今已重新燃起不灭的火焰。
“这一次,”她的声音沉稳而坚定,“我们不分兵。”
当晚,“前沿策略事务所”的铜牌被悄无声息地挂在了城市旧街区一栋不起眼的二层小楼外。
牌子上只简单地刻着几行字:安全咨询、危机应对、特殊委托。
没有盛大的开业典礼,只有夜色作为见证。
不久,风情万种的酒吧老板九娘提着一个花篮走了进来,笑吟吟地放在前台。
花篮的芬芳之下,藏着一支最新型号的加密卫星通讯器。
随后,满身机油味的铁叔骑着他那辆破旧的三轮车,送来一整箱沉甸甸的专业工具,箱子底下压着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需要桥,随时说话。”
这座繁华都市的平静水面下,一股汹涌的暗流,已悄然改变了方向。
凌晨两点,秦昊的私人书房内。
他刚刚结束一个跨洋视频会议,正烦躁地揉着眉心。
电脑突然“叮”的一声,收到一封匿名邮件。
他皱着眉点开,屏幕上突兀地跳出一行猩红的大字:“你知道为什么凤凰不怕火吗?因为我们本就在灰烬里出生。”
秦昊的瞳孔猛地一缩。
紧接着,他的手机开始疯狂报警。
银行私人账户被冻结的通知、三年前他与某位女明星的婚宴私密录像被上传至公开论坛的警报、他那张从未离身的私人密钥卡在城西一家银行的Atm机上出现使用记录的警告……一条接一条,像一记记无情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哈……哈哈哈哈!”秦昊怒极反笑,他猛地从抽屉里拔出一把手枪,对着那闪烁着嘲讽字句的显示器疯狂扣动扳机。
屏幕在巨响中炸裂,火花四溅。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却没有发现,在对面高楼的窗帘缝隙中,一道黑影正静静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如同猎人观察着落入陷阱的野兽。
凌寒立于千米高楼的天台边缘,夜风将她的长发吹得狂舞。
她的身后,夏暖、白影、雷震、乔伊四道身影并肩而立,如沉默的守护神。
她举起手中的一个小型遥控器,轻轻按下了其中一个按钮。
数秒之后,城市东南角,某座伪装成物流仓库的数据中心突然爆出一团巨大的火光,浓烟如同恶龙般冲天而起。
那里,正是秦昊用来执行网络攻击的“清道夫”跳板服务器所在地。
熊熊的火焰映照着凌寒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光,她对着火光升起的方向,用只有自己和同伴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秦昊,你以为你在清理过去?可你忘了——死人不会复仇,活人才会。”
远处,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深夜的宁静。
而就在此时,她口袋里的加密通讯器轻微震动了一下,屏幕上亮起一条新的消息推送:“萧玦请求通话。”
凌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却没有立即接听。
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