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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糜府深院。

夜色如墨,将这座繁华城池的喧嚣渐渐吞没。但在糜家核心别院的一间密室内,烛火通明,空气却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门窗紧闭,厚重的帷幔阻隔了所有可能窥探的视线,只有三人身影被跳跃的烛光投射在墙壁上,拉得很长。

家主糜竺端坐主位,面容沉静,但指尖无意识敲击紫檀案几的细微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次兄糜芳捏着一卷细绢,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窗外并不存在的耳朵:

“大哥,三弟此番布局,是否太过……急进了?”他展开绢帛,上面是糜兰以密语写就的指令,“糜寿留守北海,继续依托孔融这棵大树,发展下线,渗透官商两界,此计尚可理解。但令糜禄北上青州、冀州,糜福更深入中原腹地……大哥,如今青州黄巾余孽未清,冀州袁本初与公孙伯珪正杀得难解难分,中原更是曹孟德、吕奉先、袁公路等人龙争虎斗之地!此时大举扩张商路,设立分号,无异于火中取栗,万一失手,损兵折财事小,若被诸侯察觉我糜家暗中布局,恐招来灭顶之祸啊!”

糜芳的担忧不无道理。糜家虽是徐州巨贾,富可敌国,但其根基终究在徐州。乱世之中,商贾地位微妙,依附强权方能生存。如今刘备新至小沛,根基未稳,如此激进地向外扩张商业网络,风险极高。

一时间,密室内的气氛更加压抑。

一直静坐聆听的糜兰,此刻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清澈而沉稳,与略显年轻的容貌有些许不符,那是一种历经世事沉淀后的通透。他迎向长兄审视的目光和二哥担忧的眼神,从容起身,走到悬挂的巨大徐州及周边地域图前。

“二哥所虑,句句在理,皆是出于为我糜家基业、为玄德公大业考量之心。”他先肯定了糜芳的担忧,随即话锋一转,指尖已点在地图上的北海位置,“然,正因是乱世,常规商道已处处梗阻,信息闭塞,才更需另辟蹊径,抢先布局,将网撒出去,方能于浑水中摸得大鱼,于变局中抓住先机。”

他执起一支朱笔,重点北海:“糜寿留守,非为固守,实为‘汲水’。孔文举名士风流,座上客皆是北海乃至青州俊杰。盐、帛、药材,尤其是珍稀药材和上等布匹,乃士族清谈交往、馈赠延客之刚需。‘通济行’明面经营此道,广设诗书雅集,暗结郡县吏员,可轻易探得官面消息、士林风向。更重要的是,”糜兰声音微沉,“北海毗邻渤海,有渔盐之利。我已密令糜寿,借修书赠礼、资助文会之名,逐步渗透,将我们东海糜家的私盐,巧妙掺入北海官盐渠道之中。利,可翻数倍;迹,却可隐于无形。”

糜芳吸了一口气,他这才完全明白,三弟让糜寿留在北海,根本不是简单经营个商铺,而是要悄无声息地掌控北海的一部分经济命脉,尤其是暴利的盐路!这手笔……远超他的预期。

不等他消化完毕,糜兰的笔锋已凌厉转向北方:“糜禄北上青、冀,明面上是贩运布麻、收购辽东药材皮毛,实为‘观风’!袁绍与公孙瓒对峙,战线绵长,双方对粮草、军械、战马、皮革的需求如同无底洞。其中利润,足以武装一支精锐之师!吾已密令糜禄,在战事相对缓和的平原郡设一分号,假借收购辽东人参、鹿茸等贵重药材之名,暗中尝试接触黑山军张燕部的残余势力。他们熟悉山地,拥有外界难以获取的物资和通道。同时,冀州豪强奢靡成风,可将我徐州精美的漆器、玉器、珠玩北运,换取我们急缺的战马、镔铁。此道虽险,崎岖难行,且有遇兵灾之祸,然一旦打通,其利可养三年之兵!”

糜竺猛地抬头,眼中精光爆射,紧紧盯着地图上冀州的位置。战马!镔铁!这是刘备目前最稀缺的战略资源!他没想到三弟的眼光如此毒辣,直指核心。

最后,朱笔重重落在豫州、兖州一带:“糜福入中原,行的是‘借势’与‘扎根’。曹孟德虽麾下兵马渐盛,但其商业体系杂乱,多依赖豪强资助,未成体系。此正是我辈良机。吾已命糜福备齐淮泗稻米、广陵海盐,以恭顺姿态,假意投献官市,甚至可以让利三分,只为换取曹营通行令牌,借此畅通诸州,建立货栈。但更深一层,”糜兰的声音骤然压得极低,仿佛耳语,“颍川、汝南多奇士贤才,淮南、徐州边境多溃卒流民。通济行所至之处,当广设粥棚、药铺,行善举,收人心。暗中甄别吸纳那些怀才不遇的寒门士子、精通战阵的落魄军官、甚至无家可归的精壮溃卒。以庞大商队为掩护,分批逐次,将他们安全输往小沛!此举,不仅为商,更为网罗天下英才,积蓄力量!”

一席话毕,密室内落针可闻。烛火噼啪作响,映照着糜芳震惊而恍然的脸,和糜竺眼中难以掩饰的激赏。

良久,糜竺长长吐出一口气,抚掌轻叹,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分量:“三弟此策,深谋远虑,环环相扣。明修商道,暗蓄兵甲人才,以天下之财养一方之兵,以商贾之网行间军之事。纵是先父在世,论及布局之深远,亦不及三弟矣!便依你所言,全力施行!”

他站起身,走到糜兰面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欣慰,但随即又转为凝重:“然,切记,行事需万分谨慎。北海盐路,泰山旧部盘踞琅琊,或可借力,亦需提防;青冀马道,田楷虽与玄德公有旧,但其自身难保,不可全信;中原粮贸,陈元龙父子在广陵根基深厚,需巧妙笼络,互为奥援,切莫引起其忌惮。”糜兰心中一凛,恭敬垂首:“谨遵大哥教诲,弟必步步为营。”他心下暗惊,长兄看似坐镇徐州,实则对周边势力了如指掌,暗中布下的棋子,恐怕远比他看到的要多。

徐州城西郡狱,弥漫着绝望与霉烂的气息。糜福如同墙角的影子,对悄然到来的糜兰低语:“三爷,里面那位,是块硌牙的硬骨头。听说陶使君亲自征召,许以高位,竟被当面掷还了文书,这才惹来杀身之祸。关了这些时日,水米难进,气息弱了,但那眼神……亮得瘆人,不像等死,倒像在坐禅。”

糜兰微微颔首,手中提着的食盒样式古朴,显得格外沉重。他独自步入幽深的甬道,步履平稳,仿佛踏入的不是死地,而是一处需要极高智慧才能破解的迷局。

最深处的囚室,栅栏粗粝。一个清瘦的背影挺得笔直,破旧的衣衫难掩其孤高之气。他并未因脚步声而回头,正借着高窗漏下的惨淡月光,手指在空无一物的石板上虚划,仿佛在批阅无形的奏章,进行着无声的朝议。

糜兰在栅栏外静立片刻,没有立刻打扰。他观察到,那人的手指移动间带着一种独特的节奏和力度,那是在书写极其重要的文字时才有的庄重,而非困顿中的无聊之举。

“彭城张先生?”糜兰开口,声音清朗平和,不带丝毫怜悯,唯有平等的探询。

那身影一顿,虚划的手指停下。他并未立刻回头,而是静默了片刻,仿佛将刚才的思路归档封存,然后才缓缓转过身来。

面容因饥饿而凹陷,须发凌乱,但那双眼睛——澄澈、深邃,锐利如千年寒冰,瞬间便锁定了糜兰。目光中没有囚徒的卑微,只有冷静到极致的审视,仿佛他才是这暗狱的主人,在评估一位不速之客。

“足下是?”他的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天生的威严。

“东海糜兰。闻先生高义,不屈于徐州之聘,身陷囹圄而志不改,特来拜会。”糜兰执了一个简礼,点明了自己知悉其入狱缘由,以示坦诚。

那文士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疏离与警惕:“糜家……商贾通四海,消息果然灵通。然足下此来,是为陶恭祖弥补前愆,还是另有所图?若是劝降,便可省了。此地虽暗,人心却亮;彼位虽高,道义却晦。”他一开口就再次强调了自己拒绝陶谦的原则性,堵死了任何劝其妥协的道路,语气平淡却斩钉截铁。

糜兰不惊反敬,坦然一笑,将食盒放在地上打开。里面没有酒肉,只有一壶清水,两只陶碗,以及下层一卷用素帛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物事。

“先生误会了。陶使君之意,早已与先生无关。兰此来,实为请教。近日商队行经下邳旧道,于溃兵遗弃之物中,偶得几卷残简,其上批注,精妙绝伦,然见解奇崛,笔法孤高,竟似不与当今任何学派同流。”他倒了两碗清水,一碗自持,一碗轻轻推入栅栏内。

“其中一卷,论及《春秋》微言大义,直指‘尊王’之本在于‘攘夷’与‘强政’并举,非独虚名;更有一卷,似是治理地方之策,强调‘教化先行,律法为辅,豪强需抑,生民需息’……其论之深,其虑之远,令兰拍案叫绝,却又百思不得其解,何等人物,能有此等经天纬地之才,却又默默无闻,乃至文稿流落于兵匪之手?”

糜兰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对方。当提到“《春秋》微言大义”和“治理地方之策”时,那文士的眼神再次难以抑制地波动了一下,虽然极其细微,但未能逃过糜兰的眼睛。糜兰缓缓取出那卷素帛包裹,并未完全展开,只是露出了一个边角,那上面的字迹瘦硬刚劲,风骨嶙峋。

“在下冒昧揣测,能作此批注者,非唯有大才,更需有……匡世济民之实略胸怀,或曾……身居枢要,参赞机务?”糜兰的话带着试探,刻意将对方的身份往曾经的高位或重要幕僚方向引,这是基于其文章气度做出的合理推断,也是一种巧妙的心理攻势。

那文士的目光死死盯住那露出的字迹边缘,呼吸明显沉重了几分。他猛地抬头,眼中锐光爆射,不再是审视,而是带着一种被触及核心秘密的惊怒:“足下究竟何人?!从何处窥得这些?!”他不再关心水,也不再维持之前的超然,语气中带上了强烈的质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这些思想,是他沉淀多年、甚至可能未曾完全示人的核心政治理念!

糜兰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在下已言明,东海糜兰。此物来源,亦已说明。通济行商通南北,所见所闻,不过沧海一粟。在下只是痛惜明珠蒙尘,更敬仰先生之才志。然,先生可知,如今外界,寻找先生的,恐不止陶使君一人?”

他语速放缓,声音压得更低,却如重锤击鼓:“江东孙伯符,新丧其父,锐意进取,广招贤才,其麾下已有人暗中北上,探访一位曾……糜兰略作沉吟,仿佛在回忆。

曾与江东某位故主有旧、且精通政略兵事的彭城大贤?此外,扬州刘正礼处,似乎亦有类似风声。”

糜兰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极其严肃:“然,先生亦需知,陶使君麾下,亦有人不愿见先生离开徐州,尤其……是不愿见先生南下。彼等恐先生之才,助他人成势,反噬徐州。先生在此,看似绝境,或尚有一线生机;若意图南渡,恐……风波险恶,非独先生一身之事。”这番话,点明了他处境的双重危险和外界对他能力的忌惮。

囚室内死寂。那文士的脸上,惊怒、权衡、思虑、一丝深藏的忧虑急速交替。他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掌握的信息远比他想象的更深、更危险。对方不仅找到了他思想的碎片,更几乎摸清了他的政治脉络和潜在归宿!

良久,他眼中的风暴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复杂的疲惫和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断。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力量:“足下……非常人也。竟能将这纷乱棋局,看到如此地步。”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磐石般坚定地看向糜兰:“然,吾辈士人,立世凭本心,行事依正道。足下所言刘玄德,吾略知一二,仁名在外。若其果真能持守正道,以天下苍生为念,而非效仿诸侯割据自重……吾或可……助其一臂之力。”

他话锋陡然变得极其锐利,如同出鞘之剑:“然,有三事,需言明在先:其一,吾之所谋,必为汉室,非为一姓之私;其二,吾之所谏,纵逆耳,亦需听之;其三,若行不义,吾纵挂印封金,亦绝不与之同流!此三者,若不能应,今日之言,尽作流水!”

即便身陷绝境,他依然保持着超然的议价能力,提出的不是求生条件,而是政治原则和合作底线。

糜兰心中震撼,知道这便是最终的答案。他后退一步,整理衣冠,对着这位无名囚徒,深深一揖,无比郑重:“先生之言,重于泰山,请先生万务保重,静待云开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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