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卖这方子？” 林安瑜有些惊讶，随即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她还以为林兮瑶会攥着方子不肯放手。
林兮瑶点头，语气坦然：“我们既不打算酿酒，这方子留在我手里也是浪费，倒不如卖给天香楼，让它能真正派上用场，也不辜负夫人方才的赏识。”
“你要卖多少？” 林安瑜直截了当地问，语气里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林兮瑶心里顿时犯了难 —— 她暗自腹诽：您一个身份尊贵的县令夫人，怎么直接跟我谈价格啊？按规矩，不应该您避嫌走开，让王掌柜来跟我讨价还价、拉扯一番吗？您这么直接，我怎么好意思开价！
她原本的心理价位是五百两，可尝过天香楼那酸涩的西域酒，又听了林安瑜给出的供货价，她悄悄把预期提到了八百两，甚至觉得好好谈判一番，一千两也有希望。可现在面对林安瑜的直视，她实在开不了口 —— 于情，对方是县令夫人，身份悬殊，古代等级森严，她哪敢跟贵人谈价钱；于理，这很可能是未来的师娘，巴结都来不及，怎么好意思跟师娘掰扯银子？
无奈之下，林兮瑶只能垂下眼，语气带着几分试探：“这方子的价值，我也说不好，实在不知道开什么价合适。夫人您是行家，要不…… 您看着给个价？”
林安瑜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忽然抬眼笑道：“我给你两千两如何？”
“啊！” 一直作为背景板的柳南风猛地抬头，他有点吃惊了。
“啊 ——” 林兮瑶也惊得睁大了眼睛，下巴差点掉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林安瑜会给出这么高的价格。
缓过神后，林兮瑶连忙摆手：“夫人，这价格是不是太高了？不过一个葡萄酒方子，实在不值这么多。”
林安瑜却摆了摆手，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不高，一点都不高。天香楼现在正缺好的葡萄酒方子，你这方子能让我们彻底摆脱对西域商人的依赖，它就值这个价。何况，你还帮我们发现了西域毒酒的事，避免了一场大祸，这两千两里，也有一份谢礼的意思。”
林兮瑶看着林安瑜的眼神，坦荡又真诚，便也不再推辞，也坦然起身行礼：“那兮瑶就多谢夫人厚待了。”
林安瑜见她不扭捏、不卑不亢，心里更满意了，忽然话锋一转：“听我家老爷说，他打算收你为徒，教你写字？”
柳南风又是一阵惊讶，转头看向林兮瑶 ——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林兮瑶也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几分羞涩：“承蒙县令大人不弃，确实有这个意向。只是我现在字还写得不好，还在努力练习，争取三个月后，能达到大人收徒的标准。”
林安瑜笑着点头，语气亲昵了几分：“既然早晚都是一家人，你也别叫我‘夫人’了，显得生分。以后啊，你就叫我‘师娘’吧。”
林兮瑶心里一怔 —— 师傅还没正式认呢，师娘倒先认上了？不过她也明白，这是林安瑜在主动拉近关系，是天大的好事。当下也不矫情，立刻换上亲昵的语气，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师娘 ——”
“哎！” 林安瑜笑得眼睛都眯了，她就喜欢林兮瑶这种爽利不拖沓的性子，“再过几日就是洛仙宴，那天客人多，你早点来，过来帮我招待客人、打理些琐事。”
林兮瑶眨了眨眼，瞬间明白过来 —— 这哪里是让她干活，分明是在提携她！洛仙宴是贵场，让她从 “客人” 变成 “主人”，等于给了提携她的机会。她立刻躬身应道：“谢谢师娘！我那天一定早早过来，好好帮忙，绝不给师娘丢脸！”
林安瑜满意地点头，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其乐融融。
而屋里的背景板，此刻早已懵了 —— 柳南风是又惊又喜，无论是两千两的天价，还是县令要收徒的消息，再到林兮瑶那声干脆的 “师娘”，每一件事都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