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九州岛南部的雾岛山山脉,终日被浓密的云雾笼罩。山巅的火山口边缘,一座由巨石垒砌的山寨依山而建,这里是日本残余势力最后的据点——“天照寨”。寨墙上布满了箭孔与炮位,旗帜残破的“岛津”家纹与西班牙王国的旗帜在风中无力飘动,宛如风中残烛。山寨内,日本残余势力首领岛津忠胜与西班牙雇佣军统领佩德罗·费尔南德斯正站在了望台上,凝视着山下蜿蜒而来的明军队伍,脸色凝重如铁。
“忠胜大人,明军已经包围了整个雾岛山,看这阵仗,至少有五万兵力。”佩德罗·费尔南德斯声音沙哑,他手中的望远镜镜片上布满污渍,却依旧紧紧盯着山下的明军大营,“他们的火炮阵列绵延数里,连骑兵部队都已就位,显然是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岛津忠胜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望着山下如潮水般涌来的明军,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却又强撑着镇定:“费尔南德斯,我们占据雾岛山天险,山寨背靠火山口,两侧是万丈悬崖,明军想要攻上来,必须经过唯一的羊肠小道。只要我们守住山道,就算明军有百万之众,也奈何不了我们!”
佩德罗·费尔南德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忠胜大人,你太乐观了。我们仅剩两千残兵,其中一半人还带着伤,粮草只够支撑三日,火枪弹药更是所剩无几。而明军兵强马壮,火器精良,这样的差距,仅凭地形优势,根本无法弥补。”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当初我们不该听信你们的承诺,卷入这场战争。如今被困在此地,连撤退的路都没有了。”
“后悔也晚了!”岛津忠胜猛地转身,怒视着佩德罗,“事到如今,我们只能拼死一战!若能守住山寨,或许还能等到转机;若投降,不仅我岛津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你们西班牙人也会沦为明军的阶下囚,颜面扫地!”
就在两人争执之际,一名日本武士匆匆跑上了望台,单膝跪地:“大人!明军派使者来了,就在山寨大门外,说要见您和费尔南德斯统领!”
岛津忠胜与佩德罗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佩德罗皱眉道:“明军突然派使者来,莫非是想劝降?”
“不管他们想做什么,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岛津忠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躁,“带使者上来,我倒要看看,徐达想说什么。”
片刻后,明军使者在两名武士的护送下走进山寨。使者身着青色官服,手持文书,神色从容地走到两人面前,拱手行礼:“在下乃大明征东军参军张文,奉徐达将军之命,前来劝降。”
岛津忠胜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劝降?我日本武士宁死不降!你回去告诉徐达,想要攻克天照寨,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张文神色不变,缓缓说道:“岛津大人,何必如此固执?如今你们被困山寨,粮草断绝,弹尽粮绝,覆灭只是时间问题。徐达将军念及日本百姓无辜,不愿再动干戈,若你们肯放下武器投降,大明皇帝陛下可饶你们不死,还会给予你们一条生路。”
佩德罗·费尔南德斯眼中闪过一丝动摇,连忙问道:“张文先生,若我们投降,西班牙士兵能返回本土吗?”
张文点头:“只要你们真心投降,不再与大明为敌,西班牙士兵可由大明船只护送回国。但岛津大人作为叛乱首领,需随我军返回应天府,向陛下请罪。”
岛津忠胜怒喝一声:“休想!我乃日本武士,岂能向大明皇帝请罪!张文,你不必多言,要么一战,要么我等战死在此地!”
张文无奈地摇了摇头:“岛津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徐达将军已下令,明日清晨若你们仍不投降,便会发动总攻。到那时,山寨被毁,玉石俱焚,还望大人三思。”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岛津忠胜与佩德罗在了望台上沉默相对。
明军大营内,徐达正与李文忠、朱棣商议作战计划。帐篷中央的沙盘上,清晰地标注着天照寨的地形与明军的部署。徐达手持木杆,指着沙盘上的羊肠小道:“雾岛山唯一的通道狭窄陡峭,敌军在山道两侧设有滚石与箭阵,硬攻必然伤亡惨重。文忠,你有何良策?”
李文忠俯身看着沙盘,沉吟道:“将军,我军可兵分三路。第一路由朱棣率领一万骑兵,在山道下方佯攻,吸引敌军注意力;第二路由我率领两万步兵,携带云梯与冲车,从山道正面进攻,消耗敌军兵力;第三路由您亲自率领两万精锐,携带绳索与登山工具,从山寨右侧的悬崖攀爬而上,绕到敌军后方发动突袭。三路夹击,定能攻破天照寨。”
朱棣皱眉道:“右侧悬崖极为陡峭,且布满荆棘与碎石,士兵们攀爬难度极大,若被敌军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徐达点头:“此计虽险,但却是唯一的破局之法。为了减少伤亡,我们必须出其不意。传我命令,今夜三更,第三路大军悄悄出发,务必在黎明前抵达悬崖下方,待正面进攻开始后,立即攀爬突袭。”
“是!”李文忠与朱棣齐声领命,转身去部署兵力。
天照寨内,夜幕降临。岛津忠胜召集所有士兵,站在山寨广场上。他拔出长刀,高声喊道:“将士们!明日明军将发动总攻,这是我们最后的战斗!身为日本武士,我们宁死不降!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要守住天照寨,为天皇陛下尽忠!”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士兵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中布满了恐惧与疲惫。一名年轻的日本武士颤抖着声音说:“大人,我们已经没有力气战斗了,粮草也吃完了,不如投降吧,至少能保住性命。”
“住口!”岛津忠胜怒视着那名武士,举起长刀就要砍下去。佩德罗·费尔南德斯连忙上前拦住他:“忠胜大人,别冲动!如今士兵们早已无心恋战,就算你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他转身看向士兵们,高声道:“将士们,我知道你们很疲惫,但明军已经答应,若我们投降,西班牙士兵可返回本土,日本士兵也能得到善待。与其战死在此地,不如投降,给自己一条活路!”
士兵们听到这话,纷纷骚动起来。不少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岛津忠胜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控制这支军队了。
就在这时,山寨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名斥候匆匆跑来,惊慌失措地喊道:“大人!明军骑兵开始在山道下方集结,似乎要发动夜袭!”
岛津忠胜与佩德罗脸色骤变,连忙登上了望台。只见山道下方,明军骑兵手持火把,排列成整齐的队列,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半边天空。朱棣骑着战马,立于阵前,高声喊道:“岛津忠胜!速速投降!否则,今夜便踏平天照寨!”
岛津忠胜怒喝一声:“朱棣!休要狂妄!有本事就攻上来!”说罢,他下令:“弓箭手准备,放箭!”
城墙上的弓箭手纷纷射箭,箭矢如雨点般落在明军骑兵阵中。朱棣冷笑一声,下令:“撤退!”明军骑兵迅速后撤,消失在夜色中。
佩德罗·费尔南德斯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好只是佯攻,若是真的夜袭,我们恐怕难以抵挡。”
岛津忠胜却皱起眉头:“明军突然发动佯攻,恐怕另有图谋。传令下去,加强山寨两侧悬崖的警戒,防止明军偷袭。”
与此同时,徐达率领的两万精锐已悄悄抵达山寨右侧的悬崖下方。士兵们背着绳索与登山工具,在夜色的掩护下,开始攀爬悬崖。悬崖陡峭湿滑,不时有士兵滑倒,却没有人发出一声呼救,只是默默抓住绳索,继续向上攀爬。
天快亮时,徐达率领的部队终于登上了悬崖顶端。他看着山寨内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此时,山寨内的士兵们因昨夜的佯攻早已疲惫不堪,大多靠在城墙上睡着了,只有少数哨兵还在坚守岗位。
徐达对身旁的副将道:“传令下去,待正面进攻开始后,我们从山寨后方发动突袭,先摧毁敌军的火炮阵地,再打开山寨大门,迎接主力部队入城!”
“是!”副将领命,迅速传达命令。
黎明时分,李文忠率领的东路军开始对山道发起进攻。明军火铳手排成三排,交替射击,密集的子弹朝着山寨飞去。城墙上的日本士兵纷纷惊醒,仓促应战。岛津忠胜站在城墙上,高声喊道:“将士们,守住山道!绝不能让明军攻上来!”
就在这时,山寨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徐达率领的部队从悬崖顶端冲下,如猛虎下山般杀入山寨。明军士兵手持长刀,朝着敌军的火炮阵地冲去。西班牙火铳手们猝不及防,纷纷被斩杀。
“不好!明军从后方偷袭了!”佩德罗·费尔南德斯大惊失色,连忙率领西班牙士兵前去抵挡。
徐达手持长枪,身先士卒,一枪刺穿一名西班牙火铳手的胸膛。“将士们,杀!”他高声呐喊,明军士兵们士气大振,纷纷奋勇杀敌。
岛津忠胜看着山寨内混乱的景象,知道大势已去。他挥舞着长刀,想要组织抵抗,却被一名明军士兵一刀砍中手臂。“撤退!快撤回山寨内城!”岛津忠胜忍着剧痛,率领残余士兵向内城退去。
徐达见状,下令:“打开山寨大门,迎接李文忠将军的部队入城!”
明军主力部队涌入山寨,与徐达的部队汇合,两面夹击,敌军顿时溃不成军。佩德罗·费尔南德斯看着溃败的士兵,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这场战斗已经输了。
正午时分,明军已攻占了山寨的外城,将岛津忠胜的残余势力围困在内城。徐达站在内城门外,高声喊道:“岛津忠胜!佩德罗·费尔南德斯!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速速投降!否则,内城将被夷为平地!”
内城内,岛津忠胜与佩德罗·费尔南德斯相对无言。士兵们纷纷放下武器,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佩德罗·费尔南德斯叹了口气:“忠胜大人,投降吧。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岛津忠胜闭上双眼,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最终,他放下了手中的长刀,对外面喊道:“我们投降!”
内城大门缓缓打开,岛津忠胜与佩德罗·费尔南德斯率领残余士兵,走出内城,向明军投降。徐达看着这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敌军,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丝感慨。他下令:“将投降的士兵全部看管起来,给予食物和药品,善待受伤的士兵。同时,传信回应天府,向陛下禀报决战前夕的战况,明日便可发动总攻,彻底肃清日本残余势力!”
远在应天府的朱元璋收到消息后,龙颜大悦。他下令嘉奖徐达、李文忠、朱棣等将领,同时命令他们尽快发动总攻,平定日本叛乱,稳定日本局势。
此时的天照寨,已被明军彻底控制。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山寨的废墟上,映照出一片萧瑟。一场决定日本命运的最后决战,即将在次日清晨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