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虚影消散的刹那,城隍庙的狐心草突然集体弓起腰。那些藏在傀儡碎片里的草株在血月里直立,草叶的绒毛竖起,像无数细小的银针刺向夜空,根须处渗出的银灰色液体在青石板上汇成狐形,与玄墨尾巴上的图腾严丝合缝。沈砚望着离地面三寸悬浮的草叶,每片叶子的脉络里都缠着锁灵丝,与工匠日记里的完全相同,叶尖的露珠坠在地上,凝成 “安” 字,笔画里的骨粉与染缸底的毫无二致。
“是安息的征兆。” 苏轻晚将父亲医案按在草株蔓延的路径上,某页 “草灵散” 的插画突然泛出红光,画中狐心草燃烧的纹路,与此刻草叶的颤动轨迹完全相同,连草茎摩擦的 “沙沙” 声都分毫不差。她用银簪挑起片卷曲的草叶,断面渗出的暗红液体在月光里凝成 “魂” 字,笔画里的银灰色丝线与草灵低语里的频率一致,“爹说这是狐族的‘安魂术’—— 就像染布时的固色工序,能让最易褪色的草木魂灵凝成永恒,你看这草叶的卷曲角度,和医案标注的‘安息姿态’分毫不差。”
狐心草自行燃烧时,绿焰里飘出的灰烬带着檀香。那些与百工夜影里新鲜草株成分相同的灰烬,在地上织出淡金色的网,每个网眼都嵌着半片禁军令牌残角,与针孔密语里的完全吻合。玄墨的九条尾巴在火中扫过,泛着银光的狐毛与火苗缠在一起,凝成侍卫的虚影 —— 比木身人魂里的更清晰,甲胄上的狐形图案在血月里泛着冷光,与草烟侍卫里的完全相同,这些虚影对着火堆作揖的动作,带着与草烟侍卫叩首时完全相同的骨伤痕迹,揖手的弧度在地上组成狐族符文,与狐妖冢石棺上的图案严丝合缝。
“二十枚令牌。” 沈砚数着从灰烬里浮出的青铜牌,每个牌面的织工名字都在红光里微微颤动,笔画里的锁灵丝与关节锁钥里的黄铜锁芯纹路完全相同。他捡起刻着 “周明” 的令牌,边缘的磨损痕迹与百工夜影里账册上的指纹完全吻合,背面的狐形刻痕渗出金粉,与断指余温里的成分一致,“是当年参与造傀儡的织工,爹的医案说他们都死在二十年前的大火里,现在这些令牌的数量,正好和死亡名录上的人数相同。”
令牌往城隍庙地基沉去时,发出极轻的 “叮叮” 声。那些青铜边缘与地基石缝严丝合缝,接触点冒出的绿雾里,飘着与傀儡护主里死士刀痕相同的银灰色丝线。苏轻晚突然按住医案里的 “镇魂录”,泛黄纸页上的符咒突然与地基的纹路重叠,二十年前那道镇压魂魄的咒印在血月里亮起,光芒里混着的木头声,与傀儡替身里的 “太子像” 关节声完全吻合,“爹说百工司的地基埋着狐族的镇魂石,现在这些令牌正在与石头融合,就像染布时的经线扎进纬线,每道针脚都藏着该去的位置。”
玄墨对着地基嚎叫时,某块松动的石板突然翘起。底下露出的狐心草根茎盘成球,与草语传讯里的 “井” 字形状完全相同,根茎的断口处有整齐的切割痕,与夜香线索里的完全一致。沈砚想起祖父密信里 “草缠魂,石镇魄” 的记载,便将合璧染梭往石缝里探,梭身 “承乾” 二字刚与根茎的纹路对齐,整堆令牌突然剧烈震颤,牌面的织工名字在红光里连成线,组成 “谢恩” 二字,笔迹与草灵低语里的草叶影子完全相同。
“他们在谢玄墨。” 苏轻晚发现令牌的颤动总与玄墨的呼吸同步,每当猫爪踩过地基的某块石板,就有枚令牌往深处多沉一分,进度与傀儡认主里新木节的生长速度完全相同。更诡异的是石板下渗出的液体,在地上凝成宦官傀儡的虚影 —— 与仿声机关里的完全相同,腹腔里的铜哨正发出呜咽,哨音里的频率与草锁魂魄里的完全相同,“这是狐族的‘魂谢礼’,爹的医案说受恩者的灵力能让镇魂石发热,现在这地基的温度,和记载里的‘谢恩征兆’一模一样。”
最后枚令牌沉入地基时,城隍庙突然响起钟鸣。钟声里混着的草叶燃烧声,与木魂归位里的绿雾消散声完全吻合,震得地面浮现出完整的狐族符文,与缚魂井铁链上的图案严丝合缝。沈砚望着令牌消失的位置,石板的缝隙里钻出细小的绿芽,芽尖的绒毛与太子傀儡针尾的狐毛成分完全相同,“这草在重生,就像染坊的残料长出新霉,哪怕过了二十年,特定的灵力里总能显出当初的生机,每个嫩芽都藏着没说出口的谢。”
苏轻晚的银簪刺向绿芽时,地面突然喷出金雾。那些与狐心草灰烬成分相同的雾气,在半空组成王瑾的虚影 —— 左眉骨的刀疤在红光里泛着冷光,与傀儡替身里的描述完全相同,他往地基里埋令牌的动作,与草烟显形里的场景分毫不差,指尖的纹路与面具傀儡指节处的 “阿瑾” 二字完全吻合。虚影的嘴唇开合着,口型组成的 “安息” 二字在月光里泛出金光,笔画里的锁灵丝与工匠日记里的完全相同。
“是王瑾在送他们走。” 沈砚用染梭接住飘落的金雾珠,发现里面混着极细的骨粉,与木中骨粉的成分完全相同。他数着雾珠组成的狐形图案转角,每次转弯都与草灵低语里的草叶影子边缘完全吻合,“这是百工司的‘送魂术’,爹的医案说能让枉死者的魂魄安心离去,现在这些雾珠的浓度,和记载里的‘圆满值’完全相同,连折射的红光都分毫不差。”
绿芽长成草叶时,地基的温度渐渐回落。那些原本发烫的石板在月光里泛着冷光,缝隙里渗出的银灰色液体在地上组成 “安魂” 二字,笔迹与太子遗诏上的完全相同。玄墨的爪尖踩过 “魂” 字时,整座城隍庙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草叶生长的 “簌簌” 声,与木人开口时的呜咽形成奇妙的共鸣,像无数魂魄在同时道谢。
沈砚突然明白,这草灵安息从来不是简单的燃烧。是狐心草用二十年的灵力,将织工的魂魄从傀儡里解放出来,完成一场跨越生死的谢恩 —— 就像周明新染的靛蓝布,哪怕被岁月洗得发白,特定的月光下总能显出最沉静的底色,那些藏在经纬里的感激,终究要在恩人面前完全绽放。当最后片草叶舒展开时,玄墨突然对着东方摇尾巴,铜钟的余音里混着极轻的叹息,像无数声音终于放下了二十年的执念。
苏轻晚将医案合上时,纸页间飘出的草屑突然自燃。灰烬在地上组成二十个织工的虚影 —— 与令牌上的名字完全对应,对着沈砚和玄墨作揖后消散,雾气里的灵力与染梭上的完全相同。她数着灰烬里的银灰色丝线,正好二十根,每根的粗细都与草烟侍卫腰间的令牌链完全相同,在血月里泛着与针孔密语里狐尾针相同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