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克己的余党来得又快又凶,十几个人举着弓箭,把阿古拉和她身后的两个护卫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个满脸刀疤的男人,眼神狠戾,手里的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阿古拉,识相的就把‘林’字令牌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阿古拉把布包紧紧抱在怀里,往后退了两步,脸色发白却不肯服软:“你们是王克己的人?我哥哥已经说了,不会再帮你们做事,令牌也绝不会给你们!”
“敬酒不吃吃罚酒!”刀疤男冷笑一声,挥手道,“给我上,把令牌抢过来,人要是反抗,就杀了!”
两个护卫立刻挡在阿古拉身前,拔出刀和对方打了起来。可他们根本不是对手,没一会儿就被打倒在地,身上淌着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阿古拉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死死护着布包。就在刀疤男要冲上去抢令牌时,萧承嗣突然大喊一声:“住手!”
我们从暗处冲出来,萧承嗣和温庭远各持武器,兵卒们也举起弓箭,对准了王克己的余党。刀疤男看到我们,愣了一下,随即恶狠狠地说:“又是你们!看来上次在破庙没把你们弄死,是我大意了!”
“上次的账还没跟你算,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萧承嗣握紧短刀,眼神冰冷,“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今天就让你们葬在这里!”
刀疤男嗤笑一声:“就凭你们几个?我这里有十几个人,还有弓箭,你们打得过我们吗?”他说着,突然挥手,“放箭!”
箭矢“嗖嗖”地朝着我们射来,萧承嗣赶紧拉着我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温庭远和兵卒们也纷纷躲避。我从药囊里摸出之前准备的“草药陷阱”——用醉鱼草和断肠草磨成的粉末,装进纸包里,朝着箭来的方向扔了过去。
粉末在风里散开,几个冲在前面的余党吸了进去,顿时浑身发软,倒在地上,手里的弓箭也掉了。刀疤男见状,骂了句脏话:“什么鬼东西!”
“是能让你们浑身无力的草药,不想变成废人,就乖乖放下武器。”我从石头后面探出头,大声说。其实这粉末只会让人暂时失去力气,不会伤人性命,但对付这些人,就得用点狠手段。
刀疤男显然不信,还想让手下冲上来,可他的人已经慌了,一个个往后退,没人敢上前。温庭远趁机拉弓射箭,一箭射中刀疤男的胳膊,他“啊”的一声惨叫,手里的刀掉在地上。
“还不投降?”温庭远冷喝一声,“再反抗,下一箭就射你的心口!”
剩下的余党见首领受伤,又怕了我的草药粉,纷纷扔下武器,抱头蹲在地上。兵卒们立刻冲上去,把他们捆了起来。
刀疤男被按在地上,还在挣扎:“你们别得意!王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等他带着大军回来,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萧承嗣踩在他的背上,冷笑一声:“王克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指望他来救你?好好在牢里等着,等我们把他抓起来,你们就一起去见阎王!”
解决了余党,我们走到阿古拉面前。她还在发抖,看到我们,眼神里满是警惕:“你们……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放缓语气,笑着说,“我们是来帮你的,你哥哥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们了,王克己的人想抢令牌,我们是来保护你的。”
阿古拉愣了愣,看了看地上被捆起来的余党,又看了看我们,才慢慢放下戒心:“你们……真的是来帮我的?”
温庭远点点头,从怀里摸出黑风部首领的一块银镯子——这是之前他交给我们的信物:“你看这个,是你哥哥让我们带给你的,他说你看到这个,就会相信我们。”
阿古拉看到银镯子,眼睛一下子红了:“这是我哥哥的镯子,他……他还好吗?”
“他很好,就是担心你,让我们尽快找到你,带你回去。”萧承嗣说,“令牌在你手里吗?能不能让我们看看?”
阿古拉犹豫了一下,打开怀里的布包,里面果然放着一块令牌——和我们之前找到的那块几乎一模一样,但背面“林”字的右下角,真的有个小小的“靖”字暗记!
“这就是真令牌!”萧承嗣激动地说,伸手想要拿过来,却被阿古拉躲开了。
“你们要令牌干什么?”她警惕地问,“我哥哥说,这令牌很重要,不能随便给别人。”
“我们是想拿令牌去京城,揭穿王克己的阴谋,为林家军将士洗刷冤屈。”我解释道,“十年前,王克己伪造证据,诬陷林家军通敌,害死了很多忠良,这令牌是唯一能证明他们清白的证据。而且王克己想要令牌,是为了调动林家军的旧部,帮他造反,我们必须阻止他!”
阿古拉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们。我哥哥跟我说过,林家军是好人,当年还帮过我们黑风部。王克己的人很坏,害死了很多我们的族人,我不能让他们得逞。”
她把令牌递给萧承嗣,又说:“不过你们要答应我,等事情结束了,要放我哥哥回去,我们只想回草原,过安稳日子。”
“放心,我们答应你。”萧承嗣接过令牌,郑重地说,“只要事情结束,我们一定让你和你哥哥团聚,不会为难你们的族人。”
阿古拉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轰隆”的声音,地面也开始微微震动。温庭远脸色一变:“不好,是沙暴!快找地方躲起来!”
我们赶紧四处张望,发现不远处有个山洞,赶紧拉着阿古拉往山洞跑。刚进山洞,沙暴就席卷而来,外面狂风呼啸,沙子像雨点一样打在山洞门口,能见度不足一尺。
“好险,差点就被沙暴卷走了。”兵卒们拍着胸口,一脸后怕。
阿古拉也吓得脸色发白:“沙狼谷的沙暴很可怕,一旦被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我们在山洞里坐下,看着外面的沙暴,心里都有些庆幸。萧承嗣拿着令牌,借着洞口的光仔细看了看,又递给我:“你看,这暗记很隐蔽,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难怪张彪能仿造得那么像。”
我接过令牌,摸了摸上面的暗记,心里百感交集——这就是父亲和林将军他们盼了十年的证据,终于找到了。
“等沙暴停了,我们就赶紧回青柳镇,把令牌交给李将军,让他尽快上报朝廷。”温庭远说,“王克己的余党肯定还会来捣乱,我们得抓紧时间。”
大家都点点头,开始在山洞里休息。阿古拉给我们讲了她和哥哥的事——他们本来在草原上生活得好好的,后来王克己的人找到他们,用族人的性命威胁他们合作,还把令牌交给她哥哥保管,让他帮忙私运军械。她哥哥不愿意,却又没办法,只能假装答应,偷偷把令牌交给她,让她藏到沙狼谷。
“王克己的人很坏,他们不仅让我们帮他们做事,还杀了我们很多族人。”阿古拉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我真希望能早点摆脱他们,回草原过安稳日子。”
“会的,很快就能了。”我递给他一块手帕,安慰道,“等我们揭穿了王克己的阴谋,你们就能回草原,再也不用受他们的欺负了。”
沙暴一直刮到后半夜才停。我们收拾好东西,带着阿古拉,沿着原路往回走。路上很安静,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风吹沙子的声音。
走到谷口时,突然看到远处有火光——是李将军带着兵卒来接我们了!
“你们可算回来了!”李将军看到我们,松了口气,“我们担心你们遇到危险,就带着人过来看看。这位是……”
“她是阿古拉,黑风部首领的妹妹,令牌就是她保管的。”萧承嗣介绍道。
李将军点点头,对阿古拉抱了抱拳:“多谢姑娘信任,我们一定会遵守承诺,放你哥哥回去。”
阿古拉笑了笑,点了点头。
回到青柳镇时,天已经亮了。镇民们看到我们带着阿古拉回来,还拿到了真令牌,都很开心。老周赶紧杀了只鸡,炖了鸡汤,给我们补身子。
阿枣和小石头看到我们,立刻扑了过来。小石头盯着阿古拉的皮袍,好奇地问:“姐姐,你穿的衣服好特别,是草原上的衣服吗?”
阿古拉被他逗笑了,点点头:“是呀,草原上的衣服很暖和,等你长大了,姐姐带你去草原玩。”
小石头高兴地跳了起来:“好呀好呀!”
吃过早饭,我们带着令牌和阿古拉去了军营。黑风部首领看到妹妹,激动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兄妹俩抱在一起,哭了很久。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把我妹妹带回来。”黑风部首领对着我们连连鞠躬,“你们放心,以后我们黑风部再也不会和王克己的人合作了,还会帮你们盯着他们的动静,有什么消息,立刻告诉你们。”
“太好了!”李将军高兴地说,“有你们帮忙,我们就更有把握抓住王克己的余党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开始整理新的证据——真“林”字令牌、阿古拉和黑风部首领的证词、还有从刀疤男嘴里问出的王克己余党的藏身之处。李将军也写了新的奏折,准备和我们一起回京城。
出发前一晚,阿古拉来找我,手里拿着个小小的草原香囊:“沈大夫,这个送给你,里面装的是草原上的香草,能安神。谢谢你帮我和哥哥,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来草原找我们玩。”
我接过香囊,闻了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谢谢你,我会的。你也要保重,和你哥哥好好过日子。”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了。阿古拉和黑风部首领送了我们很远,直到看不见我们的影子,才慢慢回去。
坐在马车上,我握着手里的香囊,又看了看萧承嗣手里的令牌,心里充满了希望。这一次,我们一定能成功,一定能为父亲和林家军将士洗刷冤屈!
马车慢慢驶离青柳镇,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马车上,温暖而明亮,像是在为我们照亮前行的路。我知道,前方还有很多挑战,但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打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