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后,青柳镇的雨水多了起来,药庐的草药长得越发茂盛。陈默跟着我学医已有两月,不仅能熟练辨认百余种草药,还能独立诊治风寒、咳嗽等常见病症,乡亲们都夸他“青出于蓝”。
这天午后,雨刚停,药庐门口来了个背着竹篓的小姑娘,约莫十二三岁,扎着两条麻花辫,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药方,怯生生地问:“请问……这里是沈清和大夫的药庐吗?我想……想拜师学医。”
我放下手里的医书,让她进来坐下:“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想学医呀?”
“我叫林丫儿,家在隔壁的清水村。”她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我爹娘去年得了急病,村里没有好大夫,没能救过来……我想学好医术,以后能给村里人看病,不让他们再像我爹娘一样……”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我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也是因为父亲的离去,才下定决心行医救人。我摸了摸她的头:“好,我收你为徒。以后你就住在药庐,和阿枣作伴,跟着我和陈默一起学。”
林丫儿激动得眼泪掉了下来,连连磕头:“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阿枣听说来了个新伙伴,开心得不得了,拉着林丫儿的手,给她介绍药庐的样子,还把自己的旧衣服送给她。小石头也凑过来,炫耀着萧承嗣刚给他做的木剑,逗得林丫儿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药庐里多了个忙碌的小身影。林丫儿很勤快,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打扫院子、晒草药,学习时也格外认真,笔记记得工工整整,遇到不懂的就追着我和陈默问,进步很快。
这天,温庭远从边关回来,带来了一封远方的信——是之前去草原的阿古拉写的。信上说,草原的“那达慕大会”结束后,她和哥哥带着中原的种子,在草原开垦了田地,种上了小麦和蔬菜,现在长势很好;雪山部落的人还学会了中原的纺织技术,再也不用穿破旧的皮毛了。
“阿古拉还说,等秋天粮食丰收了,就给我们送些草原的新米来。”温庭远笑着说,“她还问阿枣和小石头好不好,让我带些草原的奶糖给他们。”
阿枣和小石头听到有奶糖,立刻围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萧承嗣笑着把奶糖分给他们,又对我们说:“等秋天,我们再去草原看看,帮他们看看庄稼的长势,顺便给他们送些农具和种子。”
“好啊!”我们都答应下来,心里很期待再次去草原。
可没过几天,青柳镇周边的村子突然闹起了“腹泻病”,很多人上吐下泻,尤其是老人和孩子,病情更重。我带着陈默和林丫儿,每天都去各个村子给患者看病,熬制止泻的药汤。
萧承嗣也很担心,带着护药队的兄弟们,帮着送药、消毒,还派人去调查病因。经过几天的调查,终于发现是因为雨水太多,村里的水井被污染了,才导致大家得了腹泻病。
“我们得赶紧帮乡亲们清理水井,再教他们如何消毒水源。”我对萧承嗣说。
萧承嗣点点头,立刻组织护药队和乡亲们,清理水井里的淤泥和杂物,又用艾草和石灰对水井进行消毒。我则熬制了大量的“解毒汤”,分给乡亲们喝,预防腹泻病。
在大家的努力下,没过多久,腹泻病就得到了控制,乡亲们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村里的老人们都很感激,给药庐送来了很多蔬菜和水果。
林丫儿第一次参与救治,虽然累得满头大汗,但脸上满是开心:“师父,原来学医真的能救很多人!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学,做个像您一样的好大夫!”
“好,师父相信你。”我笑着说,心里很欣慰——看着徒弟们成长,看着乡亲们恢复健康,这就是行医最大的快乐。
傍晚的时候,我和萧承嗣坐在药庐的院子里,看着陈默和林丫儿跟着阿枣、小石头一起玩,心里满是温暖。萧承嗣握着我的手,轻声说:“清和,你看,我们的药庐越来越热闹了,有徒弟,有孩子,有乡亲们,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生活。”
“嗯。”我靠在他怀里,看着天上的晚霞,心里满是幸福,“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