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林”字令牌和一众俘虏回到青柳镇时,镇民们早已在路口等着。看到我们平安回来,还带回了关键证据,人群瞬间沸腾起来,张猎户带头喊着“好样的”,王婶更是拉着我的手,眼眶红红的:“清和啊,可算等到这一天了,你爹和林将军的冤屈,总算有希望洗清了!”
我握着王婶的手,心里暖烘烘的:“婶子,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萧承嗣把令牌高高举起,声音洪亮:“乡亲们,我们找到‘林’字令牌了!这就是王克己伪造林家军通敌的铁证!接下来,我们就回京城,把真相告诉皇上,还林家军一个清白!”
“好!”镇民们齐声欢呼,声音震得路边的树叶都在晃。老周提着一坛酒跑过来,给我们每人倒了一碗:“这是我珍藏了三年的米酒,今天高兴,大家都喝一碗,算是给你们饯行!”
我端起酒碗,和萧承嗣、温庭远碰了碰,仰头喝了一口——米酒甜丝丝的,带着股粮食的香,喝进肚子里,暖得人心头发烫。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忙着整理所有证据:从山洞里找到的账本、药方,赵老三的证词,张彪的招供记录,还有那块“林”字令牌,一一归类,装在一个精致的木匣子里。李将军也写了奏折,详细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准备和我们一起回京城。
出发前一晚,药庐里格外热闹。王婶给我们缝了新的棉衣,张猎户送了两壶自制的伤药,念安把阿枣和小石头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老周则杀了只肥鸡,炖了满满一锅鸡汤。
阿枣抱着我的脖子,舍不得放手:“娘,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我会想你的。”
“很快,等我们把坏人的阴谋揭穿,就回来接你和小石头去京城玩。”我摸了摸她的头,心里也有些不舍。
萧承嗣蹲下来,对小石头说:“小石头,你要乖乖听念安哥哥的话,保护好阿枣,等我们回来,给你带京城的糖人。”
小石头用力点头:“嗯!我会保护好阿枣的!萧叔叔,你们也要小心!”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我们就出发了。李将军带着几个亲信兵卒,萧承嗣背着装证据的木匣,温庭远骑着马走在最前面,我则把药囊背在身上,里面装着常用的草药和急救用品。镇民们送了我们很远,直到看不见青柳镇的影子,才慢慢回去。
一路上,我们晓行夜宿,倒也顺利。只是快到京城时,气氛渐渐变得紧张起来——路边的驿站里,总能看到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像是在盯着我们。
“看来王克己的旧部已经收到消息了,在京城等着我们呢。”萧承嗣握紧腰间的短刀,眼神警惕,“大家都小心点,别中了他们的圈套。”
温庭远点点头,从怀里摸出监察使令牌:“有这个在,一般人不敢拦我们。不过要是遇到硬茬,咱们也不用客气。”
进了京城,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和青柳镇的安静截然不同。我们直接去了军营,把俘虏交给守军,然后拿着李将军的奏折和证据,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到了宫门口,侍卫拦住了我们:“站住!皇宫禁地,不得擅闯!”
李将军拿出奏折,递了过去:“我们是边关来的,有重要军情要面呈皇上,还请通传一声。”
侍卫接过奏折,看了看我们,转身进去了。没过多久,一个太监匆匆走出来,对着我们说:“皇上宣你们进去,跟我来。”
跟着太监走进皇宫,里面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看得人眼花缭乱。走到金銮殿门口,太监让我们稍等,自己进去通报了。
很快,里面传来“宣边关将领李xx、萧承嗣、温庭远、沈清和进殿”的声音。我们整理了一下衣服,迈步走了进去。
金銮殿里很安静,皇上坐在龙椅上,脸色威严。下面站着不少大臣,其中一个穿着紫色官服的男人,正用阴冷的眼神盯着我们——正是王克己的儿子,现任户部侍郎王辰!
“草民沈清和\/萧承嗣\/温庭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们跪下行礼。
“平身吧。”皇上的声音很沉稳,“李将军,你说有重要军情要奏,是什么事?”
李将军上前一步,把奏折递了上去:“皇上,臣此次回来,是为了十年前林家军的冤案!这是臣在边关找到的证据,足以证明林家军是被冤枉的!”
太监把奏折和装证据的木匣呈给皇上,皇上打开木匣,拿起“林”字令牌,仔细看了看,又翻了翻账本和药方,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王辰,你看看这个。”皇上把令牌扔给王辰,声音里带着怒气,“这是你父亲王克己伪造的证据,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辰接过令牌,脸色惨白,却强装镇定:“皇上,这是诬陷!这令牌是假的,是他们伪造的,想陷害臣的父亲!”
“是不是假的,一查便知!”萧承嗣上前一步,大声说,“皇上,臣的父亲是当年林家军的副将,被王克己诬陷通敌,含冤而死!这账本上记录着王克己私造军械、勾结黑风部的罪行,还有他故意散播毒金属制造‘怪病’的证据,桩桩件件,都有证人!”
温庭远也说:“皇上,臣是边关军需监察使,臣可以作证,账本上的记录和臣查到的情况一致!王克己不仅私贩军械,还害死了很多无辜的百姓,罪大恶极!”
我也上前一步,把“怪病”患者的医案递了上去:“皇上,这是臣在青柳镇记录的医案,每个患者发病的时间,都和王克己散播毒金属的时间吻合!臣的父亲是当年林家军的军医,也因这冤案被害死,臣恳请皇上为林家军将士和所有蒙冤的人做主!”
皇上看着我们递上去的证据,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王辰,怒气冲冲地说:“王克己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欺君罔上,残害忠良!传朕旨意,立刻查封王家,捉拿王克己的所有余党,彻查十年前的林家军冤案!”
“皇上英明!”大臣们齐声喊道。
侍卫们立刻冲了上去,把王辰按在地上。王辰挣扎着,大喊:“皇上,臣是冤枉的!是他们陷害臣!”
皇上冷哼一声:“冤枉不冤枉,查清楚就知道了!把他带下去,严加审问!”
看着王辰被带下去,我们心里都松了口气——十年的冤案,终于有了昭雪的希望!
皇上看着我们,语气缓和了些:“沈清和,萧承嗣,温庭远,你们为朝廷立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萧承嗣拱手道:“皇上,臣不求赏赐,只求皇上能为林家军将士洗刷冤屈,恢复他们的名誉,善待他们的家人。”
我也说:“皇上,臣也不求赏赐,只求皇上能下令彻查毒金属的来源,防止再有百姓受害。另外,臣想回青柳镇,继续行医救人,那里的百姓还等着臣。”
温庭远笑着说:“皇上,臣也想回边关,继续监察军需,防止再出现类似的事。”
皇上点点头,笑着说:“好!朕准了!朕会下旨,恢复林家军的名誉,追封林靖远将军为镇国大将军,追封萧副将为忠勇侯,沈军医为仁心大夫!至于毒金属的事,朕会派专人彻查!你们要是想回边关或青柳镇,随时都可以去,朝廷会全力支持你们!”
“谢皇上!”我们再次跪下行礼。
从皇宫出来,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萧承嗣握着我的手,笑着说:“清和,我们做到了,我们为父亲和林家军将士洗刷冤屈了!”
“嗯。”我点点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这眼泪,是开心的,是激动的。十年的等待,十年的寻找,终于有了结果!
温庭远拍了拍我们的肩膀:“好了,别光顾着哭了,我们得赶紧回青柳镇,告诉镇民们这个好消息!还有阿枣和小石头,肯定等急了。”
“对!”我们都笑了起来,转身往城外走去。
快马加鞭赶回青柳镇时,已经是三天后。镇民们看到我们,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怎么样?皇上相信我们了吗?林家军的冤屈洗清了吗?”
萧承嗣举起手里的圣旨,大声说:“乡亲们,皇上已经下旨,恢复林家军的名誉,彻查王克己的罪行!我们赢了!”
“太好了!”镇民们欢呼起来,笑声、喊声在青柳镇的上空回荡。阿枣和小石头跑了过来,扑进我们怀里,开心地笑着。
接下来的日子,青柳镇热闹非凡。朝廷派人来宣读圣旨,追封了林靖远将军、萧副将和我的父亲,还赏赐了不少钱财和药材。镇民们都来药庐道贺,王婶做了很多好吃的,张猎户打了野味,大家聚在一起,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我和萧承嗣站在药田边,看着绿油油的草药,心里满是感慨。温庭远走过来,笑着说:“清和,萧承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留在青柳镇,还是回京城?”
萧承嗣看了看我,笑着说:“我想留在青柳镇,陪着清和,守着这药庐,守着这些乡亲们。”
我也笑着说:“我也想留在青柳镇,继续行医救人,把这药庐办得更好,帮助更多的人。”
温庭远点点头:“好!那我也回边关了,要是有什么事,你们随时派人找我。”
送温庭远离开后,我和萧承嗣回到药庐。阿枣和小石头正在药田里玩耍,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镀上了一层金边。王婶在院子里晒草药,老周在修理药架,念安在打扫卫生,一切都那么平静而美好。
萧承嗣从背后抱住我,轻声说:“清和,你看,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生活。”
“嗯。”我靠在他怀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充满了幸福。
是啊,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生活——有药庐,有亲人,有乡亲们,有温暖的烟火气。虽然未来可能还会遇到困难,但只要我们在一起,只要这药炉的香气不散,这“药炉春深”的暖,就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