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远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里,我和萧承嗣都愣住了。草原部落突然进攻?上次李将军明明说边境安稳,怎么会突然出事?
“具体怎么回事?”萧承嗣率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抓住温庭远的胳膊,“李将军那边伤亡如何?粮草够不够?”
温庭远抹了把脸上的雪,喘着粗气说:“情况紧急!草原部落这次是突然袭击,带了足足三万骑兵,李将军的守军只有一万多人,现在被围在‘雁门关’,粮草只够撑三天了!皇上已经派兵增援,但最快也得五天才能到,我来是想请你们先去边关,沈大夫的医术能救伤员,萧兄熟悉边关地形,说不定能帮李将军想出突围的办法!”
我心里一紧,雁门关是边关要地,一旦被破,草原部落就能长驱直入,到时候受苦的就是青柳镇的乡亲们。“我去!”我立刻说,“药庐的事可以交给陈默和林丫儿,还有周小虎和春桃也能帮忙,我跟着你们去边关!”
萧承嗣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担忧,但更多的是坚定:“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清和,你去收拾药箱,多带些治刀伤、烧伤和风寒的药,还有麻醉用的曼陀罗粉,边关肯定用得上。”
“我这就去!”我转身跑进里屋,把药箱里的药材重新整理了一遍,又从药架上拿了些止血的三七、治刀伤的金疮药,还有预防瘟疫的艾草和苍术,满满装了两大箱。
孩子们听说我们要去边关,都跑了过来,小石头拉着我的衣角,眼圈红红的:“沈大夫,你们要去打仗吗?会不会有危险?”
“我们是去帮忙救伤员,不是去打仗。”我摸了摸他的头,“你们在家要听话,帮陈默和林丫儿照看药庐,等我们回来,给你们带草原上的小礼物。”
“嗯!我们会听话的!”孩子们齐声说。
周小虎和春桃也来送我们,周小虎把一把磨得发亮的斧头递给萧承嗣:“萧大哥,这斧头你拿着,路上要是遇到危险,也好有个防备。春桃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干粮和水,都装在车上了。”
“好兄弟,谢了。”萧承嗣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跟着温庭远,坐上了他带来的马车。马车跑得很快,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车外风雪越来越大,看不清路,只能靠车夫凭着记忆往前赶。
萧承嗣坐在我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清和,这次去边关可能真的会有危险,到时候你一定要跟紧我,别离开我的视线。”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心里虽然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坚定,“我们是去救伤员的,只要能帮上忙,就算有危险也值得。”
温庭远坐在对面,叹了口气:“其实这次草原部落突然进攻,可能和李嵩有关。我们查到,李嵩之前和草原部落有勾结,虽然他已经被抓了,但他的余党可能给草原部落送了消息,告诉他们边关的布防情况。”
“难怪他们能突然袭击。”萧承嗣皱起眉,“李将军现在被围在雁门关,肯定很艰难。我们得快点赶到,说不定能帮上忙。”
马车跑了两天两夜,终于到了边关。远远地,就看到雁门关的方向浓烟滚滚,隐约能听到厮杀声。温庭远让车夫加快速度,马车很快就到了雁门关外的军营。
李将军正在营帐里和几个将领商量对策,看到我们,他赶紧迎了上来:“温大人,萧兄,沈大夫,你们可来了!再晚一步,我们就真的撑不住了!”
“李将军,现在情况怎么样?”萧承嗣问。
“草原部落的骑兵把雁门关围得水泄不通,我们已经派人突围了三次,都失败了,伤亡惨重。”李将军叹了口气,“现在营里的伤员越来越多,军医根本不够用,沈大夫,这次可全靠你了!”
“李将军放心,我这就去看看伤员。”我放下药箱,跟着李将军去了伤员营帐。
营帐里挤满了伤员,有的断了胳膊,有的腿上中了箭,还有的被烧伤了,惨叫声此起彼伏。我心里一酸,赶紧拿出药箱,开始给伤员们诊治——先给重伤员处理伤口,用金疮药止血,再用银针止痛;轻伤的则给他们开了药,让士兵们帮忙抓药、煮药。
萧承嗣也没闲着,他跟着李将军去了雁门关的城墙上,观察草原部落的布防情况。过了一会儿,他跑回来找我:“清和,我发现草原部落的粮草营在他们军营的西北角,防守比较薄弱。我们可以派一支小队,夜袭粮草营,烧了他们的粮草,这样他们就会不战自乱。”
“这个主意好!”李将军点了点头,“但草原部落的粮草营周围有暗哨,不好接近。”
“我有办法。”我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迷药,“这是我用曼陀罗花和艾草做的迷药,挥发性很强,只要撒在粮草营周围,就能把暗哨迷倒。到时候你们再派人进去烧粮草,肯定能成功。”
“太好了!”李将军高兴地说,“萧兄,你带一支小队,今晚就去夜袭粮草营!沈大夫,你负责准备迷药,越多越好!”
“好!”我们齐声应着。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几个军医一起,在营帐里熬制迷药——把曼陀罗花、艾草、大麻等药材混合在一起,熬成糊状,再装在一个个小瓷瓶里。萧承嗣则在营里挑选士兵,准备晚上的夜袭。
晚上,雪停了,月亮升了起来。萧承嗣带着一支五百人的小队,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军营,朝着草原部落的粮草营摸去。我站在城墙上,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很担心。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火光,紧接着是喊叫声和马蹄声。我心里一紧,难道出事了?就在这时,萧承嗣带着小队跑了回来,身上沾着些火星,脸上却带着笑容:“成功了!我们把草原部落的粮草营烧了!他们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
“太好了!”我高兴地说。
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草原部落的军营里乱了起来,士兵们四处奔跑,有的在救火,有的在争吵。李将军立刻下令:“全军出击!趁他们混乱,冲出去!”
城墙上的士兵们立刻欢呼起来,打开城门,朝着草原部落的军营冲了过去。萧承嗣也拿起武器,跟着士兵们冲了出去。我则留在营帐里,继续给伤员们诊治。
战斗进行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渐渐结束。草原部落因为没了粮草,又被我们偷袭,伤亡惨重,只能狼狈地撤退了。
我们赢了!
士兵们欢呼着,互相拥抱在一起。萧承嗣从战场上回来,身上沾着血,脸上却带着笑容:“清和,我们赢了!草原部落撤退了!”
我跑过去,抱住他,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太好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他笑着说,摸了摸我的头。
李将军走过来,拍了拍萧承嗣的肩膀:“萧兄,这次多亏了你和沈大夫,不然我们真的撑不住了!皇上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重赏你们!”
“李将军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萧承嗣说。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在军营里忙着处理战后的事情——救治伤员、清理战场、补充粮草。我也没闲着,每天都在伤员营帐里忙碌,有时候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萧承嗣则帮着李将军整顿军队,加强雁门关的防守。
这天,我正在给一个伤员换药,突然听到营帐外传来一阵欢呼声。出去一看,原来是皇上派的增援部队到了,还带来了很多粮草和药材。温庭远走过来,笑着说:“沈大夫,萧兄,皇上听说你们立了大功,让我给你们带了赏赐,还让你们回京领赏呢!”
“回京领赏就不用了。”我和萧承嗣异口同声地说。
温庭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皇上也猜到了,所以让我把赏赐给你们带来了——这是一千两银子,还有一些珍贵的药材,都是给你们药庐的。”
我们谢过温庭远,收下了赏赐。看着眼前的军营,想着青柳镇的药庐和乡亲们,我心里满是思念。萧承嗣看着我,笑着说:“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回青柳镇,好不好?”
“好!”我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期待。我知道,不管走多远,青柳镇永远是我们的家,那里的药庐,那里的乡亲们,都在等着我们回去。而我们的“药庐春深”,也会在青柳镇的土地上,继续传递着温暖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