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激烈。
黑熊山官仰着脑袋,俯视陈甲,言语间尽是威胁意味。
它就不信这野狗道真敢无视妖王!
沉默半晌。
陈甲眸子落在山官和水君上,面无表情道。
“我会不会被处理不清楚,但你们是要被我处理了。”
“大言不惭!”黑熊山官不屑喝道。
诚然,这野狗道人的实力不弱,之前在山巅集会时还压了水君一头。
但这又如何,仅是比水君厉害一点而已。
如今它和水君一起动手,不管是实力还是道理上都占有优势,如果野狗道人聪明的话,就该主动认怂,将道观让出来,老老实实退回第五峰。
否则会付出更严重的代价。
陈甲不言,仅是轻抬手,一道风沙士兵出现在门口,风沙兵刃一挥,便将门扉关上。
同时两道风沙士兵镇守在门口,不许进出。
黑熊山官眯眼,朝后审视一番,从风沙士兵身上感受到了较强气息,略微惊讶,表面不动声色,仅是沉声道。
“看来你是执迷不悟了。”
它再环视一圈,在阴槐树妖和虎强身上停留片刻。
真要打起来的话,这虎妖和树妖都是一大阻碍,得快些解决,再联合水君一起围攻野狗道人,将其拿下。
黑熊山官想罢,却见陈甲轻摆手,竟然是主动让虎强和阴槐树妖散开,去往后方。
他一人独面山官和水君。
“这又是何意?”黑熊山官不解问道。
陈甲咧起笑容,他的面相本就凶狠,此刻瞧着更为狂傲,回道。
“真得让你们看看差距。”
黑熊山官神情阴沉,粗大指尖朝前一甩,一抹淡蓝雷霆射出,同时怒喝道。
“好胆!”
刹那之间,淡蓝雷霆如针爆射,已刺中陈甲头颅,爆出威压风浪。
黑熊山官粗壮双手朝前猛拍,雷霆袈裟激活,密密麻麻的雷霆涌出,将它上半身包裹,同时脚步踏出,高大身躯直朝陈甲冲杀而去。
水君脚下也生出寒气,但并未第一时间随黑熊山官冲杀,而是谨慎看着虎强和阴槐树妖。
虽然这两妖站在后方,目前还没参与厮杀的迹象,但也得预防,避免中招。
嗡。
雷声轰鸣,黑熊山官手捏奔雷,尽数轰击至陈甲头颅,打得其上半身一歪,朝后半坠。
黑熊山官咧起狞笑,趁机追去,粗大双掌朝前合拍,电闪雷鸣,要直接夹击陈甲头颅,将其彻底重伤。
霎那间。
紫光忽闪。
黑熊山官手上的湛蓝雷霆不知为何,竟迅速朝前涌出,汇聚在紫光上,丢了杀力。
“这……”黑熊神情错愕。
下一瞬间,陈甲半弯的腰身忽然立直,紫光缠绕在手上,朝黑熊头颅猛的一拍。
电光爆闪,使整个道观都白芒一片。
水君被迫眯起眼睛,神情惊骇。
此等威压,绝对不是筑基初期能够达到的,甚至比它以往见过的筑基中期还要强烈。
璀璨白光闪了片刻,逐渐消失。
水君朝下猛的一跺,寒气溢出,直朝前冲,将残余雷霆冲散,显现前方景象。
只见黑熊山官爆退而来,半边头颅都被血迹覆盖,使得毛发粘连,模样很是凄惨。
陈甲站在原地,巴掌上有残余紫光似雾气般飘摇,身上散发出莫名威压,使得水君心思一紧。
它不得不接受一个恐怖的事实。
此刻的野狗道人比山巅集会时还要恐怖,守住门口的两位风沙士兵,和他身上莫名的紫光神通,都让水君感受到莫大压力。
黑熊山官此刻不往前冲杀,便是和水君有着同样的念头。
它看不透陈甲,甚至对面前的陈甲产生了细微的恐惧感。
就像是弱者敬畏强者一般。
但这怎么可能?!
这野狗道人在半年前还是练气小妖而已,自己连正眼都不会瞧他一下。
为何仅过半年,就有了这般高度?
黑熊山官不解,虽心生忌惮,但又不甘对眼前的陈甲示弱,粗大手掌拍了拍胸膛,雷霆乍出。
它再从储物法宝中取出疗伤丹药,服入口中,脸上伤口极快愈合,凝成血痂。
此处传出大动静,引得周遭妖魔迅速赶来,围拢在道观外。
它们虽不敢进入道观,但能聚在一旁树木上朝内围观。
部分鸟怪直接荡在空中,仔细打量。
它们瞧见黑熊山官和水君皆在,很是惊讶,再看向陈甲,见到中间有残余血迹,神情更惊骇。
难道说先前响动就是因为它们在厮杀?!
这可是大事,涉及第四峰和第五峰,可能会引起巨变。
道观内。
陈甲手掌轻甩,使紫光散开,再看向黑熊山官,不屑笑道。
“你现在给鼠老三道个歉,叫声鼠哥,我也就不为难你了。”
这是实话,毕竟陈甲只是为了帮鼠老三出气和立威而已,并未真要把黑熊山官往死里打。
黑熊山官死死咬牙,只觉得陈甲话语尽是讥讽。
在场有如此多的围观妖魔,它若是真认错道歉,叫了鼠哥。
那以后整个第四峰哪还有它的容身之处。
怕不是陈甲第一,虎强第二,连这缺耳朵老鼠都能压它一头!
“要打就继续,不过是会些奇淫巧技而已,真当我怕了你!”
黑熊山官怒喝一声,同时给水君偷偷使了个眼色,示意其等下帮忙,一并将野狗道人拿下。
水君脚下生出极寒,不动声色,准备助阵。
黑熊山官再环视一圈,知道若是拖延下去,它们必败无疑,所以当下决定抢先进攻。
占据先机,还有赢的可能。
嘣!
地面炸开,黑熊山官浑身裹满雷霆,真如奔雷般冲杀而去,带起湛蓝曳光。
极寒比它更快一步,先行笼罩陈甲,将其躯体冻住,爆开冰雾。
黑熊山官随后杀来,袈裟朝外疯狂涌动雷霆,汇聚双拳之上,直朝陈甲心脏处砸去。
只要能够命中,定能让野狗道人重伤!
黑熊山官是这么想的,也确实砸到了,但现实和它所想的相差甚远。
一层深黄屏障横隔在前,将拳与胸膛分开。
屏障上有密密麻麻的裂痕,陈甲安然无恙,四白眼轻抬,没说话,仅是伸出手来,悬在黑熊山官头颅之上。
紫光闪烁在手掌中。
顷刻之间,袈裟之上雷霆尽散,黯淡无光。
似沦为了……凡物?!